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花与黑陶砂罐

一束从废园采来的杏花(其间杂陈的白色碎朵据

称是夜来香)在妻的拈握中迟疑了许久:

窗台上实无可落脚的地方了。

让她们生长在各自的枝干上原不好吗?

何必让她们痛苦?

何必让她们绝望、孤独、饥渴、涕零?

妻说:你别管。

窗台,那陶罐被一束鲜花罩住深不可测的渊口。

我见不到渊底的一潭寒水了……

听不到渊底欸乃一声的舟橹了……

嗅不到神农氏从渊底袅袅升起的草药香……

世事总是出人意料。

总要为人生妒?……

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