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不过,”淩卫补救地解释,“是因为早上吃了很多,除了粥和羊排之外,还吃了整整一碗面。”
“妈妈给哥哥煮面了?”
想起早餐时妈妈对自己说的话,淩卫的表情多了一丝苦涩,很快又调整过来,点了点头,“嗯,妈妈煮的。”
淩涵掀了掀眉。
他暂时放过了淩卫,转头对离他最近的一名卫兵打了个手势。
卫兵立即过来向他敬礼,“长官。”
“贝恩中校在哪里?”
“他在大楼的中央控制室,长官。”卫兵为他清晰地指出方向,“就是那一扇门里。”
淩涵点点头,叫卫兵回到原来的岗位,自己则走进了中央控制室。
淩卫看见他不再追问,整个人放松下来,身子挨著椅背,眼睛微合。他想尽量保持体力,不要再迷迷糊糊地睡著,在手术室的门打开、淩谦回到这个宇宙时,他必须第一时间见到淩谦,听到他叫哥哥。
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几分钟后,淩涵从中央控制室出来了,他走到淩卫身前,看著淩卫眼睛闭著,淩涵以为淩卫又睡著了,正打算把他抱起来,淩卫忽然睁开了眼睛。
“干什麼?”淩卫轻轻避开淩涵伸过来的手,低声问。
走廊上站著许多卫兵,淩卫可不打算在他们眼皮底下被自己的弟弟公主抱。
“抱哥哥到床上去睡。”
“这个时候怎麼可以回家?”
“没有要哥哥回家,有很多病房空著。在床上睡,总比在椅子上坐著好。”
“不,我想留在走廊里,如果手术结束……”
淩涵截住淩卫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压著声音说,“手术结束,会有人通知我们。”
话很简单,语气却充满危险。
淩涵的眼瞳冷淡地盯著淩卫,淩卫不由就生出了“如果和淩涵争执下去,淩涵一定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万分的事来”的想法。
稍一犹豫,就被淩涵二话不说地拉进了刚刚命人准备好的一间空病房里。
咔嗒。
门被淩涵顺手反锁了。
淩卫疑惑地回头,“锁门的话,他们要通知我们淩谦苏醒就不方便了,还是你有留话,要他们用通讯器……”
一股大力突然涌来。
淩卫猝不及防地倒在铺著雪白床单的病床上,话说到一半就中断了。
“淩涵,唔!”
声音被堵在喉咙里。
身上压著少将沉沉的重量。
淩涵狠吻著他,动作显得粗暴。
“呜呜——等,等一下……”
舌尖被缠住,吸吮拉扯得阵阵发痛,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种充满qíng • sè味道的教训。
啧啧的水渍声彷佛顷刻就占据了整个病房。
“啊啊!嗯——淩涵你到底……怎麼了?”淩卫迫不得已地喘息起来。
原本淡淡的双唇被蹂躏到产生痛感,微微充血,显出花一般娇鲜欲滴的红润。
“哥哥这是问我吗?”
淩卫陡然沉默。
真是一句,语气好危险的反问句……
淩卫大概也知道弟弟在生气什麼,试图心平气和地解释,“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照顾自己,今天我确实是忘记了吃饭,刚才我已经说了抱歉。可是,吃饭只是小事,不是吗?相比起今天要发生的大事——淩谦,淩谦他要回来了呀。”
“哥哥,你带回来的,真的是淩谦吗?”
淩卫怔了一怔。
在他思索淩涵这句问话里藏著的深意时,咚咚,敲门声响起。
淩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手术室。
“一定是手术结束了!”他立即下决定,把淩涵那句话留待以后再思索,急忙要下床开门。
淩涵把他推回床上,“给我待著。”
“可是……”
“和手术没关系。”
淩涵走过去打开房门,和门口的人说了一两句话,然后就走了回来。
手上托著一个医院里常见的供应给病人的饮食托盘。
他把托盘放在病床的进餐小悬浮桌上,掀开上面的盖子,饭菜浓郁的香味飘了满屋,立即勾起食欲。
原本并不觉得太饿的淩卫,肠胃忽然抗议似的蠕动起来。
但淩涵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督促他进餐,反而单膝压在床单上,凝视了片刻后,忽然出手,用擒拿的方式制住了淩卫。
“我一直在想,如果水华星的事再重演一次,”淩涵反扭著他的手臂,沉声说,“哥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把淩谦带上哥哥的战机吧,是吗,哥哥?”
“为什麼会有这样的想法?”
“底气不足的反问,哥哥在逃避我的话。其实哥哥一直很后悔,救回来的是我,而不是淩谦。”
感觉到淩卫想挣扎,淩涵默默加大力度,把淩卫被反扭的手臂微微抬高。
淩卫发出一声闷哼。
为了缓解手臂的痛楚,下意识把身体向淩涵的方向靠近,就像主动把背部挨在淩涵身上一样。
“手术室里的那个,哥哥口口声声说是淩谦,其实不是。”
“那是淩谦。”
“不要自欺欺人,那不过是一个复制人。”
淩卫愕然,然后愤怒地回嘴,“你别忘记,我也是复制人!”
“淩谦和淩谦的复制人,不能一概而论。正如哥哥和卫霆,压根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这一点,身为复制人的哥哥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
淩涵一针见血的反驳,让淩卫仓促间无言以对。
犹豫了片刻,淩卫皱起眉,“但是,他的记忆,是淩谦的记忆。”
“哥哥把淩谦当什麼?”淩涵问,“难道淩谦是可以被制造出来的?允许这个复制人以淩谦的身份回归,目的是为了安抚妈妈和缓解家里的气氛。哥哥应该做清醒的军人,而不是闭著眼睛只顾幻想的幼稚小孩。淩家的将军,怎麼可以连现实和幻想都分不清楚?”
被淩涵劈头训斥,淩卫脸上露出挣扎和纠结。
他隐隐约约知道淩涵说的有淩涵的道理,但是,在另一方面,在心灵深处的地方,他根本不想把手术室里的那个冷酷地定义为淩谦的复制人。
是的,那是一个复制人,在科学部的培养舱里长大的人造生命。
但是,那些淩谦的记忆,那些从小在一起露营、游泳,那些从误解、疏远,又到亲昵、热烈,甚至一起面对死亡的记忆……
那些,难道不是淩谦吗?
从淩涵没有放松的手劲上,他可以察觉到淩涵在压抑著什麼,那种随时可能爆发的激烈情绪,不能肤浅地用吃醋来形容。
淩涵和淩谦是孪生兄弟,淩谦在他心中是最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也许……眼看著一个复制人可以轻易取代在第五空间战死的淩谦,让淩涵无法接受吧……
“抱歉。”沉默后,淩卫艰涩地说。
这两个字,多少让淩涵有点意外。
“为什麼道歉?”
“因为,”手臂依然被反扭著,淩卫眉心性感地微皱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很烦恼,又要照顾这个家,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麼安慰你,对你拿出一个哥哥,或者说爱人应该给你的支持。我对自己感到很失望。”
淩涵怔了一下。
他体察著心里流窜的热流,面上平静无波,“只要哥哥能够分清楚淩谦和那个复制人之间的区别,不要一头栽进去,就是对我的支持了。”
淩卫思索著,最后还是微微摇头。
手臂忽然被放开了,淩涵两只手绕到前面,用力搂住他的腰肢往后勒,像要把淩卫勒进自己胸腔里一样抱著他。
“哥哥,不许摇头。”淩涵的热气吐在耳后。
说出的话充满了孩子气。
一点也不像淩涵。
“淩涵,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我可以对你保证,我对你和淩谦是一样的。你们两个,都是我愿意舍弃生命来拯救的人。但是,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答应你,把那个人简单地看成复制人。就算我现在敷衍你,以后你也会发现我是在撒谎,因为,对我来说,淩谦他必须活著,只有这样,我才……”
“哥哥,你饿糊涂了。”淩涵果断地截住了自己不想听的话,把淩卫往小悬浮桌的方向推了推,“先吃饭,再不吃要冷了。”
像这样,忽然地转变话题,随心所欲地掌握对话节奏,一向是孪生子的强项。
淩卫对此大概已经习惯了。
被热饭菜勾引著分泌唾液,胃空得实在难受,淩涵把话题转到吃饭上,淩卫还是挺认可的。
餐桌上是古中国的菜式,两小碟荤菜之外,还有一碟菠菜豆腐,豆腐的雪白配著菠菜,洒上一点红辣椒丝,颜色搭得很美。
这里是医院,又不像家里有随时待命的厨子,真不知道淩涵是怎麼在短短的时间里捣腾出这麼几碟东西的。
“吃饭,哥哥。”耳后传来淩涵沉稳的催促。
淩卫拿起筷子,吃了一夹菠菜,正打算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的肚子,猛然感到敏感的地方受到了袭击。
端著饭碗的手陡然颤动一下。
“淩涵?”
打算回头,却被身后的人有先见之明的一手挡了回去,“专心吃饭,哥哥。”
“淩涵,你在干什麼?”
“哥哥不是说,对我和淩谦是一样的吗?那麼,如果淩谦对哥哥做这种事,哥哥会容忍吧。”
“别干这种……呜!”
军用皮带彷佛一秒钟之内就被解开了,淩涵把手探进去,抓住男性最脆弱的要害。
淩卫尽量压抑著自己的声音。
“不……不要这样……”
这种带著哆嗦的不要,根本就是催化剂好不好!
脑海中爆发了某个意识的怒吼。
和淩卫有著同样的感觉,卫霆对淩涵的侵犯性动作异常抗拒。
“淩涵,住手。”
既要对付淩涵,又要应对身体里的卫霆,淩卫的头嗡嗡地痛起来,在心里不满地埋怨:拜托,你就别在这个时候出来捣乱了。
是你没用,连自己的弟弟都摆不平,至少先喝酒让我沉睡,做事要有责任心……唔?混蛋!越摸越过分了!快叫他住手!
我也……一直在叫他住手啊!
两个意识在内心深处以光速交流,现实中,淩卫的身体越发颤栗,牢牢抓住kua • xia肆无忌惮的那只手,脸上泛出难堪的潮红,“淩涵,求你住手,我的头……好疼。”
听到哥哥的语调不对劲,淩涵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在大宅和哥哥一夜缠绵后,敏锐的少将已经察觉到异常,并且就此事专门问过淩卫,得到的答案是,目前唯一不让卫霆继续成为电灯泡的方法,就是很简单的——醉酒。
所以,他在命人安排休息的房间时,就一并吩咐了。
“真是阴魂不散。”
kua • xia放肆的手停下动作。
淩卫刚刚松了一口气,才想起自己刚才紧张得居然一直拿著筷子。
正要放下。
“不许放。”淩涵的声音传来过来。
“嗯?”
一只手伸过来,勾住下巴。
热唇不由分说地堵住了要说的话,撬开甜腻的唇瓣,把液体灌到淩卫口腔里。
下巴被高高地勾起,被迫后仰脖子。
香醇浓厚的酒液,辣辣地滑落到喉咙里。
淩卫蹙著眉吞咽的样子,令淩涵心里微烫,他举起手,轻轻爱抚著他的喉结,用比刚才更低沉的磁性声音问,“那家夥现在,不碍事了吧?”
淩卫停止转动的大脑,甚至没去想那家夥指的是谁。
黑曜石般的眸子上彷佛蒙了一层水汽。
少将强餵的酒不是凯旋四号,但度数似乎比凯旋四号还高,咽下去后,胃部像烧起了一团火。
大概是疲倦、饥饿和酒精共同作用的关系,端正的脸上很快就覆了一层粉红,分外诱人。
淩涵忍不住亲了红红的脸颊一口,然后一本正经地叮嘱,“别忘了正事,哥哥。”
“嗯?”
“吃饭。”
在淩卫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淩涵推回到原来的位置,面对著小餐桌上引人垂涎的食物。
盛饭菜的都是自动保温器皿,现在还是和端进来时一样热腾腾。
“吃吧,听话。”
不知不觉的,两人又恢复到刚才的样子。
淩涵的手从后面伸过来,再一次握住他打算好好控制的脆弱器官,比刚才更不容违逆。
“淩涵!”
“哥哥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我教你怎麼吃饭吧?筷子拿好,掉下来就要接受惩罚。”
淩涵一直在身后,看不到具体的动作,不过淩卫知道他已经完全上了病床,因为柔软的床垫在身后有深深凹下的感觉。
淩涵一开始把一只手环在他腰上,这时候收了回去。
不知道这个弟弟要干什麼,或者说,隐隐猜到他要干什麼,让淩卫有些局促不安。
不会吧。
淩涵应该不会做这种任性的事。
淩卫正在这样想著,淩涵的手又摸到了他身上,这次不是搂著腰,而且用力地托起臀部,以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娴熟,把已经解开皮带的军裤扯著褪到膝盖的位置。
“淩涵!”淩卫喝了一声,试图用正经的态度来让弟弟清醒。
但淩涵并不是淩谦,怎麼可能被淩卫喝止?
他有条不紊地按住淩卫,把唇抵著淩卫的耳郭,“哥哥,你会这样对淩谦吗?说实话。”
到底是怎样地对淩谦?
是这种喝止?
还是这种对任性行为的态度?
还是,无可奈何到最后,只能宠溺地去放任?
淩卫脑中不太清醒地思索著,无法从一团乱麻中抽出最开始的那一小段。出於对淩涵命令的习惯性服从,他手里仍拿著那双明令不许放下的筷子,每当淩涵充满坚决地抚摸他的身体时,两根筷子就因为他颤抖的手而跟著在半空中颤抖。
裤子被扯下。
在一脑袋糨糊的迷乱中,臀部被有力的手托到令人惴惴不安的高度。
“膝盖打开,哥哥。”
“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