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钟,三个人再次集合在废船上。首先、谷川敬介讲述了弓子已经得了肺炎,病情看上去非常严重。春子已经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一情况,但是,老人梅津茂显然是刚刚知道。
接着,谷川敬介谈了在图书馆,査阅了一个月前的报纸,却没有发现一起与大人物有关的事件。在田老镇,只有那起女中学生溺死的事情。
谷川敬介1井完后,老人说:“经过调查,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那天晚上12点左右,将弓子叫起的那三个男人,不是田老的住户。听渔业工会说,那天晚上,有一只从陆中山田港发出的小渔船,悄悄地来到过这儿,我准备明天去山田看看。”
两人讲完情况以后,春子歪着头说:“这样的话,看起来那件‘女中学生溺死事件’实在是太可疑了。”
“你是说,女中学生被淹死不是事故,而是故意被谁推到海里淹死的?”谷川敬介突然问道。
“这个嘛……如果果然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儿子做的的话,那么,就与加代子的话正好对上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这家的儿子单独犯罪。但是,加代子不是说:有权势的人,可以用钱封住关键人物的嘴。从这句话来分析,那起事件一定和很多很多的人有关。”
“等一等!……”春子蓦地抬起左手,截住了谷川敬介的话头,抢着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可以作这样的假设:有钱人家的儿子也是中学生。几个男生要对那个女孩儿搞强奸,地点就在出事的礁石上,肇事者就是那个有权有势人家的孩子。但是,那个被胁迫的女孩子拼命反抗,被肇事者一把推入了大海。词学们看到这一切,跑回家告诉了家长。惊慌失措的肇事者的父亲,拿出钱来堵住了其他同学家长的嘴。除了钱以外,也许还有一些其它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就可以说得通了。还有一个人目击了现场,这人就是加代子,于是,她便敲诈了这家伙一笔。”
“估计事情就是这样子啦!……由于她这一杠子敲得金额过大,结果使她丢了性命。”
“这样的话,那个有权有势的人,就是犯人啦。”
“不,一般有钱的人家,很少亲手干坏事。”春子说得很是精辟,“他肯定会指使别人去干的。”
“这个人会不会是酒吧老板多田浅一呢?”谷川敬介说道。
“啊……什么?……老板!……”春子惊叫一声。
“对,把平常只有弓子才使用的菜刀作为凶器,在现场扔下几根弓子的头发,在酒吧后面,悄悄埋下带血的围裙。所有这一切,都是要把弓子诬告为嫌疑犯,所故意设计出来的圏套。很容易做到这一切的,首先就是老板多田浅一了。特别是头发,外人一般很难分辨,那些头发是否是弓子本人的。”
宫本春子什么也没说,这说明她正在认真思考,谷川敬介的推理。谷川敬介也静静地等待着。
经过很长一段沉默,春子终于开口了:“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也不尽然。只要把弓子用的木梳弄到手,要弄几根头发,这还不容易。围裙也是一样的道理。”
“嗯,……但是?……”谷川敬介还想要争辩,却发现自己没词了。
“说犯人就是老板,有些不合情理。”
“哦……那是为什么呢?”谷川敬介大感意外。
“老板早就迷上了加代子。早晚要与弓子离婿,让加代子作老婆。他怎么会轻易地将他逨恋的女人杀了呢?”
“也不是没有道理。”谷川敬介有些泄气了,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然而,他马上又想到:“如果假设多田浅一向郡个有权有势的人借了许多钱,有短处捏在人家手里呢?”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事情的话,我肯定会听到些什么?”
“你没听到什么吗?”谷川敬介睁大两眼,好奇地询问宫本春子。
“没有,如果他借了人家的钱,怎么会同镇上有钱人打麻雀牌呢?”
“对,那天晚上,就是因为他在打麻诺牌,所以,才不占有作案的时间。你晓得和他在一起打牌的,都他妈的是些什么货色的东西吗?”
宫本春子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清楚,我立即査一査。”
“那就拜托了。”谷川敬介低头诚挚道谢,“趁弓子意识还算清楚,我一定要为她洗刷不白之冤。如果不能够这样,弓子则实在太可怜了!……”
“我再问问你。”宫本春子突然开口。
“啊……问什么?”谷川敬介吃了一惊,张着两眼望着眼前的女人。
“如果那三个人果然联名出来作证,你真的会与他们一起,跑到警察那里去认罪伏法吗?我想再次确认一下。”
“我当然去了。我昨天考虑了一个晚上,终于下了决心!……”谷川敬介狠狠咬定牙关,大手奋力朝前一挥,毅然决绝地说。
“你认为警察不会认出你来吗?”
“不,他们马上就会认出我来的。但是,在他们认出我之前,我先告诉他们:我是被通辑的犯人谷川敬介。然后,证明弓子当时不在现场。如果这样做,他们会相信我吧!……”谷川敬介苦笑着点头说,“毕竟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为了编造证词,出去自首的傻瓜。”
“你的决心不会再改变了吧?”宫本春子认真地问。
“绝对不变,这一点请你尽管放心。”
“好吧!……”宫本春子点了点头,“我姑且相信你!……”说完,她忽然转身,面对老渔人梅津茂,大声问道,“他的活,您也听到了吧?”
“听到了。”老人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再说什么了。老人在为找证人努力。我进一步调査中学生事件。然后,我们给警察一个有力的证据。”春子笑着说,然后满面严肃对着谷川敬介与梅津茂,对他们说道,“我们三个人共同努力、一定会成功。我们应当三人一起去见警察的。”
“好的,就这么办吧!……那就拜托了。”谷川敬介又一次低下头,表示出诚挚的谢意。
这种大城市里已经没有了的纯朴的人情,实在太可贵了!这也许是一种早就被社会所拋弃的,人们的简单的连带意识。
“我明天没什么事可干,打算就和老人家一起,去山口港,网人分头去找。”
“不行!……”梅津茂老人突然摆了摆手,“你不来为好。”
“啊……什么?那为什么?……”宫本春子万分惊讶地瞪圆例如两眼。
“你还是不要到处转为好,免得招人耳目。”
“是吗?……”宫本春子不禁苦笑起来。
“而且、渔民很少对外人说实话。所以,我要先去打听一下,等到有了一定的眉目之后,你再出面。”
“那好,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吧!……”宫本春子毅然决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