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思默惊叫一声,低头看着那血粼粼的手背。
那簪子还未拔出,外头的光照射进来,泛着森冷的幽光。
秦蓁眼神平静,在众人错愕时,伸手将那簪子从赵思默的掌心拔出,鲜血喷涌而出,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居纨儿被吓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血,更何况还是在如此场合下。
她哆嗦地看着秦蓁,“你你怎么会?”
秦蓁瞧着赵思默两眼一翻,便直接疼晕了过去。
她没有多言,而是越过居纨儿,“既然我是不详人,便先告辞了。”
她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出了花厅,缓缓地往前走去。
花厅内乱做了一团,不时地传来惊叫声,还有来回穿梭的奴仆。
钟妈妈也没有想到秦蓁会做出这般举动,不知该如何开口。
寄香倒是一脸倾慕地看着她,“大小姐,这样回去,老夫人那处该如何交代?”
秦蓁只是一步步地往前走着,无视着前来的人。
直等到出了居家,她径自上了马车。
“秦小姐。”不远处,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秦蓁对于这声音却最是清楚不过了。
她双眸一沉,并未理会,而是径直上了马车。
钟妈妈在上马车时,瞧了一眼,愣了愣,不过瞧见车帘已然放下,显然大小姐是不愿意相见的,便作罢了。
沐峰站在居家门外,看着那辆马车便这样走了,他双眸闪过一抹狡黠,转身回去了。
此时的居家乱作一团。
秦蓁坐在马车内,她知晓自己适才的举动,不到一日,便被传遍整个京城。
可即便如此,她也会做。
她就是要坏了自己的名声,也好过到时候被再次地算计,嫁给沐峰。
钟妈妈看着她,还是忍不住地开口了,“大小姐,适才的那位便是沐世子。”
“哦。”秦蓁淡淡地应了一声。
“大小姐,您似乎对沐世子有成见?”钟妈妈继续道。
“钟妈妈,日后你便知道了。”秦蓁抬眸看向她。
钟妈妈对上秦蓁那冷然的眼神,便也噤声不语。
等回了秦家,她也只是径自回了自个的院子。
居氏也是半个时辰之后才得了消息。
当即便带着人冲到了秦蓁的院子。
“将这个不知好歹的给我绑了。”居氏直接闯进了屋子,看向正靠在软榻上小憩的秦蓁冷声道。
秦蓁也只是半眯着眸子,冷冷地看着她。
居氏怒气冲冲地吼道,“这也是老夫人下的令。”
“二婶可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慢悠悠地起身,看着她。
居氏倒是没想到她如今还这般镇定。
“你扰乱了你表姐的生辰宴,这也便罢了,却还当众伤了赵小姐,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我还能冤枉了你?”
居氏扬声道,“如今京城内可都传遍了,说是秦家的大小姐手段凶残。”
秦蓁也只是笑了笑,“手段凶残?二婶不问青红皂白,只听了一面之词,便觉得是我的错,看来二婶也不过如此。”
“你你母亲不在,却也还有我这二婶,即便我这二婶管教不了你,也还有老夫人呢。”居氏说着,便要命人绑她。
居氏没有想到,让秦蓁前去,本来是掣肘她,反倒让居家丢尽了颜面。
如今,秦家怕是也不好过。
这口气,让她怎么咽的下去?
秦蓁倒是不以为然,“二婶大可不必如此恼火,此事儿本就是我所为,我自然不会抵赖。”
她说着,便径自越过居氏,出了屋子。
寄香与茗香小心地跟着。
钟妈妈看向居氏,想要解释,不过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前往老夫人的院子。
秦城得知了此事,气的不轻,如今也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头。
老夫人瞧着秦蓁不紧不慢地进来,没有半分地惧怕,而是透着一股子的坦然之气。
她面色阴沉,冷视着秦蓁,“赵小姐即便口无遮拦,你也不至于下此毒手,小小年纪便这般毒辣,日后还得了?”
秦蓁将发髻的对簪取下,而后恭敬地递上。
“祖母,这对簪您可还记得?”秦蓁看向老夫人道。
老夫人眸光一沉,“你这是何意?”
“父亲呢?”秦蓁却看着脸色黑沉的秦城。
秦城顺眼瞧去,“这是贤妃娘娘在你九岁生辰时赏赐的。”
“那父亲可知晓这御赐之物何意?”秦蓁继续问道。
“福乐安康。”秦城是知晓的,毕竟当时,贤妃娘娘赏赐时,他也在场。
秦蓁微微点头,“父亲可知晓,今儿个赵小姐当场辱骂贤妃娘娘,倘若女儿不加以阻止,她怕是连当今圣上都辱骂进去了。”
“你这是何意?”秦城倒是比老夫人理智一些,毕竟,乃是秦蓁伤人,理亏在先,若是真的要惩罚了秦蓁,到时候,岂不是也打他的脸?
他也知晓,秦蓁素日乖顺,即便是后头程氏没了,她也没有任何的主见,不过这些时日,她却表现的有所不同,秦城一直心存疑惑,故而如今倒是要瞧瞧她到底如何给自己辩解?
秦蓁继续道,“贤妃娘娘赏赐女儿此物,亦是赐福与女儿,女儿今日特意戴着这簪子,也是为了将贤妃娘娘的福气分给纨儿表姐,不曾想,那赵小姐不但嘲讽女儿是灾星,更是提及女儿孝期在身,前去贺寿乃是冲喜,更是要让女儿滚出去,这也便罢了,她竟然还将贤妃娘娘御赐之物抢了过去把玩,敢问父亲,这赵小姐难道不是侮辱贤妃娘娘吗?”
秦城一愣,接着道,“你所言当真?”
“女儿句句属实,父亲倘若不信,大可问三妹妹。”秦蓁瞧着刚回来,满脸泪痕的秦嫣。
秦嫣一愣,一脸茫然地看了过来。
“你说。”秦城知晓,若事情真是如此,那便是赵家理亏在先,那赵小姐胡言乱语,活该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