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乔良看到家门口停了一辆车,她咦了一声,星月来了。
她招呼石律陆与进屋,陆与这也是第一次到她家里来,她家的院子里种的全是菜,小青菜,辣椒,韭菜,黄瓜西红柿,一角葡萄架上爬满了葡萄。
满院子的瓜果,热热闹闹。
进了屋,张星月正在客厅里喝茶,她看到了石律与陆与,愣了一下,眼神变得微妙,随即上前打了招呼。
一顿饭,吃到8点才结束。
张星月带了一瓶茅台,石律跟陆与喝了不少酒,只能请代驾,二人并了一辆车回去,乔良给石律摘了不少菜,都洗得干干净净,用保鲜膜包好了。
家门口,乔良扒着车窗不放心地叮嘱:“赶紧回家不要再乱跑了,回到家赶紧洗澡睡觉。”
陆与从车里摸摸她的脑袋,笑着点头,说好。
车子走远了。
回到屋里,乔良给张星月泡了一杯茶,“星月,你今晚别回去了。”
她不放心,她坐下来摸张星月的额头,星月的脸颊很红,乔良撇嘴:“你喝那么多酒,疯啦?又不是谈业务。”
张星月靠在沙发上一脸轻松:“我没事,这算什么,我上周跟HH的经理吃饭,一个人喝了一瓶。”
“小心你的肝啊姐姐。”乔良翻个白眼。
张星月歪着头,妆容精致的脸美艳夺人,她盯着乔良,眼神有些迫人:“良良,你总是运气比我好,你竟然能跟陆总谈恋爱,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乔良吹了吹茶,抿了一口嘿嘿笑:“我知道啊,他跟你一样是家公司的销售经理,跟我门当户对。”
“你看他的气质谈吐,他像个普通公司的经理吗?”
“他说了,出门谈业务肯定要穿得人模人样的,我跟你说,幸亏他不是有钱人,不然我立马踢了他,有钱人太麻烦了,将来孩子的抚养权我就争不到。”
乔良说着说着又笑倒在沙发上,“不过你想怎么可能,有钱人怎么可能跟我谈恋爱?吃饱了撑的?”
她不是自卑,只是清楚现实。
张星月手抚着额头,百思不解,讥笑说:“难道现在的男人特别钟爱傻子?”
乔良翻白眼:“我不是傻子,所以我听出来你在诽谤我!”
“交了个男朋友连对方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不是傻子是什么?你知道陆与他是谁吗?”
乔良愣了,心里头突然有不好的苗头,张星月从嘴里说了一个名字,乔良不懂这些,她还是懵,陈楠在一旁听到,脸也变了,“真的假的?”
张星月笑:“不信你查,我当初听到陆与这个名字就觉着耳熟悉,傻子,还不明白?人家跟你玩呢,不信你搜他的名字。”
乔良心突突的跳,她立刻用手机搜了陆与的名字,竟然真的搜到了他的照片,还有人物介绍。
“他,很有钱?”
她问,声音黯淡。
张星月凑过来拍她的手臂:“有钱到你想象不到。”
……
“王八蛋!”
乔良愤怒地骂了一声,拍飞了抱枕,青着脸上了楼。
陈楠心里来火,冲张星月发:“她好容易谈场恋爱,你非要泼她冷水!”
“陆与就是看她单纯好骗,跟她玩玩,我现在点醒她,是防止她吃亏上当。”
“懒得说你!”
陈楠怕出事,急忙也跟上了楼。
房间里,乔良盘着腿坐在床上,双手环着,脸阴沉沉。
“良良,有钱人也是人,也有感情,我觉着陆与对你是真心的。”陈楠坐下来劝她。
“屁的真心!”
乔良冷冷地一笑,“我竟然看走眼了,他这样的人会有真心?别扯了,他就是逗我玩,顺便再免费睡我,大爷的,气死我了!将近2个月,我谈恋爱谈了个寂寞!”
“我这2个月我花了多少心思,光吃饭我就花了不少钱,我亏死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关键浪费我时间,我还得重新找人生孩子!”乔良拎起枕头一脚踢飞了,气得胸口疼。
“32岁不结婚,还跟我玩恋爱游戏,不是性无能,就是骗婚的死GAY佬!王八蛋!他还抱过我,摸过我的手,恶心死了!”
GAY不恶心,骗婚的GAY恶心!
“分手!”
晚上,乔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其实是个心事很重的人,一有事就容易失眠。
0:34的时候,她手机响了,打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一定是骚扰电话,现在神经病越来越多了。
乔良没接,那个电话又打来,一连打了三回。
她不耐烦地接起:“你有病啊!大晚上不睡觉瞎打什么电话,你是不是想吃牢饭?”
那头有杂音,还有抽水声,像是在卫生间,一个醉熏熏的声音传来:“你来接我。”
“有病,回家找你妈。”
“是我乔良。”
乔良刚要挂电话,听到他报自己的名字,她愣了一下蹙着眉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韩洋。”
“你来接我。”
韩洋在电话里笑,不知道喝了多少。
神经病,乔良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扔掉手机她靠在床上,这下更睡不着了。
韩洋,这个名字她很久都没有听到了,偶尔她会听陈楠跟八卦,说他跟那个云琪恋爱了,说是分分合合,反正挺纠结的。
乔良躺下准备睡觉,电话又打来,还是韩洋,她不想接,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她气得又爬起来:“你有病啊!回家吃药去!”
“韩太太。”
对方是一个陌生的男音,很礼貌。
乔良骂:“谁是韩太太,乱叫什么?”
对方讲:“您好,我们这里是金色酒吧,您先生在这里喝醉了,他说跟您吵架了,您不接他的电话,他好像晕倒了。”
“那你就把他扔到大门外,天一亮他自然就醒了!”
“韩太太,他的样子真的不太好,您还是来接他一下吧。”
乔良火了:“跟你讲了我跟他没有关系,你不要乱叫!”
抓了抓头发,她深呼吸,心又软了,就因为他爸去世时,韩洋到她家来烧了纸,磕了四个头。
乔良问了地址,她打电话给陈楠,是费正接的电话,陈楠身体不太舒服,睡着了。
乔良犹豫了下,没舍得叫她起来,费正不放心追问他什么事,她就直说了,费正要她等着,他陪她到金色酒吧。
金色酒吧是A市很有名的一家酒吧,里面大把大把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人。
乔良一直不喜欢酒吧,KTV这种地方,她总觉着这种地方像是一个堕落的天堂,到处藏着危险。
酒吧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烟味,酒味,混杂各种香水味,音乐震耳欲聋,灯光迷离眩目,一眼看去每个人都像妖魔鬼怪。
乔良再打电话,那个酒吧的服务服让她们到卫生间里去,韩洋在卫生间。
找到卫生间,乔良站在门口就后悔了,那个味啊,不仅是厕所味,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吐出来的酸臭味!
费正掩了下鼻子,他一向生活自律很少来酒吧,他也不习惯。
他说:“良良,你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乔良摆摆手,她率先走进卫生间里,一个长得很清秀的服务生看到她,立刻松了口气,“韩太太吗?您总算来了,我把您先生交给您了,我还有工作。”
乔良懒得纠正他,她走上前,看到一个人坐在地上抱着马桶,头发遮了半脸,倒不见怎么脏,估计都吐马桶里了。
“韩洋?”
乔良试探着叫,她怕认错人了,她上前想要拨开他的头发。韩洋忽然直起腰把她吓了一跳!她急忙跳起来往后躲!
费正忙扶着她,乔良拍拍胸口脸都白了:“吓死我了,真是他。”
“老婆!”
韩洋呵呵笑,扑过来就抱住了乔良,那一身的酒味,乔良捂住鼻子差一点没吐了出来,天呐!
“神经病,放开!”
“别离开我……”
韩洋死死地抱着她,乔良急得满头是汗,费正过来拉,好容易才把他给拉开,乔良捋起袖子踹了他一脚!
她跟费正二个人,把韩洋拖出了酒吧,酒吧里天天有喝的烂醉的人,大家见怪不怪,也没有人在意。
把人拖上了车,乔良直接把人扔到后车座,她坐了副驾,回头问:“韩洋,你家住哪里?”
韩洋趴在车椅上嘴里滴滴咕咕的,乔良估计,想问出地址是不大可能了,她讲:“小正哥,直接找一家酒店,开个房间,把他扔进去了事。”
费正找了一家加盟酒店,开了一间房,跟乔良二个人把韩洋抬了进去。
房费一晚上200多,乔良在韩洋的手机下押了张便签条:麻烦,房费299,明天醒来,请转账过来,乔良留。
第二天上午,陆与打了二通电话来,乔良都没有接,他发来了微信,乔良给他回:今天很忙。
她怕他得不到她不甘心,再纠缠不清,她决定先冷处理,她不信陆与对她有多少耐心。
中午,乔良正在超市忙,最近生意真是好到暴,她心情不错,她查货时接到了韩洋的电话。
“对不起啊,昨晚打扰到你了。“
韩洋还在酒店,他刚刚醒来,头又沉又重,嗓音也沙哑。
乔良嗯了一声,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没关系,把房费转给我就行,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再多转一点,当作是我昨晚的精神损失费,要知道大半夜去捞你我真的很辛苦。”
韩洋捏了下眉心,他笑得很疲惫,“好,我加下你微信,是手机号码吗?”
“嗯。”
“好久不见了,昨晚真是对不起,今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
“不用了。”
乔良讲:“都挺忙的,你把房费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发来就行,还有,麻烦结清后把我的号码删掉不要再半夜打电话让我去捞你。”
“你生气啦?”
“你想太多,再见,记得把钱打过来。”
乔良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对着手机骂了句神经病。
一连几天,乔良借口很忙,电话不接,微信不回,问就是有事,她想冷处理,反正陆与不是真心的,一次二次,除非他脑子有病,否则他一定会放弃的。
9月了,周五这天傍晚,陆与发来微信:晚上一起看电影?
乔良在柳水湖边钓鱼,她回他:我今晚没有时间,我在楠楠家里,楠楠病了,我最近都没时间,你玩你的吧。
“乔良。”
“……”
乔良握着鱼杆,她慌了一下,转过身来。
陆与拿着手机,就站在她身后2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总要见这一面的,乔良收了杆,天也黑了,这一面见了,鱼肯定是没心情钓了,她起身:“你来了。”
“为什么躲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