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简报室里各抒己见及举手讨论的喧哗声,都因为瑞德的步入而安静下来,她扫视了一眼团队。发现两张新面孔。
“皮特。李。在这见到你们真好。你们应该已经被引荐给各位了?”
“很荣幸麦克为我们做了介绍,头儿。”
瑞德再次环视房间。“耶兹不在?”
大家一致耸了耸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安娜。
“也许必须与侦缉巡佐哈格里夫斯的合作吓坏了他,老大。”巴里·泰勒面无表情地插嘴道。
“15个人,棒极了。”麦肯锡说。
“更可能是妮基·双K把他绑在某张四柱床上,而他正忙着趁机再来一发呢。”安娜说。“这也不是什么新闻了,对吧,巴里?”
泰勒怒视着安娜。
“15个人到齐了,”麦肯锡声明。
瑞德露出狡黠的笑容。“好了,够了,你们这些家伙。我们除了起内讧之外还有很多事情得忙。”瑞德在地板上踱步。“我知道大家上周末都干了很多活儿,”她边说着,目光停留在泰勒和麦肯锡上,“这一切都是为了调查荒野酒吧谋杀案。但我需要你们中的两位今早去伊斯灵顿。我们有另一桩发生在高楼里的纵火案。”
“同样的作案手法吗,头儿?”皮特·梅特卡夫问道。
“和前两桩完全一样。在电梯里焚烧垃圾,疏散整幢大楼,没有造成伤亡,只是一些人被烟熏到,等等。你想带着小李与你去调查现场吗?我希望能有个经验老道的警员去那里。”
皮特·梅特卡夫不大情愿地点点头。“好吧交给我,头儿。但不知道我老大会说什么。我们被借调来此是为了谋杀调查,不是为了这么小的纵火案。”
瑞德苦笑。“如果不尽快破获这些纵火案,他们最终会发展成谋杀案,皮特。点燃一辆空轿车是小纵火案。但在有人员活动的建筑物内纵火,这就很严重了。”
瑞德扫视着房间,看有没有任何人胆敢质疑这主张。“并且,老实说吧,在我跟警司要求增派人手时,我没想到你们星期三之前能到。”
“不是说今天你们来了我不高兴,”瑞德语无伦次,挥着电子魔杖。“只是此时此刻我们没获取到能交给们跟进的线索,少部分线索现在正由我的人马跟进。如果把他们正在负责的线索交给你们,再将纵火案让我的人马去处理,这不太合理。你们侦缉总督察那边我来处理,你们不用担心。我保证,在几天之内你会参与到实际行动中来。”
“别担心,老大,”梅特卡夫说。“我们这就去。”
“先待在这儿听完谋杀案的总结,”瑞德招呼道。“巴里和吉姆,安娜和耶兹——嗯,不管怎么样,安娜有一些有趣的发现。安娜,你先来。”
安娜·哈格里夫斯站起来,手里拿着笔记本,讲述了大卫·卡特的遗孀的反应和她发现的小秘密。她边解释着,边传阅着一张放在透明塑料证物袋里的应召机构的卡片。
“这家店离火灾发生地很近,头儿。”梅特卡夫透过塑料指着里面的卡片。“从纵火现场回来的路上我和李可以顺带调查一下,问几个问题。”
“好主意。”瑞德同意道。“这也给你们去纵火现场加了一条理由。很好。”
“你觉得我应召的费用能报销吗,老大?”罗伯茨开玩笑说。“为了调查需要?”
“别告诉巴里这个馊主意,李。”瑞德说。“他会蠢到去试一试。”
泰勒瞪着瑞德。“见鬼,见鬼,活见鬼。”
瑞德微微一笑。“好了,轮到你们了,伙计们。”
麦肯锡麦肯锡拍了拍泰勒肩膀。“你说还是我说,巴兹?”
泰勒依旧板着脸。“冲他们胡说八道一通。你可以做到的。”
麦肯锡耸耸肩,走到前面,边说边用手指玩弄着笔帽。
“好吧,如你们所知,我和巴里昨天挨个转了一圈。我们从荒野附近的酒吧开始,询问是否有人注意到任何不寻常的,任何他们不认识的人。你们知道的,就是些例行询问。不管怎么说,其中大部分我们扑了个空,但海格特街上的‘公牛和小鸟’酒吧经理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估计他认识绝大部分那里的常客。而他不认识的那些,都是些去品尝食物的过路客。但刚刚过去的那个周五晚上,他记得有名他从未见过的青年在那儿逗留到很晚。”
“难道受害者,戴维·卡特,当晚去了这间酒吧?”安娜问。
简报室被异常安静的沉默环绕着,麦肯锡说:“这就是棘手之处。没有,我们展示了受害者的照片,经理很明确地说他从未在酒吧内见过卡特,当晚或者任何一晚。”
“所以那是……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安娜问。
“如果你能闭上嘴,麦克就能够接着说下去了。”泰勒喃喃抱怨着。
“够了,巴里。”瑞德干预道。“继续说下去,吉姆。”
“经理估计那孩子可能当晚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儿。坐着用手机发发短信。打了几个电话。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用大面值钞票付饮料钱。大多是二十英镑面额。一次是十英镑。从来没有用过零钱,这就是为什么他最初会被工作人员注意。他们零钱不够了,而这家伙正在拿走他们的硬币。”
“打游戏机?”
“据经理所说,一次也没。他没点酒。只要了果汁和苏打水。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足够体面。似乎在等人——当有人走进来时总望向门口。老跑厕所。他买的饮料数不足以成为他频繁上厕所的理由……经理想也许他在吸毒或者其他的东西,但没有真正的理由采取任何动作,因为这孩子没有打扰到任何人。”
“感觉不到哪里不对劲,麦克。”安娜·哈格里夫斯说。“当你说孩子,”她补充道,当她想起与海伦·卡特交流所得,“你指的是什么意思?”
“根据经理所说,十八九岁。肯定是已满十八岁。”
“酒吧经理肯定会那么说的啦,不管怎样,”李·罗伯茨插嘴道。“如果他面对的是一个警察。他不会有另外的说法。”
“说得好,”麦肯锡同意。“但是,如果那孩子整晚都是在喝软饮料,那么他的年龄就不会是一个问题,所以谁知道呢。让我们假设他差不多十八岁。”
瑞德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点把主要的说了,吉姆。我跟警司的会面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没问题,头儿。”麦肯锡转向泰勒。“巴里,你想来介绍主菜吗?”
泰勒身体前倾,慢慢悠悠,等到每个人都在看向自己,然后再继续。“好了,结果是经理说,那孩子带了件东西并且从不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他把它带到酒吧,每次他点饮料,或者去厕所他都带着它。”
“不会是个手提包吧?”梅特卡夫问道。
“正是,”泰勒得意地说。
泰丽·米勒想开口说话。她看到她同事们脸上出现满意的表情,她又闭上了嘴。她可以等会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