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非常规教育

给我一打健康、发育良好的婴儿,我可以按照我的意愿,把孩子们培养成任何专家——医生、律师、艺术家、大商人,甚至乞丐和小偷。

——心理学家,约翰·华生(John Watson)

朱迪特·波尔加(Judit Polgár)是被公认的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女子象棋选手。7岁时,即便蒙着眼睛,她还是赢了与国际象棋大师的第一场比赛。12岁时,她被国际象棋联合会(FIDE)排名全世界第55位。15岁时,她就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国际象棋大师,比著名的鲍比·菲舍尔(Bobby Fischer)之前创造纪录时还小一个月。在巅峰时期,波尔加排名世界第8,并参加了世界象棋锦标赛,是迄今唯一获此殊荣的女性。

国际象棋是由成年男子主导的游戏。因此,年轻的女孩参加比赛,她的竞争对手必然充满好奇心和偏见。面对年轻的波尔加,国际象棋大师埃德玛·梅德尼斯(Edmar Mednis)注意到,他得非常小心,并竭尽全力地与这个年轻的女神童较量。他特别提出:“国际象棋大师不愿败在一个10岁的女孩手下,否则我们就会登上所有报纸的头版。”1还有一些竞争对手称赞她的棋路,说她显而易见是个象棋天才。国际象棋大师奈杰尔·肖特(Nigel Short)说,波尔加可能是“历史上三四个伟大的国际象棋神童”之一。2前世界冠军米哈伊尔·塔尔(Mikhail Tal)曾暗示,在波尔加12岁时,她很可能会成为世界冠军的有力竞争者。

加里·卡斯帕罗夫(Garry Kasparov)就不那么信服了。许多人认为这位前世界冠军是有史以来最好的国际象棋选手。他最著名的比赛是与IBM的机器人“深蓝”(Deep Blue)交手,1996年他赢了,1997年输了。这标志着,在象棋这项历史上被认为是人类创造力和智慧的最高表现之一的比赛中,计算机开始占据优势地位。年轻的波尔加又有多大把握获胜呢?卡斯帕罗夫不太乐观。“她有惊人的国际象棋天赋,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这一切都归结于女性心理的不成熟不完美,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一场持久战。”3

在他们的第一场比赛中,这种不经意的偏见就演变成了一场激烈的争论。当时年仅17岁的波尔加正在西班牙利纳雷斯参加一场锦标赛,与卡斯帕罗夫这位国际象棋传奇人物、前世界冠军对弈。尽管通常情况下,国际象棋棋手冷静而理性,因为双方都擅长计算棋路步法以获得最终胜利,但坐在占霸主地位的俄罗斯棋手对面,波尔加的心理压力不容小觑。在这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下,当卡斯帕罗夫移动第34步棋子时,刚放好“骑士”,他忽而改变主意,快速抬起手指,把它移到一个更好的方格上。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波尔加也惊呆了。根据国际象棋规则,一旦棋手停止碰一个棋子,这步棋就落定了,不允许任何更改。她半信半疑地瞥了裁判一眼,希望他能指出卡斯帕罗夫犯规了,然而裁判并没有对这位象棋宗师提出质疑。因这一举动,波尔加有点慌了阵脚,最终输掉了比赛。

有人问她为什么不亲自当场质疑这一违规举动,波尔加解释说:“我是在参加国际象棋锦标赛,我不想在第一次受邀参加如此重要的赛事时引起不愉快。我还担心,如果我的投诉被驳回,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我会被扣时间。”4然而,比赛结束后,她怒火中烧。后来,她在酒店的酒吧里质问卡斯帕罗夫:“你怎么可以这样做?”5卡斯帕罗夫在为自己辩护时说道,“她公开指责我作弊。”“我认为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应该懂一些礼貌。”6多年后,两人才言和,但卡斯帕罗夫当时在国际象棋界已经声名远播,而波尔加才刚刚起步。

波尔加的独特之处在于,她不仅在男性主导的象棋界表现出色,而且她学象棋的方法与众不同。与鲍比·菲舍尔等其他著名棋手发自内心痴迷于象棋不同,波尔加的国际象棋天赋并非偶然。相反,它始于一个父亲的使命——培养天才孩子的使命。

天才养成记

早在波尔加面对这位传奇大师的数年之前,在她在国际象棋界迅速崛起之前,甚至在她的第一场比赛之前,她的父亲拉斯洛·波尔加(László Polgár)就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培养一个天才。在大学研究智力时,他还没有成家,也没有孩子,但他已经开始酝酿他的计划了。他坚持认为“天才不是天生的,而是经过教育和训练养成的”。7研究了数百位伟大知识分子的传记后,他更加确定天才是可以被培养出来的。他说:“读完天才们的故事,我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在很小时就开始刻苦学习。”8

首先,他必须找到一个合作伙伴来进行他的教学实验。他在克拉拉身上找到了理想爱人的模样,克拉拉是一名乌克兰外语教师。和你写的浪漫情书完全不一样,他第一次和她通信就解释了他培养神童的想法。这位教师接受了他的求婚后,两人在苏联见面并结婚,然后搬回他的祖国匈牙利居住。这对夫妇共生了三个女孩子:苏珊、索菲娅和朱迪特。尽管只有朱迪特最终成了最具竞争力和最著名的国际象棋选手,但其实他们三个人都是世界级的棋手,苏珊也成了国际象棋大师,索菲娅也达到了国际象棋大师的地位。

拉斯洛和妻子住在狭小的公寓里,生活简朴,他们决定全身心地投入到培养神童的家庭教育中去。他们的策略是让女孩们在3岁的时候就开始接受教育,并在不晚于6岁的时候开始专攻某一领域。他们会先慢慢地向女孩子们介绍这门课程,然后尽可能短时间内把课程学习转化成游戏,这样孩子们就会主动地去练习,而不是被迫去做。不过,应用这一策略时,他们并没有指定学习主题。拉斯洛和克拉拉为女儿选择了许多不同的学习主题,从外语到数学等等。最后他们选择了国际象棋,因为象棋比较客观,而且进步很容易衡量。毫无疑问,当时社会主义国家的国际象棋水平处于领先地位,这增加了他们专注于象棋比赛的决心。

尽管拉斯洛和女孩们专攻国际象棋,但女孩们受的教育也是很广泛的。他们三个都学外语(最大的苏珊学了8门外语),还学了数学、乒乓球、游泳和其他项目。考虑到父母双方都需要投入巨大的精力,如果将他们的精力分散在三个不同的学科上,无论是资源还是时间,都超出了他们的预算或所能承受的范围。基于这个现实的原因,他们决定与三个女儿一起专攻国际象棋。

苏珊·波尔加是老大,率先在她身上实行神童养成计划。她4岁开始下国际象棋。6个月后,她和父亲去了布达佩斯烟雾缭绕的象棋俱乐部。在那里,苏珊和年长的男棋手们一起下棋,最后她赢了。当轮到朱迪特·波尔加的时候,她已经跃跃欲试了。苏珊和索菲娅在拉斯洛专门用来下象棋的一间小房间里下棋,她可不想被排除在外。

很快,这三个女孩组成了一个队,她们四处奔波,与年龄大得多的男性选手同台对弈。她们同呼吸,共命运。共同的使命让她们的姐妹情愈加深厚。那时要想在国际象棋界有一席之地,她们阻力重重。匈牙利国际象棋联合会的政策是,女子只能参加女子象棋比赛。但是拉斯洛坚决反对这个想法。“在智力竞赛中,女性能够取得与男性相似的成就。”9他觉得,“国际象棋是智力活动,所以这适用于国际象棋。因此,我们反对这方面的任何歧视。”由于女性歧视,苏珊在15岁时与国际象棋大师头衔失之交臂。作为姐妹三人中最小的孩子,当朱迪特遇到这些障碍时,她的姐姐们已经打破了这些障碍,她可以不用参加女子象棋锦标赛。

尽管她们的教育水平相同,且三个人在国际象棋方面都达到了令人瞩目高度,但她们的实力却不尽相同。索菲娅在三个人中棋技最弱。虽然她已经达到了国际象棋大师的水平,但她后来决定退出象棋,专注于艺术和家庭管理。苏珊从小就没有专攻国际象棋,她学习了8种语言,她父亲承认这可能让她分散了精力,使她无法发挥出她最大的象棋潜能。据苏珊说,朱迪特起步较慢,但她有着最强烈的坚持,对国际象棋甚是“痴迷”,其程度令其家人也觉得非同寻常。

再战卡斯帕罗夫

尽管颇有争议,朱迪特在被卡斯帕罗夫击败8年后,她又一次有机会迎战这位传奇大师。2002年在莫斯科举行的俄罗斯对世界其他国家的比赛中,朱迪特与卡斯帕罗夫进行了一场快速国际象棋比赛,每位选手只有25分钟的比赛时间。朱迪特以Ruy Lopez开局,也就是西班牙开局,这种象棋开局法是以16世纪西班牙主教、象棋战略家的名字命名的。这是国际象棋中最常见的开局之一,在第二和第三步中将“马”和“象”移动到恰当的方格中。卡斯帕罗夫以柏林防线反击,将第二个“马”移到棋盘上,而不顾对手的“象”造成的潜在危险。众所周知,这是一个保险的筹码,最不济的结果就是平局。卡斯帕罗夫没有冒任何风险。在一连串的棋子落定之后,双方已经不相上下。朱迪特,作为白方,把“国王”围了起来,避免被对方“吃掉”。卡斯帕罗夫,作为黑方,虽然失去了获得同样安全的机会,但同时保留了明方格和暗方格的“象”组合,这是一个强有力的组合,往往能决定比赛的胜负。朱迪特冷静地向前移动棋子,把卡斯帕罗夫的一只“象”逼入绝境,卡斯帕罗夫已没有任何优势。虽然进展缓慢,但可以确定的是,朱迪特走的每一步棋,都在不断提升自己的优势,卡斯帕罗夫的棋路则越来越值得怀疑。最终,朱迪特凭着在中场积累的小小优势,一步步接近胜利。卡斯帕罗夫两个“兵”被吃掉,面临即将被将军的威胁,他认输了。

战败后,卡斯帕罗夫修正了他先前对朱迪特棋技的评价,以及在最高水平象棋赛中女子与男子不能同台对弈的观点。“波尔加一家的研究表明,人类的天赋并没有与生俱来的局限。直到被一个12岁扎马尾辫的女孩毫不留情地击倒,很多男性棋手才接受这一观点。”10

实验的结果

拉斯洛·波尔加坚信他能把任何健康的孩子培养成天才,如果他没有真正成功,这种断言会让他看起来像个疯子。然而,细心的读者会注意到,就实验而言,拉斯洛的实验有很多漏洞,不是纯科学实验的典范。首先,没有对照组。波尔加三姐妹都接受同样的教育。实验中没有出现第四个姐妹,即按照正常方式上学而错过拉斯洛的特殊训练的女孩。实验对象没有随机化。拉兹洛并不是随机收养一个孩子,然后以他独特的体系养育他,而是自己教自己的孩子。这也意味着基因的影响不容忽视。这三个孩子的成功可能得益于遗传,而不是后天因素。而且,毫无疑问,波尔加家族都清楚,他们有别于其他家族,是特殊的一家,肩负着特殊使命。因此,在先天与后天的争论中,波尔加姐妹的成功可能暗示了非常规教育可以发挥的作用,但这远不是决定性的。

尽管作为纯科学实验有些败笔,但波尔加夫妇的研究无疑是通向可能性的一扇窗。这三个女孩在国际象棋领域都取得了很了不得的成绩。虽然我们无法确定,但似乎她们本来也可能在其他领域取得同样的成功。尽管拉斯洛的方法很奇特,但女孩们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无论是在通识教育方面,还是在心理健康方面。她们自信、快乐,成长为成功的、情绪稳定的成年人,都拥有自己其乐融融的小家庭。有人问,这种奇特的教育方法是否剥夺了他的女儿们正常的童年,拉斯洛反驳说,普通的、平庸的教育才往往会导致不幸。采访者恩德雷·法卡斯(Endre Farkas)曾与波尔加合作过《培养天才》(Raise a Genius!)一书。他曾自问自答:“她们受到的教育是否太狭隘了,剥夺了她们无忧无虑的童年?就波尔加一家而言,据我观察,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孩们很快乐。”11

超级学习者可以培养吗

在为这本书做调查之前,我遇到的所有超级学习者都是雄心勃勃、积极主动的人。我确信,超级学习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然而,由于超级学习所要求的强度和投入,我不确定超级学习是否能为整个教育系统提供参考。孩子们已经在繁重的学习环境中挣扎,在我看来,增加学习强度只会增加他们的压力和焦虑。

心理学家发现,人们基于自己的兴趣、决定和目标而内在追求的目标,和由专横的父母、繁重的课程或苛刻的雇主所推动的外在追求的目标存在很大的差异。

心理学家发现,人们基于自己的兴趣、决定和目标而内在追求的目标,和由专横的父母、繁重的课程或苛刻的雇主所推动的外在追求的目标存在很大的差异。后一种类型的学习动机主要来自外部社会压力,是许多痛苦的根源。令人沮丧的是,在标准化考试压力过大的环境中,抑郁、焦虑甚至自杀的事故并不罕见。因为超级学习是一种自我驱动的追求,而不是外界强加的义务,所以超级学习者不会有这样大的压力。然而,由于超级学习本身的性质,我不清楚它是否可培养。

波尔加姐妹的例子不同寻常,尽管她们从小就接受训练,学习非常刻苦,但她们的心理似乎并没有因为压力而受到伤害。与典型的“虎爸虎妈”不同,波尔加夫妇通过游戏和积极反馈来激励她们提升国际象棋专业化水平,不施加家长权威和惩罚。波尔加姐妹一直坚持得很好,成年后她们的棋技都很有竞争力。因此,对国际象棋的痴迷显然是培养出来的,而不是被强加的。与此同时,她们参与“天才养成”实验并非完全出于自愿。拉斯洛在不知道他的孩子们是否会同意这个计划之前就梦想着培养天才,因此,并不是每个女儿天然地都想要投入到高强度的国际象棋训练中去。波尔加实验的这一特点最让我感兴趣,因为拉斯洛和克拉拉似乎发现了人们普遍的看法——强迫别人拼命学习必然会导致痛苦——的一个漏洞。

如何培养一名超级学习者

拉斯洛·波尔加写了一本书,书名为《培养天才》,记录了他非常规的教育方法。[1]在书中,他概述了将任何正常健康的孩子培养成天才的策略,前提是父母愿意走这个“极端”,他和他的妻子就致力于这项工作。

第一步是尽早开始。孩子的教育应该不迟于3岁,专业化应该不迟于6岁。尽管我们不清楚随着年龄增长,学习的难度到底有多大,但来自音乐和语言等领域的证据表明,儿童的大脑在年轻时更具有可塑性和灵活性。拉斯洛将这一想法发挥到了极致,与一般的幼儿教育相比,他鼓励早期儿童可以更早地接受培训。

第二步是专业化。尽管波尔加姐妹也学习语言、数学、体育和其他科目,但她们的重点一直是国际象棋。拉兹洛指出,“从4~5岁开始,他们每天下5~6个小时的棋”。12在他培养天才的策略中,这种专业化似乎有两个作用。第一,它利用了小孩子所具有的灵活性,让他们能够轻松地学习新科目。第二,通过专攻一门学科,孩子们可以在更小的年龄就精通这门学科。在国际象棋中战胜年长、经验丰富的对手,使他们建立了自信心和竞争精神,使他们积极地想要更多地练习,提高自己的棋技。如果把这些女孩们的智力兴趣扩展得太广,她们可能就培养不出这种自信;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得更好,从而加强棋技练习。

第三步是把练习变成游戏。国际象棋本来就是一种游戏,自然很适合玩。然而,拉斯洛坚持要把所有的科目以游戏的形式介绍给女孩们。如果女孩们分心或在玩时站起来四处走动东张西望,拉斯洛不会惩罚她们,而是鼓励她们发挥想象力,寻找解决方案。保持轻松有趣,特别是在孩子们还小的时候,是培养动力和自信的关键一步,动力和自信将是以后刻苦努力的支柱。但是,要记住拉斯洛坚持的“游戏不是学习的对立面”“孩子不需要把游戏与学习分开,他们需要有意义的活动以及“学习比枯燥的游戏更能给他们带来乐趣”。13波尔加的学习方法是将游戏和工作结合在一起,两者之间没有严格的界限。

第四步,拉斯洛小心翼翼地创造正强化,让下象棋成为身心愉快而不是令人沮丧的体验。“失败、痛苦和恐惧会降低成就。在一系列连续失败之后,甚至可能出现破坏性的抑制情结。14”他解释道。从行为主义者开始,心理学家已经详细地了解到,拥有积极的体验,如赢得游戏,能够激发行动欲望,从而使人不断重复体验。消极体验,包括失败、困惑或面对更强大的对手而受挫,面对过于弱小的对手并剥夺玩家获得胜利的成就感等,都会降低玩家的热情。拉斯洛很早就认真地建立了积极反馈的循环。一开始,如果他比女孩们下得好,他就会调整自己的棋路,既让她们接受挑战,同时也能保证足够的时间去体会下象棋的乐趣。“我们不能总是胜过孩子,我们有时应该让她们赢,这样她们就会有自信,觉得自己也有能力思考。”15他写道,又补充说,“刚开始时,最重要的是激发兴趣……应该让孩子喜欢他们所做的事情,达到一种近乎痴迷的程度。”

最后,拉斯洛完全反对强制学习。他认为,自律、激励和承诺必须来自孩子们自己。他解释说:“有一点是肯定的,即通过强制手段,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取得重大的教学成果,尤其是在高水平上。”16他还觉得“自学是最重要的教育任务之一”。17对女儿们来说,这最后一步尤其重要,因为她们的棋艺很快就超过了父亲。如果没有鼓励他们发展自己的自学能力和调整自己的学习,她们可能会成为不错的棋手,但肯定不会成为大师。

除了这些基本原则之外,拉斯洛和克拉拉还不遗余力地为女儿们的成长提供各种机会,他们建立了一个包含20多万场比赛的数据库,购买了他们能找到的所有国际象棋教科书,为女儿们招募国际象棋教师。女孩们从不缺乏学习和提高棋艺的机会。波尔加屋子的墙上挂着象棋位置的图表,他的家俨然成了专门用于练习象棋的殿堂。对拉斯洛和克拉拉来说,他们不仅需要全职抚养孩子,还需要通过收集资源、在家教育来培养女孩们的天赋。

[1] 这本《培养天才》,最初的标题是“Neveli zsenit!”。感谢博主斯科特·亚历山大(Scott Alexander)和他的读者为我提供了英文译本。

超级学习原则实践

波尔加培养天才孩子的原则很有趣,我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到目前为止,我所讨论的所有超级学习原则都出现在他们的学习方法中。

1.元学习

波尔加先生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人们如何学习国际象棋,在什么样的教育条件下,他的三个女儿才能茁壮成长、出类拔萃。他创建了一个巨大的涵盖国际象棋位置、策略和棋路的列表库,在互联网普及之前,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成就。他明确提出了一个计划:在女孩们还很小的时候,就训练她们下象棋,首先教她们在棋盘上说出方块的名字,然后让她们知道棋子是如何移动的。循序渐进,甚至在其他认知能力发育之前,女孩们就学会了下象棋。

2.专注

拉斯洛认为“应对单调乏味的能力,以及保持兴趣和持续注意力的能力”是他打算给女儿们灌输的重要能力。女孩们分别在15岁、9岁和8岁时两次参加了24小时的国际象棋马拉松比赛,这个比赛要求参赛者在一段时间内完成100场比赛。国际象棋比赛不仅意味着棋盘上闪耀的灯光,更是对棋手们的耐力和毅力的挑战。训练专注力是拉斯洛给女儿们的训练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他鼓励她们把注意力集中在问题上,不要分心。

3.直接

拉斯洛在女儿们年仅4岁的时候就带她们去和男棋手下棋,向她们展示如何与真正具有挑战性的棋手对弈。姑娘们下了很多很多场国际象棋,这些棋局构成了她们能力的基础。她们不仅学会如何下好象棋,还能学会应对各种变量,如时间压力和与年长、更令人生畏的对手比赛时的不安心理。即使在一般棋赛中,他也使用国际象棋计时器,让姑娘们在更接近她们在国际锦标赛中所要面对的环境中训练。

4.训练

拉斯洛用多种方法教女儿们下象棋,一开始先让她们记住方块的名字,然后让她们记住关键棋子的移动方式。挂在房子墙上的象棋谜题成了姑娘们的家庭作业,因为她们必须解开不同的棋局,并想出创造性的解决方案。闪电战和蒙眼比赛让女孩们能够更好地更快地思考,并在心理上模拟象棋游戏。

5.检索

至于检索,拉斯洛解释说:“我们不应该告诉她们所有的事情,我们应该试着让孩子说点什么!”他用所谓的“苏格拉底式教学法”教女儿们下棋,向她们提出一些问题,她们必须回答,而不是告诉她们要记住预先给定的解决方案。他的方法是正确的,这样可以鼓励她们扩展记忆、加深理解。蒙眼下棋,这是他教女儿们下棋的重要策略之一。通过不看棋盘下棋,培养她们追踪自己头脑中的棋子位置的能力,这不仅有利于她们长期记住重要国际象棋模式,而且还可以锻炼她们模拟对手可能的走法的能力。

6.反馈

拉斯洛鼓励与真正的对手多下几盘棋,但他在选择“合适的搭档时非常谨慎,因为这些搭档要旗鼓相当”。“有趣的是,这里的反馈是精准控制的,不仅为女孩们提供足够的挑战(波尔加坚持让女孩们参加男子棋赛,就是一个例子),但也避免让她们面临太大的挑战,特别是姑娘们的棋艺崭露头角的时候。在早期,培养积极反馈是非常重要的,拉斯洛随时准备调整象棋流程,以确保它处于一个恰当的水平,能够刺激棋手们更进一步。

7.记忆

拉斯洛注重让女孩们凭记忆回忆国际象棋模式,并加快下棋速度,让她们的棋路更自然,更不易忘记。要想赢,重要的是记住国际象棋模式,这需要间隔练习和专门训练,如闪电战和蒙眼下棋。

8.直觉

模仿费曼的技巧,拉斯洛鼓励女儿们写关于国际象棋的文章,他解释说:“写一篇文章,要比没有目标、独自思考或与别人交谈让人更深入地思考问题。”他还鼓励女孩们想出创造性地解决问题的方法。象棋不仅是一种游戏,还是非建构的、无目标的活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棋赛是教学策略的一部分。想出有趣的解决方案,让女孩们迎接挑战,想出新策略,提出新见解。这样,她们能够探索无法仅通过记住过去的结果来学习的新领域。

9.试验

随着波尔加姐妹在棋艺上超越了父亲,她们继续掌握棋艺的动力越来越多地来自她们自身。每个女孩都必须锻炼自己独特的风格和方法。朱迪特选择专注于技巧和战术,她写道:“开场准备在当时一点都不重要。这可能是为什么即使在今天,我最擅长仍然是中场的一个原因。”18女孩们不同的选择表明,国际象棋就像任何创造性技能一样,不仅需要全局的掌握,还需要在诸多的可能范围内,选择适合自己的技艺和风格。

最后,波尔加姐妹最全面地体现了超级学习的理念,拉斯洛认为:“在我看来,我们应该在每个领域传播强化学习的理念。”波尔加姐妹们的成功与我所见过的大多数超级学习者的学习模式不谋而合:在学习原则的指导下,积极、热情地自学。

在家里、学校和工作场所培养超级学习能力

作为家长、教育者或机构的一员,如何培养超级学习能力?有可能帮助他人自信地应对他们自己设计的困难学习项目吗?你不仅仅教学生需要学习的材料,还教他们如何自学,这样他们就能在课堂之外自给自足了吗?你能带领机构中的员工更积极地学习,填补他们能力上的空白,充分发挥他们的潜力吗?对于这些有趣的问题,我们还没有明确的答案。

在阅读关于学习的科学文献,探究超级学习者的学习历程时,令我震惊的不仅仅是人们对学习的了解有多深,我也被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所震惊,研究人员和自学者仍在冒险进行假设。一旦你引入社会环境,复杂性就会成倍地增加。现在,这不再是一个简单的个人认知的问题,而是情感、文化和关系的问题,这些因素让学习更加复杂、更加出乎意料。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我想谨慎地提出一些建议,以培养一个支持超级学习的环境。以此为出发点,无论是在家里、在学校或在工作场所,你都能进行超级学习。这些建议并不是规则,但它们可以被看作起点,让其他人能充分领悟超级学习精神的起点。

建议1:制定一个鼓舞人心的目标

最好让学习者自己设计学习目标来自我激励。激励是超级学习过程中必不可少的起点。一定要有一些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能让一个人唤起学习所需的能量和自律。有时,这是一丝希望,期待一项新技能给自己带来职业机会。随着高收入的编程工作兴起,编程训练营迅速涌现,迫使学生们以残酷的速度学习,有时一周接近80个小时。掌握这项技能后带来的回报让人无法抗拒,这就足以证明这项投资是合理的:在几周内完成一项严格的学习计划,你就可以在硅谷和其他地方登上高薪技术工作的阶梯。过程是曲折而紧张的,但动机是强烈的。

在其他情况下,超级学习的动机来自越来越浓厚的兴趣。我自己在MIT的挑战项目始于我觉得自己在学校没有学习计算机科学而错过了很多机会。通常情况下,人们不会大规模、有组织地去努力学习计算机科学。只有当我想要在更短的期限内通过课程学习获得完整的学位,还有一些研究让我觉得这是可能的时,我最初的兴趣萌动才演变成满怀激情的投入。罗杰·克雷格在《危险边缘》智力竞赛节目中功成名就,但你要知道他对千奇百怪的冷知识竞赛不过略感兴趣而已。直到他意识到,他可能有机会参加这个著名的电视节目并获奖,他才由最初的感兴趣变成了为之痴迷。埃里克·巴隆童年时热爱电子游戏,以至于后来他想创建一个他喜欢的游戏的更好的版本。发掘人们天然的超级学习兴趣意味着激发本就存在的火花,而不是仅仅把你认为最有益的学习主题强加给他们。一旦人们看清楚了超级学习项目的结构,他们就会开始思考,什么是最有趣、最令人兴奋的,并且对他们来说最有用的,然后来强化学习。特里斯坦·德·蒙特贝洛一开始就有超级学习的想法,后来才围绕这个想法构思了公共演讲的超级学习项目。

建议2:谨慎竞争

当你觉得自己缺乏做好某件事的潜力,或者认为无论多么努力都落后于别人时,你就失去了努力学习的动力。

波尔加的例子清楚地表明,早期的自信可以激发学习热情,从而使人持续不断地学习。你不需要觉得自己好像很擅长,才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去。毕竟,学习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擅长。然而,你需要感觉到你可以学得很好。人们总是把自己感觉到的不足变成不可改变的命运:“我数学不行。”“我除了简笔画什么都不会画。”“我没有语言细胞。”虽然可能确实存在先天差异,这些声明也不是完全错误的,但他们往往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动力。当你觉得自己缺乏做好某件事的潜力,或者认为无论多么努力都落后于别人时,你就失去了努力学习的动力。因此,尽管我们每个人的能力都存在差异,但我们对学习的感觉所产生的情感因素往往会加剧这种差异。如果你觉得自己在某件事上很差劲,你就会失去改变的动力。

和你进行比较的参照群体会对你产生巨大的影响。我觉得很有趣的是,许多(但不是所有)超级学习者瞄准的项目如此不同寻常,很难将其与正常的参照群体进行比较。蒙特贝洛的演讲比赛,无疑是在与优秀的演讲家竞争。这可能会让他有一种自卑感,除非德·蒙特贝洛总能自我安慰,所有不足都是他尝试如此具有挑战的项目但又缺乏经验造成的。如果他是与十几个有着相同经验的对手竞争,而不是个人的超级学习项目,他可能会把不足之处都归为自己不够好。这表明,项目的竞争力是双向的:当你有天赋,因而比容易识别的参照群体表现得更好时,你会有更大的动力去努力训练、学习。然而,如果你处处露怯,突显短板,你可能会连练习的动力都没有。波尔加夫妇正是利用良性竞争占据了优势。因为女孩们的象棋训练开始得异常早,所以她们总是被视为神童,年纪轻轻表现不凡,竞争环境增强了她们的动力。如果他们起步晚,或者被送进一所普通学校,不能保证她们一定会成为棋坛新星,她们可能就不会那么有动力了。

对我来说,这种来自与参照群体进行隐性比较的激励效应,意味着我们应该采取双重方法。如果你想激发超级学习精神的那个人本来就有天赋,那么竞争是有益的。在与别人的直接比较中,看到他自己做得很好,会激发他进一步提升的决心。但是对于能力一般或者落后于别人的人来说,比如在他没有任何经验的领域学习,或者学习新技能起步较晚,你应该尽力使这个项目独树一帜。这将鼓励这名学习者通过与过去的自己比较来衡量自己的进步,而不是通过与他人的竞争。有的学习项目刚一开始就表现很独特,避开了众目睽睽之下与他人比较的不利影响,可是一旦学习者树立了信心,他就会进入一个更具竞争力的环境。例如,你可以通过制作一款难以与他人相比的游戏开始学习编程,当你开始觉得自己更有能力时,你可以参加编程竞赛。

建议3:学习优先

出了校门,学习通常被视为工作的副产品,而不是核心目标。虽然单位或者机构经常口头上表示支持继续培训和教育,但通常是以研讨会的形式,你只需要被动地坐在那儿,结束后继续投入当前工作。通过鼓励直接、密集的练习,超级学习为一种融合项目提供了机会——它既能实现真正的目标,又能教你新的东西。

分配项目的常规做法是找到最适合这项工作的人,然后把任务交给他们。相反,学习驱动法建议将项目分配给尚不能完成该任务的人。超级学习驱动型的工作环境是这样的:员工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他们能力范围内或接近他们能力水平的项目上,而只把一小部分时间花在超越他们现有能力的项目上。尽管这纯粹是假设,但我认为这种方法有两个好处。首先,这能在机构或者单位中创造一种学习文化。在这种文化中,人们总是乐意尝试解决他们还不知道如何解决的问题,而不是期待别人给出已知答案。其次,给人们提供他们能够应对的挑战,有助于发现人才。如果管理者只是一时兴起分配导师机会和困难项目,他们可能会错过许多人才,这些人有能力力挽狂澜,但从未得到机会。

在最高层次上,超级学习驱动型文化还允许学习者学习特殊技能,此前很少有人接触这一特定领域。虽然保持既定的技能水平很重要,但只有当一个人学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时,学习才会变得真正有价值。

结论

纵观多方面,写这本书就是一项超级学习工程。在我家里的书房里,堆放着成堆的活页夹,里面装满了成千上万页期刊文章。我的书架上现在有几十本印刷稍显模糊但绝版的专著,都是关于人们如何学习的。与不同研究者的通话让我发现即使是简单的问题,答案也多少有细微差别,如“反馈有用吗”和“人们为什么会健忘”等。我读了无数著名知识分子、企业家和科学家的传记,试图理解他们是如何学习的。从很多方面来说,写这本书的过程反映了本书的主题——“写一本关于超级学习的书”的“超级学习项目”。虽然我对学习这门学科本身兴趣浓厚,在我开始为这本书做研究之前,我已经浏览了大量教科书、文章和传记,但在我开始这个系统化化项目之后,我才真正开始深入研究。

除研究外,这本书对我这个“作家”来说也是一个挑战。我的写作经验来自写博客,而不是写书。找到正确的写作基调是很难的,这与博客中随意的日常信函截然不同。从一开始我就明白,在这本书中我要讲述别人的学习趣事和他们的学习成就,而不仅仅是叙述我自己的经历。这一开始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大多数名人传记以及名人轶事都不会强调学习方法。即使学习是人物故事的中心主题,大多数传记作家也只是满足于敬畏天才,而不会去深入探究这个人做成某件事的具体细节。我的研究工作经常包括从一本500页的传记中搜寻几段关于学习方法的具体细节。虽然这于我是挑战,但也促使我拓展新的写作技能。我必须提高我的研究方法和写作技巧,我写博客十多年来从未这么做过。甚至这本书的写作风格,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挑战。我将留给你们,我的读者们,来判断我是否成功。

写一本关于超级学习的书的超级学习项目,这个元计划也阐明了一些重要的理念。首先,尽管我在写作能力、认知科学方面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但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举例来说,深入研究科学,面对堆积如山的论文、理论、观点和实验,你会很快产生一种眩晕感,而这些都与学习这个主题没有直接联系。同样,我每读一本传记,就有数百页读不下去。我每读到一个超级学习故事,就会发现当中涉及许多我已搜集的资料无法解释和覆盖的领域。如果认为学习是要用理解来代替无知,那这是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因为知道得越多,就越明白自己的无知,就像对一个问题理解得越多,对所有未解问题的理解也会越深刻一样。

每完成一个项目,伴随我的不是完成学习的感觉,相反,我感觉自己创造了另一种可能性,因为我的视野打开了,看到了所有有待学习的地方。

面对这种情况,必须既拥有自信,同时心怀深深的谦卑。如果不相信自己的知识和技能有可能取得进步,就无法进行学习项目从而获得知识和技能。这种自信可能会被外人误认为是自大,因为它似乎表明,快速而高强度地努力学习某学科知识或技能,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这个学科是微不足道的,或者说你学了点皮毛,就认为已经掌握了所有。这种自信必须伴随着深深的谦卑。在我进行的每一个学习项目中,包括这个项目,我在完成它时的想法不是想我已经完成了,而是突然意识到我还可以走很远。在我开始参加MIT挑战项目之前,我曾以为,掌握涵盖计算机科学理念的本科学位的课程已经足够了。但当我完成之后,我可以看到我所学到的每一个课题是如何被放大,变成一个博士学位的研究项目,或者花一生的时间编写代码才能完全理解。我学习语言的经验让我意识到还有多少词汇、表达方式、文化的细微差别和难以沟通的情况有待探索。因此,每完成一个项目,伴随我的不是完成学习的感觉,相反,我感觉自己创造了另一种可能性,因为我的视野打开了,看到了所有有待学习的地方。

我发现学习的这个方面最有趣。生活中的许多追求都有一个饱和点,过了这个饱和点,你的追求和渴望也会减弱。一个饥饿的人只能吃这么多食物。一个孤独的人只能有那么多的陪伴。学习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却与之不同。一个人学得越多,就越想学得更多。一个人做得越好,就越能意识到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如果你读完了这本书,受到鼓舞,去尝试你自己的超级学习项目,这将是我最大的希望——我不仅仅期待你的学习项目会成功,更希望学习项目的完成之时是你另一个全新的开始。只要在世界上所有可能可知的事物中打开一条小缝,你就可以透过它窥探更大的世界,在那里有比你想象的更为远大的东西。

致谢

如果没有大家提供的帮助、建议和付出,这本书就不可能出版。首先,我要感谢加尔文·纽波特(Calvin Newport)。如果不是他早期对我的鼓励,我可能永远不会写一本关于这个主题的书。我还要感谢本尼·刘易斯,他早年的激励和多年来数不清的建议对我的学习和写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的经纪人劳里·阿克米耶(Laurie Abkemeier)对我帮助很大,他把我一些粗略的想法写进提案,推动我写出值得出版的东西。感谢斯蒂芬妮·希区柯克(Stephaine Hitchcock)编辑这本书,并给我提供了极好的反馈和建议。我还要感谢我的朋友和家人,他们仔细阅读了提案和原稿的初稿,使我的想法得以成形。我要特别感谢佐里卡·托莫夫斯卡(Zorica Tomovska)、瓦兹欧·贾斯瓦尔(Vatsal Jaiswal)、特里斯坦·德·蒙特贝洛、詹姆斯·克利尔、乔什·考夫曼(Josh Kaufmann)、卡利达·阿扎德(Kalid Azad)和芭芭拉·奥克利(Barbara Oakley)的早期反馈。

我想感谢我在写这本书时遇到和采访过的那些了不起的人。感谢罗杰·克雷格、埃里克·巴隆、维夏尔·麦尼、戴安娜·詹塞卡雷、科尔比·杜兰特和瓦兹欧·贾斯瓦尔,感谢他们的友善,他们花了大量时间讲述他们令人惊叹的学习细节。我要感谢许多研究人员,他们引导我了解他们的发现,并帮助我更好地理解学习的科学。我要特别感谢K.安德斯·艾利克森的耐心,他帮助我梳理了许多重要观点。

此外,我还要感谢罗伯特·普尔(Robert Pool)、杰弗里·卡皮克、安吉洛·德尼西、阿夫拉罕·克鲁格、杰奎琳·托马斯(Jacqueline Thomas)和迈克尔·赫尔佐格(Michael Herzog)帮助我理解本书中讨论的科学理论间的细微差别。我想感谢所有参与我的超级学习教学实验的人:特里斯坦·德·蒙特贝洛、杰夫·罗素(Jeff Russell)、戴安娜·芬森菲尔德、凯特·舒特(Kate Schutt)、利萨·谢伦(Lissa Sherron)、约书亚·桑德曼(Joshua Sandeman)、科尔斯·维姆拉帕里(Keerthi Vemulapalli)、布列塔尼·许(Brittany Hsu)、尚卡尔·萨蒂什(Shankar Satish)、阿诗玛·潘嘉妮(Ashima Panjwani)、阿什法克·阿萨姆(Ashfaq Alsam)和阿妮塔·J(Ankita J.)。

最后,我要感谢我的父母道格拉斯和玛丽安·扬(Douglas and Marian Young),他们都是老师,他们教导我:学习本身就是一种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