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诺芬说了这些话后便散了会,各自回营着手去焚烧车辆和营帐。至于多余的辎重行李物品,凡是有人需要的便彼此分享,而把其余的投入火中。
事毕之后,他们着手准备早餐。正值此时,弥特拉达特带领约三十骑前来,把希腊将官叫到能听见声音的近处说:“希腊壮士们,我是忠于居鲁士的,这你们自己都知道,现在我对你们是友好的。说实在的,我在这里停留很害怕。因此,若是你们表示欢迎的态度,我将参加你们的行列,并把所有跟我的侍从带来。那么,请告诉我你们想怎么办,我保证是你们的朋友,祝愿前途美好,并愿与你们同行。”将领们计议一番,决定以客里索甫斯为代言人做如下答复:“我们已下定决心:若是无人妨碍我们的返乡进军,将尽量少破坏沿路地方;但若有人阻碍行程,便同他尽最大力量打出个高低。”这时弥特拉达特便表示,除非国王愿意,他们是不可能安全回乡的。于是希腊人便明白了他的使命是欺诈。实际上还有一名蒂萨弗尼斯的亲属也跟着来,要看他忠于此项任务否。因此,将官们决定,最好通过一项规定:只要还在敌人领土之内,便不与敌人谈判。因为波人总在来,试图拉拢腐蚀士兵;有个阿卡狄人叫尼卡尔胡斯的队长还真地被他们拉拢成功,夜间逃营,并带走约
① 克利尔库斯以严格的纪律惩戒主义者闻名。——英译者注
二十名士兵。
吃过早餐,他们渡过扎帕塔斯河,按照决定的阵式,辎重驮兽和随营人员在方阵之内,启程上路。他们还没有走远,弥特拉达特又出现了,带领约二百骑兵并有弓箭手和投石手——人马极为精壮灵活——为数四百。他朝着希军前来,好象很友好。但当他人马来到跟前时,突然间便有些骑兵、步兵一起开始射击、投掷,招致了伤害。希军后卫受害严重,全然不能报复,因为克利特的弓兵①不但比波军的射程较近,而且因为他们没有甲胃,被围在重甲步兵队列之内;而希军投枪手打不了那么远,不能击中敌军投石兵。于是色诺芬决定要追击波军。他们用保护后卫的重、轻步兵追上前去,但是在追逐中他们没有能够捉住一个敌人。因为希军无骑兵,而他们的步兵在短途中追不上敌军步兵——敌人逃跑时的起步与希军拉了一段很长的距离——他们又不可能离开希军主体走得太远去长途追击。另外,波军骑兵即使在逃跑中也还能从马上向后射击致害。希军在追击中所前进的路程又不得不在战斗中退守。结果,整整这一天他们走了不过二十五司塔迪。然而,将近黄昏时分他们却到达了所说的那些村庄。
在这里又出现了泄气的情绪。客里索甫斯和年事最长的将宫抱怨色诺芬离开大队去追击敌人,自己冒了危险又未能伤害敌人。色诺芬听了此话,回答说他们的抱怨有道理,事情的结果本身就证明他们的看法是对的。他接着说道,“但是,我被迫去追击,因为我看到保持本位我们牺牲太重,而仍不能还手。可是,当我们真地去追击时,所出现的情况,证明你们是对的:我们照样不能使敌人受伤害,而是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才完成撤退。让我们感谢诸神,他们来的兵力不多,而只是一小股,对我们祸害不大,但暴露了我们的缺点。目前敌人能射箭、投石很远,以致我们的克利特弓兵和投枪手都不能回击打中他们。若是追赶,离开主体长途追击是谈不到的,而在短途追逐中,一个步兵,哪怕是快腿,也赶不上比他占先。一箭之地的另一步兵。
因此,如果打算防止他们可能对我们在行军中加以伤害,我们自己马上要有投石手和骑兵。据说我们队伍中有罗德斯人①,他们当中多数会用石索,而且射出去的弹丸比波斯石索不下两倍之远,因为波斯石索用石,巴掌那么大,射程近。罗德斯人还精于弹射铅弹。如果我们搞清楚谁有石索,出钱征用,奖赏愿意编造新索的人并进而对自愿在指定岗位担当投石手的人制定一种豁免特权,可能就会出现能够帮助我们的人。另外,我看到队伍中有些马——我自己那儿就有一些。克利尔库斯队伍中有一部分,留了下来②。还有另外许多从敌人那里得来的马被用作驮兽。若是我们把这些马挑出来换上骡子,装备起来成立马队,可能这支马队也会给逃跑时的敌人添些麻烦。”这些提议也被采纳了。在那一夜之间一队二百名投石手便组织起来;次日马匹和骑兵,为数五十,经过测验后成立了,还为他们准备了短紧上身和胸背甲胄。雅典人波利司特拉图斯之子吕修斯被任命统带这支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