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三区,二环内一座四合院大宅之中。
充满着古色古香韵味的庭院中,骤然传出一声低斥,声音之冷,便是院中那些绿植,都少了几分苍翠。
“所以你费了这么大功夫,就用三个亿天价,买回来一把惊寂系列?”
说话的男人二十七八岁,身着黑色长袍,袍尾雕龙画凤,很是尊贵。
这声质问,是说给手机中的人听。
对比他的高傲,听筒中传来的声音唯唯诺诺:“乾坤你放心,这笔钱由我和黑衣承担,绝不动用家族一分钱。”
“那把惊寂带回来。”
“我要看看,那个姓唐的小子,用了什么样的兵器破局。”
“至于你和你的废物弟弟,去研发部,接种阳博士的新药。”<i></i>
话音一落,贺白衣的呼吸声立刻急促起来。
语气也带了几分哭腔,让人难以想象,那是一小时前,在发布会上威风凛凛的贺家长老。
只听贺白衣央求道:“乾坤,毕竟我们是你的五叔六叔,看在亲情的份上,就放过我们这一马吧?”
“若非血脉,现在的你们已经是一双尸体了。”
说罢,这个叫做乾坤的男人,便冷冷挂掉电话。
没过多久,一道清脆的高跟鞋声音传入房间。
是个容貌绝美的女人。
身着简单的ol办公套装,三千青丝轻轻挽起,只是普普通通的丸子头,却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进门后,女人轻轻把高跟鞋蹬掉,光着一双脚丫,漫步来到贺乾坤的面前。<i></i>
“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女人把一部坏掉的手机放在桌上,神容间有一丝调侃,“这么贵的手机,说摔就摔了。”
正是几分钟前,贺乾坤盛怒之下,丢到了窗外的那部手机。
听见这个蚀骨的声音,贺乾坤的脸色稍有几份缓和。
目光在女人精致的玉足上刮了一下,贺乾坤抬头说道:“我对那个唐锐有几份兴趣了。”
“哦?”
女人眉眼一挑,好笑道,“之前跟你说起他时,不是还说他只是个昙花一现之辈么?”
“是我小看他了,只不过……
贺乾坤话音突然顿了顿,“敢与我贺家作对,这朵昙花开不长久。”<i></i>
闻言,女人眼中的笑意更甚。
轻启红唇道:“那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就在刚才,他为了朱家与我手下两个叔叔爆发冲突,说明他可能得了朱家的庇荫。”
“与其说我怎么对付他,不如说,是你我两个势力怎么对付他?”
“我记得不错的话,血滴子前不久也在他的手里遭到重创吧!”
这话一出,女人的笑容瞬间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厉到了极点的目光。
“剑字、杀字两部,皆在他手中覆灭。”
“不止是他,在他身边肯定还有其他的高手资源。”
“不然,崖边土楼一战,君长老和杀臣两人都在场的情况下,凭他唐锐一人,是绝不可能活着出来的!”<i></i>
若是唐锐在场,一定会被面前的景象震撼到。
自从血滴子君长老绑架王淑华一事,京城中就再没有血滴子的消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血滴子的人,竟会与军豪家族贺家有染。
贺乾坤笑着伸出手,在女人光洁的大腿上,不动声色的摸了一把。
随后说道:“所以,我们要合作才是。”
“怎么个合作法?”
“你再凑近些,我告诉你……”
说到一半时,贺乾坤便突然用力,把女人揽到了他的腿上。
两人耳语厮磨起来。
只不过,女人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越发闪烁起食肉动物才会有的盈盈磷光。<i></i>
同一时间,唐锐他们也已经开上车,行驶在前往虎潭的路上。
“钟小姐,抱歉弄坏了你的车。”
一道平淡的声音从后座传来,若非这声音突然响起,钟意浓甚至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钟意浓汗颜的笑了笑,看着后视镜中气质超然的朱仁山说道:“朱先生客气了,如若不是您出手,恐怕我们都要死在那个贺黑衣的手里了。”
想到刚刚虎口脱险,钟意浓仍觉得有几分后怕。
幸亏唐锐身边有朱仁山这样的强者甘做暗卫,不然,以唐锐一人之力,很难同时应对贺白衣贺黑衣两位高手。
“朱先生,之前那个叫贺白衣的,跟我提到了贺家与朱家之争。”<i></i>
这时候,开车的唐锐突然询问,“两大军豪家族之间,也有这么深的隔阂吗?”
话落,朱仁山眼里明显闪过了一抹寒光。
但紧接着,这寒光就如同鲸鱼吸水般退了回去。
恢复平淡开口:“朱贺之争,已经很长时间了,但表面上大家都还算客气,直到数年前,朱家拿到了组建朱雀营的资格。”
“资格?”
唐锐与钟意浓同时一怔,“难道这朱雀营,不是朱仙战王凭自己实力,一手创建出来的吗?”
在他们的认知,乃至是他们听到的一些传闻中,朱雀营的存在,都与那位战无不胜的朱仙战王分割不开。
怎么听朱仁山一说,朱雀营当年组建,是有多人在争抢资格呢?
“你们说的,那是后话。”
“在之前,是由朱、贺两家,来竞争朱雀营的组建资格。”
“谁能拿到这个资格,就意味着谁能给自己的家族,增添更多实力,甚至可以说,朱雀营归谁,谁就能问鼎新八旗第一家族。”
原来,还有这等往事。
这时候,唐锐才终于多了几分恍然。
尽管说朱雀营要镇守神州北域,但实际上,一只有双无形的手,从朱雀营延伸出来,影响着整座京城的局势。
要知道,一旦拥有朱雀营,就等于拥有了巨大的国家资源。
这是任何家族以自身努力都做不到的!
想到这里,唐锐突然又意识到一件事。
“朱先生,前不久楚剑棠来天兵集团惹事,就曾经说过两军豪中,贺家的前景更好,难道说北域失守,给朱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麻烦确实有一些。”
朱仁山没有隐瞒,但看他的脸色,也没有太多波澜,“但他们认为朱雀营这样就败了,还是太过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