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超懒洋洋的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冷露裙裾下忽然飞起玉足,把叶超踢了一个跟头:“是不是觉得无所谓了,反正是一死?”
叶超翻滚两圈撞到墙根下,倚着墙角,笑容更盛。
冷露一招手。
他又飞回她脚边,被她冷冷瞪着。
叶超笑道:“不过一死而已,当初进南王府,我已经想到这一天。”
“凭你的本事,何必非要招惹教主呢?”叶秋蹙眉盯着他,万分不解:“如果不来招惹教主,必能活得逍遥自在,那不好吗?”
“呵呵……”叶超一笑,但在这张坑洼的脸上实在没有什么风度可言,也显不出洒脱感。
叶秋叹一口气:“算了,问不出什么来的,应该是盗天门的传统吧。”
她们窥探到了一些东西,但也有一些没能窥得。
即使两人联手,也没办法把叶超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是要配合手段来撬动他心门,抵达脑海深处。
“这位圣女英明。”叶超懒洋洋的道:“盗天门,不盗天机,怎配叫这名字?”
冷露不满的道:“你盗你的天机,关我家教主什么事?”
“天地之机,尽在南王爷一身矣。”叶超感慨道:“当真是气运之子,造化之奇!”
“难道我家教主就是运气好?”叶秋摇头淡淡道:“你这话何等可笑。”
“所谓气运,乃天地之力也,岂是人能相违?”叶超不屑的一笑,懒洋洋的道:“如果不是运气好,他岂有这般资质,如果不是运气好,他还没成顶尖高手的时候已经被害,他可是经历了不少的挫折才达到如今地位的,中间稍微有一点儿差错,恐怕也达不到今天这一步吧?”
独孤弦开口:“我很好奇,你到底如何盗得我父王的天机呢?”
叶秋若有所思:“是代替教主吧?”
“唔……”独孤弦慢慢点头:“先形似再神似,但这又有何用?他再怎么样也伤害不了父王的。”
“呵呵……”叶超笑了。
“砰!”冷露裙裾再动,叶超再次被踹到墙根下,然后又被虚空摄回原地。
叶超脸上笑容依旧,摇摇头:“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盗天机之法乃是秘中之秘,说了便是盗天门的叛徒。”
“你现在不说,就是盗天门的罪人。”冷露发出一声冷笑:“是当罪人还是当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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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我?”叶超摇头:“即使我被杀,盗天门依旧存在,呵呵……”
他笑容中有几分洒脱又有几分讥刺。
“砰!”冷露又给了他一脚。
叶超如一只皮球,撞上墙根又反弹回来,被冷露踩到脚底一动不能动。
他脸上维持着似讽刺又似洒脱的笑容,可惜坑洼的脸庞总是破坏了其神韵,显得古怪而难看。
“果然难缠。”独孤弦摇头:“看来是有所准备的,他死不死都无关紧要。”
叶秋发出一声轻笑。
冷露看过去,随即露出笑容:“不愧是叶师姐!”
独孤弦知道她们两个心意相通,已经完成了彼此的交流。
“那就这么办吧。”冷露道。
叶秋把玉掌贴上冷露后背,两人眉心处闪明光,小拇指大小的青莲隐隐约约旋转。
冷露低头俯视叶超,双眸深邃如古井。
叶超嘴角挂讽刺笑容。
冷露幽幽问道:“叶超,你可有脱身之法?”
“呵呵……”
“盗天门的传承如何?”
“可还有另外的传人?”
“唔,原来在那里。”冷露明眸闪了闪,从深邃变成了迷离。
她眼眸仿佛一颗有数千切面的宝石,每一个切面都在闪烁着亮光,熠熠生辉。
叶超一怔。
他脸上挂着冷笑,仿佛漫不在乎,其实凝神紧守心神不被破开。
待冷露眼神不再深邃,他也暗舒一口气,松懈之下,被迷离而熠熠眼神所迷。
冷露轻捏一下眉心,低声自语:“在哪儿呢?”
“千鳞谷下……”叶超喃喃道。
“唔,原来是千鳞谷!”冷露看向祝碧湖。
祝碧湖缓缓摇头。
冷露看向独孤弦。
独孤弦与赵茹皆摇头。
“圣女,我好像听说过行鳞谷。”一个圣堂高手小心翼翼的插一句话。
冷露迷离眼波掠过。
那圣堂高手忙道:“我曾经过那处地方,是一处蛇窝,很吓人的地方。”
“那就好。”冷露颔首。
叶秋上前,玉手在叶超百会穴轻轻按一下,叶秋身体一软昏迷过去。
她从罗袖抽出一方雪白丝帕,拭手之后,丝帕“啵”一下化为粉末,被她轻轻一拂卷飞出大厅。
她淡淡道:“冷师妹,就到这里吧。”
冷露笑道:“师姐,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真以为教主是吃素的?”
“世人都是如此,或有侥幸,或者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叶秋摇头。
“带走。”叶秋摆手。
“是。”四大圣堂高手肃然应一声,将烂泥般的叶超一人一肢抬走。
叶秋看一眼独孤弦,走出大殿。
独孤弦跟了出去,来到大殿外的一处山崖,迎着徐徐的清风问道:“叶姑姑,有什么事?”
叶秋打量着周围的景色,淡淡问道:“这个叶超你觉得怎么处置?”
“……杀了?”
“算了,还是由教主处置吧,他刚才偷的秘笈应该不是寻常秘笈。”
“叶姑姑想看?”
“我是外人,不宜观瞧,但弦儿你现在不是外人,看看倒无妨。”
“好。”独孤弦轻声道:“叶姑姑,这叶超身上有什么秘笈?”
“嗯,此人很重要。”叶秋叹一口气:“我越来越发现教主所说的是金科玉律,绝不能小瞧任何人,即使是卑微渺小,也不能小瞧。”
“父王所说自然是有道理的。”独孤弦微笑。
他已经习惯了这般。
周围的人们越来越把父王奉若神明,将他的话当金科玉律,即使父王有意降低存在感,敛去气息,举止平常无奇,还是无法阻碍这种趋势。
“天机不可轻泄,此事还是禀报教主之后,让教主决定说与不说吧。”
“好,我不打听。”
“去吧。”
“叶姑姑可有什么烦心事?”
“不要紧。”叶秋远步群峰,朝后摆摆手。
独孤弦抱一下拳,轻手轻脚离开,觉得这一刻的叶秋格外疲惫,心事重重。
难道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让万事不荧于心的叶姑姑如此沉重。
他越发好奇,但没急着问,返回大殿内,直接跟祝碧湖说想看看那本秘笈。
祝碧湖将那本秘笈抛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