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站前附近的不动产公司中,有两家历史比较悠久。第一家的主人告诉谷川敬介:“那件事情是车站前面的森本不动产公司受理的。”于是,他就到了森本不动产公司。
开始的时候,对方不知道谷川敬介是干什么的,对他怀有很大的戒心。等到谷川拿出了名片,说明来由以后,对方才开了口。但他们却说,并不知道菊岛秋代,搬到什么地方去了。而这一点,才是谷川敬介真正想问的。
谷川敬介又问对方:把钱转到哪个银行了,对方说把钱全部接交给菊岛秋代了。当然对方没有说具体的金额,谷川敬介也没有问。
“菊岛夫人与贵银行有什么关系吧?”对方反过来又问谷川敬介,谷川敬介随便编了个理由,把对方给瞒住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办理了合法的迁转手续,在确认了没有任何抵押以后,才买下她的不动产的。”
对方不断地这样强调。他们好像认为:菊岛秋代借了谷川敬介他们银行的钱,进而赖帐不还。
总之,菊岛秋代在这儿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她只是卷起旗子,偷偷地走人了。
第二天,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谷川敬介在菊岛秋代居住地的附近,作了一些调查。结果,没有任何收获。他只好承认,人的记忆力是靠不住的。
有两位家庭主妇,看见了搬家用的卡车。但是,她们记不住那是哪儿的车,只知道车子根大,连带不带车篷都记不清楚了。司机和助手长得什么样,那就更无法了解了。况且,即使知道了,又有多大用处呢。
看来,只好死心,不在这儿问来问去的了。
一个失败接着一个失败,寻找线索的路子,几乎没有了。不断地给搬运公司打电话,也许是最后的唯一的方法了。但是一想,也是希望渺茫……
不止这些。如果菊岛秋代用金钱,堵住像运公司的嘴的话,那么,即使进行调查,也是徒劳无功的。而且,菊岛秋代贿赂搬运公司的可能性极大。
由此看来,这种行动绝对是没有指望的了。
“他妈的,怎么什么都干不成啊!……”谷川敬介乱挠着头发,叹起气来。
就在这时候,又闪现出一丝希望,那就是菊岛秋代的狗。不管菊岛秋代搬到什么地方,她肯定不会再养那条秋田狗了。因此,她一定是把狗寄养在哪个保健所了。因为来不及去高津的保健所了,所以,她决定把狗带到新居附近的保健所。
那么打电话问问那个保健所,不是不可以的吧?如果从关东附近着手的话,范围也不会太大,与调查搬运公司相比,这样查要省事儿得多。同时,菊岛秋代总不至于堵住保健所的嘴吧!……因而,还是有希望找到线索的。
第二天开始,谷川敬介就列出了保健所的名称;并开始用电话联系。
调查完了川崎、横滨,又着手调查东京了。但对方的回答,都是令人失望的。谷川敬介的信心又开始动摇了。
但是,过了两天,目黑保健所那边儿终于来了消息。
“是秋田大狗吗?有人提出收养的申请了。”保健所那里作出了这样的反应,谷川敬介不禁一阵激动!
“那么,你们收养了吗?”
“没有。”
“为什么呢?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不,并不是因为那条狗乱咬人,只是觉得一下子杷狗毒死,实在太可怜了。于是,我们就准备和动物爱护协会说一声,对方听了这话,说了一声同意,就把电话挂了。之后,就再也等不到任何肤系了。”
“是吗?……那么,没有告诉你们姓名和地址吗?”
“你是指对方吗?”
“没有告诉我们,也没有这个必要吧!只说出了狗的名字。对了,叫什么来了的?……对了,叫琪子。是条很有名气的秋田母狗。所以我们就劝对方,那么好的母狗,就更应该好好保护了。”
“是嘛!……”谷川敬介长叹一声。
想尽一切办法,刚刚找到一条有希望的线索,突然间又断了。丧气,疲劳、灰心等各种感觉,一下子涌上了谷川敬介的心头。
他真的想扔掉电话机的听话筒,一下子坐在地上。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我想问一问那个动物爱护协会。对不起,您能够把那儿的电话号码告诉给我吗?”
“电适号码?好,你稍等一下。”
接待的语言虽然不是很客气,但基本上还是很热情的。对这种没头没脑的请求,人家还是尽力帮了忙的。过了一会儿,就把电话号码告诉给谷川敬介了。
谷川敬介道了谢,迅速挂上了电话。接着,叉往电话机里放了两、三个十日圆的硬币,给动物爱护协会打了电话。对方接起了电话。
“是动物爱护协会呀……”是个女职员,“喂,喂。我有件事……”谷川敬介把事由告诉了对方。
“啊,我们确实接到过这样的电话。而且有两个人,提出过这样的请求。您也想要那条秋田狗吗?”
“正是这样。所以,我想打听一下,狗的主人的地址和姓名。”
“那么,请您稍等一下儿。”对方发出了搁电话机听筒的声音。大概她离开桌子了吧。谷川敬介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
“喂喂喂!……让您久等了啦。真不凑巧,地址我们不太清楚啊。”
“什么,不知道呀!……”
“我问她,她只说了句在市内,并告诉我们,如果有人要领狗的话,可以打电话和她联系,届时她再告诉地址。”
“那么,对方的名字呢?”
“她叫宫川礼子。”
宫川礼子?这一定是她自己瞎编的名字。没有说出自己的地祉,这也表明对方正是菊岛秋代。她对地址是特别小心的。
谷川敬介问了电话号码,把它记在本子上了。
我通过这个电话号码,就能查明地址嘛。如果我直接打电话的话,她一定能发觉是我。电话局不会告诉我吧!那么,只好从庞大的东京都电话簿中,一点一点地査找了,这恐怕也是一项非常困难的工作。
“对了,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谷川敬介突然想起来了。
“顺便,您能告诉我那两位提出请求的人的电话号码吗?也许对方已经把狗子领走了。”
“那么,请稍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对方把两个电话号码,告诉了谷川敬介:一个住在练马区北大泉町,一个住在丰岛区的池袋。
谷川敬介道了谢,挂掉了动物爱护协会的电话,马上就要进入最后一个阶段了。
如果这一招失败了的话,那就只好和电话簿作战了。那是小小的、像虫子爬行一般的数字罗列。必须考虑到,那是多么地累眼睛,多么需要集中力和忍耐力,而且看漏掉的可能性也很大。说句老实话,他对这次行动,还是没有信心。
谷川敬介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一过拿起了电话听筒。电话打到了练马区,是一位中年主妇接的电话:“是,我们曾经打算,把狗领回家来。但我那上小学的孩子嫌狗太大,不能带出去散步,他喜欢小狗。所以,我们就打电话取消了原来的请求。哏!你是问狗的主人吗7好像是个年轻的女子。不,我没问地址,因为不打算要狗了,也就没有问得那么详细。”
第二个电话打到池袋,也是个岁数较大的女入接的电话:“我们这是公司的女子宿舍,经常有不三不四的男子,在周围走来走去的。所以,我们打算要个大的秋田狗看家用。于是,我们和狗的主人系了一下。可是,我们这儿时常有街道的机会,我的丈夫事先征求了一下那儿的意见,结果发现,那里头有一个人,曾经被秋田狗咬伤过。所以收养秋田狗,他们是坚决反对的。因此,虽然有些遗憾、我们也就作罢了。什么?……你是问养狗的主人家的地址吗?我倒是问了。她告诉我,先到东横线的学艺大学站,然后再打电话给她,届时,她再去接我。”
“那么,其它事情你没再问吗?”
“没有!……”
操他奶奶个熊蛋,真他妈的混蛋!她也太谨慎了,始终没有放松警惕性。
谷川敬介咋了咋舌头。但并不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至少知道了在目黑区的学艺大学站泔近。把范围缩小到这一步,也算是用心良苦的一种报酬吧!……
“焐巧,明白了。非常惑谢!”谷川道了声谢,就把电话挂掉了。到目前为止,能打探到的都尽力打探了。一想到剩下的电话簿,他就感到腻烦了。
但是,好不容易搞到这种程度了,还不如最后用腿脚和眼睛,再拼一次。那样,胜负也就很快明了了。这样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