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兹,你一定要在早上十点吃卷饼吗?”安娜双肘支在桌上,用手抱着头,假装十分厌恶。
“这是惯例。”哈里斯说。“治愈宿醉的惯例。”
“那么多果汁奶冻让你鼓起勇气没有?”
“鼓起勇气干嘛?”
“你本该求婚的,不是吗?”
“是吗?”哈里斯专心地对付着眼前的食物。
“你没有,对吧。”
“时机不合适。”
“真窝囊。”
“事情没那么简单。”哈里斯用手背擦了擦嘴。“关键是她的弟弟。”
“妮基有一个弟弟?”
“他就是个十足的傻瓜。我是说真的。脑袋里缺根筋。”
“他不喜欢你和妮基在一起?”
“不是那样的。但他们俩住在一块儿。”
“住在一块儿?”
“同一间公寓。他的亲人除了妮基就是一些酗酒的叔叔。她可以说是他的一切。”
“没有父母?”
“她不怎么谈这事。他们被送进了收养所,从那以后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这位弟弟多大了?”
“十八九岁,我估计。”
“他很快就会找到自己的住处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就在这儿,安娜。他不会,也不能。”
“不能?”
“那个笨蛋几乎不怎么换衣服。而且每次我一转身,他就在那儿。”哈里斯的目光越过安娜。“我爱妮基。他是她的弟弟,我知道自己应该多一点同情心。但一想到她要他过来和我们永远住在一起,我就怕得要命。”
安娜点点头。“我也不希望自己男朋友的亲戚和我住在一块儿。”
“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他让我感到害怕。”哈里斯哆嗦了一下,看向安娜。“难道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吗?我的意思是,我希望和她过二人世界,难道有错吗?”
安娜将咖啡喝完。“那你打算怎么办?”
哈里斯耸耸肩。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卷饼上:“不知道,但我还不至于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