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葛若衣沮丧的趴在桌上,她从来没有如此焦虑的感觉,果儿连个好消息都打听不到,这反而舍她不安,感觉上好像大伙儿故意对果儿保持缄默,这不等于印证昨日的耳语并非空穴来风。
她何必在这儿干著急,不如直接去找舜胤人问明白,大不了再给他欺负一次,总比看姨娘那张讨人厌的嘴脸来得好,不过,正当她准备起身,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若儿,怎么一个人待在房里呢?”葛夫人手执圆扇,故作风雅的走进来。
“姨娘怎么有空上我这儿?”
优雅的挑了张椅子坐下,葛夫人笑得好虚伪,“姨娘是特地来关心你,顺便向你说声恭喜。”
不知不觉正襟危坐了起来,可是,葛若衣说什么也要摆出最轻松的表情,“我有什么事值得姨娘恭喜?”
“终于有人向老爷提亲了。”
难道传闻是真的,而且是舜胤人向她爹提亲?压下心里的焦躁,葛若衣皮笑肉不笑的斜睨著她,[当真有人想娶我,我想姨娘肯定比我还要开心,说恭喜的人也应该是我吧!”
“你……我要嫁女儿了,怎么能不开心?”葛夫人却是咬著牙把话挤出口。
“我可不是姨娘的女儿。”
“你……你爹已经答应把你嫁给舜胤人,他很快就会向老爷正式下聘。”要冷静,她是来看这个丫头笑话,不可以自个儿先乱了阵脚。
“是吗?”
“很难相信是吗?想也知道,正常人是不会看上你这种姑娘。”不屑的把葛若衣从上到下看了一下,葛夫人不怀好意的接著道:“不是我瞧不起你,我还真想不通他究竟看上你哪一点?”
挑了挑眉,葛若衣可也会玩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姨娘,我也瞧不出爹究竟看上你哪一点?”
脸一阵红一阵白,葛夫人气不过的颤声道:“我真担心你这么不懂规矩,嫁了人以后怎么办?”
“这不劳姨娘费心。”
“你一定很高兴,终于有人不在乎你那个破身子。”
“这是我的事。”
“你……你对这门亲事没有意见吧?”
“我就是有意见也应该找我爹说,姨娘还有其他的事吗?”
彷佛听不懂她在下逐客令,葛夫人自顾自的又说:“说起来你也是幸运,舜胤人除了有那么点怪里怪气,倒也算是上上之选。”
[姨娘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你可能不知道,舜胤人是不随便替人治病,他是冲著你的玉棺而来。”
身子微微一僵,葛若衣尽可能不让慌乱出现在自个儿脸上,“我不明白姨娘的意思。”
“这是他向你爹提出来的条件,他治好你的病,酬劳是你的玉棺,不过,依我看,你的病不好治,你的麻烦又多,他干脆宣接把你娶回家,这么一来,你的玉棺当然也属于他所有。”
顿了一下,葛若衣激动的抓住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你,你怎么了?”
“我的头……好痛!”砰一声,葛若衣昏了过去。
这下子出事了,葛夫人惊慌的尖声大叫。
*****
躺在床上,紧紧闭著眼睛,葛若衣一点也不想清醒过来,她的脑子好混乱,她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眼前的状况,所以不得不选择昏倒,让自个儿的思绪沉淀一下,可是身旁的人实在是太吵了。
“你究竟对若儿说了什么?”葛老爷的口气出现难得一见的严厉,他实在很懊恼自个儿把那么重要的事交给她。
“我只是把喜事告诉她,其他什么也没说啊!”反正当事者还昏迷不醒,葛夫人自然不会傻得承认自己的错。
“你有没有好好的跟她说?”
“我当然有。”
“那好端端的怎么会昏倒?”
“我怎么知道你女儿如此病弱,突然间头疼,然后就昏倒过去,我差一点被她吓死了!”她这会儿手脚都还发冷。
问不出什么结果,葛老爷不想和夫人再作无谓的争执,转向果儿道:“果儿,你还是去请舜大夫过来一趟。”
“老爷,我们还是再等一会儿,否则小姐醒来又要骂我大惊小怪。”
“这是我的命令,你尽管去请他过来。”
“爹……”葛若衣柔弱的伸手呼唤。
“若儿,爹在这儿。”葛老爷急忙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摇著头,她气息虚弱的道:“爹,女儿不要成亲,女儿不能连累他人。”
“傻孩子,你别担心,他会治好你的病。”
“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怪医,怎么会在乎你那个破身子?”葛夫人没有冷嘲热讽说上一句总是不甘心。
“夫人若觉得待在这儿无聊可以先出去,我和若儿有话要说。”
“我……我不说话就是了!”气呼呼的脚一跺,葛夫人扭著屁股走到坐榻落坐,她根本不想待在这儿,可是不在一旁盯著,谁知道那丫头会在背后说她什么坏话?
“若儿,以后有了胤人照顾你,爹相信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别开玩笑了,她没在那个坏家伙的欺压下提早一命呜呼,她就谢天谢地了,哪敢妄想靠他长命百岁?
“你告诉爹,你喜欢他吗?”
“我……”她知道自个儿应该清清楚楚的说“不”,爹很可能因此取消婚事,可是她却说不出口,因为她很清楚,那个坏家伙已经占满她的心、夺去她的灵魂,而她的人早就“朝不保夕”,随时会被他吞没。
“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说,这还不足以让你嫁给他吗?”
“我……我不想拖累他。”越说越无力,她怎么说来说去就只能抓住这一点?惨的是,那个坏家伙是个大夫,而且不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郎中,难道老天爷觉得她过去欺人太甚,如今应该受到处罚吗?
“你不如自个儿去问他,他怕你拖累吗?”
这下子有得瞧了,她怎么会把事情搞到这个地步?难道,她真的只能靠那个坏家伙来摆平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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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师问罪?巴结讨好?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对策,她应该选择哪一个?
葛若衣还没拿定主意,人就等不及的冲到舜胤人面前,没法子,他们即将成亲的消息已经在府埋传得沸沸扬扬,她得赶紧阻止,否则等[喜”字到处张贴,她不想拜堂也不成了。
“舜胤人!”站在房门口,她怯怯的望著坐榻上的俊美男子。
“胤人。”看也不看她一眼,他很专注的看著手上的书。
顿了一下,她想到自个儿有求于人,还是迁就的喊了他一声,“胤人。”
“来谢罪?”
“嗄?”
[还不给我滚进来。”他终于不耐烦的抬起头。
张著嘴,她却吐不出半个字,她有双脚可以走路,何必用滚的呢?
叹了声气,她好无奈的走进去,在他默默的指示下往坐榻的另一边坐下。
看了他一眼,送上一个傻笑,她又正襟危坐的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觉得好难为情,她如何开口呢?
“谢罪用不著摆出这么恶心的表情。”他从后面勾住她的脖子仰起她的头,他的脸马上在她的眼前放大到她难以视而不见。
“你别老是对我动手动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懊恼的扯著他的手臂,今日他怎么尽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你不是来谢罪?”
“我,我为何要谢罪?”她的质疑好虚弱好无力,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坏事,这都是拜他阴狠的目光所赐。
“我陪你睡了一晚,你竟敢不打招呼就走人。”
“我……我又没要你陪我睡……不是不是,你哪有陪我睡……不对不对……哎呀!我被你搞得胡里胡涂、神智不清了!”
出乎意料,他毫无异议的放开她,如此和气的表现让她一下子忘了危险,精神又抖擞了起来。
“你可要知道,那天晚上是你硬把我留下来,可不是我要赖在你的床上不肯走人,说起来吃亏的人是我。”她一定要把话说清楚,绝不容许他诬赖。
“我还是陪你睡了一夜。”他一个冷笑就打碎她的振振有词,她立刻泄气的垂下肩膀,在他面前,她果然不堪一击。
“我,对不起你,可以吗?”她好想哭,她怎么总是任他欺负著玩?
“没诚意。”他又轻轻松松的让她尝到灰头土脸的滋味。
“那你想怎么样?”
[换你陪我睡一夜。”
拳头一握,她真的好想打烂那张得意扬扬的嘴脸。
“记得早一点来,不要拖到三更半夜。”
“我是来这儿问你为何要娶我?”她火大了,这个家伙人不识好歹。
“我高兴。”他确实有把圣人逼疯的本事。
“你脑子坏掉了吗?”她气得咬牙切齿,她知道自个儿很任性,可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根本是一个做事毫无章法可言的人!
他笑了,笑得好轻好柔,却像恶魔般令人惶恐至极,“我脑子是坏掉了。”
她有一种好可怕的感觉,情况不太妙哦!
“你,真爱说笑。”她卖力的陪笑,希望能缓和那股阴森森的气氛。
“我不会说笑,你最好乖乖的嫁给我,否则你死掉的时候,我不但要把你画成麻子脸,你连件肚兜也别想穿。”虽然语气轻柔的像和风,他的威胁却是杀伤力十足,这是武星的功劳,他总是不断把自果儿那儿得来的消息告诉他。
瞠目结舌,他真的把她吓坏了,呜……不要,她最害怕死得没有尊严,光溜溜的不着片缕已经够丑了,竟然变成了麻子脸,那简直是恶梦!
“你还想要取消婚事吗?”
她很努力的摇头。
一手握住她的下巴,一手拍着她的脸颊,他温柔的诱哄,“笑一个,像个快乐的新娘子。”
嘻……不对,她在干什么?她就这么轻易的投降吗?
“怎么不笑了?”
嘿……笑容再度回到脸上,可这回她却是心怀不轨,“你不担心我这副破身子随时都会死翘翘吗?”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我不是不相信,我是怕拖累你,照顾我这样的妻子不但劳心劳力,还要花掉好多银子。”她如此体贴应该可以感动他吧!
可是,他却嘲笑的斜睨著她,彷佛在告诉她不要白痴的杞人忧夭,“你用不著担心,不必个把月的工夫,我就可以治好你的病,还有,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你不怕后悔?”
“不怕。”
“婚姻不是儿戏,你何必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娶我?”
“谁说我是逞一时之快?”
“你刚刚自个儿说的啊!”
[自作聪明。”
“什么?”
两手掐著她的两颊,他笑得好邪恶,“你怎么还不懂?!我很高兴可以玩你一辈子,我的日子会因为你变得更有趣。”
这是致命的一击,原来她是他的玩具,这就是她对他的价值吗?可笑的是,她不但不觉得悲哀,甚至庆幸他说的是一辈子,难道她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下一刻,他的目光转为深情火热,低下头,柔情似水的吻着她的眉眼鼻唇,在她耳边轻轻呢喃,“从来没有人可以挑起我的玩兴。”
葛若衣怔住了,这话有何含义吗?他是在告诉她,她对他而言是独一无二吗?这么说来,他是不是喜欢她……怎么办?她心跳得好快,好像快蹦出胸口似的……
“今晚我等你。]
“等我?”
“你得陪我睡觉。”
一张脸当场涨红,她又羞又气,他总是在她热情如火的时候泼她冷水,她怎么会对他抱着期待?
“若儿小可爱,亥时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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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摆在床中央的玉棺,葛若衣快要抓狂了,她真的要拿这个东西交换吗?
说起来很可笑,她烦践的不是达不成目的,而是舜胤人若真的答应取消亲事,她就会比较快乐吗?其实,她是很想嫁给他,可是在姨娘的挑拨下,好事成了坏事,舜胤人的动机也变得不单纯,当然,她知道姨娘是存心看她笑话,她不应该自寻烦恼搁在心上,然而一旦有了疙瘩,就是没法子舒坦。
唉!她多希望自个儿能摸透他的心,她对他究竟有何意义?他只要能喜欢她一点点,即使他是为了玉棺而来,她也愿意生死相随。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她连忙的把玉棺塞到枕下,跳下床前去应门。
门一开,她还没来得及瞧上一眼,对方已经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舜胤人,你想干什么?”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对她如此粗鲁无礼。
“你再问一遍啊!”
“我……”她很识相的把话吞回肚子里,她很清楚他说话的语调,他真正要表达的又是什么意思。
“你写了我今早说过的话?”
“我……我为何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她当然记得,她只是忙着发愁,再说她总不能真的去找他,好像她真的很想陪他睡觉。
“很好。”他阴狠的斜瞪了她一眼,待会儿他会好好“伺候”她。
打了一个寒颤,她畏畏缩缩的垂下螓首,她知道“很好”的真正含意是“你惨了”,这次他会怎么折磨她?她要不要找机会落跑?只要她放声喊救命,府里的下人一定会出来救她……
不好不好,万一没弄好,反倒让大伙以为他们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幽会,大小姐和未来的姑爷幽会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会相信她正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到时目的没达到还落人笑柄,最后还可能因此惨遭舜胤人毒手,她最好三思而后行。
就在她忙著胡思乱想的时候,舜胤人带著她来到后花园的花屋。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她不自觉的往后一退。
“进去。”
“我比较喜欢睡觉。”她已经闻到一股很恐怖的药味,难道……
“来不及了。”
“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因为成亲的事,她忘了他正在著手进行这个可怕的治病计画……老天爷,这会儿定她毛骨悚然的不是脱光光这件事,而是她即将浸泡在一大堆恶心巴拉的药材里面。
不发一语,他直接把她往肩膀一扛,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舜胤人,你放我下来,我不要……”
“武星,都准备好了吗?”舞胤人的问话声令她乖乖的闭上嘴巴不敢乱动。
“是,少爷。”看了一眼舜胤人肩上的人,武星忍著那股想大笑的冲动。
“这儿没你的事,你可以回房了。”
武星拱手俏俏退了出去,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终于忍俊不住的笑出声。
发出悔恨交加的呻吟,葛若衣好想一头撞死算了,真是丢死人了!
终于滑下舜胤人的肩膀,她咬牙切齿的兴师问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里头有人?”
“你没问,脱衣服。”
没时间计较刚刚的糗态,她想也没想便脱口道:“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你说,我帮你脱衣服。”他伸手一拉,将她困在怀里,接著扯开她的衣带。
“你先听我说,我可以把玉棺给你,你用不着治我的病。”
顿了顿,他并没有停止脱她衣服的动作,只是好奇的一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玉棺而来?”
得到他亲口证实,她反而怔住了,姨娘没有骗她,这么说,他娶她也是为了玉棺吗?想不到,她的姻缘是建立在一个无意间得到的玉棺上,早知如此,当初她就答应卖回去给何老爹,如今她就可以继续当个不识情滋味的女孩,为了一个玉棺,她赔上的将不只是人,还有她的心。
当她发呆的时候,她已经被脱得光溜溜了,他随即把她抱起身。
“舜胤人,你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
“有。]他却将她往浸泡著药材的澡桶一扔,噗通一声,这下子总算让她闭上嘴巴,不过,她只安静了一眨眼的工夫。
“好烫!”倏然站起身,她两只脚不安分的跳来跳去。
静静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他在自己被逼得失去控制之前开口道:“你想诱惑我最好别挑在这个时候。”
怔了一下,她随即发出尖叫,噗通一声,身体立刻沉入澡桶里。
“我有个习惯,我可以跟别人谈条件,却不容许别人跟我谈条件。”
“你治我的病不就是为了玉棺,我直接把玉棺给你,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也不必留在这里,这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
双手抓著澡桶边缘,他倾身向前与她四眼紧紧相接纠缠,“你不会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你不是最想要玉棺吗?”她不自觉的向后缩,他的靠近定她心慌意乱。
“娶了你不就等于拥有玉棺。”换言之,玉棺不过是个附属品。
“你果然是为了玉棺娶我。”虽然已经有了认知,这一刻她还是感到无比的心痛,她多么希望他是出于爱而娶她。
“笨蛋!”
“你为什么骂我笨蛋?”
转眼间,他不再只是冷冷淡淡,而是阴沉吓人,“你有意见?”
“我……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水变冷了,她觉得有点冷。
“记得我早上说过的话,你最好乖乖的嫁给我,否则……”
“我记得。”她一直努力忘掉那个恶梦般的画面,千万别再提起。
“你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了,对吗?”
“我不会再提了。”她点头如捣蒜。
“过来一点。”
“你……你想干什么?”
“你希望我也脱光衣服跳进去跟你作伴吗?”
他这一招威胁果然管用,她两三下就来到他的面前。
抬起她的下巴,他敲了敲她的脑袋瓜,邪恶的笑道:“你若是再有离开我的念头,我会在你身上所有的地方留下我的记号,还会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娇躯抖了一下,她小小声的道:“我知道了。”
“站起来。”
“干什么?”
“我想抚摸你。”不等她反应,他直接杷她从水里捞起来,双手粗暴蛮横的揉弄她的浑圆,逗得她无助颤抖,他随即张口含住吸吮,饱满的上头残留著药味。
“你……你不可以。”她的手却抓住他的肩膀,向前迎接他的掠夺。
“不要吵。”惩罚的在她胸前咬了一口,他的唇舌继续兜著两只玉峰打转,“你这儿有干地黄的味道。”
“干……干地黄?”她不在乎那是什么玩意儿,她只知道自个儿爱上了这种甜蜜的折磨,他的手滑进她两腿之间,占领她的私人领地,刺激她的感官,崩坏她的矜持,惹得她娇喘连连。
“干地黄可以帮你补血,润泽你的肌肤,你会健健康康的当我娘子。”
他的话根本进不了她的脑子,因为她已经被那一波波的欢愉淹没,甚至连自个儿何时躺在床上,何时在他怀里沉沉入睡,她完全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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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躺在坐榻上,葛若衣虚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还闻得到残留在身上的药味,还有他蛮横的气息,她更清楚的记得他的嘴和手是如何带给她快乐,她好期待晚上的到来……老天爷,她怎么可以有这种不知羞耻的期待?即使她要嫁给他,她也不该如此乱来,况且,她还没想好是否真的应该嫁给他?
“小姐,你今天气色真好。”果儿抱著一个盆栽走进来,摆在葛若衣旁边的几案上,接著她推开窗子让外头的风吹进房内。
怔怔的回过神来,葛若衣不自在的道:“是吗?”
“看样子,大夫的新法子一定很管用。”
“闭上你的嘴巴!”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瑟缩了一下,沉默半晌,果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小姐,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心情坏透了!”葛建衣随口找了一个很烂的理由。
“为什么?”
“呃……今晚你就代替我去泡药澡好了。”
“小姐,你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病人。”顿了一下,果儿好奇的问:“那玩意儿有这么可怕吗?”
“恶心死了!”葛若衣心虚的不敢直视果儿,虽然她总是迷迷糊糊不清楚状况。
“可是,这也是为了给小姐治病,小姐就忍著点。”
“我……不跟你说了,你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小姐应该很努力的想要有健健康康的身子,可是她看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不知道是否她的脑子太简单了,所以总是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