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薄信言把房门打开到最大程度,侧了下身子,给黎夏让出一条宽敞大道。
黎夏突然愣了一下,怎么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是找薄信言算账的,她抬起头,拿眼神掐着薄信言。
“薄信言,你居然找我妈告状,都多大的人了,小孩子吗?”
黎夏接到阮云笙的电话,听完她说的话之后震惊了好久,她不敢置信,这是薄信言能干得出来的事。
后面又想想,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放在薄信言身上,好像有一种离谱的合理。
薄信言一手随意的搭在门框上,身子慵懒的站着,不纨绔,身上的贵族气质很强烈清晰。
他淡淡的笑着,眼皮子也慵懒的掀开着,“看来岳母还真的能治得了你,你以后要是再掐我,我就再去找她告状。”
黎夏气的拳头都握紧了,她找薄信言说这件事,就是让薄信言印证他这条路是走得通的吗?
她明明是要让薄信言明白,他不是小孩子,不能再做出找爸妈告状这种小孩子气的事情。
“你!”黎夏挤出一个字,心里像是燃烧这一团明火,可是面前这人分明是她暗恋了十年的男人,她又不忍心说出太过分的词眼。
吐出一个字之后,就卡在了这里。
“我今天腰真的撞伤了,老婆,帮我涂药呗。”薄信言声音放软了一些,说话的语调也莫名的像是荡秋千一样,有了波澜起伏。
更形象来说,她现在脸上露出了绵羊般的笑,语气温柔,就像是在撒娇。
可是薄信言炙烈如同朝阳,一不留神就会被他灼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撒娇?还是对一个不得他意的女人。
黎夏心里莫名又紧张了起来,她攥着拳头,抿着嘴,脸上分明不是之前那种写满怒火的表情,而是让人品不清的神情。
黎夏出神之际,薄信言已经拉着黎夏坐下,把药膏塞进她的手里,他背对着黎夏,脱掉了丝绸睡衣。
看着他脱衣服,露出宽肩窄腰,黎夏脸一红,居然害羞了起来,就连喉咙也燥热了几分。
黎夏脸红的头往旁边一侧,有意避开了视线落在他满分的身材上。
薄信言侧着头,用余光扫到了黎夏这幅娇羞的神情,又没忍住,嗓音带着笑的传了出来,“害羞什么?我可是你老公。”
黎夏从来没有对薄信言喊出过这两个字,他突然这么说,黎夏更加害羞了。
她转过头,眼神直愣愣的盯着薄信言,“你给我闭嘴!”
“那我闭嘴,老婆给我上药吧。”薄信言一手撑在床上,身子往前倾了一些,他的伤在右腰,调整出一个方便让黎夏上药的姿势。
黎夏的目光终于虚虚的落在薄信言的后背上,她一眼就看到薄信言靠近右臂的后背出有一道两三厘米的伤口。
她知道那道伤口是怎么来的。
黎夏当年遭遇过一场绑架,那应该是她17岁的时候,她被人绑到一个废弃仓库。
绑架她的是父亲在商业上的仇家,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破坏他的家庭。
那一段记忆并不美好,黎夏记得不太牢,她能记住的是仇家蒙面高高的举起刀子要扎向黎夏的时候。
薄信言身姿凌厉的冲了过来抱住了黎夏,将她的头摁在薄信言的胸膛处,那锋利的刀尖划破了薄信言右臂处的后背,染上了一抹艳红的鲜血。
黎夏当时头脑一片空白,只听见薄信言锵锵有力的心跳声,以及他安抚的嗓音又低又沉,给足了人安全感。
他当时说,“黎夏别怕,有我。”
就是那简短的六个字深深的刻在黎夏的心里。
黎夏当时眼睁睁的看着薄信言和那人生死殊博,薄信言虽然年纪轻,不过却占了上风,他很好的保护住了黎夏,拖延到黎家派人过来营救。
盯着那一道伤口,黎夏想起了旧事,薄信言察觉到黎夏迟迟没动手,他开口,这次没开玩笑,声音竟然透着一丝正经。
“看够了吗?看够了,老婆能不能高抬贵手帮我涂药,这晚风吹在人身上,还挺冷的。”
黎夏刚因为脑海里冒出来的回忆生出了些感动,更对面前的人的爱慕之心又加强了一些。
结果他居然说了这么一番煞风景的话。
黎夏又臭着表情,拧开药膏,挤了一大条,她一低头,看到薄信言的后腰处确实淤青了一块。
反正不是她掐的。
她把药敷在薄信言的后腰处,力道还挺大,直接拍了上去。
啪的一声。
薄信言也随着这一声无奈的提醒,“老婆,轻点。”
“不许叫老婆!”黎夏凶巴巴的制止他的话。
将药拍上去之后,还得拿指尖染开来,涂抹均匀。
盖好药膏,黎夏伸出手,给他涂抹药的动作显得有些敷衍马虎。
黎夏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别扭,她说,“收拾个行李都会受伤。笨手笨脚的,你就不知道让助理过来收拾吗?”
这话说的有几分生硬,可是却透着她关心薄信言的小心思。
薄信言轻笑了一声,感受到了一只柔嫩的小手轻轻的在他后腰敏感的地方打着转。
“我不想让别人动你的东西。”
涂抹药的手打转的动作突然停住,黎夏的视线也猝不及防的变直了。
他是为了帮自己收拾东西,才受伤的?
想到这一点,黎夏手上的动作肉眼可见的温柔了几分。
涂抹完药物,黎夏抽出湿巾,擦了擦手,脸上还是挤出一副不领情的样子,“谁让你帮我收拾东西的。”
薄信言的后腰处刚抹了药,还没干,此时此刻不宜穿衣服。
他站起身,转过头面对黎夏。
黎夏很好的看清了他腹部的肌理线,她不太喜欢健身过度的男人,不过薄信言的腹肌线却很好看,恰到好处。
目光如同蜻蜓点水的掠了一眼他的身材,随后黎夏的视线就移开,她宁愿盯着面前的一面墙,也不看薄信言。
不看薄信言的坏处是,黎夏没有看到薄信言脸上要使坏的征兆,他标志性的眯了眯眼睛,嘴角噙着又坏又迷人的弧度。
他突然俯身,让视线和黎夏平行,压低的声音磁性好听,又如同像给人下蛊。
“老婆的身材怎么能这么完美,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就有肉。”
黎夏突然脸一红,明白过来,他给自己收拾的是什么行李?
内衣!
她转过头,瞪着薄信言,一时间两个人挨的尤其近,鼻尖似乎抵着鼻尖,黎夏炙热的呼吸和薄信言平稳的呼吸像是两道交响曲交织在了一起。
黎夏咬牙,气的呼吸都沉重了,“谁让你碰我的内衣!”
黎夏一生气,她脚尖微点,用力的磕了一下薄信言的额头。
砰的一声。
薄信言的脑袋是石头做的吗?
怎么能这么硬?
黎夏自己主动撞上去,结果这一下她感觉自己的脑门要裂开来了。
双手捂着自己的脑门,吃痛地皱着眉,连嘴角都撇了撇,她极力忍住了到了嘴边的吃痛声。
好痛啊。
薄信言看着黎夏的样子,又没忍住笑了一声。
他抬起手,贴在黎夏的手背处,掌心微凉,“让我看看。”
黎夏咬牙忍住疼痛,打掉的薄信言碰自己的手,“都怪你!”
“以后你再敢碰我的内衣,我就跟你没完。”
看着小姑娘真是羞红了脸,急红了眼,薄信言举起双手,缴械投降,他澄清的说,“老婆,我只是想帮你收拾东西。真不知道那一包都是内衣。”
他还有脸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就算是无辜的,但是他不敢看的都看了,不该碰的都碰了。
黎夏恨恨的收回手,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接着,门外传来了一声震耳发溃的关门声。
薄信言轻叹了口气,他的本意是想讨黎夏欢心,这下弄巧成拙,黎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