凤灼华抬手勾住男人一夜未睡已然泛起淡青色胡渣的下巴,圆润细腻的食指与拇指指尖,轻巧的捏住下巴处那圈红红的牙印。
姑娘家双风华绝代勾魂摄魄的凤眼带起淡漠轻笑:“本宫这心儿啊可是石头做的,说白了可从未在乎过驸马,当年不过因着辞归你这美色,日后时日久了,以本宫这不长情的性子,总归会腻味了去。”
晏昭廷瞧着凤灼华那带着些许挑衅的神色与话语,他眼底划过淡淡的笑意,对这样的话似乎并不在意。听的她的话此刻也不生气,更是极度宠溺压低了身子,好让身下那裹着锦被儿,把自己裹成了小蚕茧的姑娘能够得着些他的下巴。
男人声音黯哑,带着醇厚的笑:“殿下,臣对于自己是信心百倍,只要殿下莫要忘了今日答应臣的事儿,只要殿下亲口答应的,臣心中便定是把它当真了,三日后殿下若是反悔了,臣用的可会是强求了手段了。”
凤灼华到底是怎么也激怒不了眼前的男人,她听得晏昭廷的话,眉梢微微往上一挑,眼尾闪过一抹娇俏的光。娇嫩的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整个人此时便像极了颗熟透的果子,又娇又俏还透着甜美的芬芳。
外头,如笑听得屋里的回应后,正准备进屋伺候,半晌里头又没了声音。
到底如今天色渐晚,外头的家宴眼看便要开始了,花嬷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这宴会儿一定要劝说公主殿下准时去参加的。
毕竟当初嫁过来的第二日她们家殿下便闹着脾气回了宫去,后头又在宫里住了一日,连归宁那日都不是从婆家出门的。
虽然如笑也知道自家主子贵为宫里头最为宠爱的平阳公主,虽然她近身伺候不过几日而已,但好歹也亲眼瞧到昨日和安长公主被自家殿下摁着脑袋就要往假山上拖的卑微样儿,所以自然是要听从花嬷嬷的意见,劝着自家主子,但是好歹这府中的妯娌长辈也是该见一见的。
毕竟花嬷嬷都说了,万一外头参加个什么劳子赏花宴赏月宴的,等会子连宁国公里的近亲长辈都认不住来,被她家殿下当众甩了面子,那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的。
想着这些,如笑心里不禁嘀咕,好似她家主子认出了那些妯娌姑娘的,就不会当众甩脸子一般。如笑虽然这般想着,但心里头依旧牢牢记得花嬷嬷的嘱咐,她只得大着胆子又敲了一次门。
声音带着战战兢兢的紧张:“殿下,奴婢如笑……”
屋子里,凤灼华再次听得如笑在外头那小心翼翼的声音:“进来。”
而后她又伸腿踢了踢晏昭廷:“驸马还不给本宫让开,今日这晚宴的热闹本宫不就不信驸马不想看?”
“看什么?”
晏昭廷深深一笑:“臣自当是想看我家灼儿是如何出手治人的!”
晏昭廷说着便起身,他起身后还不忘伸手揪着那大红的喜被一角,狠狠一抖,这自然的也把里头裹得死紧的蝉茧子给都了出来。
恰巧如笑此时推门进来,她带着身后伺候的丫鬟目不斜视绕过屏风,一抬眼便见得自家殿下以格外妖娆的样子扒在床榻上。
发髻上那些名贵的珠宝玉石散落一床不说,身上繁复刺绣的宫装也是凌乱不堪,那双颊哟,娇俏羞红得就像外头娇嫩的腊梅花,比春色更艳。
如笑是未知人事的小姑娘,想着驸马与殿下既然成婚了,便不自不觉想歪了。
心中更是不禁吐槽驸马爷看着那么一个端庄守礼清雅玉润的男人,怎么的背地里却是这般孟浪。
如笑再看着自家殿下那美艳不可芳物的样子,她双颊不可控制一热,声音有些发颤:“殿下,今日的晚宴您可要去?”
凤灼华瞧着如笑的样儿,也知晓前头被晏昭廷那么一抖,她浑身衣裳首饰定是乱得不能看的,只是往日都是春山和翠娥照顾她。
春山知礼又大方,更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对她更是忠心不二。
而翠娥虽说心思不正心眼极多,但是又是极有眼见力的下人,不然前世她也不可能让翠娥跟在她身旁许久,当初不就是翠娥用着趁手,她又惦记着从小的情分。
如今如笑到底是新来的宫婢,更是因为上辈子的情分凤灼华才把她提拔为贴身伺候的婢女,这到底不是花嬷嬷亲手教出来的姑娘,恐怕还得等春山身子骨养好后,让春山带上些时日,不然这一时半会的她还真的用不习惯,若是换人她又不舍得,本就不喜欢太多人贴身伺候。
这般想这,凤灼华此刻也不责怪如笑失态,而是笑盈盈道:“既然老夫人请了,这晚宴的事儿自然是要去的,你们便伺候本宫洗漱,手脚都麻利点莫要误了时辰!”
如笑得了凤灼华的吩咐,她赶紧带着身后的小丫鬟上前,穿衣洗漱整理发誓一切倒是井井有条。
正当凤灼华满意要夸奖几句时,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面生小丫头端着洗漱的盆子落在了最后,等众人团团把凤灼华围住的时候,那眼生的小丫鬟却是端着面盆直直朝着晏昭廷的方向走去了。
此刻,晏昭廷除了下巴一圈粉色的牙印,以及略微淡青色的胡渣外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他正坐在不远处的桌旁,手中随意的翻着一卷册子。
那小丫鬟却是像没了眼见力般,眸光有些贪婪的盯着晏昭廷的方向。
当即凤灼华眼角余光一闪,她眉目淡淡看着如笑突然抬手指道:“那丫鬟也是你一同带过进的?”
如笑顺着凤灼华的目光看去,当即一愣,而后瞬间神情大变道:“殿下,奴婢……奴婢并不是认识那个丫鬟。”
是么?
凤灼华眸光闪过深意,也就是说那个丫鬟是不知何时混进来的,来历不明的东西咯!
小丫鬟走到晏昭廷身前,低身行礼声音轻轻道:“驸马,殿下让奴婢过来伺候驸马您洗漱!”
当即晏昭廷却是目光一寒,眸光带着淡淡的杀意!
洗漱?他可看不出来他家灼儿会有那么大的肚量,让丫鬟亲手伺候他洗漱?
前头小丫鬟进来的时候他便注意到这人的怪异之处,再加上凤灼华陪嫁时带着那些个丫鬟婆子,他前头早就让五谷给理了一份名目出来。
后来成婚第三日公主府内清,他更是借着内清这事儿,后头让五谷把一些不该出来的有问题的东西都清理了个干净,私下更是让人快速整理了份画像出来。
再凭着他过目不忘的本是,所以凤灼华身边伺候的下人都有哪些,恐怕晏昭廷比凤灼华她本人还清楚!
于是等那小丫头近身的时候,晏昭廷眼中便带上了一抹杀意,他正要出手的时候……
屋子里,凤灼华的声音突然淡淡道:“来人!把那来路不明的丫鬟给本宫绑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宫的地界儿也是容得你闯的!”
小丫鬟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也不知哪处冲出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二话不说,一耳光过去便把这小丫鬟给绑了。
霎时间,这小丫鬟面色青白,身子更是不住的颤抖,她看着凤灼华哭诉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凤灼华冷笑一声,瞧着那婆子:“先绑紧了,那唧唧喳喳的嘴儿也给本宫堵上,等会子不是正巧宴会么,便一同带过去给众人悄悄这都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那小丫头一愣,她正要按照那人的吩咐把口中早早便
准备好的话儿给说出来,然而这位殿下怎么却是问都不问,便堵了她的嘴儿?
想到等回去要是去了花厅里头,被府里头的主子瞧见了那还不要了她的命去,所以这丫鬟不住的挣扎,眼中带着浓浓的惧色。
凤灼华当即便趁着这事儿,目光谈谈扫过几个眼神略微有些飘忽的宫婢:“日后你们给本宫警醒一点,这是宁国公府不是本宫的凤阳殿,莫要鬼跟着你们身后进来一个个的都没点反应!若是不会当差,本宫也不介意换几个灵泛的宫人进来,你们这些伺候不好的,便回宫里头去伺候那些脾气极好的娘娘便是!”
说到这里,凤灼华话语一顿,继而眼眸淡淡扫了一眼晏昭廷继续道:“日后驸马不需要你们伺候,谁要是敢大着胆子去碰本宫的男人,那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让嬷嬷拖下去按照宫规打死不论。”
凤灼华这几句敲打,直接让那几个因出了宫,看着宫外比宫墙里头更有诱惑而变得心思飘忽的丫鬟,顷刻间面色大变!
其中如笑脸色一白,便朝着凤灼华跪了下去:“殿下,这……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敲打好下头的人!”
凤灼华一叹,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得如笑,毕竟这一下子小丫鬟是破格提拔上来的。
那性子又温吞年纪也不大,更本比不得她以前的贴身丫鬟,如今花嬷嬷又在照顾春山,这上上下下的总会有疏忽的地方,下边的人顾不过来心思活络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到底这有了错处自然是要罚的,于是凤灼华便对着如笑道:“管教不力,等会子你去花嬷嬷那处领罚,十个手板心!至于剩下的人,每个人五个手板心!若有不服的今晚便给本宫滚回宫里去!”
“是!”众人赶紧磕头谢恩。
“好了,都起来。”
一棒子至少给给个甜枣,如笑作为贴身丫鬟得了十个手板心,下头的人却是五个,若不是如笑担着责任她们能不感激如笑。
如笑能被凤灼华放在身边她自然不是个傻的,眼中闪过淡淡的感激,赶紧起身手脚麻利伺候凤灼华洗漱。
等到皎月挂上枝头。
万福堂的厅里坐满了姑娘媳妇,正一个个嘴里说着逗趣的话儿逗着老夫人笑声不止,正是这时凤灼华与晏昭廷二人终于带着身后的丫鬟婆子姗姗来迟。
当即。
这花厅里的笑声突然一顿,屋子里头无论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那目光都是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这位传说中泼辣不堪,手段厉害还极为得宠的平阳公主殿下。
毕竟姑娘家们总会不经意间从长辈那处得知,她们府中最为优秀的大哥哥,本该娶的是温婉端庄善良守礼的世家贵女为嫡妻,而不是眼前这个只会打马上街与汴京世家子弟打架的泼辣无边的公主殿下。
可惜便可惜在这位平阳公主手段通天,竟是强嫁了她们府中大哥哥为妻。
正在众人震惊于凤灼华的绝色美貌时,小孙氏却是突兀的第一个站了起来,笑盈盈的看着二人熟稔道:“灼华与昭哥儿来了?正巧了,等会子便要开饭了,这会子就等着你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