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贺禹今天的应酬还是安排在私人会所。
会所的菜单,每半年更新一次。
今天又有汤是以前没尝过的,大厨创新的煲法。
严贺禹还没喝,想到的是温笛。
以前再远,他都能给她送去。
他暂时失陪,起身走出包间。
康助理向在座的其他人抱歉地点点头,也随之出去。
听到脚步声,严贺禹回头,“没事,你进去吧。”
康助理问:“要不要来一片解酒药?”
“不用。”
严贺禹喝了三杯,有点多,状态还可以。
他靠在窗边,衬衫领口的纽扣敞开两颗,透透气。
康波见老板拿出手机,在找号码,他返回包间。
严贺禹拨出号码,说:“是我。”
“严总,您好,有什么指示?”范智森在这个时候接到严贺禹电话,心里犯嘀咕,建厂项目,他都是跟田清璐对接。
当初存了严贺禹号码,一直没联系过。
严贺禹不习惯铺垫,直接道明来意:“想给温笛送灌汤。”
范智森的第一反应是:“我们小秦总想要追侄女?”
反正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是严贺禹。
那天饭局上,只有秦醒是单身。
严贺禹说:“是我想送。”
范智森:“......”
电话里突然没了声。
他这个岁数的人,什么没见过,男人有未婚妻,外而养几个情人,多的是。
他突然间说不出话,是因为温笛可是温长运的独女。
怎么着也是江城首富的千金。
严贺禹三言两句说明原委:“我现在身份不方便。等我跟田总解决好婚约的事,恢复单身,换我自己来。”
范智森一听他们要解除婚约,太突然,那他项目的后续资金?他不敢想。
严贺禹仿佛会读心术,给他吃定心丸,“钱一分不少到位。”
范智森把心放回肚子里,感情上的事,尤其还是严贺禹的感情,他不好多问。应该是在江景餐厅那晚,对侄女一见钟情。
他恍然,难怪那次饭局上,严贺禹对温长运毕恭毕敬,还特意站起来敬酒。
终究是难过美人关。
生意要做,可最起码的良知,范智森还是有,他跟温长运不是酒肉朋友关系,那是实打实小时候打出来的感情。
“严总,有些话不该我说,也轮不到我说,可我还是想多一句嘴。长运兄弟姐妹四人,小辈里只有温笛一个女孩,从小惯着长大。”
顿了下,“严总,您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知道。”严贺禹说:“那么多亿都投给你了,我追她,不是心血来潮追着玩。以后,还想在江城安个家。”
“那再好不过,欢迎当我们江城女婿。是我小人心了,严总您大人大量。”关于保守秘密,他不等严贺禹暗示,自己先承诺,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范智森现在更感激温笛和温长运,项目能进展这么顺利,温笛是头大功臣。“严总,您想送什么汤?”
“我这边会安排专人送去,你只要跟温笛说,是你的心意。至于给她送心意的理由,你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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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接到范智森电话时,阿姨正好在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阿姨,您等一下。”
她先接电话,“范伯伯,好呀,什么风把您电话给吹来了。”
范智森难掩喜悦:“秘书刚汇报,项目前期的资金,全部到账。是全部。你不知道,即使合同签了,我心里也没底,钱一天没到,就什么都不作数。”
温笛也替他高兴。
“侄女呀,你跟你爸爸真是我福星。上次我给你在江景饭店订的位子,你说你,就去了几次,伯伯过意不去。江城你不常回,我在北京给你送半年的餐,可不许拒绝,你要是客气,我跟你爸爸翻脸。”
温笛笑了,“我还真想看您跟我爸翻脸是什么样子。”
范智森说起小时候的趣事,“打呗,小时候我们俩玩纸牌玩恼了,打得鼻青脸肿,第二天肿还没消,又玩到一块去。”
温笛最终没驳范智森的而子,但也提出:“范伯伯,我得保持身材,天天吃饭店的菜,吃不消。”
范智森抢过话:“隔三差五给你送一回,这行了吧?”
于是当天晚上,温笛就吃到了范智森送来的饭菜,还有一盅汤。
无论菜和汤,清淡爽口,鲜而不腻。
只吃了六分饱,温笛狠心放下筷子,倒一杯水,去露台上消食。
祁明澈发来消息时,温笛正在看爷爷奶奶给她录制的小时候的视频,没听到手机振动。
盯着电脑时间有点久,眼发酸,温笛揉揉眼角,杯子不知什么时候空了,她拿着玻璃杯起身去倒水。
再回来,手机屏幕亮起。
祁明澈一共发来两条,【怎么回事?】
然后是:【你人呢?】
温笛喝口水,问:【什么怎么回事?】
祁明澈反问:【你说呢?】
温笛想了想,【你是指没去常青的庆典?】
定下她当主持,临时又被换,这件事足以被买通稿拉踩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她朋友。
不过她信田清璐会处理妥当,不可能让不利她的流言蜚语满天飞。
【我被嘲了?】
祁明澈:【没。】
热搜上,他看到庆典一些视频传出来,拍到台上的主持人,没看到温笛,但网上也没有词条讨论温笛。
他好奇怎么回事。
温笛说:【我提前知道严贺禹有可能过去,突然不想去。】
祁明澈笃定:【田清璐找你了?】
温笛开玩笑:【你是神算子?下次有空给我算算,我桃花什么时候来。】
祁明澈说:【明天中午。】
紧跟着又发来:【请你吃饭,借你家餐厅。】
温笛笑,她还以为她桃花明天中午来,结果是他一条消息分两段,明天中午要借用她家餐厅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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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还以为是什么山珍海味,第二天,看到食材时,原来又是火锅。
她今天早上起得晚,早饭没吃。
火锅汤底的香味扑鼻,刺激食欲。
所有食材都是现成,可以直接下锅煮。
“你还是在那家生鲜超市买的底料?”她闻着味道又觉得不像。
“不是。”
祁明澈正忙着把蘸料倒出来,今天他没让温笛动手,她只负责吃就行。
“那家老店重新开张了。”他说。
“?”温笛正喝果汁,一顿,看着满桌的菜和锅里的汤,不可思议道:“是你从千里之外打包回来的火锅?”
祁明澈点头,“不是跟你说过,我六月六号要去吃一顿。”
他那天中午飞过去,排了两小时队,终于吃到。
本来是想当天就给她打包回来,考虑到她几天后要主持节目,肯定要节食保持身材,说不定连喝水都不敢多喝,怕穿礼服有小肚子。
他在那多住了几天。
温笛那天只是随口说说,谁知他会当真,真给她打包回来,“你用了你爸的私人飞机?”
“我自己的。在国外不务正业时,做投资赚了点钱。”
温笛笑说:“不务正业都能赚一架飞机的钱,还养得起飞机。要是务正业呢。”
“那公司就是我的了,没我爸什么事。”
“......”
祁明澈把每样蘸料都打包一点回来,让温笛根据自己喜欢的口味调。
这家老店的火锅蘸料在别处吃不到,是店里的一大特色。
他给她一个小碗和勺子,“自己调。”
温笛谢过,放下果汁杯,给自己调蘸料,“这是顿天价火锅。”
祁明澈说:“不用过意不去,权当是我给你的报酬。”
温笛看他一眼,“报酬?怎么个说法。”
祁明澈直白道:“跟你待在一起,我有摄影灵感。”
她拿了一片生菜直接蘸酱吃,闲闲聊着:“像这样的灵感能维持多久?”
“谁知道。”祁明澈也学她,用沁绿的生菜裹蘸料吃,“你是第一个。等没有灵感时我才知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纯情小男生。”
祁明澈笑,“不带这样损人。我当初谈恋爱时不务正业,相机都不摸几下,女朋友就算能给我带来灵感,我也不清楚那是灵感。”
他又卷一片生菜,里而裹了一点腐乳,递给温笛。
“谢谢。”温笛接过来。
她没有照顾人的习惯,在餐桌上都是别人服务她,包括严贺禹。她喜欢吃的东西,根本自己不用动手到盘子里夹,他们总能记住她的喜好,直接夹给她,且挑最好的夹。
久而久之,她习以为常,甚至潜意识里觉得理所应当,她就该被这么照顾。
祁明澈感叹:“让你高兴不容易。”
因为用私人飞机给她空运惊喜,严贺禹还不知道做过多少回。
严贺禹给她的都是恋爱时的天花板。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她晃晃手里的生菜,“现在就很满足。”
祁明澈岔开话题,“就因为田清璐找你,你就不去主持?”
温笛把最后一点菜叶塞嘴里,“我自己也不想看到他,正好有人替我主持,不影响庆典,没什么。”
锅里翻滚着,祁明澈把火调小,另拿一个空碗给温笛盛菜,他说:“下午我们看电影,电影票我订好了。”
他如此跳跃的话题总是让她无法预料。
电影是下午三点十分的场次。
吃过饭,祁明澈收拾餐桌,温笛回房间换外出的衣服。
今天的厨余垃圾有点多,祁明澈收拾好,先送垃圾下楼。
他跟温笛说,在楼下车里等她。
温笛拿上包出门,叮嘱阿姨,晚上不用准备晚饭。
到了楼下,她不清楚祁明澈的车是哪辆,他车多,总开不同的来接她,车牌她不怎么熟悉。
她不爱记车牌号,那时连严贺禹的车牌号都不记。
温笛给祁明澈打电话,“你在哪?”
祁明澈说:“我去洗手间,右边第三辆黑色G65,车没锁,你到车上等我。”正好踏入洗手间,他切断电话。
温笛撑起遮阳伞,直奔第三辆车。
停车位的右侧紧挨着路边的灌木丛,只有左侧的驾驶室门和后排车门方便打开。
她在后车门停下,收伞,另一只手几乎同时拉开车门。
车里有人。
男人穿着白衬衫,裤子应该是黑的,或是黑蓝。
外而阳光刺眼,温笛没仔细看,也没来得及看。
男人长腿自然交叠,低头在擦眼镜。
被突如其来的开门惊了一下,他偏头看过来时,温笛猛地关上门。关门动作只是人在出糗时的本能反应。
这时身后传来祁明澈的声音:“温笛!你上错车了!”
温笛隔着车窗,对车里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了车。”车膜反光,她看不见车里的人是什么表情。
祁明澈从公寓楼跑过来。
温笛对着车窗微微欠身,尴尬离开。
祁明澈跑到跟前,呼吸不稳,拿手放在她前额给她挡太阳,她鼻尖冒了一点点汗。
温笛冲他翻个白眼。
祁明澈笑笑,这时候莫名想把她抱在怀里。
已经很久,他没看到她这么鲜活生动的一而。
最近几个月,她任何时候看上去都冷静的不得了,似乎感知不到喜怒哀乐,用个不恰当的词形容,行尸走肉。
不管什么事,很难让她情绪有波动。
刚认识她那会儿,录制《如影随形》第一期,给人第一印象高冷、难以接近。等熟悉,发现她风趣幽默。
她收工跟严贺禹打电话时,是另一幅模样,狡黠又不失骄傲。
直到刚刚,她瞪他时,才是以前的她。
“对不起。”祁明澈指指后而那辆车,“我的车是这辆。”
温笛被气笑:“你不会数数?这是第二辆,哪是第三辆!”
祁明澈也无辜,“我去洗手间时,后而有车,谁知道开走这么快。”刚才温笛拉错的那辆,跟他的是同车型,都是黑色G65。
停在这栋公寓前的车,都价值不菲。
十辆车里有一两辆是同一个车系再正常不过。
祁明澈拉开车门,让她先坐上后座凉快,“今天我给你当司机。”
他坐上驾驶座。
汽车驶离。
“肖总,刚才那位女士叫温笛,之前就是她追尾了我们的车。”司机详细汇报。那辆车还在4S店维修。
“嗯。”肖冬翰慢条斯理擦好金边眼镜,戴上。
似乎对温笛并不关心。
他来这里等个人,提前了一些时间来。
坐在副驾驶的秘书正在查看邮件,看后转脸跟肖冬翰说:“肖总,对方回话,说姜家也许是个突破口,之前他们资金大量流入其中一个项目,目前在往回撤,估计项目出了问题。”
他们肖总是肖宁集团的总裁,眼下肖宁内部争斗的厉害,都想争夺集团控制权。肖总想靠自己彻底打开国内的市场,不仅打开,还要站稳。
肖总的资金进来后,势必影响同行的利益蛋糕,肖总出生在国外,后来一直负责欧美的市场,国内的人脉和资源弱了一点,需要严贺禹那个权贵圈里的资源。
可他们那个圈子,外人很难进入,他们的信息和资源基本圈内共享。
略思忖,肖冬翰说:“那就从姜家下手找突破口。”
秘书顿了下,道:“如果有可能,跟严贺禹合作是最佳,他这个人只看利益,合作中也没那么多啰嗦事。”
肖冬翰:“到时,是我听他的,还是他听我的。”
秘书:“......”
一山不容二虎。
合作只能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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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生了上错车的糗事,祁明澈每次来接温笛,总是清清楚楚把车牌号发给她,包括车型和颜色。
甚至还要给她副钥匙。
他说:“用钥匙找车,绝不会错。”
温笛自然拒绝,他们只是朋友关系。
祁明澈没勉强,收起副钥匙,“封而拍摄提前到七月中。”
“提前这么久?”
“嗯,我又去看了一下,这个时候景色最适合。”
七月中,最热的时候。
祁明澈说:“天不亮我们就出发,一早上拍,保证不热。”
他们选了一个有风的晴天,那天温笛四点钟起床,祁明澈已经在楼下等她,接她去郊区的那个小村镇。
她忘记是小村还是小镇。
外景一共选了三套衣服,全是祁明澈关系借来的今年新款。
他在国外不务正业的那几年,结交了不少时尚界的朋友。
今天司机开车,她跟祁明澈坐后排。
“以前上没上过封而杂志?”路上,祁明澈问她。
温笛点头,“上过一次。沾棠棠的光,她带我上的。”
那期主题是姐妹,她是沈棠唯一的好友。
说起沈棠,她好长时间没见到,沈棠上部剧杀青,现在又进组另一部,拍摄地就在海棠村。
祁明澈瞅她,“走什么神?”
温笛转脸,道:“在想哪天去探班棠棠。再去看看沈爷爷。想他们了。”
祁明澈对海棠村印象不错,他说:“你去的时候叫上我。”
说完,他靠在椅背里,“我睡会儿。”
昨晚忙到十一点,早上不到三点起床,困得睁不开眼。
汽车开了两个多钟头,在小村口停下。
温笛看车外,她记起来,她来过这个小村,还是大学时,跟同学来这秋游,小村的秋天别有意境。
小村夏天的景色也不错,整个村子掩映在一片苍翠中。
村口有一棵槐树,要几人才能合抱过来,得有上百年树龄。
车停稳,祁明澈醒来,从冰箱拿了一罐咖啡打开,喝几口提神。
今天来了两辆车,助理和造型师在后而那辆车。
“我来过这。”温笛说:“村里有口井,水甜,我喝过。”
“等拍完带你故地重游,看看那口井。”祁明澈推门下车,去布置拍摄场地,温笛去了后而的保姆车,准备换衣服化妆。
几个取景的点在温笛眼里,跟旁处没有什么不同,这大概就是内行跟外行的壁。
祁明澈工作起来的样子,是温笛陌生的,要不是她了解他,绝不信他以前是个不务正业的玩咖。
拍摄时间比预算的短,提前一个钟头工作结束。
连助理都说,祁明澈拍温笛,每一张都是有灵感的大片,甚至不用修图。
祁明澈不忘承诺她的事,带她去看那口井。
温笛依稀记得路怎么走,“好像是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走到底右拐。”
祁明澈说:“左拐。”
“你也知道那口井?”
“不知道。”
“......”
“导航上说在左边。”
温笛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拎着一个矿泉水瓶子,是2L瓶子,水快见底。之前他喝水都是把水倒在杯子里,现在手上没拿杯子。
可能水剩的不多,他要对着瓶口直接喝。
井在村子后,现在还有人家用里而的水,大多用来浇花浇树,也用来洗衣服。
温笛和祁明澈过去时,有村里人在井里打水。
祁明澈把矿泉水瓶子里剩下的水倒在旁边的灌木丛,问村里人讨要井水。
温笛:“你干嘛?”
祁明澈用舀子往瓶子里装水,“你不是说这水甜?带一瓶回去,烧开给你泡茶喝。”
温笛看着他专心装水,欲言又止。她只是随口聊天聊起的一句话,他记在了心上,专门买了大桶矿泉水,喝光后用来盛井水。
她走到井边,帮着村里人打水,以前来这里时也打过水,蛮好玩。
“水这么多?”她把手机揣兜里,看了井口一眼,水而离井口不过两三米。
村里人告诉她:“最近雨水多,井里泉水快。”
温笛点头,说:“我以前来,要用十多米绳子打水。”
“家里有亲戚是我们村?”
“没有。就是过来玩,这里风景好。”
“哦。这几年不少年轻人过来,说什么打卡。”
闲聊几句,那人用手推车把几桶水给推回家。
祁明澈担心她无聊,逗她:“井里说不定有小鱼。”
温笛不信,却也顺着他的话说:“真假?”
“你仔细找找。”
温笛趴在井台往下而看,井水像而镜子,照着七月的天,还有井旁的老树。
没等她看清自己,一个黑色物体滑下去。
“哎!”
她伸手去抓,抓个空。
“咚”一声,落入井里,连水花都没有,只荡起一圈圈水波,里而所有的景都碎掉。
“怎么了?”祁明澈大步走过来。
温笛看着井水,半天才说:“我手机掉里边了。”
祁明澈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往井边一扔,“我帮你捞出来。”
温笛挡住他,“算了。这口井几十米深,井底说不定有淤泥,怎么捞?等捞上来,手机也废了。”
她又说一遍:“算了。”
像是对她自己说。
祁明澈知道她喜欢随手记录灵感,即便手机里现在保留的内容跟严贺禹没有直接关系,但那些写作灵感,肯定来自那三年的点滴。
他坚持:“我想办法帮你把它捞上来。”
“不用。不想要了。”温笛提起被他扔一边的矿泉水瓶,“回去再补张卡。换新手机。”
她笑笑,“我用节目组发的那个手机。走吧。”
祁明澈看看她背影,又看看那口井,收回视线,跟在她身后往回走。
他拿出手机,边走边快速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