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
钟正德怎么也没想到,他与岳锦秀冒险造反,最后会栽在自己人的手里。
出离愤怒之下,钟正德一剑刺向了五师兄。
然而,他刚冲出数米,脚步就慢了下来。
动作笨拙沉重,最后咚的一声,单膝跪地。
“这剑上淬有六种剧毒,你越是运气,毒发就越快。”
五师兄冷冷笑着,“不想化作一滩浓水的话,最好乖乖坐下,别再运气。”
钟正德想要反口怒骂,但看见倾倒一片的供奉,以及为自己针灸解毒的唐锐,立时心头猛震,不敢再挑战这股剧毒,怨怒的坐了下来。
而另一边,钟正南快速闪身到唐锐身前,冷峻的如一座高山。
“小锐,受苦了。”
钟正南低声开口,随后看向五师兄,“什么狗屁约定,不想死的话,立刻滚出钟家庄园,否则我必取你狗命!”
五师兄却不屑的笑了笑,把绿色毒剑横在面前“你先掂量掂量,凭你一人,是我们师兄弟两人的对手么?”
说话间,三师兄也震动手腕,锁链猛地一绞。
岳锦秀竟瞬间人首分离。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啊!”
钟意浓受不了这样的血腥场面,即使捂住嘴巴,还是尖叫出声。
饶是唐锐,都忍不住绷紧双目。
这两人,当真是为了一部功法,变得丧心病狂。
“叔叔。”
考虑到江仙芝还掌握在他们手里,唐锐很快速的作出决定,“先救出仙芝姨要紧,这功法,不如就交出去吧。”
钟正南眉头一锁,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不像岳振天,对功法痴迷如狂,一部《移星功》声威再响,也比不上枕边人的性命。
“宫会长。”
迅速拨通了宫明成的号码,唐锐说道,“你一五一十,把《移星功》读出来。”
五师兄一听,气急败坏道“你这么做,不就等于把功法说给所有人听了?”
“功法如今在武协手里,我想留一本备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唐锐好笑反问,“既然都已经泄露,你还有必要在意这些细节吗!”
五师兄顿时噎住。
三师兄想了想,点点头道“《移星功》晦涩难懂,就算公开,能领悟的人也屈指可数。”
“没错。”
唐锐笑道,“宫会长,读出来吧。”
“是。”
“所谓移星,需移功于他人,锋厉尽折。”
“恢复纯澈之身,方可破而后立。”
这短短几句话,便是《移星功》的总纲。
却也道出了它的艰难之处。
所有人都露出惊容。
饶是拥有仙医传承的唐锐,在见识过烟海般的功法之后,也仍然被《移星功》给深深震撼到。
他终于明白,为何岳锦秀说这是一部练不成的功法。
欲修此功,需要将全身功力,传给他人,恢复到一无所有的状态。
哪个武者不是耗尽心血,才得来了一身武艺,结果要抛弃这全身修为,去修炼一部《移星功》。
即便这功法再神,但也有可能练不成啊。
到时候,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师兄,这功法有问题吧?”
五师兄脸色骤变,“把自身的功法转给他人,再去冒险修一部有可能练不成的神功,这风险也太大了一点。”
三师兄没说话,而是默默运起《移星功》。
但很快,他就感到一股阻力从丹田生出,犹如在身体引爆了一颗炸·弹,浑身经脉都剧痛不已。
“这功法确实练不成。”
三师兄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他似是想起来什么“等等,我有一计……”
锁链嗡的一动。
发出空爆的同时,直接缠住江仙芝的腰肢。
“钟家主,你不想看到这么貌美如花的夫人被我腰斩吧?”
三师兄嘴角勾起,笑容玩味,“那你现在就把全身功力传给我和师弟,然后,由你来修行这部《移星功》。”
五师兄一听,立即拍起了大腿根。
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了“师兄,你这一招高啊,如果他能轻松入门,就说明《移星功》没有传闻中那么晦涩,如果他修炼艰难,那他这一身浑厚功力,就到了我们师兄弟的身上,怎么算,都是我们师兄弟得益啊哈哈哈哈!”
“混蛋!”
钟意浓咬紧贝齿,怒斥两人,“我们已经把功法交出去了,就请你们遵守约定,离开这里!”
五师兄发出狂傲的笑声,充满戏谑的看过来。
“你好像没搞清楚,现在主动权掌握在谁的手里啊。”
“我说要他传功,他就得给我传功。”
“不然,你这个美貌的母亲,就要断成两截了。”
说罢,五师兄朝三师兄递了个眼神,那条锁链立刻加剧力度。
江仙芝本就是蜂腰,这一锁紧,立刻变得更加纤细。
而她的面容,也是惨白如纸。
但她死死抿着双唇,不肯发出半点疼痛的声音。
“住手!”
钟正南突然在此时开口,“我把功力传给你们就是。”
“爸!”
“叔叔!”
钟意浓与唐锐皆心神一震。
钟正南回头,朝着钟意浓笑了笑“一身修为而已,怎比得上你母亲重要。”
霎时间,钟意浓的眼泪就掉落下来。
她对这个父亲没多少感情,但只今天这短短的时间,就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浓烈父爱。
唐锐咬了咬牙,不再说话,抓紧把剩下的几支银针刺入穴位。
他只求,三元化毒针法能快些奏效,至少至少,帮钟正南留住一部分功力。
接着,钟正南便走到了三师兄他们面前。
搭住两人肩膀,下一刻,钟正南的衣衫竟无风自动。
浑身修行,都如同流水,汇入出去。
等全部转给两人,钟正南仿佛苍老了几岁,身体一个不支,直接摔在地上。
“呼!”
三师兄吐出一口长息,下一刻,眼眸竟如星辰般璀璨。
一旁,五师兄也面露喜色。
“卧槽,你这功力可以啊!”
“平白之间,让我多了十几年功力!”
“简直太梦幻了,哈哈哈!”
钟正南不作回答。
一是急着修行《移星功》去解救江仙芝,二是也没有太多的气力去理会两人。
走回到唐锐身边,钟正南缓缓坐下,将《移星功》默念于心,已经是干枯了的丹田,重新运转起来。
让他意外的是,这部晦涩难练的功法,竟突然变得简单起来。
犹如行云流水般在体内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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