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蒂心满意足的关掉网页,并且在考虑着她要不要也买一台笔电,她的NOKIA手机不会上网真是太不方便了,必须要有电脑才能登陆推特。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刚盖上笔电,对面的房间里传出一阵尖锐的怒吼,“Out——Out!”
莱蒂抱着笔电走出房间一看,刚好就看见妮可一脸委屈的从对面的房间里出来。
莱蒂还笔电还给她,指了指那道门,轻声问:“她这是怎么了?”
“亚曼达和布鲁斯·韦恩分手了。”妮可耸耸肩道,叹了一口气,“更糟糕的是,分手之后她被品牌取消了合作,说是因为她的身型不合格,她的经纪人很生气,我刚在安慰她只要减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结果……你也看到了。”
莱蒂眉毛一扬,她对这个结果真是毫不意外。
自从亚曼达交了这个富豪男友之后就觉得自己已经走红了,放弃了体重管理,每天只顾吃喝玩乐,原本0号身型都涨成了连2号衣服都穿下去,可想而之她胖了多少。
跟布鲁斯·韦恩分手只是早晚的事情,据说他的女友就没有一任能维持超过三个月的,如果亚曼达以为自己真的已经嫁入豪门的话真是太天真了。
本来找她拍广告和代言的品牌就是看中了她“布鲁斯·韦恩的女友”的身份,现在她没了这个大靠山,身形又开始走样,被取消工作也是人之常情。
在时尚界里,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你可以过来我这边睡。”莱蒂没对这件事评论,只是对妮可笑了笑,“反正自从弗莱娅搬走后她的床都空了出来。”
“可以吗?”妮可高兴的弯起了眼睛,“那我今晚就……”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打开,一脸怨气的亚曼达走出来,原本就糟糕的脸色在看见莱蒂之后就更糟糕了。
在她这段落魄的期间,莱蒂的人气可谓水涨船高,现在几乎全时尚界都认识她,而亚曼达却失去了工作,而且她一直都有些看不起莱蒂,现在如此大的落差令她觉得难以接受,变得更加敏感。
“看什么?”亚曼达咬牙切齿的道,“你也想要来嘲笑我吗?”
莱蒂没搭理,转身就要回房间,不敢出声的妮可默默的跟着她进房。
“嘿!”眼看妮可要跟莱蒂走,亚曼达心里瞬间就不平衡了,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一件一件的夺走的感觉,“你别以为现在一时红了就可以摆出这副看不起人的嘴脸!”
“我可不像你,不会被到手的机会溜走。”黑发姑娘冷冷的瞥她一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亚曼达的声音徒然尖锐起来,“你在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找来的?!”
愤怒的亚曼达高高抬起手,眼看就要向莱蒂的脸掴过去,黑发姑娘却连眉毛都不抬一下,迅速就举手挡住了她的巴掌,在她反应不来时在她的肩上重重的推一下,亚曼达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被推跌在沙发上。
妮可大吃一惊,她看看莱蒂又看看亚曼达,夹在两人中间不知如是才好。
“比你好看的人比你努力,你自己不努力凭什么在抱怨?”莱蒂居高临下的瞟着她,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我们天天吃沙 拉水果,每一餐都要计算好被吸收的卡路里不会超标,有时候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你就在旁边吃汉堡、喝可乐。我每天都会去健身室运动两小时,跑六公里、做好几套重量训练,出过的汗比你喝的可乐还要多,你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如果你以为坐着不动就有工作送上门的话,滚出去吧,这个圈子不适合你。”她厉声道,锋芒的目光直直刺在亚曼达身上,“时尚界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不劳而获的地方,你要攀上去,就得比别人付出双倍甚至更多的努力!”
亚曼达完全被她的话震慑住了,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莱蒂没再多看她一眼便回自己的房间,妮可瞟了瞟亚曼达,眼神有点犹豫,不过最后还是跟着莱蒂走了。
……
不知道是不是莱蒂的话让亚曼达意识到自己需要努力起来,隔天的早餐时间她抱着一盒沙 拉自己坐在一边吃,只是还是摆着一张臭脸。
莱蒂和妮可两人都没理会,有说有笑的啃着水果,过了一会莱蒂才注意到亚曼达那频繁瞄过来的视线,可是当她回头看过去后者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吃沙 拉。
这个过程重复了五遍后,莱蒂终于没忍住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亚曼达挣扎了一会,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难以启齿的开口:“你的锻炼餐单,可以教我做吗?”
莱蒂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就在亚曼达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就听见她道:“当然可以。”
亚曼达也很错愕,没想到莱蒂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要知道她先前对她可不算好,还说过那么多
见她们俩都要去健身房,妮可也立即举手道:“我也要!”
于是莱蒂也给她们办了两张健身房月卡,并且很严肃的声明道锻炼不是闹着玩的,要一直坚持不能中途放弃。
亚曼达和妮可都斗志满满的表示没问题,莱蒂就点点头让她们先跑个三公里来热身,她自己也一起跑,并且思考着该给初学者制定怎么样的锻炼餐单,然而在她不知不觉已经跑完六公里的时候才发现旁边两只都已经萎了,还停留在两公里多。
妮可整个人挂着跑步机的扶着手喘着粗气,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不如今天就到这里结果?”
莱蒂一口拒绝:“不行。”
妮可:“QAQ”
当然,莱蒂并不打算把妮可和亚曼达给死里操练,只让她们做一点重量训练便放她们离开,而她自己则继续留下来完成今天的锻炼。
出了一身的汗,莱蒂洗了个澡便离开健身房,去一趟洛克菲勒中心附近的大型超市打算买点食材自己做晚饭。
洛克菲勒中心是横跨曼哈顿第五大道至第七大道上的一座由十九个摩天大厦组成的城中城,为华尔街之外纽约的第二个市中心。
其中一座有几十层高的摩天大厦就是斯塔克工业的公司总部,比主楼的七十层矮一点,不过快不是了,因为洛杉矶那边的新总部已经建成了,马上就搬过去,虽然托尼那家伙迟迟未打算行动。
莱蒂多看了一眼,一辆醒目的白色奥迪停在大厦门口,一个微胖的西装男人站在奥迪旁边,神情严肃的似乎在等什么人。
莱蒂认得他,他是托尼的司机,果然这时正门处就有一堆人走了出来,在中心被簇拥着的棕发男人正是托尼,其他几个把他围住的都是中年男人和老人,正在blablabla的不停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不过看托尼的表情显然通通都没听进去。
莱蒂没多作停留,转身就走,经过一个广场时却因为传来了一阵阵细微的抽泣声而顿住了脚步。
一个约八、九岁的男孩孤伶伶的坐在广场上,莱蒂犹豫了下,走过去问:“孩子,你还好吗?你的父母呢?”
男孩一见她过来,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眼泪涌了出来:“妈妈……不见了……”
原来是跟父母走散了,他哭得越来越狠,开始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莱蒂一直在安慰他:“你叫什么名字?你记得妈妈的电话号码吗?”
男孩却回答不上,一直在哭,当喘气声开始变成呼吸困难时,莱蒂脸色一变,半跪下来与他平视,他的症状很像哮喘发作,问:“你以前试过这样吗?”
男孩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你有药在身吗?”
男孩摇摇头,一句话要断断续续的说好几次才能说完:“我、我平时用的药……在妈妈身上……”
莱蒂首先把他外面大衣的扣子解开,正要打紧急电话求助,但是想到救护车再怎么快,来这边都至少要十至十五分钟……
她不作多想,把男孩以一个坐着的姿态抱起来,让他身体前倾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好让他吸入一些新鲜的空气,便迈腿奔向那辆白色的奥迪。
“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
托尼回头,只见黑发姑娘脸上带点惊慌失措的向他跑来,虽然在快步走但脚步却很平稳,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他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一直在喘呜,托尼瞬间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好意思请让让!”莱蒂挤开人群,額門上浸出了一些汗,對他道,“去医院,快!”
“人鱼小姐,为什么你遇见我总是有突发事故?”托尼感叹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打开车门让她抱着男孩进去,并且让司机哈皮把所有车窗都放下来,令空气流通。
哈皮就踩尽了油门,跑车呼啸而去。
托尼看了一眼那一头金发的白人小男孩,一看就知道跟莱蒂没血缘关系,莱蒂也注意到他的视线了,道:“他跟妈妈走散了。”
男人从脸容痛苦的男孩身上收回视线,对哈皮道:“再开快点。”
哈皮从倒后镜对上老板的视线,犹豫道:“可是?”
“行了,开吧,你觉得我会在乎那几张罚单?”
因为哈皮一直超速,他们把去医院的正常时间硬生缩短了十分钟,谢天谢地他们没有遇上堵车。
由于托尼已经提前联络了医院的人,所以他们一到达时便有医护人员上前接过男孩。
怀里的沉重感消失的一刻,莱蒂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看向斯塔克工业的年轻董事长:“又一次谢谢你……”
“不好意思请让让!”
还未说出的话被打断,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一张床张从他们身边走过,莱蒂和托尼让出一条路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年轻女人。
莱蒂感到自己的心跳徒然加快。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白色的墙壁在变高,往她触碰不到的边缘延伸,有如牢笼一样把她困在其中,男人的嘴巴不断在张合可是她却像听觉忽然消失了什么都听不见,
托尼注意到她面色苍白,问:“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莱蒂张了张唇,正要说些什么,病床上的女人却勾起了被封闭在内心深处的回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深现在眼前,将她心里的高墙打击得支离破碎。
浑身被撕裂般的疼痛,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架上救护车,在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光亮的手术灯架在自己的头上,耳边不断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和杂音,时间的流逝好像被放慢了好多好多倍。
“病人没了心跳!”
“立即进行抢救!”
“把电压调到最高……”
“已经是最高了!”
“咇——”
濒死是一种什么样的经验?
好像被死神用镰刀架在脖子前,除了恐惧之外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
求生的欲望在这一刻里被放到最大,如溺水之人拼命挣扎,想要抓住点什么,可最后却被只能被无尽的骇浪吞噬。
在她重生之后,她一直都没敢去寻找自己前世的踪迹。
她没有家人,朋友也寥寥无几,她害怕自己会孤独的死去,身体慢慢的在一片荒凉里渐渐腐化,然后被世人忘记,把她曾经存在的足迹都抹去。
世界上再没有林海意。
在越来越急促的喘气声中,她艰难的颤抖着嘴唇,虚弱的用尽所有力气去组成一句完整句子:“I……I dont feel……I dont feel so good……”
虚浮的脚步让她站不住了,她撞向旁边的墙壁,并且顺着墙无力的滑下去,恐慌使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泪线,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滚下。
随着恐惧的爆发,停用了抗抑郁药的后遗症也随之拚发,焦虑不安的情绪加剧了恐惧的爆发,它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一点一点的把她向悬崖边逼近。
“你还好吗?嘿,你先別哭,你知道我对这没撒……”莱蒂突如其来的崩溃让男人开始手足无措起来,给她擦眼泪又不是,只好扶着她让她坐下来。
他对上她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无助和恐惧,让人看一眼都得心碎。
心脏病发作?不,应该不是,她的脉搏不像。哮喘?也不对,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
恐慌症。
有那么一瞬间,莱蒂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强烈的死亡威胁感和毒瘾爆发的焦虑感就好像从四方八面涌来的潮水一样她淹没,令她无法呼吸,黑发姑娘拚命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喘气声不断加重加快,一些画面在脑海里闪过而消散,熟悉的濒死感觉把她内心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剖出来。
不……她还不想死,她还有好多事情尚未完成,好不容易才有了第二次的生命,她还未曾一睹那站在巅峰的风景……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黑发少女虚弱又断断续续的动了动嘴唇,目光开始散涣,手却死死的抓住男人的衣袖,彷佛他是她唯一的救赎,这样做就不会被潮水冲走。
烟灰色的眸子深处已经支离破碎,泪水模糊了她的脸颊,颤抖的声音透着一丝崩溃:“托尼,我不想再死一次……”
托尼神情一怔。
——Again?
他没有时间多想了,因为黑发姑娘的状况越来越糟糕,他找回了理智,深呼吸一口,在她面前半跪着,回握了她牢牢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尝试把这只冰凉又瘦骨嶙峋的手温暖起来。
托尼向哈皮点回头,后者立即离开去找人过来。
虽然知道是恐慌症,但溃不成军的黑发姑娘眼里的破碎让他忽然感到害怕,害怕她会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去。
恐慌症是一种心理病,不会造成突然的死亡,却会令患者感到自己正面临死亡的威胁。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给她信心。
“嘿,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他说,温暖的手心把她手掌包裹起来,眼睫毛挡去了一些光线,却无法阻止些星光洒进去这双漂亮的褐色大眼之中,如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样清澈无瑕,“你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
男人的声音稳定有力,让她的心跳渐渐平复起来。
“——我一直都在。”
黑发姑娘坐在病床上发呆,墙上的时钟的秒针绕了一圈又一圈,那单薄的身影仍像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
直到脚步声唤回她的思绪,她抬头看向进来的棕发男人。
“你的身体报告出来了。”托尼的脸色很凝重,平时那双明亮的褐眸此时却在蕴酿着什么风暴,“营养不良,大脑神经系统遭到轻微的损害,免疫系统同样受损——一场严重的感冒都足以让你躺在床上躺个一周!”
每说一句,他的表情就阴沉了一分。
“——吸毒?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莱蒂委屈极了,难道这具残破的身体是她能控制的吗?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了戒毒而一直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天天都要吃各种的药,加上时装周前的舆论压力,她没有被压垮已经很好了!
不知道个屁!你很了解她吗!
一直埋藏着的秘密现在却被尽数知悉,她懊恼之余又一阵自责。
黑发姑娘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可她仍然竭力的抑压着,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这幅样子。
莱蒂又气又无处发泄,便一把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盖住,赌气似的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
托尼意识到他刚刚的话可能说得有些过分了,可莱蒂已经摆明了不想理会他,他想伸手,想去戳戳床上那鼓起的被子包,伸到一半时却顿了在半空,不敢再前进半分。
半晌,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男人的声音:“抱歉。”
被子里的人没反应,继续装乌龟,他尝试用轻松的语气去化解僵硬的气氛:“别闹脾气了,你这样在你被毒品杀死前就会把自己先闷死的。”
良久,托尼都未得回应,他头痛的揉了揉额角,嘴巴却动个不停:“嘿,你不是打算一直窝在里面不出来吧?好了……我错了,行了吧?你想吃什么?我叫哈皮去买。”
又是一段寂静,当托尼以为莱蒂真正打算一直不理他,并且即将要扯开她的被子时,被子下那个像一条虫般的轮廓蠕动了一下。
“芝士汉堡。”她露出一双被水气蒙着的眼睛,声音闷闷的,“我想吃芝士汉堡。”
“芝士汉堡?那有什么好吃的……”托尼小声的嘟嚷着,却也喊来了哈皮让他出去买。
……
托尼手持一个被咬了一大口的汉堡,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勾起人的食欲,他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的道:“Oh god——这是什么人间瑰宝?”
莱蒂看他吃得正欢快,抽搐着嘴角的提醒他:“如果你还记得,你手里这个可怜的汉堡原本是我的。”
托尼舔了一下手指上的肉汁,看着她夸张道:“一个人吃两个汉堡?拜托,你又不是哥斯拉。”
莱蒂:“……我就喜欢行不行?!”
她难得的想放纵一下自己,结果却被一个在十五分钟前还在嚷着“芝士汉堡有什么好吃的家伙”的亿万富翁抢去了半份美食。
……他连汉堡王集团都能买下来了!
纽约首富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我就是不要面子”,一会儿就把她的汉堡吃干抹净,莱蒂只能狠狠的咬自己的汉堡发泄。
间中马丁来探望了她,她解释自己只是疲劳过度而令血糖过低,马丁也没怀疑,只是让她好好休息,没有提起任何工作。
在马丁和托尼都离开之后,莱蒂却睡不着了,一个人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看了一整晚。她只是想找个人来陪她聊聊天,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个合适的选项。
肯定不能告诉伊莎贝拉,以免她担心,弗莱娅又远在巴黎,妮可又不算熟……
莱蒂在忽然间发现自己其实一无所有。
隔天托尼再来看她,并且给她带来了一个小玩意。
“这是什么?”莱蒂好奇的看着他手上那个MP3大小的装置,问。
男人的眼底透着一夜无眠的疲累,却也闪烁着得意的光茫,彷佛是一个在炫耀新玩具的大男孩:“这是一个毒瘾抑制器,你的大脑在药物的影响下已经形成了新的平衡机制,所以当你的大脑缺乏药物刺激时会令你很难受,但是有一种声波频率可以——”
“等等。”莱蒂被他一大串的深奥字词搞懵了,立即打住他,“能不能说正常的英语?或者西班牙语?”
托尼反了个白眼:“Ya lo se——总之,当你的毒瘾再次发作时,把它放在耳边,然后按这个按钮。”
莱蒂没有接过,她抬头看着托尼,轻轻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What?”
她的眼睛闪烁着迷芒,声音透着一丝不确定:“为什么要帮我?”
“对我说不想死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托尼反问,眼睛却看着窗外,外面的树枝光秃秃的,天气一片灰茫茫,他才想起貌似他也好久没有见到太阳了。
托尼一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也不是真的无所不能,但是他的确能做到大部份的事情,在他眼里没有用金钱解决不到的问题。
物质享受、美女、权力……
但是,刚才她恐慌症发作的时候,他却什么都没能做到。如果她不只是恐慌症,而是一些能要了她的命的病呢?他忽然察觉到原来也有很多他无法做到的事情。
比如他在无数个夜晚里,自己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豪宅,看着自己在玻璃上那形单只影的倒影的空虚感。
如果一些坏事在他面前发生,而他又无法阻止,他会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
托尼收起思绪,把装置递给她:“不过它不足以帮你完全戒断,改良版我还在努力,先将就着用这个吧。”
莱蒂珍重的接过,“谢谢你,Mr……”
“托尼。”男人纠正她。
黑发姑娘露出一个疲乏的微笑,眼睛却盈盈亮亮:“谢谢你,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