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辛夫人会过得比较轻松了。”瑞德说道,出租车汇入了车流。“露比不到早上是不会醒的。杰克那一堆神秘博士够他看一夜了。至于艾拉……天知道她到底在烦心些什么,不过我已经告诫她不要让外婆觉得为难。”
皮帕看着窗外。“理查德是对的。他们太娇惯了。”
“别傻了。我们能不谈那个白痴吗?”
“请不要这么叫他。”
“有些人,人如其名。总而言之,你不会还在担心昨晚的事吧?”
“理查德今天又和我讨论了那件事。”
“他打电话给你了?”
“事实上是我打电话给他。我负责的案子里涉及到一个医疗方面的问题。当然了,我一和他交谈,他就趁机提起了之前的讨论。”
“不行。”瑞德坚决地说。“我的孩子不能去寄宿学校。这没得商量。”
皮帕盯着瑞德,伸手握住了瑞德的手。“凯茜,你真好!”
瑞德怀疑地看着皮帕。“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
“他们不能去寄宿学校?”
“不,你说了‘我家孩子’。嗯,准确来说是‘我的孩子’。但你用了物主代词‘我的’。你平常都使用定冠词。”
“我们开始讨论英语语法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能听到你这么说我真是太高兴了。”
瑞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等我明白我究竟做对了什么,我会再做一遍的。那么,理查德说了什么明智的话吗?”
“还真不少。每次碰到医疗法律方面的问题,他总是我的首要咨询对象。”
“我是说关于孩子的事。抱歉,我们的孩子。”
“朗格多克—鲁西荣听起来如何。”
“红酒还是白酒?”
“我指的是这个大区,不是葡萄酒。理查德刚在那儿又买了栋别墅。就在地中海边上。”
“上帝啊。比起讲道理他更喜欢谈钱。他都有多少套房子了?西班牙?意大利?法国有两套?这算是避税骗局吗?”
“凯茜,别这么无礼。那只是投资。总之,理查德希望在暑期里抽两周时间带孩子们去度假。”
“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能说什么?他是他们的父亲。我们又没为他们安排什么。再说,我们还可以有两周的时间享受二人世界。”
“我已经好几年没去法国了。”瑞德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我很乐意带孩子去艾菲尔铁塔上看看。”她转向皮帕。“我想他们是坐车去吧?”
“你知道理查德有多讨厌飞行。我们的加勒比之行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飞机。这次应该是坐汽车或者火车。”皮帕端详着瑞德的脸。“哟?我可以看到你那双蓝眼睛后面转动的小齿轮哦。显然你在打什么小算盘了。”
“你不相信我吗,律师?”
“你在担心什么呀?没有的事儿。别乱想了。”
“我只是在想……”
“我是真的喜欢你那么说,卡桑德拉。”
“你能让我说完吗?我在想,你还记得我们约好要在巴黎过一个周末的事吗?我们可以安排好时间,正好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和他们碰面。他们将度过两个礼拜的阳光假期,而我们则在巴黎共度一个狂野周末,我还可以带孩子们上艾菲尔铁塔。一箭三雕。”
皮帕崇拜地望着瑞德。“我得说这个方案几近完美!我就知道我喜欢你肯定是有理由的。我会和理查德确认日期的。”皮帕放松下来,靠在座位上。“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想圣诞节该怎么过。有什么好主意吗?”
“这真是个好问题。”
“理查德想在节礼日见见孩子们。”皮帕提醒瑞德。
“但他新年的时候不在,对吧?他和他的芭比女友肯定又去哪个地方的滑雪场了。”
“瑞士的阿尔卑斯山。”皮帕证实道。“上帝恩赐,我也想去那儿。”
“你从来没有滑过雪,律师。”
“我正是这么想的。每年夏天理查德都试图说服我预订冬季假期。但我根本不考虑,我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穿着那种可怕的服装。至于缆车,你知道你让我耐着性子看完的那部詹姆斯·邦德电影里发生了什么。”
“规矩点儿。还有,我在想要不要再去一次湖区。”
皮帕瞪着瑞德。“湖区?在发生了上次的事情之后?”
瑞德点点头。“尤其是在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正所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皮帕比较了一下。“是的,你说得对。勇敢面对恶魔对我们而言有益无害。‘猎人’又不会再来打扰我们。”
瑞德突然觉得窗外的景色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