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先生的事,我对别姬小姐也只字未提。不过,关于那幅消失的浮世绘,我很想听听她的意见。
我把当天发生的事情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后说道:“那天很难有机会和百合江小姐单独在一起呢。后来一问啊,真是一起不可思议的事件,姑且称之为‘无影怪盗’吧。”
“难道是亚森·罗宾现身了吗?”
别姬小姐说出了一个遥远欧洲的怪盗的名字。
“就是那种情况啦。我不是和百合江小姐他们分开了吗?后来,他们俩说是到走廊里卿卿我我去了。正聊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厅里传出声响。里面应该没有人呀——觉得奇怪,返回大厅一看,只见一个可疑男子取下画框——正准备把画抽出来。”
“大吃一惊吧。”
“当然。那个男子穿着一身黑衣,看了百合江小姐他们一眼,微微一笑,然后拿着画像飞鸟一样从隔壁房间到了露台,最后向庭园方向飞奔而去。”
“最后也没有抓住吧。”
“是啊。叫了几个在家里帮忙的书生到庭园里搜寻,可是一点踪迹也没有,就像烟一样消失了。因为马上要到演讲时间了,说是只是丢了点东西的话就算了——于是就暂且停止了搜索。”
别姬小姐一边小心地握着方向盘一边说道:“那幅被偷走的画很贵重吗?”
“价值就在于里面包含了灯具店内堀的问候。好像也就是这一点了。”
“是吗?”
“按照东一郎先生的说法,再怎么说,充其量也不过是明治时期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的。”
“——是特意来偷那幅画的吗?”
“所以说,其实也就是小毛贼干的勾当。就是想进来偷点值钱的东西,随手拿了正好看到的东西。——就是这么回事吧。”
“这种话其实我是不应该说的,那个怪盗——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吧。”
“是啊。不是内堀家的人。也就是说,并不是讨厌灯具店内堀的人想破坏两家的和解。首先,知道那边送画来的就没几个人,只有百合江小姐和她爸爸、妈妈,还有就是管家海老冢了。”
“噢。”
“现在似乎不是画的意义的问题,问题只是画消失了。——如果是油画的话,是不可能轻易地取下来拿走的。——要是裱好的卷轴画的话,就会像戏文里一样,卷起来放入怀中逃跑吧。那样的话,说不定中途会像演员那样亮亮架子呢。如今浮世绘也都镶在镜框里了吧?”
“您说的是挂出来装饰的时候吧。——不久之前还是卷轴式的,不过,由于玻璃普及了,所以现在一般都镶嵌在镜框里了。”
“要是从镜框里取出来的话,也就是薄薄的一张纸。那就是说……口袋里也能装进去吧……”
“那又怎么了?”
我萌生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想法。
“如果说是百合江小姐他们俩干的,那么怪盗消失之谜也就迎刃而解了。——因为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那个神秘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