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白涛和黎裕华喝到断片后才睡。而这可能是白涛近几年内,唯一一次喝到懵圈,因为黎裕华晚上跟他说的话,可谓是字字诛心,句句说到了他心坎里。
郭贯麟究竟能不能救,这没法假设,因为人已经死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白涛那天见完黎裕华的秘书,跟大旗唠嗑之时,心里应该就已经有了决定。而对于白涛来说,只要是他做的决定,那就很难再更改……
曾经对待太和他是这样,如今对待黎裕华他也是这样。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无情和决绝,只有果断和不可挽回!
……
哈尔滨的抓人行动依旧在继续,有了杜子勋提供的第二本账本,那些准备跑的,或者每晚都在忐忑中入睡的人,大多数还是没能躲过这早晚要来的一刀。而黎裕华想控制局面,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与马书记见完面之后,林军就准备返回吉林,静观事态发展,但他刚准备要走,郑可的电话就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喂?!”
“……!”郑可沉默。
“怎么了?”
“江上的冰窟窿里发现一具男尸,死亡时间就是最近几天。”郑可皱着黛眉说了一句。
“确认身份了吗?!”林军声调拔高的问了一句。
“……需要你过来辨认一下。”
“好!”
……
下午,江边的封锁线外。
“吱嘎!”
一台路虎停滞,林军,大脑袋,张世忠等人迈步就冲了下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外围的刑警拦了一下。
“让他们进来吧!”郑可戴着白手套,白口罩站在积雪旁边喊了一声。
话音落,林军掀开警戒线就冲了过去,神色略有些慌乱的冲郑可问道:“人呢!”
“在这儿呢。”郑可指了指担架上,蒙着白布的尸体。
林军咽了口唾沫后,手掌颤抖的就抓起白布,掀开一角看去!
尸体不是老沙,但林军却依旧怔在了原地!
“明……明权?”张世忠脸色铁青的叫出了尸体的名字。
“……!”林军看着王明权满是伤痕的尸体和脖子上,胸口上明晃晃的刀口,枪伤,脑袋嗡嗡直响。
“哥,先别告诉小军了!”大脑袋回过神来之后,轻声劝了一句。
“能瞒住吗?!能……能吗?”林军脸色苍白的反问道。
“……!”
话音落,众人无言。
……
平F区,旭光村。
阿哲躺在炕上正在睡觉之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喂?”
“……是我!”
“你在哪儿呢?”阿哲听出对方是谁之后,立即睁开眼睛问了一句。
“从黑河回来之后,我们就让大龙全部带走了,这几天我们一直在一块,我没办法联系你。”对方语速很快的叙述道。
“……他们怀疑你了吗?”阿哲立即问道。
“把齐霄云递给你之后,我应该没事儿……!”
“那就好!”阿哲松了口气。
“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一声,不要想着去救王明权了。”对方停顿半晌后,直奔主题。
“……他?”阿哲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我听大龙打电话说,王明权在黑河事儿出的当天晚上,就被处理了!”对方声音低沉的回应道。
“……!”阿哲久久无语,心中瞬间联想到,如果刘小军听到这个消息,会是怎样的反应。
“阿哲,这事儿谁都没招。白涛如果提前真有防备,那王明权就是这个结果……谁也改变不了……!”对方劝说了一句。
阿哲咬了咬牙,脸色阴沉的回应道:“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对方沉默。
“怎么了?”阿哲反问。
“……我有个事儿想问你。”对方似乎斟酌再三后,才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什么事儿?”阿哲一愣。
“沙红刚到底是不是自己人?”对方知道自己这么问有些违规,但他还是没忍住。
“……!”阿哲听到这个问题后,立即目露精光的反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
“说话啊!”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对方再次有些犹豫。
“和我你有什么不该说的?”阿哲皱起了眉头。
“……我听大龙说,捅死王明权的就是沙红刚。”对方语气略有些急促的补充道:“人命关天的事儿,我不好瞎说。但我又确实听到大龙说,是沙红刚亲手做的王明权,而且白涛就在旁边!你跟我交个实底儿,沙红刚到底是不是自己人?!”
阿哲听到这话后,瞬间呆愣。
……
上海,某娱乐会所。
“曾哥好!”
“曾哥好!”
“……!”
曾洪强穿着阿玛尼的风衣,脚上踩着古驰的皮鞋,手里攥着宝马5系的车钥匙,迈步走到大厅时,立即就有N个销售经理围上来打招呼。
“曾哥,今晚还开大包吗?”
“不用,我找人,在V15!”曾洪强摆了摆手。
“好,您跟我来!”
“把我的存酒拿过去。”曾洪强补充了一句。
“明白!”
话音落,曾洪强被众人拥簇着就去了二楼,进了低消五千多的包房。
“哎呦,来了,强哥!”一个膀大腰圆,脸上全是横肉的中年,龇牙就冲曾洪强打了招呼。
话音落,跟着中年一块来的朋友,也都起立冲曾洪强打着招呼。
“呵呵!”曾洪强一笑,摆手应道:“都坐!”
“哎,儿子撒谎,我谁都不佩服就佩服你!!这一年多的功夫,你算是又活过来了!这阿玛尼穿的太有样了!”中年捏着曾洪强的风衣,笑着调侃了一句。
“你喜欢,明儿我送一件不就完了吗?”曾洪强笑着就坐在了沙发上。
“你晚上出来嘚瑟,那个女大款不收拾你啊?”中年小声问了一句。
“……她出国旅游了。”曾洪强随口回了一句后,立马岔开话题说道:“不聊她,说说你的事儿!”
“好!”中年点头后,就给曾洪强倒了杯酒。
……
与此同时。
“……你确定是老沙干的?”阿哲再次逼问道。
“大龙没必要撒谎啊!”对方毫不犹豫的回应道:“而且我是偷着听到的!”
“……这件事儿你要给我烂在肚子里,跟谁都不能说,明白吗?!”阿哲语气十分严肃的叮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