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谁来了都告诉我一声。我一小时左右就回来,”瑞德说,她把泰勒丢在警局。“等吉姆来了你就跟他一块。在此之前,由安娜负责。不要让我听到你给她制造了麻烦。”
泰勒溜进哈里斯旁边的座位,此刻梅特卡夫和罗伯茨走了进来。
“好了,蒂莫西·普雷斯顿的嫌疑可以被洗清了,”皮特·梅特卡夫宣布。
安娜·哈格里夫斯从她的笔记本电脑抬起头来。“不要告诉我。你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皮特这次让我唱白脸,”罗伯茨兴高采烈地说。
哈里斯冲泰勒的手臂揍了一拳。“你看,他们角色轮换的。我跟你说过,红脸都你来唱是不公平的。”
泰勒推开哈里斯。“不要跟我说话,叛徒。当你和安娜一起瞎晃荡的时候我可是忍气吞声地跟照本宣科的麦肯锡在一起。你不唱白脸就滚蛋。他在我旁边我屁都不能放。说起来。”泰勒手撑着座椅扶手,抬起身子,放了个响屁。开怀大笑。“爽多了。”
“你这臭混蛋!”罗伯茨喊道。“你屁眼里塞了只死老鼠吗?”
“昨晚吃的咖喱,巴里?”哈里斯眉开眼笑。
“你就不能成熟点?”安娜呻吟。
皮特·梅特卡夫把头埋在手中。“你们真是群动物。”
泰勒瞪了他一眼。“怎么,你们非洲裔美国人不放屁?”
“我教养比较好。”梅特卡夫说。“另外巴里,我既不是非洲人也不是美国人。我出生在这里,在伦敦。”
“不过,我们难道不是这么叫你们这些黑鬼的吗?”泰勒盘问道。
“只有当他们是美国人并且祖先是来自非洲,”梅特卡夫平静地说。“我是英国人,我的父母来自印度西部。”
“是啊,但你十八辈祖宗以上肯定是来自非洲的。”
“巴里,我们的老祖宗都是来自非洲的。”
“我可不是,伙计,”哈里斯说。
“耶兹,人类最初起源于非洲。这就是为什么它被称为文明的摇篮。”
泰勒看到了安娜警告的眼神便咽下了原本的回答。相反,他问道,“那么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皮特如何?或梅特卡夫先生,如果你想正式一些。你们怎么称呼安娜?”
泰勒盯着梅特卡夫就像他疯了一样。“当然是叫安娜。那是她的名字。”
“那么,我叫皮特。”
泰勒看起来很迷惑。“啧。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安娜合上她的笔记本电脑。“形容我,巴里。以通俗的语言,而不是用警察的身份代码术语。”
“真的?”
“说吧。我不会生气。”
泰勒耸耸肩。“女,55英尺,及肩的棕色头发,淡褐色的眼睛,有点胖,妆太浓。穿得像个——”
“是的,谢谢你,够了,”安娜打断泰勒。“不生气是骗你的,泰勒探员。请记得我级别比你高。”
“你让我说的。”
“这是我有意为之的,巴里。你做得很好,我不得不说。现在描述一下皮特。”
泰勒再次耸耸肩。“随便,”他上下打量着梅特卡夫。“黑人,男,5英尺11英寸,有——”
“打住,巴里。现在,为我定义一下‘种族主义’这个词。”
“什么?我不是种族主义者。”
“那为什么你描述皮特的第一个词是黑人?”
“嗯,他是黑人啊,难道他不是?”
“我是白人,”安娜说。“但是在我的个人描述里,你没有提到我的肤色。”
“是啊,那是因为……”泰勒卡壳了,说不出任何借口。
“制度化的种族主义,是不是这么说的?”安娜转向梅特卡夫和罗伯茨问到。“李你们之前说了什么?关于普雷斯顿?”
“我们都快把他的屎吓出来了,”罗伯茨兴高采烈地说。“让他觉得他是我们唯一的嫌疑人,如果他不能提供自己的不在场证明,那么我们会拖他下水。”
“漂亮,”安娜说。
“他慌了,然后承认了他跟别人有外遇,”罗伯茨继续。
“案发时刻,他的外遇对象碰巧与他在一起,”梅特卡夫解释。“我们都确认过了。”
“他的不在场证明简直滴水不漏,”罗伯茨说。
“耶兹,你怎么就不是这样的人?”安娜说。
“我们也弄到了一些好东西。”梅特卡夫扔给安娜一个证据袋。“普雷斯顿从沃克的床头柜给我们拿到了这些。显然,沃克是应召机构的大主顾。男的女的他都喜欢。”
安娜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餐桌上。“忠实的伴侣。经典。”
哈里斯从安娜手中抢过卡片。“嘿,那个是我家妮基工作的机构。”
安娜看着哈里斯。“我以为妮基是个闪亮亮的专业模特?”
“是啊,她是,”哈里斯结结巴巴地说。“但她的确接一些陪伴工作,每周几个晚上。要知道,在工作不多的时候支付账单。总之,这一切都光明正大。没有跟客户睡觉。这个机构是干净的。我已经查过了。”
“我希望你没有滥用警局的资源,耶兹?”
哈里斯不自在地拖着脚。泰勒笑了。“再次一脚踩进自己的屎里,耶兹?”
安娜忽略他俩。“这里面也有些名声绝对不好的,”她说,拣起另一张卡。“至少这三家是众所周知的妓院了。”
哈里斯耸耸肩。“是啊,但妮基跟他们没关系。”
“我们可以去逐一检查,”罗伯茨说。“对吗,皮特?”
梅特卡夫长叹一口气。
“慢着,李,”泰勒反对道。“你不能把好事儿全挑走。我和麦克可能是最适合这个工作的人选,对吗,安娜?”
安娜从卡片中抬起头来。“我有点胖,你说呢,巴里?”
泰勒的笑容消失了。“哦,别这样……”
“我是高级警官,直到麦克或者头儿来这儿,巴里。你早就该想到的。”
哈里斯横了泰勒一眼。“现在又是谁一脚踩进自己的屎里?”
梅特卡夫倾身向前。“这些机构足够多我们都可以参与到此中,安娜,你不觉得吗?”
安娜把卡片推回给梅特卡夫。“男人们。你们自己来安排。除了我忠实的伴侣。耶兹,我会照顾的。”
当罗伯特和泰勒在为了谁去调查哪张卡而争吵之时,安娜把哈里斯拉到一边。
“耶兹,我有些书面文件需要赶工。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我去咖世家,而你去见妮基。去办公差。你们私底下聊聊。看看能找出什么线索。”
“你的意思是,就我自己去吗?”
“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我领着薪水去找自己女朋友?你在开玩笑吧!”
“只要记住你是为了案子去的。”安娜望了望泰勒和罗伯特。“但如果你找到了线索,而他们没有,头儿也不会责怪你的。”
麦肯锡出现在门口。“耶兹,我已将你纳入今晚的加班行列了。成吗?”
“我还有得选吗?”
麦肯锡笑了。“没得选。监视。来自匿名举报。可能什么都没有,但不能冒这个险。”
哈里斯低声诅咒着。“为什么不能让巴里做呢?”
“他今晚已经有别的任务了。与我一起。”对着泰勒说“刚刚头儿已经跟我说了,巴里。该死的凌晨问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是我的主意,麦克,”泰勒抗议道。他冲哈里斯咧嘴一笑。“不过,怎么着都比盯梢好,不是吗,耶兹?”
“放屁。”哈里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