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井警部留下一名警察,只身离开了大江家,回玉川警察暑,向松尾科长做了汇报。
“我看那大江德治的老婆,好像心里有话不好说,当送我出门的时候,我又单刀直入地问了她一下。”
“确实有些跷蹊吗?”松尾科长张开眯缝着的眼睛,望着永井警部问道。
“是的,问题就在她的丈夫——大江德治身上。丈夫既然否认,她当然不好再说了。”永井警部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大江德洽原来姓柴田,出生于新潟县系鱼川市。虽然是个破落家庭,毕竞是有名望的世家子弟。大学毕业以后,进东方钢笔公司作了雇员,因工作勤恳被经理看中,他学历牌子又很响,所以,公司的经理浅一非常赏识他,在他当营业主任的时候,亲自出面提亲,把自己的独生女儿嫁给了他。大江德治的父母当然不反对,两家很快谈妥,与春枝结了婚。结婚以后,有关德治婚前的一些传言,不时传到大江浅一的耳朵里。据说大江德治在进入东方公司前的两年里,曾在新潟市内的银行工作过,当时曾与一个女人同居,并生有一个孩子。后来德治转到东方公司工作,并与大江春枝结婚之后,德洽的父母同女方的父母交渉,给了对方家里一笔钱,就硬逼着人家退了亲。对于德治来说,因为没有正式举行过仪式,女方也未入籍,是个很好的借口;可是,女方回到巨浪崖附近的娘家之后,由于过度悲伤而精抻失常,最后发疯死了。大江浅一根据传闻,背地里曾经慎重地进行查访,才得知确有其事。由于德治与春按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再说以前的事情已经了结,也就佯装不知情,没有再进行追究;不过,对于了解此事内幕的大江春枝来说,不会不考虑:丈夫德治的那个孩子,长大以后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想呢?所以,当我问起他们,有没有仇人的时候,春枝显得十分不安。”
“噢!是这么一回事?”科长点点头,“那孩子是个男孩儿吗?”
“听说是个男孩子。”
“他有多大岁数啦?”
“我还没有打听。要是那孩子是德治25那年生的话,德洽今年48岁,算起来大约也有23岁了。”
“他叫个什么名字?现在住在哪里呢?”科长询问道。
“这还没有搞清楚。春枝夫人也不知道。”
“唔,有必要杳一下。”
“是!……”永井警部将笔记本装逬口袋,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考虑呢。”
“那个调査德治履历的人是谁?”
“多半是信用调查所的调查员。春枝夫人已经记不得了,委托人是她的父亲大江浅一。浅一是东方钢笔公司股东总会的会长,不凑巧,目前正在箱根仙石原的别墅里养病。是不是我去箱根一趟?”
“不,用不着特意去问一个生病的人,系鱼川那里,大江德治经理的父母还健在吗?”
“嗯,好像都还健在呢。”
“那么,通过这个途径,打听一下就行。而且,系鱼川离巨浪崖也不远。”
“让谁去跑一趙呢?”永井警部边想着边问。
“是啊,即使请系鱼川的警察署协助我们,也不能只挂一个电话。再说也没工夫慢慢去査,我看派人出趟差去住一晚上怎么样?搜查本部这儿你也离不开,派谁去好呢?”
“好吧,这由我来安排。”
“即使去人调查,也该先向系鱼川方面打个招呼,请他们帮帮忙。”
松尾科长让总机要一下系鱼川警察署,然后回头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早晨吧!傍晚就能到达。”
系鱼川的电话来了,科长拿起话筒:“喂,我是警视厅玉川警察署刑警科的松尾,”
“啊,我是系鱼川警察署的八濑。”
“有件事拜托一下,让具体负责的永养警部跟您说话。”
永井警部接过话简说:“你好,我是永井。我就免去客套啦!……请问系鱼川市大町,有一家姓柴田的吧?”
“大町的几号?”
“这可不知道。”
“对方叫柴田什么?”
“柴田有年。”
“有年吗?请稍等一下!……”对方像是在打听谁,一会儿八濑又道,“査清楚了,是有这么一家,是老住户。”
“有一对老夫妻住在那儿,请问他们如今还健在吗?”永井叮问道。
“是,听说还健在呢。”
“是吗?……是这么一回事,我想去他家打听点事儿,然后再到巨浪崖方向,去调查一些线索。明天,这里的刑事部长姓宥原的去那里一趟,方便的话,请协助一臂之力。”
“好,知道啦!……”对方热情地答应着,“是宥原先生啊,明天几点到?”
“还没有定下,定下来以后,让他自己跟你们联系。”
“那好,我们等着。”
“请多关照。”
永井警部刚一放下电话,只听松尾科长叫道:“永井先生!……”
“啊……什么事?”
“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是否应该考虑,是老板做欺骗性的诱拐呢?”
“那是怎么回事?”
“譬如说:外国有这么一个故事,法国的某个汽车公司的经理,为了宣传自已的汽车新产品,有计划地策划,假装自己的儿子被诱拐了。”
“可大江德治的公司,目前买卖很景气呀,有那个必要吗?”
“是吗?即使是那种情况,也要把大江连同他夫人的过去,都仔细调查一下,不然就不能公正合理地解决问题。再说不仅历史上的问题,说不定现在也潜在着怨恨的动机。”
“你指的现在是……?”
“譬如说东方公司的内部情况,不是也有必要了解一下么?”
“明白了,那就调查调查吧!……”
永井警部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最近发生的一些诱拐事件。
去年一年,大约发生十余起诱拐儿童事件,几乎绝大部分,都属于单纯性诱拐,有的是感觉孩子很可爱,想和孩子玩玩,有的是打算自已抚养。仅有一起是属于绑票性质的,发生在奈良县,而且方法手段极其幼稚,比起那次来,这次事件索要的赎金也多得多,使人感到,罪犯具有某种不寻常的狡诈和谋略。
“对手真是不太好对付呀!……”永井警部感到心中一阵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