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怎么可以把我排除在外?如果是凌涵要和哥哥一起去维尔福那老头子的办公室,哥哥一定不会拒绝。哥哥是嫌我官职小,只是个少校,对这次的事情不会有帮助,所以才不让我去,是吗?别看不起人。」
「扯到哪里去了?这和官职大小有什么关系?」
「不管有没有关系,反正我要和哥哥一起。」
「这是我应该单独面对的结果,带上你的话好像变成家务私事了。凌谦,你就不能听哥哥的话吗?」
「我是少校,哥哥是上尉。哥哥就不能听长官的话吗?」
「…………」
原来刚才提起的官职大小还是有关系的。
身为长兄,有两个能力卓越的弟弟压在上面,还真是处处受制。
完全拿任性的弟弟没办法。
两人到达,发现维尔福中将和米娜医师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候他们了。
敬礼后,维尔福中将示意他们坐在办公桌前放置的两张椅子上。
「凌卫,为期三天的失眠治疗已经结束。」维尔福中将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桌面放着一份电子文件,脸上仍是那一副千年不变的军官的严厉表情,「我刚刚接到了米娜医师亲自呈递的相关报告。」
他用手指指自己面前的电子文件。
米娜医师坐在办公室另一头的沙发里,轻松地享用着水果茶,没有理会凌谦一瞬间扫过去的犀利目光。
向维尔福中将递交报告后,她完全可以离开,把剩下的事交给维尔福中将处理,可是她还是决定了留在这里,亲自确认艾尔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维尔福中将的风格一向干净利落,对紧盯着桌上的电子文件,一脸紧张的凌卫说:「没必要把上面的专业术语长篇大论地给你念一遍,想看的话就自己拿去看吧。」
他把电子文件递给凌卫,口头说了一下重点。
「三天的失眠治疗很成功,治疗师对此作了充分肯定。既然你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善自己的睡眠状况,显示你良好的自制力,那我也没理由禁止一名年轻有为的舰长重新登上自己的舰艇。」
「谢谢长官!」凌卫惊喜交集,在椅子上把脊背板得笔直,大声道谢。
凌谦露出微笑的同时,目光又迅速扫过米娜医师。
这个女人无缘无故搞了这么多事,让哥哥紧张到死,到最后却轻轻松松地放过。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不过,有一个你必须接受的附加条件。」
听见维尔福中将的话,凌谦把视线从米娜医师那里转回来。
维尔福中将说:「米娜医师在报告中提出,失眠症在环境改变的情况下容易复发,为了保证全舰的安全,她强烈要求在你下一次登舰进行太空航行的时候,有相关的监测官随行,让其考察你的状态是否适合指挥军舰。我认同她的看法。」
凌卫点点头。
对此他毫无异议。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舰长的状态是否良好,关系全舰人员的安危,维尔福中将小心一点也没错。
反正,知道了可以登舰这个好消息后,凌卫早已心满意足。
只要可以重返凌卫号,就算再派十个监测官来考察他的状态也无所谓。
「艾尔·洛森少将已经表示接受邀请,担任你的监测官。」
凌卫猛然僵硬了一下。
他看着维尔福中将平板的脸,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听错。
「长官刚才说的是艾尔·洛森少将?」凌卫皱起眉。
经过三天治疗期,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让凌卫很难再自如地面对这个男人。而且还是在凌卫号如此有限的空间里相处。
「仅此一次航行而已,毕竟艾尔·洛森少将肩上也负着其他的重要责任。」
「没有别的人选吗?」
「你以为这是小孩子玩游戏吗?」维尔福中将不可思议地看着凌卫,用大提琴一样的低沉声音喝斥,「竟然对自己的监测官挑三拣四!艾尔·洛森是凌卫号的后方支援联络官,这个职位的人做舰艇指挥者的状态监察再合适不过。难道你对这还有什么意见不成?」
一时之间,很难找出适当的借口。
只是,又无法欣然接受。
「没什么意见,只是他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混账!身为舰长,却不能和本舰艇的后方支援联络官好好相处,我真应该立即向军部递交报告,革去你舰长一职!」
「果然,是洛森家喜欢耍的贱招。」耳边传来凌谦的冷笑。
知道艾尔·洛森要参加下一次航行,他没有立即跳起来大发雷霆,而能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令凌卫感到惊讶。
凌卫转过头。
凌谦正在低头摆弄手腕上的通讯器,嘴角带着不屑的讥笑。
「凌谦少校,你对这个安排有异议?」维尔福中将眸中神光炯然,令人不敢逼视。
让凌谦留在办公室,纯粹是给凌家,或者说,是给具有卓越指挥才能的舰长凌卫一点面子。
但是,如果凌谦这个小小的少校,以为自己是将军之子,就可以擅自干涉特训基地的重要事务的话,那就太不自量力了。
「特训基地的事情由你做主,长官。我就算有异议也无权改变你的决定。」凌谦用下级不该有的轻佻语气,懒洋洋地说。
「明白就好。」
「不过,如果长官你做出的决定不合情理,我应该有权向军部投诉吧?」
「你说什么?」维尔福中将像被燎了毛的雄狮一样,露出爆发前的可怕气势,「我的决定怎么不合情理了?讲清楚,凌谦少校!」
凌谦竖起一根指头,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这个缺乏敬意的,儿戏一般的动作,更把维尔福中将惹火了,就在他打算按下按钮,呼来两个卫兵把凌谦从自己的办公室丢出去时,凌谦的手腕上忽然发出了轻微的「嘀」的一声。
似乎有什么讯息传到了他的通讯器上。
不知为何,凌卫直觉地感到给凌谦发来消息的是凌涵。
空气中充满诡异的气流,似乎一场无声的斗争正在眼前展开。
凌谦在扫过通讯器的荧幕后,抬起头来看着维尔福中将,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维尔福中将,用不着考虑派谁上凌卫号当我哥哥的心理监测官了。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狂妄的小子,你以为在我的办公室里你有权下这种决定吗?就算你是凌承云将军的儿子,也必须遵守军部的制度。」
「要谈制度吗?求之不得。」凌谦在椅子上挺直上身,吊儿郎当的气息完全消失了,显得沉着严肃,「到目前为止,长官所作出的决定,不管是要我哥哥参加三天封闭治疗,还是让艾尔·洛森登上凌卫号监测凌卫舰长的状态,这一切,完全建立在米娜医师的建议的基础上。」
「不错!」
「根据军部制度,如果没有心理监测官的专业意见,就算你是特训基地的最高长官,也无权作出对参加特训的学员进行心理监测的决定,更不能以心理方面的原因禁止一名舰长登舰。」
「米娜医师的意见相当清楚,你在报告上不是看见了吗?」
「意见虽然清楚,但根本没必要花时间去看。写这些乱七八糟意见的人,并没有心理监测官的资质,也根本没资格对凌卫舰长进行心理状况的判断。」
凌谦的话,让办公室的空气猛然凝滞了。
原本悠闲地在沙发上喝茶的米娜医师,把瓷杯放到了桌面上,转过头来看着凌谦的侧脸。
维尔福中将反而哑然失笑,「凌谦少校,你被基地太阳晒昏了头吧?米娜医师是军部屈指可数的最高级心理监测官之一,这些年来她给无数军官做过准确的心理评鉴。质疑她的资格,简直是宇宙中最荒谬的事。」
凌谦冷笑着说:「照你这么说,长官,军部心理委员会干了宇宙中最荒谬的事,因为他们刚刚通过决议,取消米娜医师的监测官资格。」
「这不可能!」米娜医师从沙发上霍然站起来。
「决定很快会上传到军部资料库,维尔福中将可以在电脑上查询具体情况。不过米娜医师,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监测官,把你撤下来的时候,委员会好歹也该给点面子,单独发你一个撤职通知吧?」
凌谦话音刚落,嘀的一声传进众人的耳中,虽然轻微,却猛然击中心脏似的感受强烈。
米娜医师不敢置信地看向手腕上闪动亮光的通讯器荧幕。
瞬间,脸上的血色褪尽。
看够了好戏似的,凌谦站起来,伸个懒腰,居高临下地看着维尔福中将,「凌卫舰长在特训期间各项成绩优秀,只有心理测试的评分过低,不过,既然为他做测试的是一名没有资质的人,这个评分完全可以忽略,你说对吧?长官。」
维尔福中将被这小子嚣张的态度刺激到了,砰地站起来,两手抵在桌面,和他隔着办公桌对峙,「不管心理医师的资质如何,失眠是确有其事吧。」
「即使确有其事,也轮不到你管,维尔福中将。特训已经结束,凌卫舰长不再是你的学员,不需要再听你啰嗦,更不用接受你安排的任何心理测试。」
维尔福中将被气得一滞。
但是,凌谦说的确实是实情。
一旦特训结束,教官对学员就不再拥有制约权。
「走吧,哥哥。」
「凌谦……」凌卫完全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弄糊涂了。
「我中午还没有吃饱呢,应该开一瓶酒,庆祝一下。今天让哥哥请客吧!」
凌谦把凌卫从椅子里拽起来,向房门走去。
经过脸色极为难看的米娜医师时,凌谦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第十章
凌卫对事情的发展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不明白在军中资历如此辉煌的米娜医师为什么会忽然失去监测官资格。
不管怎么问凌谦,凌谦都嘻嘻笑着不肯直言相告。
「让凌涵告诉哥哥吧,不然那个小气鬼会怪我抢他的功劳的。」
凌谦执意要吊他的胃口,凌卫也无可奈何。
不管怎么说,看现在的样子,估计是不会再遇到不能登舰的刁难了,而且艾尔·洛森应该也不会被派到凌卫号上随行对他监察。
事情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就是,似乎对米娜医师打击太大了点……凌卫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禁又对女医师生出一丝同情。
凌谦倒是兴高采烈,把房车开到餐厅,一口气点了五六道最昂贵的菜,要了一瓶产自西环星的高级梅桃酒。
梅桃酒入喉顺滑,带有一丝清幽的梅桃芬芳。
凌卫抵不住弟弟的劝酒,喝了一点。
饭后两人回到临时住处,发现凌涵已经在客厅里等候多时。
「到哪去了?」
「吃午饭。」凌谦脱下军装外套,随便地丢在沙发上。
扯松脖子上的领带。
「午饭吃到下午三四点?」
「嗯,吃到一半就被维尔福那老家伙叫去了办公室,事情办完了,就再去吃回来啊。」
凌卫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微闭着眼睛。
酒精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不过,头并不痛。
「哥哥喝酒了?」同坐一个长沙发的凌涵靠近过来。
「喝了一些梅桃酒。」
「喝了多少?」
「七八杯的样子吧。」凌卫睁开眼睛,看了看凌涵的脸色。
在他的潜意识中,总对这个弟弟存着一点敬畏。
凌涵在某种时候,就是一个大家长似的存在,而凌卫和凌谦就是被他管束的小孩子。
这种颠倒的关系,似乎从一开始就建立了。
凌涵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凌卫绯红的面颊,「哥哥酒量很糟。」
「脸上红了吗?可能有点吧。不过,我没有醉。」凌卫双手在脸上揉了一下,仿佛想驱散上面的酒意,「米娜医师的事,你是怎么做到的?」忽然想起了这个。
没有得到答案之前,好奇心总是无法驱散。
「撤销她的心理监测官资格的事吗?」
「嗯。」
「呵。」凌涵发出轻笑。
在他回答前,不知什么时候跑进浴室换了家居服的凌谦又回到了客厅,惊讶地问:「你们还待在这里呀?」
「怎么了?」凌卫问:「晚上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当然有重要的事。」
看着凌谦别有涵义的微笑,凌卫顿时明白所谓重要的事是什么。
「才刚刚吃完饭……」凌卫说着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子离开了沙发。
是身边的凌涵不做声地把他打横抱起来了。
移动的方向,明显是摆着大床的睡房。
「凌涵!不要和凌谦一起胡闹!」
「我也想和哥哥做。」凌涵气定神闲地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句话,抗拒心立即变弱了。
似乎孪生子齐心一致提出要求的时候,只有满足他们才是唯一的正确选择——凌卫还弥漫着梅桃酒芬芳的脑里默默地想。
这虽然有点不合逻辑,可是,却是最真实的想法。
感情也许从来都是不合逻辑的。
尤其是,他们这样发展起来的,奇特的感情。
「真以为我拿你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无可奈何又满是惯纵的语气,让两个弟弟都忍不住笑了。
「哥哥说话的样子,简直就是另一个妈妈。」
把凌卫放到床上,孪生子用很享受的方式,慢慢把凌卫身上的军装脱掉。
穿着威严军装,器宇轩昂的哥哥,在他们的意愿下,慢慢露出美妙羞涩的身体,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