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端着放咖啡的托盘,走进餐厅她疑惑地看了看面对面坐着的皮帕和戴曼。“客厅不会更舒服些吗?”
“这里很好。”皮帕粗鲁地说。
瑞德坐到戴曼旁边。“我来做戴的辩护律师可以吧,鉴于你似乎已经加入了CPS。”
皮帕瞪了她一眼。“也许你觉得很好玩,卡桑德拉。但我可不这么想。”
“放松点好吗,律师?我记得公正的审判意味着在提交证据之前不可对被告做任何裁决。”
“你是在质疑我的公正吗?”
“没错。”
“驳回。”
“反对。法官已经判定被告有罪。”
皮帕手一挥,驳回了论点。“事实是不容辩驳的,卡桑德拉。戴曼偷了我们的车。”
戴曼的表情从一脸疑惑变成瞠目结舌。“我偷了你们的车?”
皮帕看了眼瑞德。“看吧,她承认了。”
戴曼的目光从皮帕转向瑞德,又转回皮帕。“不到十分钟之前我们还在车道上看到你的车。孩子们得绕过它才能走到他们的叔叔那儿。”
“那不是孩子们的叔叔。”皮帕得意地说。“他是来代替你的。”
戴曼涨红了脸。“你们已经不要我了?”
瑞德伸手安慰戴曼。“我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戴。你让我们别无选择。”
“说吧,你得了多少钱?”皮帕盘问道。
“皮帕小姐?”
皮帕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别跟我演戏了,戴曼。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么。我们因为相信你是个可靠的雇员才好心把车给你,可你却弃我们而去,为了自己的目的把它卖了。”
“但是皮帕小姐……”
皮帕不理她。“我都不敢想你在拉脱维亚黑市把它卖了得的那么一丁点钱,但是——”
“是立陶宛。”戴曼纠正道。
“别傻了,戴曼。拉脱维亚、立陶宛、列支敦士登、利比里亚。它们全都一样。”
瑞德呛了一口咖啡。
“利比里亚根本不在欧洲,律师。至于说它们全都一样……你得去上一下我们的文化意识课程了,跟巴里·泰勒一起。”
皮帕勉强从抿得紧紧的唇间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的地理课,卡桑德拉。现在我们可以回到偷车这件小事情上了吗?”皮帕转向戴曼。“没错,这辆车法律上是属于你的。我们愚蠢地在文件上签了字,把它转让给你。这是我们的错。但你没有权利一声不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到拉脱……回到任何你来的地方,并为了一把豆子就把它卖了。”
“豆子?”
瑞德把一只手搭在戴曼的胳膊上,安慰道:“这是另一个疯狂的英语表达方式。《杰克与魔豆》知道吧?”
戴曼小心翼翼地点点头。“但是《杰克和魔豆》跟车又有什么关系呢?”
皮帕夸张地用手捂住额头。“真是无可救药。”控方律师靠坐在椅子上。“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戴曼,事关信任。我们相信你。我相信你。我们邀请你来我们家,让你单独跟孩子们在一起……而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皮帕小姐,对于露比星期二我感到很抱歉。我不是故意一声不吭就把她留在幼儿园的,但是……”
“但你正好有一个手持现金的汽车买主,所以你就把我女儿丢在幼儿园不管,自己拿着钱跑了。”
“钱?现金?”戴曼转向瑞德,希望能得到解释。“我不明白。”
瑞德把杯子放下,平静地说:“戴曼,我们给你的那辆车。它在哪?”
戴曼一脸困惑地看看瑞德,又看看皮帕,然后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你们以为我把你们给我的车卖了?”
“戴曼,我每天都跟像你这样的人打交道。”皮帕说。“我的工作就是看穿那些谎言和鳄鱼的眼泪。”
戴曼感激地接过瑞德递来的纸巾盒。“但是皮帕小姐,我向你保证,我从来没有卖过你的车。”
皮帕身子前倾,准备完成最后的绝杀。“既然这样,戴曼,那它在哪里?”
戴曼用纸巾揩去泪水。她的目光从皮帕转向瑞德,然后转回皮帕。“在对面的马路上。我不想挡住车道,因为我知道一旦警察局打来电话,凯茜小姐就得立刻出门工作。”
“在外面?”皮帕惊呆了。“在马路上?”
皮帕走到窗前,迟疑地将窗帘拉到一边,透过树篱看那些停着的汽车。
“噢。”
皮帕缓缓转过身,看见瑞德得意洋洋地拿着戴曼的钥匙圈。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律师?”
“请原谅,我得去一趟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