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和艾拉刚跨进家门,皮帕就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我可怜的孩子!”皮帕瞥了眼瑞德,将艾拉揽入臂弯。“亲爱的,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艾拉靠着母亲的肩膀轻声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皮帕瞪了瑞德一眼。“你有什么要说的?”
瑞德难以置信地望着皮帕。“你怎么会比我们到得还快?我可是利用职务之便才坐上一辆巡逻车。你不可能——”
“这不重要,卡桑德拉。看看我的女儿,她几乎连话都说不了。”皮帕紧紧抱着艾拉,怒视着瑞德。
瑞德轻轻关上门,将钥匙和手机扔在靠墙的桌子上。“我们能先让她进屋吗?艾拉现在需要的是一杯甜茶。”
“甜茶?我看她更需要接受治疗。卡桑德拉,你怎么可以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看看这可怜的孩子。”
“那我该怎么办?一个女人正要从哈维—威廉姆斯大楼上跳下来!难道我就径直穿过马路,对此视而不见吗?”
“当你和我女儿在一起而她又在你的看管之下时,是的,这就是你应该做的。跳楼这事儿不需要你管,这种事情会有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员来处理。”
瑞德长长地叹了口气。“当时我就在那里,可他们不在。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是总督察,我必须做点什么。职位越高,责任越大。”
皮帕神情缓和了些,她再次抱住艾拉。“你说的没错,好吧……卡桑德拉,我想我们应该为你感到骄傲,你救了那女人的命。如果没有你的介入,她可能已经跳楼了。”
瑞德静静地开口道:“皮普,她跳下来了。她死了。”
皮帕揽过自己的女儿。“哦,上帝啊!艾拉!”她狠狠剜了瑞德一眼,将艾拉拥入怀中。
瑞德回过头,眼里满是绝望。“她从窗台上跳了下去,就在我面前。我什么也做不了。”
皮帕跌坐在厨房的凳子上,搂着女儿。“艾拉,我的宝贝儿。”
艾拉僵硬着身子,勉强忍住了抽泣,“妈妈?”
“亲爱的,我很抱歉。没想到是这样。”皮帕流着泪对艾拉说道。“哦,我的上帝。”皮帕坐起身,脑海里浮现出当时可能出现的场景。“你有没有看到她的……”皮帕猛然住口不语,转头望向瑞德,用眼神询问了那个她无法问出口的问题。“她有没有……”
“她站的位置看不到。”瑞德说。“艾尔丝,你只是看见她跳下来,对吗?”
艾拉点点头,挣脱了母亲的怀抱。“妈,我没事。”
“不,亲爱的,你怎么会没事呢。没有一个孩子应该……”皮帕顿了一下,显然不想再提及那件事。“你需要休息,甜心。”
艾拉直起身子,眼睛仍盯着地面。“我能来一杯吗?”
皮帕没有对艾拉的文法咬文嚼字,她立刻站起身。“当然,亲爱的。甜茶?”
“可乐可以吗?”
“艾拉,你知道那只是为……好吧,当然可以,亲爱的。”皮帕从冰箱里取出瓶装可乐,然后挑了个玻璃杯。她的手在颤抖。
“给我也来一杯,律师。”瑞德说。“我需要补充一些糖分。”
皮帕回到桌前,手里只拿着一个玻璃杯。
艾拉平静地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皮帕可乐倒了一半,她紧张地看着瑞德,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的情况。
“塔莉娅。”瑞德说。“她的名字叫塔莉娅。”
艾拉点点头,声音显得飘忽而遥远。“这名字真美。”
皮帕将一杯冰冻可乐放在女儿面前,手臂搭在女孩肩上,顺势在她身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把这个喝了,艾拉,然后好好洗个热水澡,换上你的睡衣。”
艾拉双手捧起杯子,一口气喝完了饮料。她递出杯子,想要再来一些。皮帕没有反对,又倒了一杯,然后无视瑞德伸出的手,把瓶子放回冰箱。“好了宝贝儿,该洗澡了。我陪你上楼,我得确保你没事。”皮帕轻抚着艾拉的头发说道。
“晚安,艾尔丝。”瑞德平静地说。“好好睡吧。”
“晚安,凯茜。”艾拉机械地回应着。她转过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皮帕拉着她走出了厨房。
从皮帕咄咄逼人的眼神中,瑞德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