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青年说的。那个青年只是僵硬着,一动不敢动。他失神般地道:“怎么会……我只是……只是觉得……”他似乎猛然惊醒一般,盯着叶未双没有言语。他只是觉得这个少年模样的人看上去很是面善,那种不自觉的亲近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叶未双坐在那儿,脸上没有一丝慌张的神色。他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沉声说道:“冷静,我不是警察。”
“呸!”青年啐了一口,接着猛地将酒杯甩向叶未双。酒杯意外地偏离了路线,滑过叶未双鼻尖。血红色的酒水浇了他一头,玻璃杯砸碎在地,渣子溅到了他的裤腿上。青年一把揪住叶未双胸前的衣领,冷声道:“你他妈敢套我?!”他的眼白之中泛起了血丝,捏起的拳头就要砸下。
“怎么回事?”就在这一刹那,一个冷硬的声音忽然响起,青年的拳头瞬间不敢动弹了。
“老……老板。”青年扭过头去,顿时松开了拳头,连眼神都有些涣散。
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身后跟着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他的脸意外的年轻,约摸二十七八岁,身形如同猎豹。他将眼神从青年的身上,看到了叶未双身上。叶未双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肩膀上洇湿了一块。
那个男人身后的保镖一步上前将叶未双的一条胳膊向后扭去,又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的头抬起来。
男人眯起了眼睛。“来砸场子的还是,来卖的?”
被泼了一脸水的叶未双盯了男人好一会儿,忽然之间气乐了。他说:“来买的。”
第七十二章1/3
“下界居然就是这般模样。”韩毅惊讶地瞪着光怪陆离的黑暗之所,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们的下方是个巨大的舞池。有一个高台,台子上有一男一女两个正在跳钢管的舞者,都穿着暴露的豹纹紧身衣,手脚上铐着凸现其纤细的沉重镣铐。台下是一片疯狂的客人和不少环形沙发,穿着高裤脚比基尼的女子穿梭在这些沙发之间供应酒水,更有不少长相或清秀或妖冶的男孩偎在客人的身边或者跪在对方脚旁。一身齐整西装的大有人在,多在隐秘的角落,隔开了半开放的小包厢,三三两两的商谈什么,一旁的侍者也很规矩。
“这只是很小的一面。”周瑜的脸色有些阴沉,凌厉的双目四下扫视着。
就在他们这个观看台的下方,一个半开放的小间中,正对面对坐着两个男人。他们的身后都站了两三个人,小间的一旁立这个三点式女郎。
“咱们都是老交情了,同你说说实话,你也知道,这段时间严打,我们这行不好做。”其中一个坐着的男人说道。他的嗓音被压得很低,仅仅只能靠近的两人听见。
“我知道你是老狼了,这点儿货你还放不在眼里。我同你合作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差错,我的信誉——你是知道的,”另一个男人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胸口,露出了个饱含深意的表情,“再说,咱们可不是有更大一笔买卖,等着下单子么?”
先前的男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笔单子可同这笔可比不来,那是程老板的货。成不成,还得看程老板。”
“那是,那是。不过要没有我,程老板,可是谁的面子,都不放在眼里。”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话说得很缓,又带了笃定。
男人顿时不吭声了。半晌,他略微扭曲的嘴角微微向上带了带,道:“成,看在你我合作多年……今后还得你王老板多多提携。这就按前年的市场价办事儿,已经亏了我老本了。”
“哎,看你说得,前年的市场价可不低啊。谁不知道你把大部分货都卖到菲律宾去,这里头早捞了不少了吧?兄弟有难,你可不支援些?”
男人的嘴角又扭曲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可已经是底线了王老板。”
“啧啧,程老板可是比我吃人不吐骨头多了……”说话的男人的掌心也有些汗。他打交道的当然不是什么小鱼。是条毒品贩卖的大鱼。若说是这地头上的巨蛇也不为过。只是他险险捏住了这巨蛇想要在A市站稳脚尖的七寸,才能步步紧逼,多捞点儿油水。若是突然被反噬,也是极有可能的。
男人的脸色在强力的压抑下总算是恢复平静,他瞪着那“王老板”许久,插进怀里的手扣在掌心雷的扳机上,来回弹压了数次,才松了开来。
“王老板,你说个价吧。”
那个男人微微松了口气,斟酌了一会儿,也没敢多压,伸出大指和小指在对方面前一晃。
老狼狠狠抽了一口气:“好大的口气,王老板。”
王老板只是盯着他看。
老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之间将桌上酒杯用力一敲,低沉地放了句狠话:“我说老王,如果程老板那事儿你给我砸了,今后你甭想从我这儿拿到半星儿冰!”
王老板蓦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咬咬牙道:“放心。”
两人同时露出了一个隐微的笑意,然后王老板道:“好事儿成了,今儿我请客。你点谁都成。”
老狼心里啐了一口,冷笑道:“我听说前几天出了个辣的,那人叫得到么?”
“哟,好品味。”王老板笑了笑,然后扭头对那三点式女郎说:“把那货带来。”接着他又面向了老狼:“嘿嘿,别看那小子年纪小,这玩意儿可是老‘冰棍’了,一溜起来那可是刹不住车的。你可别一把骨头了,驾不住。”
老狼“呸”了一声,接着“嘿嘿”笑起来,阴声道:“老子就喜欢这种货色。”
王老板又笑了一笑:“别说,别的地儿还没这个本事有。养不起。”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没多久,那个女郎再度出现了:“老板,人带来了。”她侧身让了让,身后两个壮汉押着个少年出现在两人眼前。少年瘦得一把骨头,精神很差,双眼透出一股迷茫,脸倒是很清秀。他的手脚都被镣铐铐住,勒出了四道红痕,似乎是用力疯狂地挣扎过。
老狼的双眼一亮,一把揪住人的头发,猛地将人扯了过来。镣铐带着锁链的声音哗哗响作了一团。他伸出手在耳旁动了动手指,身后的一个壮汉小心地从胸前掏出了个小匣子,带着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匣子。一整匣的碎冰晶状固体呈现在王老板面前。王老板的呼吸都忍不住粗重了几分。
看见那一匣子的白色冰晶,那个少年的眼神似乎一瞬间清醒了,他主动爬上了老狼的膝盖,坐在他腿上,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向那匣子摸去。“哗啦。”老狼拉扯了一把锁链。少年被猛地拉歪,跌到了地上。他仿佛没有痛感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匣子。
老狼从里面拈出了一小块来,摆在少年的面前:“想要?”
少年伸出了舌头,开始极其sè • qíng地舔舐老狼的手指。老狼的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色,任由少年将他指间的冰晶吞食入口。他的手指顺着少年的舌头搅动他的口腔,只是一小会儿,老狼便觉得xia • ti硬了起来。
少年的眼中开始涌现一股火热,他蓦地直起身,想要扑倒老狼,老狼冷哼了一声,一拽锁链,猛地将他的头埋在了胯间。少年的喉咙里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用嘴解开了他的皮带,牙齿几乎是撕扯。
当埋入对方的瞬间,老狼便压抑不住了,猛地挺动起来。“妈的,真他妈爽!”
与此同时,看台上的张飞忽然之间皱眉:“鬼气!”三人下一秒便从两旁冲了下去。迟了半秒的韩毅看了看两边闪开的人,“喂”了一声追着周瑜下去了。
整个酒吧之中都很挤。想要急速奔跑的张飞和周瑜无法加速到旁人看不清的速度。在他们动身的同时,两旁已有隐秘处的黑衣保安拉开了保险。张飞等三人只能装做想要挤下舞池的样子一边躲闪着保安搜查的目光,一边推开人群向下。
当三人终于赶到那一闪而逝的鬼气出现点时,张飞皱起眉头道:“消失了。”
韩毅只是瞪着那半遮半掩的隔间不说话。他的角度能看到一个少年的头颅被一只手猛地抓去,接着少年赤裸的背脊暴露在昏暗之中,身体随着男人的腿不断起伏。毫不遮掩的shen • yin声如同惨叫一般夹杂着痛苦和欢愉。极似野兽。
*
沈锦岚捏住了鼻子。他叉着腰站在包厢之间的走廊中,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柄白色的折扇,在鼻前扇了扇。浓重的酒气和香水味逼得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走进空气相对来说干净些的包厢区。他一路上看到了很多东西。他将惊讶都放在了心里,也隐隐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上界不比下界更干净,但是这个下界在这些方面却比上界疯狂许多。普通人的生命一般只有短短的七十年,沈锦岚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及时行乐。但他的确为下界这些人玩命的花样之多吃惊了。
沈大少成长至今也玩过不少女人,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玩男人的。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作呕,但不知怎的,却又不觉多看几眼。心中隐隐浮现了一个人形。
……小师弟也喜欢男人。
沈锦岚的眉头一路上就没舒开过。他想回头又觉得丢面子,内心挣扎了好几次就那么硬着头皮踏了进来。
他站在安静的包厢区站了一会儿。异味薰得他头晕。一只手忽然搭在了他肩上。“怎么?去玩玩?”一个不算年轻的男人的声音蓦然吹在他耳后。沈锦岚蓦地收了扇子。扇子合拢的瞬间,身后的男人发出了一声惨叫。像是水袋被戳破的声响,声音只是出现了一瞬。
沈锦岚眯起双眼斜了一斜身后,唇齿之间缓缓而轻蔑地吐出:“蝼蚁。”
凌乱的脚步声很快被惨叫声引来,出现在走道口。接着蓦然止住,倒退了两步,像是有人跌坐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又一个男人惊恐的声音响了起来:“快……快来人!”
对讲机里发出了嗡嗡声:“出了什么事?”
“又……又出事了……”
跌坐在地的男人面前是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墙上、地毯上到处溅满了血渍。
走廊里除了他没有一个人。
雪白的扇子划到身侧时用力一甩,一行血点隐在了猩红的地毯上。走在另一条走廊里的沈锦岚琢磨着那个男人的话:……又?
就在这时,一阵响动引起了沈锦岚的注意。他脚尖一旋,掩藏在拐角之后。他的余光正能看见两个男人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拖进一个房间,后面坦然地跟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和一个看上去有些胆战心惊的衣着暴露的青年。沈锦岚的神经忽然之间一烧:小师弟?!
男人将门锁上了。穿衬衫的少年被迫跪趴在地面上,双手被缚在身后,腕子上勒出了一道红痕。
“说吧,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男人站在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听阿诚说,是来找工作?”男人的眉头挑了挑。少年的脸被按压在地毯上,看不出他的表情。男人不悦地眯起眼睛,用脚尖勾住人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少年的骨头意外的软,很容易就摆成了那个践踏人自尊的姿势。“是有那么点本钱。”
他放下了脚,一旁一直有些畏缩的青年抬了抬下巴。青年一怔,然后犹豫了一下,在一旁男人的瞪视之中上前,把少年的身子扶正了,开始解开他胸前的扣子。少年就那么盯着为他解扣子的青年,一动不动,又一言不发。
男人忽然之间踹开了那哆嗦着解开少年衣扣的青年,眯眼看着那没有特别反应的人,用大拇指摸了摸唇角说:“你很有胆量。”
少年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青年,眼神从一开始的复杂,开始逐渐变得冷漠。他的头发还湿着,少许翘开,少许贴在脸上。胸前的衣扣被解开到了胸膛,露出鱼白的肤色。他的脖子里挂着一枚红色的坠子,成色很好,恐怕价值不菲。
男人眯起眼,开始猜测他的来历。一身的SOUL,还有脖子里那块鸡血石。手指上有两枚戒指,腕子上也有一只镯子。都不是很花哨的样式,但也不是什么普通货色。看上去像是从哪个大人物的手里逃出来的还在宠的小玩物,又或者是已经失了宠的虚张声势。他的口袋里没什么钱,也没带钱包和手机,很可能是个用惯了信用卡的,更像是个出走的少爷。但那一身堪比舞侍的骨头和眉眼间的媚气又不像单纯的只是个被宠坏的离家出走的少爷。
男人心里微微有了个谱。他冲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点了点头,从后面拿过来一只医药箱。男人打开了箱子。他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的手套,又戴上了口罩。
被踢开的青年的眼中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亲眼见过这一幕。也是这一幕。男人把注了小半支针管的略微浑浊的液体注入同样的一条纤细的锁骨。他亲眼看到那条锁骨上有不自然的凸起,又有很快的平复。他看到那个挣扎的少年匍匐在地,亢奋得双眼充满血丝,嘴角不自然地翘起。男人就那样进入那个少年。那还是个教养很好,脸颊润滑的少年。他的叫骂,哭泣没有多久就掩埋在了欢娱的情潮中。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索要。
男人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离开。他还在不断地zì • wèi,然而无法bo • qi。不久他陷入了严重的激怒和疲倦。开始低声下气地哀求。
他开始产生严重抑郁,产生幻觉,每天都被注射大剂量的液体,每晚不得不服用大剂量的安眠药才能入睡。他的脸很快窈陷了下去。只会干被吩咐做的事。开始滥交,开始做激烈的“工作”。
青年的双眼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