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中心有一条三米多宽的、不怎么深的小河沟,在各家房屋前后蜿蜒流过。河边有一片一面带围墻的空地。连接这片空地的,是一条跨河的小桥,这座小桥等是小饭馆“佐野屋”的入口。
虽然说是一座桥,其实只不过是架了一块铁板,再加上铁管做的扶手的小玩意,只有两个人侧着身子,能将就着错过去的宽度。
伊藤警事说道:“出入口只有这一个,只要把这座桥看住了,就不会有问题了。”
“对!……我们先去附近打听一下,看看弓子本人到底在是不在。”
森田刑警一边说着,一边物色附近的房屋。虽然可以看到医院、浴池等招牌,但都是与酒馆不相干的店。
再巡视,便看到了对面角落处有家酒店。如果是这儿的话,那么,是与他们的推测相吻合的。
酒店的老头点头说:“弓子的确回来过。不过那是九月下旬,因为她一直住在这儿,我们推测她是离婚回来的。”
“那么她现在还在吗?”
“十一月初的时候她又走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
“那么,她去了哪里了呢?”
“如果是搞酒的买卖,不会这么长时间。”
“她家还有什么人?”
“母亲和两个女儿,姐姐招了个养老的上门女婿,是个厨师。此外,还有一个女店员。”
“她的母亲有多大岁了?”
“年纪并不太大,也就是五十七、八岁。是个利索的人,祀个店操持得井井有条。”
“离婚的妹妹的男人,是否来找过她?”
“根本没有见来过。”
“是吗?……太谢谢了,您帮了大忙了。”
森田刑警道过谢,离开了酒店。他们站在那儿商量起来。伊藤说:“她本人不在,怎么办?”
小野寺提议:“我想直接进去碰一碰,她家对于和女儿离婚,并将其赶回来的谷川敬介,肯定恨之入骨,决不会庇护他的。我们把事情说明,只要那小子一露面,就让他们通知我们。”
森田表示同意说:“我看这样做行,说不定还会打听到弓子的去向。”
三人折了回来。桥中间停了一辆自行车,不知是店铺的,还是客人的。三人过了桥。打开了招睥下的玻璃门。
“欢迎,欢迎!……”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她大概就是那位经营得井井有条的女老板吧。
伊藤摆手说:“不,我们不是客人。我是宫古警察署的伊藤。他们是从东京出差来的警事。”
女老板瞪圆的眼睛,但是她那张大度的脸上,并不显得很意外,甚至可以看出像是早有预料。森田感到了这一点。
“事情是这样的。与弓子离婚的那个名叫谷川敬介的男人,在东京杀了人,便逃之夭夭了。我们到达这里,主要是追査他的行踪。”
“请到里边来。”
店内分为柜台,榻榻米座位。他们被让到榻榻米座席上。这儿没有别的客人。
“那桩事件,我们在报纸上也见到了,也挺让人吃惊啊!”
“是吗?那么,谷川敬介还没到这儿来吧?”
“没来。”她摇摇头,回答得很干脆,“如果他来的话,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大家一起将他扭送警察署。”她显得有些激动。
“是吗?……这种想法是难能可贵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方是个杀人犯,还是平静地将他稳住,然后,悄悄通知警察署为好。”
“话虽这么说,但是,那小子是由于和别的女人胡搞,才把可怜无辜的弓子赶了出来。他还算是个人吗?”
“这点我们很清楚。”
这时,女店员端上茶来。厨房那边有一男一女,正朝这边看,他们大概是弓子的姐姐和姐夫。
“那么,弓子在吗?”
“不,她现在也不在了。”叹了口气之后,对方又说,“离婚后回娘家,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正好有一个熟人,在田老开小酒吧,想讨个老婆也多个帮手。所以,在本月初她就去那儿了。”
“什么?……”森田吃惊地问,“她再婚了?”
“表面上可能是这样。估计要同居一段时间吧?”
“这话有道理。田老是个什么地方?”
“往北不远的一个小港口街,田地的田,老人的老。”伊藤加以说明。
“原来是这样……”森田刑警闻言点了点头,“最初,弓子是在东京银行工怍吧。”
“对,我有个熟人在东京的银行里当次长,是由他介绍去的。”
“你见过与她同一单位的谷川吗?”
“见过。”
“那时,大家都见过他吗?”
“见过,他和弓子结婚前,曾经回来过一次。并由次长作媒,在东京办了事,在结婚仪式上是第二次见的面。”
“是这样。”
“那个男人果真会到被他赶走的弓子这儿来吗?”
“这一点我们真还说不准。他有一个哥哥。因病卧床不起,此外就再没亲人了。人总是要有个投奔的去处。为此,我们才到了这儿。”
“是吗?”
小野寺问:“弓子知道谷川敬介的所为吗?”
“在报上得知谷川敬介長犯人,是弓子去田老之后的事情了……”女老板叹息着摇了摇头,“估计她不会知道,因为弓子也挺怪的,很少认真读报纸!”
“你们没有告诉她吧?”
“没有,因为你们有话,告诉不要声张。”
淼田刑警问道:“那个酒吧和住处连在一起吗?”
“没错!……”
“在田老的什么地方?”
“一个名叫乙部的地方。靠近田老港入口的防波堤处。那家酒吧的名字叫做‘海猫’。”
“海……猫……”小野将这名子记了下来,并问道,“弓子到田老的行动,这附近的人知道这些吗?”
“肯定不会知道,我们谁都没告诉。”
“这样的话,即使谷川敬介来了,向邻居问起弓子的事,他也不会知道弓子的去向。这样看这个问题可以吗?”
“我看不行。”
“为什么呢?”
“也许弓子会和她朋友说,那样的话,可就说不准了。”
“的确有这种可能性。”森田刑警轻轻点头,表示同意,“那么,田老和这里,都需要派人秘密监视。尽管这样做会分散兵力。”
伊藤说:“那有什么办法?我与股长联系一下,看看家里能不能派出人来。宫古和田老处的旅馆也应赶快联系。”
“拜托了。”
“现在的问题是:应当在什么地方进行监视。田老那边到时候再定,这儿该定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