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保国带着齐大庸和莫小苹去实地看现场。莫小苹一直联系不上宁宁,画室的电话没人接听,手机不在服务区。
一进门,齐大庸就看着金碧辉煌的客厅说:“这宁公馆真是气派啊!”
宁宁从没对莫小苹提起过自己的家,莫小苹觉得,宁宁的心和家隔着什么。出于礼貌,她也不便问。
刘保国说:“我们在阳台地上还发现了一把锤子,宁全福的儿子和妻子都说不是他们家的。我们还发现水泥围挡上有登蹭痕迹,宁宁说,几天前,邻居家男孩儿把家门钥匙丢了,曾经从他家阳台上爬到自家阳台。男孩儿我们也问了,是有那么回事。”
齐大庸像个警犬一样,东闻闻,西嗅嗅,犄角旮旯儿都不放过,边看边问。莫小苹跟在他身后。
看过宁全福的书房,刘保国又领着齐大庸看宁家四口的居室。
宁全福的卧室是一间带卫生间的南向宽大房子,摆着一张加宽加大双人床,床两边各有一个床头柜,西墙摆着一个衣柜,东墙摆放着一张写字台。从宁全福的卧室出来,刘保国推开了对门北房的屋门:“这是宁全福的女儿宁静的屋子。”
宁静的卧室不大,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居室。
这个家牵着莫小苹的神经,她对每一处都很关心,但看得最仔细的,是宁宁的房间。宁宁的房间不算小,却因为工作台、书架、电脑桌等摆放随意而显得很拥挤,距爸爸和妹妹的卧室有六七米远,中间隔着起居室和储藏间。
宁全福的妻子屈丽茹住在更远的一间小卧室里,一边挨着儿子宁宁的屋子,一边挨着厨房。
齐大庸说:“这个宁公馆,不简单哪!刘队,你觉出什么不对劲儿了没有?”
“大齐,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说说!说说!”刘保国催促。
“一点儿小感觉而已!”齐大庸说。
离开现场,齐大庸提出见见宁全福的家人。刘保国带着他们到了一个招待所。案发后,宁全福的家人被安置在招待所里,并且有民警陪护,预防有人对宁家人再下毒手。
进屋前,莫小苹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宁宁的情绪怎么样,见了他,怎么安慰?对他妈妈说些什么?对他妹妹说些什么?或者,什么也不必说。宁宁说过,他没和家人说过他们的恋情。宁宁说,他们相爱,和他家里人无关。
屋里只有宁宁的妈妈屈丽茹和妹妹宁静。刘保国问陪护的民警宁宁哪儿去了。民警说,宁宁的一个朋友前几天被汽车撞了,伤挺重的。朋友的家是外地的,家人还没赶来,宁宁去医院陪护朋友了。
刘保国一听,把民警拉到一边低声问:“谁让他去的?他爸爸死了,咱们还没来得及调查他呢。”
民警说:“我们是劝他别去,配合咱们工作,可是他一听就急了,说他爸爸已经死了,他朋友不能再死了。朋友在这里没亲人,他不去,连医疗费都没人交。我们才让他去。”
屈丽茹心情很沉重,不愿意多说话。宁静见了生人很恐慌,东张西望,眼神在哪儿也停留不住,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
屈丽茹说,出事那天,她和女儿到母亲家去了,等她们知道后,儿子已经报案了。
齐大庸好像对宁静挺感兴趣的。问:“宁静,你多大了?”
宁静抬起头,惊慌地看看齐大庸,又看看莫小苹,张了张嘴,没人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我女儿是受了惊吓了,你们最好少向她提问题。”屈丽茹说。
齐大庸说:“看来吓得不轻,要不,我们带她到公安医院去看看心理科?”
“不了,谢谢!她愿意和家里人在一起,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屈丽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