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三遍录像后,我强迫自己关掉了电脑。但是,那个M少女迷人的身躯,精巧的五官,还有转过脸来时那无辜的表情,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身上除了眼罩跟项圈,一丝不挂;而且即使在做着M字开腿这样挑逗的动作时,脸上的表情还是像婴儿一样纯真无邪。反差越强烈,刺激也越强烈,简直让我血脉贲张,无风自鼓,差一点就要爆掉。这样的生理冲动,其实也很好理解。叔作为一个身体素质极佳,能征善战的男人,在雪山的时候并没能成功推倒小希;从雪山回来后,作为一个瘸逼,一只单身狗,也没有成功地约过一次炮。好吧,要说起来的话,其实叔也跟右手约了几次。不过科学研究证明,通过分析事后男人催乳素、催产素——是的,男人也体内有这种玩意——的分泌,撸的快感相比于真枪实干,只有不到五分之一。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滚完床单后,男人会感觉把脑浆都射了出来,大脑一片空白,肌肉疲倦而放松,倒头就睡;而撸完之后人还是神采奕奕,跟没撸一个屌样。在原始冲动的驱使下,我甚至拿出了手机,想看看有没有友善到可以大半夜叫出来的前炮友。可是,刚打开通讯录,我又把手机放下了。就好像喝完麦卡伦1949之后,再回头去喝25年陈,会觉得寡淡无味。再看完刚才那个极端吸引、浑身没有一丝赘肉的完美躯体之后,就算能约出来一个庸脂俗粉,估计只会让我觉得毫无兴致,并且更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可悲。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古人诚不我欺。总而言之,还是拉倒吧。这么胡思乱想一番之后,我想起虽然神秘邻居送的陈年单麦威士忌喝完了,但我确实还有几瓶麦卡伦25年陈。虽然能想到入口的感觉会让我失望,但现在我需要酒精来麻醉大脑,所以也就不矫情了。喝完半瓶麦卡伦,我终于能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沉沉睡去。或者说,我以为自己能够沉沉睡去。不知道多久之后,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这种声音,就像猫爪抓玻璃,或者用力去掰泡沫胶,都是会让人感到生理不适的噪音。我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室内有声音传来:咿——呀,咿——呀。我猛然惊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这是木马摇动的声音!没有月光从阳台照进来,房间里的黑暗浓密得能让人漂浮,而客厅的吊灯开关,在房门跟水族箱之间的墙壁上。如果我要去开灯,那么就要绕过水族箱,移动个七八米的距离。而如果,那个木马头男孩,就在这七八米的一段路上等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抄起沙发上的手机,打开背后的闪光灯作为电筒。眼睛余光注意到,现在的时间是凌晨的02:15。原来,这是一只生活作息非常规律的鬼,到了时间就会准时现身。我用电筒背后的闪光灯,在客厅四周照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那个可怕的身影。咿呀咿呀的木马摇动声,也停了下来。我挠挠自己的头发,难道说是白天想得太多,所以做了一个梦而已?用闪光灯再扫了一圈,证明客厅里确实没有木马之后,我才站起身来,走到水族箱背后,把客厅所有的灯都打开了。确实,什么都没有。我松了一口气,只是个梦而已。心里有点嘲笑起自己,以前并没有那么胆小啊,现在是年纪大了吧,还是在室内关得太久,整个内分泌都失调,心理承受力变差了。这么想着,我慢慢走到阳台门口,开了阳台灯,想要确认那个红色木马好好固定在那,然后在回去睡。灯开了之后,我却吓得马上清醒了。大脑拉响了警报,全身肌肉高度紧张——红色木马,不见了。从地板跟阳台上,胶带残缺的形状,甚至可以看出那木马是怎么挣脱的。它的力气很大,跟怪物一样大。咿——呀,咿——呀。在我后面。我浑身升起一股凉意,在转身之前,下意识抓起了放在椅子旁的那把CP99。我双手拿枪,一个潇洒的转身,对准了身后……空空如也的客厅。客厅的灯光还是亮着,没有鬼片里那种毫无理由的闪烁。沙发前,电视旁,水族箱下面——我扫射了一圈,仍然什么都没有。手里的枪却不敢放下。咿——呀,咿——呀。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好像越来越近。我毛骨悚然,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直到——我抬起头。那个木马头的男孩,骑着无头的红色木马,倒挂在天花板上。它们以缓慢的节奏,一边摇动着,一边向我靠近。咿——呀,咿——呀。木马头男孩还是穿着海军蓝的套装,深蓝色的方型领子,还有鲜艳的红领巾,都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在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男孩脖子上的皮肤与,跟木马头红漆的接缝,过渡得非常自然,巧夺天工。那双龙眼核一样黑漆漆的眼睛,从天花板上,注视着我。我吓得半死,双手举高,用手中的CP99对着他,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大喊道:“再过来我就开枪了!”咿——呀,咿——呀。木马头男孩跟他的坐骑,用不断的前进,告诉我他听不到,或者听不懂。我一步一步,往后退到了阳台上,木马头男孩没有停止摇晃,但是到了客厅跟天花板的边缘,就无法前进了。木马的底盘高高翘起,想要跨过天花板吊顶,但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做到。我暂时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木马头男孩向我伸出双臂,从喉咙里发出怪异的成年男人的声音:“爸爸抱!”然后,他双脚在木马上一蹬,从天花板笔直向我扑来。我大惊失色,扣下了CP99的扳机。“砰”的一声巨响,火光照亮了整个阳台,这不是一把气枪,而是一把真枪!强大的后坐力推着我后退,我腰部撞到了阳台栏杆,整个人站立不稳,翻转着朝楼下摔去。“操!”腰椎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板上,我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头上白色的天花板。房间里光线灰蒙蒙的,估计是早上五六点。我揉揉眼睛,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现在的我,躺在沙发跟茶几间的地板上。按照正常的逻辑分析,很容易得出结论——我从沙发上摔下来了。房间里一切如常,什么倒挂在天花板的木马头男孩,变成了真枪的气枪,从公寓十楼摔下去的男人——都不存在。客厅里有的,只是喝醉了酒,做了个噩梦,然后从沙发上摔下来的男人。不得不说,还挺痛的。我撑起身来,把身体放回到沙发上。摸摸自己的太阳穴,脑子里有宿醉的不畅感,像是马桶被堵住了,冲不下去。从茶几上拿过手机,打开一看,果然是早上的六点多。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托着右腿走到阳台上。那个红色的木马,好端端地呆在阳台上,身上缠绕着我昨天绑上去的胶带。不过,可能是心理作用,我站在这里,总觉得那龙眼核似的眼睛,还在盯着我看。昨晚木马头男孩从天花板上跳下来,要扑进我怀里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那个场景好真实,不像是梦,更像一场3D电影。我打了个冷战,要说起来做梦把自己吓到的技能,叔的得分一定很高。我摸了摸自己的头,走到栏杆旁边,伸了个懒腰。刚才的梦里,我就是从这个位置掉下去的。我从阳台上探出身子,往楼下的绿化带看去,也并没有用被人体砸出一个坑的痕迹。我拿起椅子旁边的CP99,手感真的跟真枪没有两样。保险昨天就拉开了,我双手拿着枪,朝着空中来了一发。“噗”,一颗铅弹飞行了一阵子,然后往下掉到不知道哪里去。总而言之,那真的就只是个噩梦而已。放下手枪,我转身回到客厅,反正也睡不着了,我索性去了卫生间,一边洗脸刷牙,一边想着今天的安排。2014年11月7号,星期五,我要想办法,到D栋公寓的1015看一下。说不好,能遇见昨晚那个可爱又可怜的M少女。因为起得很早,我先给自己做了份早餐。说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其实就是泡了碗牛奶麦片,再煎了两个太阳蛋。吃完早餐,我上网搜了一下,跟昨天想去看的1505一样,D栋的1015,也同样找不到任何的租售信息。到了八点半,中介公司上班后,我打了个电话给昨天的中介妹子,她也说联系不到1505的业主。“蔡先生,如果您觉得1503不够您两个人住的话,我可以帮您再找找两间连在一起的房源。”中介妹子还是很固执的认为我跟何小天是一对CP,我也懒得解释了。放下电话,我开始思考事情背后的逻辑。合理的推测是,神秘邻居就是D栋1015跟1505这两套房子的业主。所以,他才能在跟我约定的时间里,把房间当作舞台,表演这一出恐怖,一出香艳的两套喜剧,给我这个观众欣赏。而且,木马头男孩,还有M少女,应该都是神秘邻居所“饲养”的。或者应该说,跟两套房子一样,都是属于他的财产。想到这里,我不由挠起头来。要说神秘邻居也很大方了,送了我一瓶二十来万的酒,一架无人机,昨天去1503看房子之后,还把红色木马也送给我了。那你倒是把妹子也送给我啊!确实,这才是我想要的东西。而且,我不会再把她当成宠物养着,而是会解放她,让她作为一个普通人,过回正常的生活。来玩女朋友养成游戏也不错,几年之后,索性结婚了当老婆。我敲敲自己的脑袋,白日梦都做到哪里去了。还是想想办法,看要怎么进入D栋的1015看看吧。这个时候,茶几上传来了一声震动。是备用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打开消息,不由得心跳开始加快。神秘邻居发给我的短信,上面写着:“门给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