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降临了。
光政和季美两人在吃晚饭。原田义之打电话来说他晚上十点回家。光政没有告诉季美明晨要出走之事,也不打算对义之讲。旅行包隐藏在出租汽车里,准备天不亮就悄悄离家。他同季美一起喝了好几杯兑淡了的酒,季美多次将话题引到光政近来心绪的变化上,但光政却支吾开了。
还不到八点,光政就进了放电视机的房间,在狭窄的家里,只有这里收拾得宽敞一点儿。作为待客室。开了电视机,正在播出西部剧,光政一面抽烟一面看着。厨房里传来了打破东西的声响,大概是季美摔烂了器皿吧?光政没有介意。
隔了几分钟,房门开了,光政回头一看,顿时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季美的嘴被堵住,双手反绑,背后站着一个男子,瘦高的个子,颧骨异样地突出,凹眼的眼中射出凶残的光。这男子手中握着无声手枪。
“啊!这……”
光政站了起来,凝固的血液转瞬间又都沸腾起来了,一见季美反绑着,他什么都全然不顾了,拼命地向那男子扑去。
无声手枪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击中了光政的胸膛,他如同被棍棒敲打了一下似的,通、通通地倒退了几步,碰到了墙壁,然后倒在地上——他明白心脏被射中了,躺在墙边等死吧。慢慢地呼吸开始停止,身、手、脚不能动弹了,眼睑也不能翻动了,眼珠直直地瞪着,仅仅还有意识存在。
为什么还不死呢?原田光政不太明白。不,也许已经死了,只是魂在看着眼前的光景。眼前的一切还能看见。
季美正要逃走,被那男子拉住了。季美的眼睛朝上看着,一张苍白的睑。她被拉回来,按倒在地,雪白的脚露了出来,连大腿也能见到了。季美因双手被反绑着而不能动弹,想利用脚支撑起来,但办不到。能见到裤衩了,那男子一直盯着下面。季美蜷缩着,但仍然轻而易举地被剥下了裤衩,丰满,白皙的臀部就在眼前。季美拼命地扭动着腰,裙子似掉非掉地在腿上摇动。那男子撕掉了裙子,任何遮掩物都不复存在了。看着季美扭动的胯档和臀部,他那凹眍的眼中射出一道凶光,猛然地抓在了季美的臀部,先是一只手,再添一只手。季美拼命地抵抗,扭动着臀部,想要起身逃走。
那男子的手离开了臂部,抓住了季美的头狠狠地抽打,频频地响起重重的耳光声。
“看你还动不动!”
那男子边打边用这嘶哑的嗓音吼着。这声音仿佛什么地方生锈了一般。
季美的头垂落在绒毯上,已经无力抗争了。那男子又抓住季美的臀部,这次没有再动了……他将手枪放在一旁,开始玩弄着臀部,用脚分开季美的腿,呼吸变得急促了,一只手掐进季美那高高隆起裂缝,另一只手抚弄着隆起的臀部。季美的周身都在颤抖。
住手!——光政拼命地喊。当然,并没有声响。
……
那男子慢慢地穿上了裤子。
季美呜咽着,从脊背到臀部都在抽动。
那男子拿起了手枪,用脚将季美的身体拨过来,将枪靠近她的乳房。李美闭上了眼睛。
“不准打!”
光政喊道,但发不出声响,眼睛直直地瞪着,凝视着这一切。
那男子用枪压住左乳房的同时,抠动了扳机,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季美的身体跳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动了。
大门的电铃响了。那男子听见铃声,环视了室内一周,立即轻轻地出了房间。可以听见轻轻的上楼脚步声。
电铃响了数次,无人开门。发出了开锁的声响。
“晚上好!”
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这是义之的恋人,实习医生野麦凉子。
“不要进来!”
光政又喊道。凶手就藏在二楼,那个坏蛋浑身杀气,进来要惨遭杀害。
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她边叫季美,边向屋内探望。
“啊!”
凉子见此情景,不禁哀叫了一声。他用双手掩住苍白的脸,立即就想跑出去。但是。他还是走进了屋里,毕竟是位实习大夫,经常解剖实习,对见尸体已较为习惯了。她的神色很快镇静下来,但脸色依然苍白。凉子先蹲在季美身边,切脉、观察瞳孔。季美已经死了。
凉子又来到光政身旁。
——快逃走,在楼上!
凉子抬着光政的手腕,脉搏还在微微的跳动。
“伯伯!”
光政背靠墙壁和床角斜躺着。凉子边叫也抱起光政,使他在床上仰卧。
就在这瞬间。光政的心脏里似乎在跳动,“通”地一声心脏收缩了。光政发出了声响。那声音仅自己的耳朵能听见。可是刚一出声,呼吸又停止了。
“找警察,库拉西……”
光政断断续续地说着。
“您说的‘库拉西’,是什么意思?伯伯!”
凉子大声地问。大概是凶手的名字吧?然而,原田光政的生命已经永远地结束了。
凉子听见有下楼的脚步声——凶手还藏在上面呢?凉子立刻冲出房间。在跑出大门的刹那间,无声手枪又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子弹击中了右手手腕,凉子发出了惨叫。没有穿鞋的时间,她赤脚跑到了街上。背后传来了凶手追赶的脚步声,凉子拼命地呼喊。
一辆小汽车在凉子面前刹住,车门开了,跳下一个身穿美军制服的军官,紧紧地把凉子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