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帅,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
“嗯?”
“死气沉沉。”
殷莫愁:“这些人都是丁家从崮州带来的老仆,丁立山一走,丁立水就成了丁家的话事人。”
黎原一点就通:“难怪,我们前脚刚进府,丁立水就消息灵通地知道——这里都是他的人。”
“我曾去过崮州,逛集市看见到处破破烂烂,还以为崮州多萧条,后来才知道是各商家都把好货深藏,只摆些便宜破烂在外面,不求生意兴隆,但求被太守府抢劫的时候少点损失。也听过丁立山有个厉害的弟弟,聚敛横财、制造冤狱很有一套,是崮州有实无名的二老爷,今日所见,印证传闻不假。”
丁家简直就是个蛇蝎洞啊,黎原内心一寒,担心地道,“这些老仆被丁立山丁立水控制多年,对外人防备心强。那什么,殷帅,这次可不是去画舫查案,且不说里头全是曾经酷吏的眼线,外面又没有接应,您一个人……”
他其实很想说您老人家就是再闲着没事干,也犯不着来搅和这种家族内斗吧?!
殷莫愁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说:“凶手可以是府里的任何人,但却不会是丁立水。”
“……啊?”黎原诧异,“何以见得”
黎原脑中不由浮现阴鸷的丁立水,明明是张恶人脸嘛。
殷莫愁回头看一眼已经超出窃听范围的看门人老黄,沉吟片刻道:“卧室里有套紫檀桌椅,床头也一张,皆带扶手,扶手偏高、格外宽厚。”
黎原:“是特制的!”
他也注意到。
“丁立山常年卧床,身体虚弱,起身比较费劲,需要借力。”
“紫檀椅好保养,上一层油,没有十几二十年不会掉色。”
“但扶手有掉色的痕迹,左右各一条,十分均匀对称,应该是横向磨蹭造成——你想到了什么?”
黎原十分聪明,立刻便明白过来:“丁立山死前被人捆在椅子!双手被绳子束缚在扶手上,挣扎之下,椅子扶手就出现了两条掉色的痕迹。”
“为什么捆绑他?”殷莫愁又问。
“丁立山是本朝第一大酷吏,害死的冤魂不计其数,如果有家属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