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陆怀洲的视线太具有压迫感,刀疤男转身就想跑,但陆怀洲没给他机会。
“乖乖在这站着。”他拍了下她后脑勺的马尾。
“你要做什么?”许梁宜问。
等人往前走,她心道,不好。
他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混身只剩一股强烈的痞意,三两步冲过去拦住刀疤男,对方没想过陆怀洲会追上来,眉目变得狠厉:“臭小子。”
陆怀洲一脚往他脸上踢。
刀疤男似乎练过拳脚,他躲过了这一踢,往陆怀洲腹部横去一拳,陆怀洲躬身躲过,再闪直回身往刀疤男的鼻子用力砸了一拳,速度之快,刀疤男反应不及。
两人又过了几招。
刀疤男脸上多了青紫,只有陆怀洲还是原来那样,没受一点伤。
刀疤男意识到情况不妙,随手抹了下鼻下的血,抽身想跑,再次被陆怀洲拦住。
夜凉如水,这边的激战吓跑好几个路人,许梁宜静静地看着,很听陆怀洲话地没有上?前。
过了会,刀疤男被陆怀洲制服。
却在这时候,对方摸出一把钢尺,往陆怀洲手臂用力一划。
许梁宜皱起眉。
警车的鸣笛声响起,刀疤男挣脱开陆怀洲跑了。
“别追了!”许梁宜跑过去拽住陆怀洲,目光投到他被划出好长一条口子的手臂上?,心惊肉跳。
男人停下来,掀起眼皮看他,视线触及许梁宜那张挂了紧张的小脸时,眼底的戾气消了不少。
那边,从车上?下来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拦住了想跑走的人。
可两个当事人无人在意,男人只看见?女孩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臂,声音的气息微颤:“走,我们去医院。”
*
在医院处理完伤口,两个人去警察局做笔录。
刀疤男被陆怀洲打得鼻青脸肿,也是走了一趟医院才去的警察局。
“名字。”
“刘虎。”
“身份证号。”
“xxxx……”
“为什么身上会带着把钢尺?”
“买回家量东西。”
“量什么东西?”
“墙,我像买幅画,得量好尺寸。”
虽然刀疤男伤势要比陆怀洲重些,但一进?警察局,许梁宜就将全部过程讲述出来,警也是她报的。
刀疤男对她所说没做什么狡辩,承认了,还做了一个很迷幻的发言:“其实不能怪我,都怪这个小姑娘长得太招人了。”
不等许梁宜开口,警察严肃又气愤地将刀疤男口头教育了一顿。
刀疤男有过前科,又因为故意伤害他人和尾随跟踪这两项行为,最?后被拘留。
许梁宜和陆怀洲签过字后,被放人。
走出警局,许梁宜目光落到陆怀洲裹了纱布的右边手臂上?。
男人垂眼瞧她,唇角勾起弧度,俯下身,靠进?她的脸,“心疼我?”
“……”
许梁宜才不会承认她在心疼他,波澜不惊地移开目光,没说话。
陆怀洲往她脸上捏了下,“走,回家。”
许梁宜道:“回锦竹小区?”
“不然呢?”
许梁宜:“我自己回去就行。”
陆怀洲:“什么叫你自己回去,我家也在那,你还不准我回家?”
“……”
她不是这个意思。
“你可以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许梁宜道。
陆怀洲:“我不。”
“……”
好吧。
*
两个人打车回到锦竹小区,爬楼的时候,陆怀洲把自己的手机丢给许梁宜。
“做什么?”许梁宜不解。
陆怀洲:“自己看。”
许梁宜视线投到手机屏幕上?,发现上面是一个租房信息。
一个离她上班的杂志社很近的地方。
陆怀洲道:“等会把东西收拾了,我帮你搬家。”
“…………”
怪不得在出租车上他一直在那刷手机,是在帮她找房子吗。
许梁宜道:“我……不想搬。”
陆怀洲停下来,语气变得很不好,“许梁宜,都遇见?色狼了,你还有胆子住在这破小区?”
“……”
她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严肃过。
“今天要不是我正好过来,你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吗?”陆怀洲道。
“可是他好像在地铁上?就盯上我的,并不是在附近。”许梁宜道。
陆怀洲身上?的酒气还未散,口气痞冷:“我不管,你今晚必须得搬走。”
“……”
男人靠近她:“许梁宜,虽然现在,你只是我前女友,但我也不想,你再遇到之前那种状况。”
“明白吗?”他嗓音很混。
许梁宜愣了下。
这个地其实没有陆怀洲想的那么差那么不安全,只是它离杂志社的距离通勤需要一个多小时,这个通勤时间其实还算可以,但许梁宜现在工资涨了,想过找处通勤距离短一些的地方,这样每天可以多睡会觉,陆怀洲刚才给她看的那个房子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索性今晚就搬了,倒也不是不可以。
许梁宜妥协:“行吧。”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许梁宜在自己租的小套间里收拾出一个行李箱和三包东西,陆怀洲在对面等她。
陆怀洲即便右手受伤了,还是坚持用左手给她把行李箱拎下楼,剩下的三个包,她慢吞吞地往下拿了两个,还有一个在陆怀洲给她搬完行李箱后折回去,给她轻松拿下了楼。
夜深了,被外面的凉风一吹,许梁宜才清醒一点过来。
不是,她可以找搬家公司啊,为什么还要欠陆怀洲的人情?
这让她今后怎么还!
但是她的东西都被陆怀洲塞进?他的车后备箱里了,后悔已经来不及。
他负伤帮她搬家,这个时候,她也没办法矫情。
许梁宜硬着头皮拉开后座的门。
陆怀洲喊住她:“等会儿。”
许梁宜扭头。
男人走过来,丢给她一个车钥匙,“我成?这样了,还想让我给你当司机?”
他道:“你开车。”
“……”
有种别扭劲说不上?来,这种别扭,或许来自于她前几天还在沉浸于再也见?不到他了但是今天他却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然后现在她还要承担开他车的这个任务。
许梁宜安静了下,没拒绝,道:“行。”
*
“我去,我去,劳斯莱斯,幻影,这小妹妹牛逼啊,我说你哥喜欢人家,怎么不行动,原来人家名花有主的。”阳台上,景宁看着下方,说道。
杜燃特:“你不也想追她来着?”
这时候,女孩已经绕到驾驶位,上?了车,男人嘴力叼着根雪茄,朝副驾驶走。
景宁痛捂胸口,“所以我他妈现在好难过,还没付出什么行动,就被迫失恋!艹!”
杜燃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但是——”景宁看着下方,用力握了下阳台栏杆,“我现在灵感爆棚,有好多好多想法涌现出来!”
杜燃特:“又想写歌了?”
景宁“嗯”了声,快步离开了。
杜燃特:“……”
或许,被那漂亮妹子这么一刺激,一首伟大的歌曲即将在华语乐坛诞生??
*
“那辆保时捷,你记得叫人过来开走。”把车开出停车位的时候,许梁宜说。
陆怀洲夹着烟伸到窗外,掸了掸烟灰,朝许梁宜说的那辆车瞥了眼,声线懒散:“行,你不说我都忘了。”
“……”
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忘了。
之后车里?的空气安静下来,谁也没开口说话了,陆怀洲懒靠在副驾驶的座椅靠背上?,兀自吞云吐雾。
抽完手里?那根,他没抽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许梁宜用余光看了看他。
很快,又收会目光,没再看了。
半个多小时后,到达陆怀洲给她找的新住处。
这里?的环境的确要比锦竹小区好得多,小区门禁也严,与锦竹小区哪哪都写着“我很破”天差地别。
楼里按有电梯,在搬运行李这件事上?,就没有来时那么费功夫。
租房手续陆怀洲似乎都让人给她安排好,他们进楼时,门口的前台交给许梁宜一串钥匙。
“女士,如果您觉得钥匙麻烦,可以设置密码或者指纹锁哦。”前台小姐姐说。
等行李箱和三包东西都搬进新家,许梁宜突然想到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她还没问:“这里?房租多少?”
陆怀洲懒慢走到沙发上?坐下,左腿翘到右腿上,从兜里?摸出根烟,点燃,“你可以看着给。”
许梁宜:?
“为什么。”许梁宜问。
陆怀洲瞭起眼皮,呼出口青白烟雾,“因为房东是我。”
“…………”
许梁宜突然觉得,她中了他的圈套。
她今晚真?的好糊涂,他让她搬家她就搬了,这么急冲冲地,她为什么这么乖!
女孩像是生气了,沉默了一会,走过去骂人:“陆怀洲,别以为你今晚帮了我,就可以又继续掌控我了,我们已经分手好久了!”
陆怀洲道:“我哪里是在掌控你?”
“你没有吗?”许梁宜反问。
陆怀洲:“没有。”
他回答得倒挺坦然,许梁宜目光触及陆怀洲裹着纱布的右臂,气焰一下子消掉。
她突然,一点也气不起来了。
“算了,”许梁宜道:“那你给我算一下房租,我会支付你房租,不会白住在这。”
男人笑了声,样子很痞:“怎么,难道你还想不付房租?我当然不会让你白住。”
“…………”
“那可太好了。”许梁宜气势不让,阴阳怪气。
陆怀洲突然问她:“许梁宜,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许梁宜道:“没有啊。”
陆怀洲:“是吗,那为什么那个刘虎身上?会带着钢尺?”
许梁宜愣了下,道:“他不是因为觊觎我的美貌才尾随我的吗?钢尺……他不是说买回家量东西的吗?”
陆怀洲呵了声,“最?好是这样。”
许梁宜不太懂陆怀洲什么意思了,难不成?那个刀疤男尾随她,还有别的目的?
“我发现你还挺自恋。”男人说。
“……”
许梁宜道:“过去四年跟你学的。”
说完,许梁宜意识到哪里不对,氛围好像变了。
她就不应该嘴快。
她发现陆怀洲在盯着她看,眼底很直白,许梁宜变得很不自在,眼珠子移了移,“你看我作什么?”
陆怀洲变得有些吊儿郎当,棱角分明的脸似笑非笑,唇角勾了下:“许梁宜,你亲我一口,我就不收房租了。”
“……滚。”
男人嘴里叼着烟,懒洋洋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许梁宜问。
“你不是让我滚吗?”陆怀洲道。
“……”
许梁宜无语了一下,道:“你,你回来。”
“这个房子是你的,你滚去哪?手伤成那样,在这里?先凑合一晚洗洗睡了吧,要滚,明天再滚。”
“你睡床,我睡沙发。”
许梁宜也不是个忸怩的人,事已至此,她只能接受,说完,走过去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洗漱用品。
陆怀洲却没领她的好意,笑了声,他懒痞地把嘴里没抽完的烟捻灭,丢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道:“我可不敢住在这。”
许梁宜:?
陆怀洲道:“我怕你控制不住,跑去房间里睡我。”
“…………”
许梁宜额头滴汗:“你想多了。”
“算了,我还是去附近找个酒店住。”男人坚持。
许梁宜只能顺着他逻辑,说道:“你可以锁门。”
她可不想他这么个伤号大晚上?的还要跑去外面找住宿的地方。
男人嗓音里透着一股坏劲儿:“你撬锁怎么办?”
“………………”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陆哥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哈哈,虽然手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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