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好想吻你英俊的叔叔还得跟在后面……

谢清呈和贺予两个人沉默地坐在车内。

他们去监狱之前,内心都充斥着一些希望。

但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

“沙宏是最近被盯上的。”贺予双手叠在方向盘上,面『色』沉寒地和谢清呈说,“我之前找他的候没有这样的事情。有人在跟着我。”

谢清呈在副驾驶靠坐着,看着窗外的夜『色』。

黑夜好像永远不会结束一样。

“我一直都知他们很可会跟着我,所以我处处都留心,我甚至只说沙宏的探监是一次编导采风,而且一直都催着狱警把第二次探视的间往前移。但是……”

“没有用的。”谢清呈说,“他们只要稍微调查一下沙宏的,就知是他们漏网的一条鱼。你在广电塔『露』的锋芒太盛了,你会被盯得很紧。我想你应该把这件事早点告诉我。”

贺予烦躁:“可我不想在一始就把你牵扯进去。”

谢清呈准备拿烟的手顿了一下,他不明所以地看着贺予。

贺予自知失言,咳嗽一,板着脸:“我觉得你会拖我后腿——另外你不别抽烟了。”

谢清呈看了看盒子里的烟还剩了最后一支,便也作罢。

他把烟放回口袋,抬手『揉』眉,疲惫地叹了口气,也没和贺予再啰嗦什么。

贺予:“谢雪这几天怎么样了?”

“断断续续地发烧,稍微好一点了又会发作。”谢清呈闭目仰头,叹息着,“大问题目前仍然是没有的,但这样一直拖下去也会很麻烦。”

他顿了一下,睫『毛』垂着,觑向贺予:“……我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在意谢雪。我以为你和吵架之后,就不愿意与多往来了。”

贺予确实没打算再和谢雪多往来,但说到底,谢雪是他旧友,更是谢清呈妹妹,哪怕这件事和rn-13没有关系,他也不可袖手不管。

所以他沉默一会说:“我们毕竟这么多年了,我在意很正常。”

谢清呈瞥了他一眼。

眼神里多少有些意外的意味。

贺予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为了让骤然压抑的心情好一些,于是滑动车载控制屏,放了首音乐听。

结果没成想,跳出来的第一首歌就是这些天他反复循环的《yhearillgoon》。

“everynightydreasiseeyou,ifeelyou……”

这首歌一下子就将两人拉回了个冰冷刺骨,命悬一线的摄影水库,气氛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贺予听着首歌,慢慢地就转移了注意,不再去想沙宏件让他心焦的事了。

歌中,谢清呈静了片刻,:“沙宏这件事,你也不要太自责,有些情况,确实是你我无控制的。”

“至于谢雪,看来在你心里还是很重要。谢谢你还为做到这个地步。”

贺予:“……”

男人多少是和缓了语气,安慰了他:“在的家医院很靠得住,你暂也不用太挂心。”

“……”

贺予一言不发地听着他的安慰,心里反而很难受。

他想——谢清呈怎么就不明白他的心呢?

谢清呈怎么就不明白,他做这一切,他放不下谢雪,并不完全是因为谢雪本人,而是因为的哥哥呢……

yhearillgoon,yhearillgoon。

他心烦意『乱』,忽然很想侧身去吻谢清呈,把一切都告诉谢清呈。

但是他不,他的心必须和jack,和海洋之心,一起往下沉落。

他身体里的种冲动又始萌生,于是烦躁地踢了驾驶座前板一脚,低咒骂着。

说句实话,贺予是真想把谢清呈按在副驾驶,把他的衣服脱了,然后在车里热烈地弄他。可他最后只是暴躁地抓起了自己的些许额发,铁青着脸把头转了。

为了让自己阴郁的内心透透气,他干脆把车窗降了下来。

这候还是早春,乍暖还寒候,入了夜亦极冷。

谢清呈不知他听歌听了一半发什么神,倾身去想把窗户关上。

这一下贺予就更焦躁了:“你干什么?”

“关窗。”

“我刚打。”

“你不觉得冷吗?”

“……”贺予委屈死了,又热死了,而个让他又委屈又热的人,现在却往他这边探去,要关他的窗。

他不得不尽往后靠,才不让谢清呈碰到他的胸膛。尽管谢清呈也显然避着他,但车内就么大的空间,再怎么避让,他们之间的距离仍然因此变得很近。

贺予瞪着这个男人,嗜血欲和暴虐心在不断地上窜。

他默默地攥着自己的拳,指甲陷入掌心,几乎深可渗血。

他必须这样做,否则他也许就会忽然翻了面目,一扫镇定,撕伪装,然后粗暴地把谢清呈就势摁下去,反正这个男人现在都已探到驾驶座来了,么自己这样顺手往下一按,好像也没什么不的。

他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蓦地把谢清呈撞,凶狠而冷漠地看着他:“你冷你不会加件衣服吗?我才二十岁,我只觉得热!”

谢清呈不知他又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忽然就发了脾气。

但今晚发生的事也太多了。

他不想,也无和他多计较。

男人只安静地望了男孩一会,然后说:“……算了。果你没有别的事,我下车了。”

“你去哪里啊!”

“打车回家。”

贺予真的要被他气死了,简直要被他气哭了。

“你……你去!你打车去吧你!耽搁您今天间了,要不要我您报销路费啊?”他说着还往车储存箱里找钱,居然还真他找了一堆五块十块的,估计是之前司机在收费站找来的零头。

他把些零头都塞谢清呈了,暴怒地:“去吧,你现在就下去。”

谢清呈:“你不冷静点。”

“不!”贺予说。

谢清呈不想和他争执了,把钱放回储存箱,就要下车走人。

结果贺予一边要他走,一边又把副驾驶的车门锁上了。

“……”谢清呈彻底服了他,回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贺予张了张嘴,他胸膛一起一伏着,情绪显然很激动,但又不知该怎么发泄。他决定不打扰谢清呈之后,好像一切作『奸』犯科都没了理由,他在谢清呈问他真实想,第一反应是想吻他。

而这不被允许。

所以恶龙哀嚎着,却也不知该何面自己珍爱的,却又烫着了他的个宝藏。

贺予最后干脆自己下车了,把车门一甩,在车窗外红着眼,又凶又倔地看着他,好像要谢清呈什么厉害看看似的。

结果他最后很“厉害”地说:“我受够你了,我看你就烦,车你走吧,我打车!我打车回去总行了吧?”

谢清呈:“……”

还没等他回神,贺予就已走了。

走了一半这兔崽子居然还从地上捡了块石子,发泄什么似的,回头往谢清呈车上一砸——结果砸在了自己六百万的车上,蹭掉了一块十几万的漆。

谢清呈当然不贺予辆六百万的车,回头蹭了剐了他赔不起不还得任贺予宰割?

于是他也下车了。

见他也下来了,贺予站在寒凉的夜风里,朝谢清呈嚷:“你下来干什么啊!”

“我说了,我打车回家。”

贺予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熬得眼睛都红了,最后怒冲冲地追上去,一边跑一边把外套脱了,劈头盖脸地就丢在谢清呈身上。

“好好好好好!拿去吧你!赶紧走!看着你就烦!”

谢清呈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前一刻还在好好地说话呢,忽然就又拿石头砸他,又把车留他。

又要蹬鼻子上脸,又要把衣服借他。

“你不怕我把你衣服卖了?”

“你、你你卖啊!”贺予原本想把这句话说的很有气势,结果一阵倒春寒的冷风吹来,冻的他一个寒噤,讲话都结巴了,嘴唇也瞬间冻的有些发白。

贺予发着抖,气急败坏地:“你卖!你又不是没,没卖……”

谢清呈看着青年在原地哆嗦,在觉得他不可理喻的同竟然都觉得他有点好笑和可怜了。

这人神病吧。

……也,确实是神病。

谢清呈把还带着贺予余温的衣服拿着,扔回到了男孩子身上。

“穿好了,别回头病了又我打电话。”

“我你打电话你就接吗?”

谢清呈没再理他,他觉得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现在值得他『操』心的事太多了,他实在不想在一件衣服上和贺予争执么久。

他还了衣服转身就走。

贺予:“谢清呈!我问你话!这一次!我打你你就接吗!”

“谢清呈!”

谢清呈恶龙咆哮充耳不闻,他快夜间温度整冻死了,眼见远远有一辆空车驶近,正想伸手去拦,忽然身后传来脚步。

他一回头,就近距离地撞上贺予的脸。

然后整个人都被贺予抱住了,拽着拖着就回了车里。

谢清呈:“……我/『操』/你妈的。你我放手!”

这回轮到贺予恼极了,听不见了。

谢清呈原本的体和身手,都是足够收拾贺予的,但他现在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和正值体巅峰的青年确实相差悬殊。

贺予把他强硬地抱回车内,嘭地关上了车门,然后自己沉着脸上了驾驶座。

谢清呈气得脑仁都疼。

他原本就因为沙宏的突然死亡而感到焦虑,这会被贺予来回折腾,更是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而贺予完全就是被他的冷漠刺激惨了,思绪也不受控了,耳中嗡嗡一片,一脚油门就往前冲。

他其实也不知自己想带谢清呈去哪,就依照本心把车停到了一家快捷酒店,板着脸拽着谢清呈就往里走。

打瞌睡的店员:“…哎?喂!喂!干什么呢!”

贺予直接把自己身份证和钱包丢方,字句凶狠:“房。”

谢清呈挣贺予:“你发什么疯!”

贺予一句话都不说,红着眼一瞥他,就把骇人的目光转向店员:“间大床房。”

店员见急『色』的基佬,没见这么急『色』的,再看小帅哥旁边个男人脸『色』难堪的样子,心想这不会是强/『奸』吧?要不要报警啊?

“快点!”

店员:“请、请出示一下证件,另一位先生也需要出示……”

贺予:“你不用登记他的,我一个人住,他是客人。”

店员:“……”

实在是贺少的眼神太凶狠,店员也不是什么铁血勇士,于是最后还是很快地贺予办了入住,递了他一张房卡。

贺予拖着谢清呈就往房间里走。

只听得“嘀”的一,门了,黑暗中贺予把谢清呈往房间里推,也不灯,『摸』着黑就咔擦一锁上了门。

现在这个独立的空间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贺予在幽暗的玄关处,以极近的距离盯着谢清呈的脸。

他还从来没有住这么肮脏廉价的小旅馆,刚一脚油门驶来,他其实都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破酒店底下停着。

他甚至不知自己拖着谢清呈进来是打算干嘛。

按正常人的思维,都房了还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呗。

贺予的内心深处也就是么渴望着的。

他特别渴望让除夕夜的个谢清呈回来,一晚上的谢清呈前所未有的暴,也前所未有的热情。所有主动权好像都是谢清呈的,但谢清呈又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

谁知就是最后一顿晚餐啊。

贺予搂着谢清呈的腰胯,双目赤红地盯着谢清呈,他把人抵在玄关衣架旁,喉结上下滚了滚。

今晚他们俩的情绪状态其实和除夕一夜亦是有些相似的。

两人都因沙宏之死而感到心烦意『乱』。

上一次谢清呈心『乱』,竟破天荒被他勾引到了。或许正因此,这一次贺予心中多少有些微妙的隐念,他似乎隐隐地希望谢清呈这一次也在情绪低落依靠他一点。

但是谢清呈没有。

贺予就特别难受,这种难受发酵着,在他们俩的争执中膨胀着,最后竟促使贺予没头没脑地就拽着谢清呈去附近最廉价的酒店了房。

只可惜房容易办事难,贺予一盯着谢清呈冰冷的,清醒的眼睛,就想起了除夕夜他们做完之后,谢清呈坐在窗边,静静地抽一支事后烟的样子。

候谢清呈应该是真的挺心伤的,他是真的为这段关系感到痛苦和困扰。

贺予病态中还带着一丝理智,而丝理智成了『操』控他身体的傀儡丝。让他不至于真的就这样冲动地把谢清呈粗暴办了。

可是房都了,什么都不干,未免也太憋屈。

而真要干了,他又欺负了他唯一的同类,还会很伤方的肉/体和精神。

贺予就在天人交战着,最后气得拿头往谢清呈旁边的墙上一撞,闭上眼睛抵着墙痛苦地碾了碾。

谢清呈:“……”

贺予这个姿势仍是压在他身上的,青年的手扣着他刺有纤细文身的手腕。

甚至,从外人的视角看去,他们的身影就是在玄关相叠,仿佛是在亲密无间,悱恻缠绵地接吻。

可谢清呈知贺予没亲他。

贺予只是把头抵在他侧后方的墙面上,靠近他颈窝的位置,他清晰地感受到贺予的呼吸,滚烫地拂他的皮肤。

良久后,贺予蓦地直起身来。

他的眼眶烧的很红,气愤,委屈,欲望,都成了在眼底的霞光。

贺予沙哑地说:“算了。我们别做了,我不做了。我走。”

谢清呈:“……”

“你别拦着我。”

谢清呈他整『迷』『惑』了:“没人拦着你。”

贺予被他踹了一脚似的,更气了,脸『色』近乎发青,讲话都有些结巴了:“再、再见吧您。”

谢清呈的感情处理器是大直男dows98系统,完全不理解贺予这是什么意思。

贺予转身就走了。

他觉得自己再不走,就真的要干出残害同类的事情来了。他的同类态度冰冷,但一举一动都惹着他心里的火。

他真的特别想和他重温鸳梦。

所以他不得不离了。

谢清呈说得,人和畜牲不一样,人有自控。

结果贺予一走了之,留谢清呈一个人在房间里,男人一向清醒的脑子被男孩弄得很模糊。他不知贺予这一套『操』作的意义在哪里。

他高大的身子仍靠在墙上,一向冷锐的桃花眼此刻有些『迷』茫,片刻后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姿势娴熟地咬着滤纸,点上最后一支烟。

轻轻呼出一口烟气,他忽然意识到贺予的衣服还在自己身上。

他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也不希望贺予被冻僵在寒夜里。

于是他回神来,追了出去。

贺予正在前台办理结算手续。

前台以一种不加掩饰的微妙目光打量着贺予。

这才多久啊,十五分钟都没有啊,加上脱衣服洗澡穿衣服的间,三分钟有没有啊小兄弟。

看着气势挺『逼』人的,小伙子挺帅也挺精神的,结果居然只有三分钟。

所以当前台看到谢清呈寒冬似的面容,也就没有丝毫惊讶了——

这换谁舒服啊?

谢清呈:“你的衣服。”

贺予不理他,签了字就走。

谢清呈没办,走去把衣服披在了男孩子的肩头。

因为这一个爹『性』十足的动作,快捷酒店的前台和很久之前,空夜会所的个前台有了同样的想——前台小哥震惊地看了看贺予,又看了看谢清呈,觉得自己之前想错了,三分钟的可不是这个年轻小伙子,是这个追出来的帅男人。

这下小哥脑补的剧情就完全变了,变成大叔包养漂亮男大学生,然而因为没有让年轻男孩子享受够,所以男孩子姨太太似的负气走了。

英俊的叔叔还得跟在后面,姨太太披衣服。

贺予回头,狠狠瞪了谢清呈一眼,大概也是真的气着了,讲话非常之呛人:“大叔,你打算因为一件衣服和我拉扯多久?”

谢清呈被他破天荒地叫了大叔也无所谓,就抽着烟不说话,大概是觉得和闹别扭的姨太说话也没什么用,走到前台说:“我来结账。”

前台很是谴责地看着这个包养男大学生还让男大学生付钱的男人:“个小伙子付了。”

谢清呈真是烦得要命,咬着烟,回头冷漠而含混地贺予说:“支付宝打。我转你。”

贺予算是谢清呈惹到头了。

他再也受不了,低暗骂,忽然一把攥住谢清呈就往外面走,动作之粗暴,和他们来出一辙。两个人整一天兜兜转转,从窄巷拉扯到车内,从车内拉扯到快捷酒店,结果在快捷酒店什么也没做,吵了一架之后就又回到了车上。

真是两个精神病才做出来的事情。

贺予猛地将谢清呈往库里南宽敞的后座上一推,自己赤红着眼睛压了上去。他一只手攥着谢清呈的腕,另一只手则抬起来,掠谢清呈额前散『乱』的一点碎发,去抚弄他宽阔的额头和英挺的眉眼。

只手因为强烈的欲望和极度的克制,都微微地有些发抖了。

两个人的眸子在只亮着氛围灯的车厢内,近距离地相互望着,贺予的眼神混『乱』又痴『迷』,着了魔似的往谢清呈桃花眼的深深处探。库里南的隔音『性』很好,外面的音他们都听不见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萦绕耳边。

贺予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谢清呈的眉廓,额头,每一下都像是在自己心里头渴到濒死的兽一捧甘泉,可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贺予越靠近他越热,他是他的琼脂,是他的罂粟,是他的毒『药』也是他的解『药』。

他低头看着身下的这个男人,他无不回想起除夕天,这个人曾他释放样的热情。哪怕种热情里更多的是一种自毁……

在这样的气氛中,谢清呈破天荒第一次觉得自己根本无面贺予的眼睛。他把脸转了。

贺予却在下一秒就掐住他的脸庞,重新将他的面容转了来,『逼』他与自己视着,他发现谢清呈的目光虽冰冷,但冰冷中似乎也终于有了一丝的凌『乱』。

这一丝凌『乱』了他内心极大的鼓舞和冲撞,他热血上涌,在又一次与谢清呈无视了几秒钟后,呼吸渐渐沉重急促,紧接着他忽然用双手没入谢清呈的黑发中,抱着他的头,垂睫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