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锁比它方便多了。”
“可电子锁没它老实,有时老土的东西反而比较可信。”淩谦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笑著说,“谢谢,这里没你什麼事了。”
卫管家用白手绢抹了抹额头的汗,转头对一旁的淩卫称呼了一声将军,在淩卫点头示意后,他就退下了。
淩涵的警告很有效。
现在,不管这屋子里的管家和仆人们心里怎麼想,但淩卫在这家里的尊贵地位和重要性,是不容置疑的。
淩谦转身回到房里,但没有关上门,淩卫透过打开的门缝看了看,他正弯腰在柜子里翻找著,不一会,淩谦提著一个工具箱又出现在门口。
他动作俐落地对自己的房门门锁改装起来。
“这样做有必要吗?”淩卫被丢在一边,寻找著话题,“家里的安保系统保险系数已经是最高的了。”
搭讪是他最不擅长的事,一开口就感觉有点别扭。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被曾经那麼亲密的弟弟漠视,比陌生人还不如,这滋味难以形容。
“安保系统只能防外人,不能防家贼。”
“家贼?你说的是……”
“我说的是某个自以为有比我高的权限,就可以为所欲为,随意侵犯他人私人空间的小王八蛋。”
淩卫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他大概是在说淩涵。
“早饭后……淩涵做什麼了吗?”淩卫也隐隐猜到,发生早饭那件事后,淩涵那大醋缸可以平静地和他吻别,然后出门,真的不太对劲。
“他也没做什麼,只不过偷偷闯进我的房间,并且偷袭了我。”
“偷袭?”淩卫震惊地问,“你们动手了?”
“用不著装出吃惊的样子,有人给你出气,称心如意了吧?”
淩谦拿著老式的螺丝刀,在房门上狠狠地扭著。
电子锁已经被他拆了,换上老式合金锁,以后淩涵就算有将军权限,也休想无声无息地溜进他的地盘。
这还不够,淩谦盘算著,以后去军部弄一套门禁反击器,只要有人未经他本人许可,企图打开他的房门或者窗户,就把他电得屁滚尿流!
把门锁换好,他收拾好工具箱,回到房里。
淩卫不理会淩谦是否欢迎自己,主动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听见淩谦说淩涵和他动过手,他很为淩谦刚刚恢复的身体担心。
正要开口询问,视线不经意扫过床上打开的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
“你要出远门?”淩卫感到意外地问。
“你管不著。”
“淩谦,别用这种口气和哥哥说话,否则……”
“否则怎样?”淩谦猛然转身,抵住淩卫,炯炯发亮的眼睛盯著他,“否则你就丢掉我的生日礼物?还是再揍我一顿?告诉你,那个破玩意也许对淩涵有意义,但对我来说,它就是个廉价的垃圾。我戴著它只是为了耍你,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啊?”
“觉得是垃圾,那就把它还给我!”淩卫愤怒地回嘴。
“不在我这里。”
“你又在撒谎。”
“荒唐!本少爷要什麼没有?用得著为一个破领夹骗你吗?淩涵那疯子闯进来打人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已经被他抢走了。”
淩卫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不再吭声了。
在他心里,也明白淩涵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看似永远都平静稳重的淩涵,内心深处其实是铁红色的熔岩,平日只在冰冷的岩层底下流淌,但是一旦受压过大,冲出地缝,就是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抵挡的喷发。
淩卫的忽然沉默,看在淩谦眼里,却成了质疑的表示。
“还是怀疑我说谎吗?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骗子。那麼这个呢?难道这个也是我自己搞出来的?”
淩谦把衬衣的衣襟左右扯开。
袒露出的腹部上,果然有青色的淤痕。
虽然只是两拳,但满怀怒气,如猛虎下山的淩涵,下手一点也不轻。
淩卫虽然也因为淩谦的出言不逊而气愤,可是,当目光落到他身上的瘀伤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心疼。
他深深地爱著眼前这个小混蛋,即使心里很清楚,这个身体是科学部复制出来的,但他还记得,自己把他从分解机的入口抱出来时,是何等的颤栗欣喜,当他用手抚过他湿漉漉的头发,轻轻地吻著,那一刻,终於可以和淩谦重逢的感激,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对淩谦来说,把衬衣扯开,露出瘀伤,只是纯粹发泄的动作,并没有别的意思。
但当淩卫用手指轻轻触到自己的肌肤时,淩谦觉得,好像有什麼在瞬间变质了。
淩谦怔了怔。
被淩卫触碰,就像被电到一样,而且电流直接击中了神经末梢,淩谦的头疼又开始发作,这次伴随著心脏狂野地收缩。
这个笨蛋哥哥好像正打算用自己的指尖把青紫的瘀痕擦掉,只是用指腹在淤青的地方轻轻摩挲,没有碰别的地方。
这个动作很单纯,也不可思议地暧昧,迷人。
淩谦立即打消了推开他的想法,难受就难受吧,他可是忍受过内部审问科种种手段的坚毅军官,区区头疼、恶心、心脏难受算什麼?他更想知道,被面前这个充满阳刚英气的男人爱抚是怎样的感觉。
他曾经被这人抚摸过的。
他曾经和这人亲吻过,拥抱过,在床上和浴室里恩爱过,那应该是很迷人的,为什麼在记忆里却变成了没有色彩的黑白照片?死气沉沉的黑与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和淩卫接触得越深,淩谦挣扎得越激烈,限制介入就在体内产生更大的痛苦。
淩谦骤然拧紧了眉。
“呜!”
“弄疼你了?”淩卫倏然一惊。
淩谦下意识地抓住他往回缩的手,逼近了一步。
“如果我要和你做那种事,其实你也会点头吧?”淩谦低沉地问。
他逼得很近,长长的睫毛偶尔一扇动,彷佛会触到淩卫的脸,让他感到痒痒的。
鼻息热热地喷在肌肤上。
“什麼?”
“像你和淩涵,昨天晚上在床上做的那样。你在男人的****起来比女人还可爱。”
忽然被提起和另一个弟弟在床上的事,尤其是昨晚那种激烈、带著虐欲和纠缠的交媾,淩卫显得很狼狈。
“淩谦,你靠得太近了。”
淩卫试图把淩谦推开一点距离,但结果是被淩谦猛然按到了床上。
床上的行李箱被两具高大的身体挤到床边又失去重心掉到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里面的衣服和随行用品,淩乱地散开来。
穿著衣服看起来不怎麼壮硕的淩谦,拥有很多力量爆发型肌肉,体重也在军人的标准内。被这样的成年男性把全部重量压在身上,淩卫的脸庞很快就微微泛红了。
呼吸也没有了开始时的平稳。
不过,他还是试图和淩谦讲道理。
“淩谦,你先让我起来。我说了,我们需要谈一谈。”
“其实你很想我吻你吧。你一直用这种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可怜兮兮的。”
淩卫犹豫了一下,“我没有。”
“原来你才是骗子啊,哥哥。”
很顺口的,哥哥就这样叫出来了。在今天早上说了“早安,哥哥”之后,淩谦就已经发现,自己挺喜欢这两个字的,就连挑衅的时候用它们也很带感。
“在我面前就没必要嘴硬了,在我的记忆里,你可是被我上过很多次的。是的,可能上你的不是我现在这个身体,不过现在这个身体也不错啊,至少在男性雄风上,我觉得这个新身体的重要器官,不管是个头还是功能都是可以和从前那个媲美的。哥哥你应该会喜欢,要摸摸看吗?”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对啊,现在这张狗嘴,要亲你的小嘴了。”
淩谦把嘴凑过去。
心里迫不及待,但他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因为他知道淩卫并不十分抗拒,这个认知让他像小熊偷吃到蜂蜜一样甜而得意。
他厌恶这让他头疼的家夥,但是,捉弄他,压住他,调戏他,耍弄他……每一种都令他充满快乐,而发现他其实喜欢著自己,则是另一种愉悦。
淡色的唇,宛如高傲蔷薇被雨水洗涤后的花瓣,不是艳俗的红,却依然娇鲜诱人,散发著清香。
光是想像著用唇摩挲这片花瓣的触感,就够人陶醉的了。
淩谦把唇试著碰了碰,听见淩卫发出轻轻的抽气声。
身下的人整个绷紧了,好像受到惊吓地打算反抗,又好像被挑逗得难以自持。一双乌黑眸子一开始瞪得大大的,在感受到唇被覆盖住后,就脆弱地半闭起来了。
浓密睫毛颤颤搧著。
呵,只是亲一下就这样了。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我啊,哥哥……
淩卫承受著淩谦的重量,承受著淩谦的吻,这并不是一个深吻,甚至比不上淩谦从前给他的任何一个热吻,只是唇轻轻地碰著唇,宛如蜻蜓在水面上轻轻点著,又像是春雨一滴滴柔和地打在湿润的大地上。
可这是淩谦归来后给他的第一个吻。
他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重温的,现在终於回来了,淩卫在心底感激著天地间万事万物。淩谦把他压在床上时,他有过反抗的想法,但后来打消了,尤其是淩谦说要吻他的时候,淩卫感到自己的心在突突乱跳。
可能,自己真的在期待吧。
我真是一个愚蠢,又贪心的人。
不管是淩涵,还是淩谦,任何一个我都不可以失去,对不起,我真的很贪心。
淩卫半闭著的眼睛,最后慢慢闭上了,眼角有点湿润,淩谦熟悉的气味让他感动,情不自禁,他能感觉到淩谦的重量,淩谦的呼吸,淩谦的唇……
相贴的唇瓣渐渐被津液弄湿,淩谦的舌头似乎企图进一步地探进来。
淩卫放松了牙关,等待著。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吻消失了,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
淩卫睁开眼,诧异地看著淩谦像被蛇咬到一样从自己身上跳起来,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句脏话,抱著头匆匆走进浴室。
砰!
摔上浴室门。
淩卫不知所措地坐起来,愣了一会,走到浴室门外。
“淩谦?”他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没有说话,不过,似乎听到他在很辛苦地呕吐的声音。
淩卫担心起来,又用力地敲了两下,“淩谦,你不舒服吗?”
也许应该带淩谦去看医生,和淩涵对练过的淩卫很清楚,淩涵的拳头是又硬又重的。
“淩谦?把门打开,让我看看。”
传来马桶冲洗声后,淩谦把门打开,俊美的脸上呈现不健康的青白之色,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被讨厌的家夥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而且自己糟糕的状态正是因为他而造成的,这让淩谦恼羞成怒。
“干嘛?”淩谦直接用衬衣袖子在额头上一抹,悻悻地问,“你不会还打算等我宠幸你吧?”
淩卫愣住了。
“都是因为你!吻你真是够恶心的,本少爷忍不住都吐了。”
淩谦推开站在门前的淩卫,回到房间里,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把它们用力丢进行李箱里,“够了!真是受够了!一个就知道吃醋、威胁和偷袭的疯子弟弟,一个我见到就恶心的花痴哥哥!还有没有止尽的头疼!心烦!我受够了!本少爷根本就没必要在这里受罪,还不如去椰林星,找几个美女快活!”
他停下动作,转头极为无礼地看著淩卫,“傻站著干什麼?难道真的求我上你啊?对不起,我没兴趣!”
淩卫脸庞涨红,羞愤不堪,霍然掉头离开。
砰!
淩谦在他走后,狠狠把房门甩上,抱著头,把自己用力丢进有弹性的大床上,郁闷地翻滚嘶嚎。
不对劲!这完全不对劲!
压住他的感觉很好,亲他的感觉很好,连kua • xia的小弟弟都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大战三百回合了!为什麼反应到大脑后,却是剧烈的头痛和严重反胃?这麼美好的感觉,为什麼他反而会像个不举男一样被迫跑进浴室对著马桶窝囊地呕吐?
这不科学!
淩谦在床上打了数不清的滚,连帅气的小辫子都滚散了,猛然坐起来,思考了几秒,拨通了通讯器。
因为寻找的对象不在线,无法即时通讯,他留下了一通留言。
“麦克,我是淩谦,请在接到讯息后尽快和我联系。我下午会启程去椰林星,也许我们可以在椰林星碰个头。另外,”他顿了一下,沉重地说,“我认为,这个身体也许存在某种神经机能缺陷。”
淩卫回到房间,把房门紧紧关上。
淩谦居然说和他接吻就恶心,这话让他震惊,让他伤心透顶。
淩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是知道的。但是,他难以相信淩谦会说出这种让他伤心、受辱的话。
淩卫花了一段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了一些。
他仔细地回忆著淩谦醒来后的种种奇怪言行,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淩涵说复制人等於另一个人,这个淩谦醒来后不再爱他,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刚才淩谦在床上压住他,说要吻他时,淩卫确实感觉到了,那是淩谦真切的渴望,那才是真正的,曾经很爱很爱他的淩谦,虽然……他后来粗暴无礼地说出那种话。
淩卫在房间里踱步,从前那种如身在迷雾中的感觉又来了。
有隐形的,拨不开的藤蔓,缠住了他,让他痛苦。
他忽然停下脚步,走到桌前,把桌上那一叠需要做功课的书拨散,从里面拿出一本,审视著它的封面。
封面图是一个代表医疗的白底红十字,书名是《军方医疗体系总略》。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曾因为噩梦的问题,在基地医疗大楼里,接受过艾尔·洛森为期三天的封闭式治疗。
滴!
淩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