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炽欢!!!”
此情此景,谢尘高高在上的淡然终于消失无踪,他高声吼了句,大步上前死死拉着少女手腕,粗暴地将她扯了过来。
“你竟敢……”谢尘捏着少女腕骨的手青筋错起,怒目看去,那些被咬碎的话又咽了回去。
没亲。
但也比亲好不了多少。
谢尘冷眼看着面前这对狗男女,仿佛他们此刻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媾和,但其实,两人的嘴唇并没碰到,只是离得近,小姑娘的唇瓣都被男人呼吸氤得湿红湿红的,看上去像是被肆虐了一番。
见此,谢尘微怔过后,心头的怒并未消散多少,手还死死拽着少女腕骨不放。
谢尘突然一吼,手腕又猛地传来痛意,她方才溺于奴隶气息和那张脸的意识终于清醒了过来。
然而,炽欢回过神后,她眨眨眼看向面前这个奴隶,竟是在想……
他知不知道去那无风崖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的,肯定不知道。
“苏炽欢,你当我死的吗?”少女的目光好像是黏在了那奴隶身上,谢尘额角抽痛,扣她手腕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病白的肌肤漫出一片红。
手腕处又传来刺痛感,炽欢本就是个病秧子,谢尘用力如此之大,痛意自手腕蔓延全身,她忍不住咳嗽起来,整个人似是都站不住,摇摇晃晃。
少女吃痛,喊了声疼,她咬了咬唇,唇色是更加鲜艳,似是滴出血来。
谢尘微微眯眼,那双清冷凤眸毫无怜惜,反而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气:“你倒是惯会装可怜,苏炽欢,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么?”
炽欢是真的觉得痛,她只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折断了,刚想大骂谢尘让他放手,耳边便响起一道低沉男声。
“放开殿下。”
这声音低沉得有点古怪,好似从地狱深渊传来,透着一股阴森的冷,让人不寒而栗。
炽欢愣了下,抬眼看去,眸中映着男人身影。
高束的乌发落了几缕,那凌厉的侧脸掩在发丝间,在昏暗屋内更透着种令人胆寒的杀意。
手腕处的痛意渐渐消散,她有些怔然地垂眸,看到了奴隶那宽厚细长的手。
他擒住了谢尘的手,手背筋脉交错,指骨突出,那玄色束袖下的小臂肌肉虬结,炽欢似能感受到里面喷薄而出的力量。
两人对峙交锋,屋内霎时死寂,落针可闻,那人头还滚在几人脚边,鲜血在地毯结成了血痂,看去分外恐怖。
“放开。”
又是一声,低沉中带着刀剑般的锋利,毫无一个奴隶该对大臣应有的卑微和惶恐,甚至他此时,周身气势给人一种近乎绝望的压迫感,
对除了少女之外的其他人,这个奴隶似乎从来没有尊卑。
四周的冷具象成了锋利刀剑,炽欢被夹在这两个男人中间,喘气都艰难,脸更显苍白。
萧灼瞥到小姑娘惨白的脸,擒着谢尘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气。
“放开。”
炽欢甚至听到了骨头的咔嚓声,她丝毫不怀疑,谢尘再不松手,他会将他整个手臂都拧断。
“谢哥哥,你放开我,欢儿真的疼,”炽欢额头渗汗,哼着说了声,听去仍是娇滴滴的。
谢尘嘴唇发白,片刻后他冷嗤一声,松了手。
面上没有表情,只是他将手背在身后时竟是止不住的颤抖,手腕看去似是都变了形。
他眸光微暗,这人不能留。
“你这个奴隶倒也真是她的一条好狗。”谢尘如此道,目光却直直落在少女脸上,“她惯会骗人,玩弄人,你面前的这个女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将人耍得团团转,利用之后再……”
“一脚踢开。”
“甚至狠毒到要取人性命。”
“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是不是啊苏炽欢?”
炽欢指尖轻抚着被谢尘掐出的红痕,眼睫低垂颤巍巍的,似是有水光闪动。
“看,她又在装可怜了。”谢尘倚着桌沿抱臂看她,语调懒洋洋地拖长,带着一股极其明显的嘲讽意味。
“苏炽欢,我忘了和你说了,你的眼泪是这世上最恶心的东西。”
这话不冷不淡地传来,炽欢指尖一顿,眼睫被水雾染湿。
谢尘继续道,双眸死死盯着面前少女:“苏炽欢,没人会爱你的。”
“你活该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世上,你活该爹娘早逝,你活该被喂药,再也上不了战场,拿不了刀剑,进不了军营,”
“这些全是你活该,”
“苏炽欢,没人会爱你的。”
“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炽欢听完反而扬起脸笑了,她并未看向谢尘,而是转过身朝向那奴隶。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水雾蒙蒙的眼眸里透着几分茫然,还有脆弱。
她忽然问这个奴隶:“野奴,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地方吗?”
这般神情,眼眸水汪汪的,白嫩小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痕,萧灼垂眸,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也是这种神情,一边哭一边攥着手帕给他擦伤口。
小女孩的脸与面前少女逐渐重合。
萧灼勾了勾薄唇,阴冷眼眸里晕出暖意。
他单膝跪了下去,只道:“殿下,奴不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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