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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感,怎麼都找不到了?

不,不是找不到,是变成了痛苦到死的难受,心乱。

搞什麼鬼?一见到他就生气加心烦!

“身上难受死了,我回房洗澡。”

淩谦和淩夫人打个招呼,往楼梯的方向快步走去。

表面上看来,对神情落寞的长兄不屑一顾,但只有淩谦知道,这个让自己心情糟糕的家夥,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

即使刻意忽略,但经过他身边时,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量,能嗅到他独特的乾净味道。

这种味道和热量,就像几十把钢锯在他的神经线上来回割锯,发出吱吱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这孩子恢复了不少,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把他的身体从萨乌兰基地带回来。”淩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淩卫看著淩谦俊美的背影在楼梯上消失,才回过头,苦笑著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

“像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

听出淩夫人的话里另有深意,淩卫沉默了。

他大概明白淩夫人的想法,看来淩涵也乐见其成,但是淩卫没有办法说出附和的话。

妈妈,你说的对,淩谦不喜欢我了,他应该去找新的配得上他的伴侣。

是的,淩谦有他的自由。

是的,淩谦从前那样每天都围著我转,嚷嚷著叫我“哥哥!哥哥”,然后热情地索吻……现在,他有新的人生,没必要再爱我了。

这些话,通通没办法说!

即使明明知道,这是妈妈迫切的心愿!

“妈妈也请休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回房了。”

淩卫回到二楼,怅然若失,独自在露台上发呆,直到李裁缝的助手过来相请,“军服已经修改好了,麻烦您过来试穿一下。”

淩卫收拾了心情,回到小客厅里。

李裁缝的手艺无可挑剔,新军服穿上后,每一个地方都很贴身,裁剪线条流畅,很好的衬托出淩卫的身材。

“果然,腰线稍一收窄,人就显得帅气多了。”

“将军,可以给您拍一张照片吗?”崇拜者看得两眼发亮,竟然拿出了随身带的小相机。

在淩卫回答前,李裁缝就严厉地喝止了助手的冒失行为,“胡闹!你以为这是大街上吗?工作要有工作的严谨,只想当粉丝的话,下次就不要跟来了!”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助手吐著舌头,把相机收了起来。

“其余的衣服,做好后会派人送到府上。”

“辛苦你了。”

“哪里话,可以为将军做衣服,是我的荣幸。想当年,上一任将军参加任职典礼的军服,也是我做最后修改的。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年轻,被召见量身的时候战战兢兢,手还会发抖。”李裁缝忽然感慨地提起了当年。

“你是说爸爸吗?”

“是的,淩承云将军。当年他任职时,也是像将军您现在一样,是年轻俊伟,意气风发的男子啊。”

追忆著故人,彼此都难免有些感伤。

命人把李裁缝等人送出去后,淩卫坐在沙发上,仰首闭目养神。

还以为淩谦从医院回来后,情况会有所好转。

没想到,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为什麼,他对自己的态度会这麼糟糕呢?

我到底做了什麼,让他这麼生气?

咚咚!

敲门声惊动了淩卫。

敲门的人没有使用显示屏,不过应该是卫管家,难道是李裁缝漏了东西?

他走过来,打开门,却猛然又惊又喜地怔住了。

“妈妈,你看这……”一看见门打开就性急地说话的淩谦,看清楚面前的人,声音也遏然而止。

目光从惊讶,到疑惑,到像看见了冤家债主一样的厌恶。

淩谦挤开他,走进套房,在里面找了一圈。

“你怎麼在这里?妈妈呢?”

在淩谦的认知中,这里还是淩承云夫妇的套房。

“妈妈住到楼上去了,我现在睡在这里,妈妈说……”

“你霸占了妈妈的房间?”淩谦的眼神里,燃起了知悉母亲受到欺负的怒火。

“不是,是妈妈要我搬进来的。”

“所以你就老实不客气地享用了?”

淩卫无言以对。

搬到这里,连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如果不是妈妈坚持,他根本就不想住在这里。

“真是个野心份子,靠著勾引我们两兄弟上床,把将军之位弄到手,这还不满足?连在淩家大宅也要显威风,把淩家货真价实的女主人从套房赶到三楼的房间,你这样做心里很有快感,是不是?”

不敢置信的刻薄言辞,从淩谦优美的双唇里吐露出来。

“告诉你,我可不是淩涵那个被你迷惑得脑筋坏掉的笨蛋。我不会让你欺负我妈妈,你立即给我搬出去,把妈妈的房间还给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淩卫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淩谦。

“干嘛,不服气?”淩谦嚣张地反瞪他。

有没有搞错!

又是这种眼神,又用这种要命的眼神盯著我!

淩谦的胸口里,就像被硬塞了一团荆棘般刺痛难受。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麼?”

“当然知道!叫你搬出去啊。”

“淩谦……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哦?你是说从前和我上过床吗?”提起这个,淩谦更烦躁了,不是几十把钢锯,是几百几千把钢锯,在割裂著他的神经。

淩谦焦躁地挠著头,把梳得很帅气的小辫子都挠乱了。

“别以为和我上过床就意味著什麼,男人的身体嘛,都是玩玩的。从前你大概可以用歪门邪道勾搭我,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本少爷现在活第二遭了,不会轻易上当。真搞不懂,像你这种货色,我是吃了什麼**吗?怎麼可能为你干那麼多笨蛋才会做的事?完全搞不懂!你为了当将军,到底对我用了多少手段啊?”

“淩谦!你在说什麼?”淩卫提高声调,严厉地瞪视,“你把我当成什麼人了?我们之间,和将军之位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不再喜欢我,但是,不许你侮辱我们的过去!”

奇怪的是,淩卫的愤怒,却彷佛是一种缓解药剂。

看见淩卫的反应,淩谦感到了又痛又辣的快感,虽然并不能说是很舒服的快感,但至少可以把那种最讨厌的阴霾抑郁驱散少许。

是的!就应该这样!

对待这家夥的这种态度,才是自己应该采取的。

反正他从淩家得到了这麼大的好处,付出代价也理所当然。

“哟哟,竟然这麼大声地和我说话,真是一朝小人得志。难道你不是不择手段想当将军的野心家吗?还没有正式就任呢,就躲在房里偷偷摸摸地穿上了将军服,还敢顶著这张正义无辜的脸,说什麼和将军之位没有任何关系。”

被淩谦拽起衣领,淩卫低头看,才想起自己身上确实穿著上等将军的服装。

这是为就职典礼准备的,刚才只是在试穿,李裁缝离开后就想脱下来,但是心里很乱,就坐在沙发上歇息了一下。

不料被淩谦作为野心家的铁证。

被最思念的弟弟误会成这样,淩卫难过得几乎无法言语。

很久,才咬著牙,低声说,“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

“哪种?是没有和养父的孪生子在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夺走原本属於弟弟的将军宝座的人?”

叫人无法招架的诘问。

提到的两种令人不齿的情况,自己都可以对号入座。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说呀,是哪一种!啧啧,你不但**,还很会当面撒谎。”

“放手!”

“凭什麼叫我放手?你可以当将军,是我们淩家对你的恩德。所以,以后在外面随便你威风,但是到了家里,你就要老老实实让我欺负。谁叫本少爷只要一看见你,就浑身不爽!”

这是什麼鬼话?

不!这绝对是淩谦才能说出口的任性疯话!

淩卫心痛得浑身发抖,这怎麼可能是淩谦,他那个只要一看见自己就高高兴兴扑上来,需索缠绵的亲爱弟弟,怎麼可能这样?!

“放开我。”淩卫勉强按捺著,沉声说。

不知不觉间,才发现已经被淩谦逼到了客厅的角落。

困在墙壁的直角和淩谦之间。

“干嘛,现在打算使欲擒故纵的招数了?也不找镜子照照,嘴唇有这样鲜艳的颜色,是被男人吻的吧?看来淩涵不但被你榨乾了脑汁,连**也被你榨乾了。”

确实是淩谦。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够脸不改色地说出如此下**邪的话,也只有那个小恶魔了!

嘴唇被淩谦当成研究物般用指尖抚弄,熟悉的触感让淩卫又心软又心痛,不过,听见淩谦嘀咕著什麼“嘴唇是不是擦了**”的蠢话,还是窝了一把火。

啪!

淩卫把淩谦的手打开。

“喂!老实点!”

“你才老实点!”

淩卫猛然发力,把抵住他身体的淩谦一把推开,可是淩谦这几天在医院调养得不错,苏醒后近身格斗的实力也没有退减,被趔趄推开后,稍一站稳,就像被惹恼的豹子一样,带著风声扑了上来。

你弟弟真不是个东西。

卫霆的感叹不合时宜地在内心响起。

早和你说了,不应该招惹淩家的孪生子,尤其这个淩谦,根本就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纨絝子弟。

“你给我闭嘴!”淩卫对居然在这种时候看热闹的卫霆大为心烦,忍不住怒吼出声音。

淩谦立即又误会了,“将军大人,吼起人来很威风嘛。”

“我不是吼你。”

“别把我当白痴!”

两兄弟此刻就像一对雄狮在对吼,不但对吼,还一来一往,开始拳脚相加。

军校里苦练出来的搏击术,竟然在家里发挥了作用。

拳头揍在肌肉骨骼上的闷响,频频传入耳中。

刚才那一拳,打在淩谦肚子上了……淩卫有点心痛,又觉得荒谬,这是他宁愿舍弃生命也想换回来的弟弟啊!居然一见面就打得不可开交。

但是,只要自己稍微忍让,淩谦就像发了疯病一样,凶恶地还手,然后不可一世地试图压在自己身上。

如果套房的隔音设备稍差一点,估计已经有人闯进来,把他们强行分开了。

现在,则是发泄般的互殴。

势均力敌的两人,最后打不动了,才气喘吁吁地各自退到角落。

“你到底……为什麼要打架?”

“看见你这张让人瞧不顺眼的脸,就想狠狠揍你。”

不,是欺负你。

欺负到哭,我心里那种不舒服,大概就能消解了。

淩谦鼻子里冷哼,用最嚣张的态度斜视淩卫。

烦躁感使他的身体大量分泌雄性好斗的激素,就是想挑衅这个让他不痛快又无法忽略的人。

“觉得很失落吧?”

“什麼?”

“以前被你用身体诱惑得团团转的小笨蛋,现在不吃你那一套了,是不是很失落。”

再三被心爱的人侮辱,淩卫眼中燃起愤怒。

“你现在才是十成十的笨蛋!”淩卫霍然站起来。

淩谦以为他又要动手,猛然跳起来,摆出戒备的动作,可是淩卫并没有向他靠近,而是走进了房间。

不一会,拿著一个方形的礼品盒出来,当著淩谦的面,用力丢进废物存储器的入口。

淩谦想做出不屑一顾的姿态,但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不管出於何种心情,他对淩卫的一举一动,根本无法忽略。

“那是什麼?”淩谦忍不住好奇了。

“和你没有关系。”

“别当面撒谎了,如果和我没有关系,为什麼要当著我的面扔掉泄愤?对了,我记得从前你很喜欢用零用钱买情趣用具,那个也是情趣用具吧?没有男人抱你的时候,你就用这个来安慰身体,是吗?”淩谦故意用下流的话挑衅。

淩卫看著他,像失去了生气的力气,目光中流露著悲伤。

“那是生日礼物。”半天,淩卫低声说。

“礼物?”隐约猜到那是给自己的,淩谦的心脏又开始乱七八糟地怦怦跳起来,故作不在乎地撇嘴,“还是想重施故技,把我俘虏成你在床上的战利品吧。本少爷才没有那麼容易被你弄到手。”

话音未完,淩卫转身回到房里。

“喂!”

砰!房门被摔上,把两人隔绝开。

淩谦扯松小辫子,发泄般地甩了甩自己乱糟糟的长髪。

把那家夥气了好一顿,心情却更加懊丧了,连淩谦都不知道该拿自己这阴晴莫测的心境怎麼办。

都怪这个自以为是的养兄!

才从医院回家,就莫名其妙打了一架。

不,不能说是莫名其妙,这一架,分明是为妈妈打的嘛。

淩谦想通了这一点,在离开前,还跋扈地走到睡房门边,咚咚敲打房门,对里头警告,“今天就把房间还给妈妈!不然的话,别以为能像今天这样轻松过关!”

第十章

午饭的时候,大家都在房里分开吃。

淩夫人到儿子房间里找人时,看见了淩谦眼角上的青紫,不由心疼地追问,得到的答案却是淩谦很随意的一句,“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撞在莲蓬头上了。”

当然不相信这样的藉口,不过儿子虽然长得英俊,却从小就鲁莽毛躁,经常和人打架,脸上出现伤口也不是太罕见的事。

不想刚刚回家的儿子被自己追问到心烦,淩夫人也不再多问。

可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家庭成员都出现在一楼的饭厅里,问题就看出来了。

虽然淩卫也掩饰著说,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但嘴角上的淤痕,和淩谦眼角上的青紫,简直是相得益彰。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麼回事?”

“撞了莲蓬头。”

“滑了一下。”

“妈妈不相信这种谎话。”淩夫人沉下脸。

不久前,就曾经看见淩涵半夜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