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暴动,后被驱散。
从杏花酒楼离开后,炽欢命车夫驱车去了谢府。
拜帖献上。
很快,这一封拜帖便送到了谢府书房,谢尘手上。
谢尘收到这拜贴时,他正端坐书房,没看书也没写字,以手支颐,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声音虽轻,听去漫不经心的,但却着实让屋内的人惊了一把汗。
“家主,苏……公主殿下送了拜贴。”一个“苏”字下意识说出口,侍卫青寒顿觉后背发凉。
谢尘眼皮微跳了下,敲桌子的手忽然顿住。
如此,扑通一声,青寒竟是直接跪在地上,抬手便掌了自己一嘴,改口称了公主殿下:“是属下失言,公,公主殿下殿下求见。”
谢尘哂笑一声,唇角扯了个极其嘲讽的弧度,懒懒睁了眼。
他垂眸接过,搭下眼帘扫了下,视线在落款处的簪花小楷停了下。
落款写着“欢儿”二字。
“欢,儿——”
谢尘一声轻嗤,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他示意人取下琉璃灯罩,将拜帖放在摇曳的火焰下,看火舌一点点舔上拜帖,将其烧成灰烬。
“她倒是还有脸。”谢尘将攀上火苗的拜帖扔在地上,冷笑道。
青寒听此,更是拿不住他面前这位主子的意思。
拜帖烧了,话也这样说了,那……
侍卫揣度着主子意思,尝试开口:“那,属下去回绝公主殿……”
这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主子一个眼刀过来,青寒只觉背上着实被插了两刀。
他瞬间明了,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忙不迭道:“属下这就去请,请殿下过来……”话落赶紧起身退下。
在侍卫将要退下时,谢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长眉微拧,忽然问:“她身边可有旁人?”
青寒如实回答:“回家主,公主殿下身旁跟了一男子,那男子样貌不俗,高大挺拔,看上去一身的杀气血腥,着实可怖。”
他说完,回想起方才那男人的模样,不由恐惧丛生,打了个冷颤。
谢尘听此,俊美脸上神情骤变,连一丝笑意都无,看上去竟显得有几分狰狞。
“果然,果然……”
哐当——谢尘一扫桌面,一个天青白瓷净水瓶霎时摔碎在地,碎片飞溅。
“好啊,好啊,苏炽欢,你总是要和我作对,总是要和我作对!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话点……”谢尘单手撑着桌面,五指紧紧抓着桌沿,指尖几要抠进桌木,流出血来,唇齿间一直喃喃着这些话,似是对他口中的“苏炽欢”恨之入骨。
自家主子又开始发疯,青寒是片刻都不敢多待,生怕自己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赶紧下去请人了。
书房的门打开又关上,待声音又消弭之后,屋内死寂诡异。
谢尘死死盯着地上那封已成黑灰的拜贴,狭长眼眸笑意全消,手按在肩头伤痕处。
“苏炽欢,你欠我的,总有一天我谢尘会让你尽数奉还。”
把他当狗一样戏耍,伤他如此之深,怎么能全身而退,转眼就笑意盈盈地勾搭上别人。
还是最下贱的奴隶。
她把他谢尘当什么了?
没有这么好的事。
——
炽欢入了谢府,侍卫领着她穿过大厅去了后院。
一路上,炽欢都未见到谢氏其他人,只有下人侍女垂首立着。
自谢尘做了这谢氏家主后,谢氏其余人等尽数搬离了谢府,好似这里是什么人间地狱,有什么魑魅魍魉,也有外人传言是谢尘将其余人赶至别苑,甚至连原先的谢氏家主也是他手刃。
是他亲手弑父。
但其中缘由真相,谁也不知,不过都是市井传言罢了。
炽欢亦是不知。
她只知道,谢尘是个恨她入骨的疯子。
眼下,她却也不得不和他联手,互相利用。
与虎谋皮,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命丧虎口。
但炽欢别无选择。
侍卫领着炽欢去了书房,几人停在了书房面前的庭院。
书房在大厅后头,庭院草木深深,几要将整个书房掩盖,日色阴沉,莫名阴森。
侍卫青寒不敢耽搁,先去书房回禀,朝他们略一行礼便匆匆走了,庭院幽深,死寂可怕,四周也没见侍卫下人,一时便只剩男人与少女二人。
炽欢见青寒这神色,便知谢尘心情几何,不过她也不在乎,眼角眉梢仍是吊着春意,若不是身上缠绵着病气,怕是三月春色都比不上面前这个少女。
“野奴,给本公主。”炽欢昂了昂下巴,示意他把装了人头的木匣给她。
面前的奴隶却没动,没有让步。
他站在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少女整个人都覆盖,他低垂着头,冷硬下颌紧绷,似是不想将手里的匣子给出去。
萧灼是天生的猎人,他的嗅觉敏锐得可怕。
就比如说此时此刻,直到今日,他高挺的鼻子仍旧能嗅到她主人身上的……别的男人的气息。
那个看似矜贵的男人。
与他主人纠缠不休的男人。
掐他主人脖子的男人。
萧灼沉下眼,视线不动声色的游弋,停在他主人那截脖颈。
纤细脆弱,又莹白如雪,无声地激发着男人心底可耻的凌虐欲和摧毁欲。
上面留着另个男人的印记和味道。
而不是他萧灼的。
像是野兽要标记自己的领地和占有物一般,男人对面前的小姑娘有着极其强烈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她是他的主人,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主人。
可是啊,这种欲望太肮脏了。
实在是,太肮脏了。
萧灼并不想让他可爱的主人知晓自己对她的这些肮脏龌龊的心思。
也不敢让他可爱的主人踏入那间屋子,再沾染上别的男人气息,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舔舐她全身,让主人身上沾上他的印记。
让他主人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只有他的气息。
光是站在她面前,他的理智就已经摇摇欲坠,为了克制那些龌龊的欲望,他的手指都将要扣进皮肉,渗出血来。
可是,他如何能亵渎。
他下贱他肮脏,他不配。
面前的男人低着头沉默,那不敢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深海又如火焰,只极快地瞥了眼她的脖子,又掠向地面。
炽欢随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脖子,谢尘那日掐她脖子的画面一闪而过。
为这?
炽欢有时候很不懂面前这个奴隶的心思。
太扭曲了。
“他,会伤害殿下。”终于,男人撇过头,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句话,他红了耳根,为自己的那些肮脏欲望而羞愧。
“殿下,您身上还留着那男人的气息,奴怕自己克制不住,会做出冒犯殿下的事。”
这奴隶没有任何掩饰,异常直白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气息,冒犯?”
炽欢竟是一愣,待歪着头看到奴隶那红透的耳根后,便心中明了。
这奴隶,着实好玩。
小姑娘玩心被他勾了起来,她双手背在身后,高高昂起下巴,娇娇笑容里藏着一丝狡黠坏意:“这样啊……今日晚上你陪本公主玩个游戏,若你赢了,本公主便让我身上也染上你的气息。”
男人忽地掀起眼帘,鸦睫下的眼瞳被欲望浸湿,深得可怕。
好容易被哄的狗。
见他如此,炽欢更乐了,趁机从男人手里拿过木匣子后,纤弱的身子又往他那边靠了些,从远处看,就好似整个人都被男人搂在了怀里。
黏黏糊糊,密不可分。
“若你输了的话,本公主可是要……”
“公主殿下还有心思和男人调情……”
炽欢这话还没说完,便被不远处传来的冷冽男声打断。
细细听去,里面还带着似有若无的讥诮和怨恨。
“这么想男人?”
“没有男人便不能活么?”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雄竞和修罗场比较多哈哈哈,更啦,宝贝们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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