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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日,陆殿卿陪着林望舒一起过去白纸坊胡同。
到了大杂院,就见大家伙都已经忙上了。
关彧馨带着宁苹正在旁边临时搭建的厨房切菜做饭,林大靖和林观海林听轩忙着搬砖,还有其它几个街坊,也都过来帮把手。
陆殿卿和林望舒到了后,关彧馨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过来,笑着道:“正做饭呢,家里有点乱,望舒,你带着小陆进屋坐。”
林望舒:“坐什么啊,我们过来帮忙的。”
陆殿卿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家常的,耐脏的,就是来干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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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彧馨一看,这向来讲究的女婿,果然换了家常的一件衣服,看着都不像他了。
她笑了:“小陆,还是算了,别累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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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彧馨:“那要不这样吧,你把你那球鞋换下来,穿你爸这双胶鞋,不然你这鞋不好洗。”
陆殿卿其实已经穿了普通的球鞋,不过看着好像还是不太合适,当下也就应着,过去换上了林大靖的一双旧鞋。
林望舒过来切菜,厨房小,关彧馨便说:“你和宁苹在这里切菜,我去副食店看看,据说今天来了新的芝麻酱,我看看能换点不,等回头给大家吃麻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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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关彧馨解开围裙出去了,林望舒便和宁苹说着话。
宁苹最近工作了,人也长高了一些,脸也好像丰润了,总之看着,很有些女大十八变的样子了。
她小声和林望舒说着话:“我们单位最近要开什么联欢会,每个人还得唱歌,我可真愁,不知道唱什么,我说我唱《社会主义好》,他们都笑话我,可我也不会唱别的啊!”
林望舒:“这些人怎么这么没见识,社会主义好,这多好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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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想了想:“如果这个不合适,那你学点别的,比如可以说快板,也可以说相声,这些记住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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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也可以进行三节鞭表演,让我二哥支援你,你和我二哥打配合,他三节鞭,你打快板,这不挺好的?”
宁苹:“啊?”
这可是她从未想过的。
她抬起头,悄悄瞥了林听轩的方向。
大夏天的,又是干活,自然不好弄脏了衣服,林听轩只穿了一件旧裤子改装成的半截裤,宽宽大大到膝盖那种。
露出的四肢发达有力,黝黑的背部渗着晶亮的汗液,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她羞红了脸,收回了目光,慢吞吞地道:“不行吧,听轩哥肯定不愿意,嫌我事儿多。”
林望舒:“哪那么多事,让我妈提,就让他去,他不去按着头去,让他表演,这是出风头,他哪能不去!”
宁苹:“那要不还是提提吧。”
林望舒笑:“我二哥用三节鞭,你赶紧学点顺口溜,你们两个还能排练排练呢。”
宁苹:“好……”
林望舒看她羞红的脸颊,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已经很努力帮她了,但最后结果怎么样,还是看她自己。
她想起自己当初和陆殿卿的事,果然这种事还是得眼疾手快来一个狠的。
林望舒问宁苹:“你哪天生日来着?”
宁苹:“姐,我也不知道,据说是年底的生日。”
林望舒:“那你都快十八岁了。”
宁苹:“嗯,是啊,怎么了?”
林望舒:“我就是想着,你现在大一些了,其实也该考虑找对象了,你们单位没合适的?”
宁苹越发脸红,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听轩,之后摇头:“没有,我没想过这些。”
林望舒坚定地道:“你得想想了,不然耽误下来也不好,你在单位里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单身男青年,就和人家多说说话,也不是非要你找,但你可以多接触接触,也许你就发现,这个世上好男人很多呢。”
宁苹惊讶:“姐我还没满十八……”
林望舒认真地道:“宁苹,你竟然已经快十八了!”
宁苹:“……”
她叹了口气:“好吧,我都已经快十八了。”
林望舒看看宁苹,苦心婆口:“你不要老穿单位发的劳动服,也得自己做几件新衣裳穿,你现在不是一个月也有三十多块钱工资吗?”
宁苹:“是啊,钱我都没乱花,攒着呢。”
林望舒:“攒着干嘛,拿出来买布,做新衣裳。”
宁苹:“姐,我——”
林望舒:“你还年轻,凭什么不能打扮得好看?打扮得好看,不光是为了相亲找对象,也为了自己心里舒服,走出去,挺胸抬头,要充满自信,要让大家都看到,也让自己看到,你年轻你好看。”
宁苹嘴巴张得大大的:“这样?”
林望舒:“对。”
她压低了声音,在宁苹耳边说:“我二哥打小儿就说,他就喜欢穿得好看的小姑娘,灰扑扑的,整天劳动服,像什么样。”
宁苹惊讶:“听轩哥这么说?”
林望舒:“是啊。”
宁苹:“可是以前听轩哥还说,隔壁那个姑娘老往他跟前晃,穿得花枝招展的,烦透了。”
林望舒:“此一时彼一时,你为什么要相信男人嘴上说的话呢,谁不喜欢好看的?”
她指着那边的男人:“你看看我家陆殿卿,再看看那边的孙大爷,如果非让你看,你觉得哪个好看,你想看哪个?”
宁苹看过去,陆殿卿穿着一件家常的蓝色劳动布短袖,虽然是干活,但依然有一股说不上的颀长,体型挺拔,露出的四肢矫健,反正看着确实怪好看的,她又去看了看旁边的孙大爷,光着膀子,枯瘦得像干柴,皱巴巴的。
林望舒谆谆教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看到两个这样的,你说,你喜欢哪个?”
宁苹努力地研究了一番,最后说:“当然是姐夫好看。”
林望舒满意:“这就是了,如果你只能选择看一个,是不是肯定看你姐夫?”
宁苹:“可是我都不想看。”
林望舒:“?”
宁苹偷偷地瞄了一眼林听轩:“我只想看我想看的啊。”
林望舒默了一会,道:“行吧。”
这孩子真是一个实心眼,要不以后她明明知道和自己二哥绝无可能,但却一直帮衬着呢。
她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正说着话,关敬城和关珠清来了,关敬城提着一袋子菜,说是今天去菜站排队买的。
林望舒看到,笑起来:“舅,那可真是麻烦你了,家里人多,正缺呢,可巧你就拿来了!”
关敬城:“我就想着用得着。”
说着,他对关珠清说:“帮你姐做会饭,我赶紧过去帮忙去。”
一时关敬城也过去干活了,关珠清便凑过来,一起洗菜切菜,帮衬着做饭。
林望舒看到关珠清,就想起她和雷正德的事,便笑了:“珠清最近忙什么呢?”
关珠清淡淡地说:“也没忙什么,我又没工作,也没结婚的,就这么混着呗。”
林望舒:“哦,那也不着急,慢慢来。”
关珠清看了眼林望舒:“倒是找了一个对象,不过也是刚开始谈着。”
林望舒:“那挺好的,恭喜了。”
关珠清:“很好的一对象,就是怕有人眼馋,非给我搅和黄了。”
林望舒此时正切菜,听到这话,那刀直接在案板上用了一些力气:“瞧这话说得,好像别人眼馋你似的。”
宁苹眨眨眼睛,认真地道:“我姐才不会眼馋别人,我姐夫多好啊,谁都比不上!”
关珠清:“我就说说,姐你还真当回事了。”
林望舒笑了下,没再说话。
这时候关彧馨也回来了,就让关珠清进屋给歇着,宁苹和林望舒切菜,她来掌勺,关珠清看了看,也就进去了。
林望舒看周围没人留意,便问:“妈,我看珠清的事,你少搭理,你说我舅的事你操心也就罢了,我舅还念你一个好,但珠清的事,人家心里可是有自己的打算。”
关彧馨:“我哪管得着她,现在她找了一个好对象,据说也去红塔礼堂看过电影了,人家现在眼缝大了,可不把咱们看在眼里了,所以她的事,我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了。这不,人家最近要去雷家上门了,她愿意丢人就让她丢人现眼去!”
林望舒:“随她吧。”
不管那是最好的了,其实到了关珠清这一辈,如果性子合得来,还是很亲近的亲戚,但是合不来,说疏远也就疏远了。
正说着,那边男人们已经上了房梁打算封顶,于是大家伙先歇一会。
关彧馨便把手头的事交待给林望舒:“我过去给大家伙切西瓜去,今天西瓜在井里镇着的,冰凉冰凉的,等会给你留一块。”
西瓜是一早镇在凉水井里的,吃的时候用绳子提上来,却是少见的枕头瓜,是从德州运来的,比北京大兴的西瓜要大,甜水也多,又脆又沙。
这边林望舒和宁苹热火朝天继续做饭,她正要炒一个豆芽,就听身边声音说:“我来吧。”
林望舒一抬头,就看到陆殿卿过来了。
干这种活自然是又脏又累的,再讲究的人这个时候也体面不起来了,刚才他哥提了一桶水,大家伙都已经洗过了,他也洗过了,不过衣服上还是沾了一些去不掉的石灰痕迹。
林望舒:“你过去歇着吧。”
陆殿卿:“我已经洗过手了,我来切菜吧。”
林望舒:“不用,你去吃西瓜。”
陆殿卿看着她手中握刀:“你可以吗?”
林望舒:“当然了,进去吧。”
这时候,林观海喊陆殿卿:“殿卿,吃西瓜了!”
西瓜已经咔嚓一声切开,红红的瓤,瓜香四溢,每个人分那么一牙,拿在手中,吃了一个汁水滴滴答答。
西瓜爽口,大夏天的,吃着消暑。
林望舒笑:“我估计你平时都没干过这种体力活,今天累坏了,快去吧,我现在已经学会了做饭,而且做得还挺好吃的。”
这时候,关彧馨过来,拿着一个青瓷花盘子,盘子里装了几牙西瓜,放在灶台上:“你们两个吃了吧。”
一时又对陆殿卿说:“小陆,你不用管她,自己吃去,坐那歇一会。”
陆殿卿这才要过去。
这时,林望舒看到他衣服后背那里竟然还沾了一根稻草,是湿的,所以黏上了,他自己可能没发现。
当下提醒道:“衣服上。”
陆殿卿疑惑。
林望舒示意后面,让他过来。
陆殿卿凑近了,林望舒帮他把后背的枯草摘了下来。
等陆殿卿走了,旁边帮忙的媳妇都笑红了脸,一叠声地啧啧,叹说:“望舒真是好命,瞧,小陆这么黏你,以前真看不出来啊!”
陆殿卿十岁出头过来胡同里住,大家也都是看着长大的,那个性子可真是没法说,要多冷又多冷,平时见到人虽然也打招呼,人家礼数齐全,但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和他们不是一种人。
一直以为他就这样了,谁知道,现在娶了林望舒,可真是大变样。
*********
晚上时候,房子盖好了,林听轩林大靖和陆殿卿收拾下房子内外,林观海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他自然是好手艺,做出来大家都赞不绝口。
林观海从单位弄来的汾酒,痛快地开了一瓶,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的。
酒过三斟,不知怎么提起酒量来,林听轩意外:“小陆,你酒量竟然还不错。”
陆殿卿听到这称呼,也是微顿了下。
他和林听轩同龄,从他十二岁搬过来,最初其实是因为隔壁胡同家被抄家封存的一幅老画,林听轩看到了,先点评一番,说得头头是道,众人赞叹连连。
其实就那个年纪的林听轩来说,他说得不错,况且他本身又不像陆殿卿一样接受家中长辈熏陶,能说出那些门道的林听轩已经很优秀了。
不过他讲的那些,也确实有一个谬误。
当时陆殿卿年少,也有些气盛,便指出来了,林听轩还不服气,和他争辩,两个少年引经据典,最后请了那画的主人来评判,最后证明陆殿卿是对的。
自那之后,林听轩自然有些看不惯陆殿卿,觉得“太傲了”。
之后,因为林望舒的事,林听轩更是一直烦他,两个人见了面不说话的。如果万一有需要必须说话,那必然是直呼大名态度颇为不佳。
现在,他赫然成了林听轩口中的“小陆”。
旁边的林望舒听了也是一愣,她看到了陆殿卿略怔时的意外,也觉得好笑,不过假装没听到,就低着头继续吃菜。
好在陆殿卿很快反应过来:“二哥,我酒量一般。”
林听轩:“那天婚礼上,我看你喝了不少不见醉态。”
林望舒笑起来:“二哥,他根本不行,回去后就醉倒了,还吐了呢!”
林听轩拧拧眉:“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对话。”
林望舒哼了声:“反正不许喝多了,我还等着回去他自行车带我呢!”
陆殿卿含着笑,看向林望舒,示意不用,今天并没外人,也是大家高兴。
林观海从旁赶紧打了一个哈哈:“我们都是自家人,犯不着,随便喝喝得了,听轩别胡闹!”
林望舒:“那可不,明天还得上班呢。”
关彧馨从旁笑起来:“没事,你们随意喝吧,今天盖了房子玩个尽兴,喝高了,住下就是了!”
林望舒见此,也就不说了,不过眼神还是淡淡地掠过了陆殿卿。
那自然是很有管着的意思。
他上次喝醉了还吐了,自己多难受啊!
好在林听轩也没太过分,就是故意逗逗陆殿卿的意思。当下几个男人,各自走了几杯,之后便说起话来,林听轩提起他在故宫的见识等等,他本就是一个能侃的,现在天南海北地说起来,倒是引人入胜。
别人也就罢了,唯独宁苹,那可是从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两眼放光,都是崇拜。
林望舒看着这情景,也是无奈。
喝了一番后,到底是收敛着,并没多喝,林望舒从旁看着,陆殿卿只是脸上有些泛红,不过并没太要紧。
收拾了碗筷,大家还不太尽兴,又玩了一会牌,玩的是过去流行的顶牛儿。
大家伙都坐在门前,珠帘半打开着,电风扇卖力地吹着,坐在一块儿打牌。
这牌一共二十四张,分四家,关彧馨牌瘾大,自然是要玩的,林望舒也掺和进去了,又把林观海和陆殿卿拉进来。
关彧馨:“小陆你会玩吧?”
陆殿卿笑道:“以前看胡奶奶玩过,知道规则。”
关彧馨:“那行,你来吧。”
于是大家分牌,这牌局就像下象棋一样,都是要动脑子的,开始时候陆殿卿不熟,不太行,输了,关彧馨指点了一番,他自己也领悟了,让他胡噜了一把。
关彧馨笑哈哈地说:“这可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了,瞧瞧,这一会儿就赢了!”
陆殿卿道:“是妈教得好。”
接下来关彧馨一口气赢了好几把,林望舒开始还纳闷,后来看陆殿卿,突然明白过来了,敢情这是他放牌呢,可真行!
后来趁着大家伙没注意,她拿脚踢了他一下。
陆殿卿笑,无奈地看她一眼,用唇说:别胡闹。
打了一会牌,也不早了,便说各自散去,其实林望舒还想玩,但没办法,陆殿卿明天还要上班,他公文包什么的都在新街口的家里,必须回去。
当下大家商量着,让林听轩送宁苹,陆殿卿和林望舒骑着车子回家。
大夏天的,路上亮着昏黄的街灯,偶尔街边有摇着蒲扇乘凉说话的老头老太太,两个人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
一阵夏风吹来,林望舒只觉得满身舒爽,便从后面抱住了陆殿卿:“今天累坏你了吧?”
陆殿卿笑着说:“还好,其实也不觉得累。”
林望舒:“可我打牌还没打够,我还想打呢!”
想想她上次打牌什么时候,很久远了吧,这种事平时想不起来,但是一旦打了,就恨不得一直打,容易上瘾。
她的胳膊就环在他腰上,大夏天的,衣服薄,他能感觉到她的肌肤带来的温度。
他眸色变深,不过依然笑着道:“既然喜欢,那我们常回来,倒让你打个尽兴。”
林望舒:“哪能经常打呢,也得看有没有功夫,再说也不好沉迷于这个。”
一时说着,突然想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你今天故意坑我!害我输了好多把。”
陆殿卿听着,知道她是看出自己故意给关彧馨放牌:“我那不是看妈玩得高兴吗,输赢倒是不要紧,关键玩得尽兴。”
林望舒却是好一番哼哼,便用唇在他后背隔着那衬衫轻咬:“恨不得咬你一口。”
她这么一下嘴,陆殿卿身形微僵,原本踩着的脚蹬子也停了下来。
夜风徐徐,自行车链条被放空的细微咔嚓声伴随着呼吸声传入耳中
林望舒搂着他的腰笑:“小毛驴,你为什么不动了,小毛驴你快点跑。”
不过她笑着笑着,便不笑了。
她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紧绷,他的呼吸也有些不对劲。
毕竟骑着自行车,又是在外面,这不是胡闹的时候。
陆殿卿重新蹬着自行车,不过这次踩得非常缓慢。
他微微侧首,声音低醇沙哑,比夏夜的风还轻:“怎么不胡闹了?”
林望舒脸红,小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她声音越发小了,没敢再继续说。
陆殿卿:“谁让你这样抱着我,我今天喝了酒的。”
林望舒想想也是,放开他:“那我不抱着你了!”
陆殿卿:“还是抱着吧。”
林望舒小心地问:“那你——”
陆殿卿低笑出声:“没事了,就是刚才那一下,突然没忍住。”
林望舒便明白了,因为她咬他了。
她便重新抱住他,抱住后,还是觉得挺舒服的,他的背部坚硬但是不咯人,就这么揽着,手感多好啊。
他骑着自行车,她搂着他的腰,便感觉随着他骑车的动作,腰部那里一下下地很有力地在鼓动。
林望舒的心思便活动开了,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忍不住小声说:“陆殿卿,我要问你一个非常正经的问题。”
陆殿卿:“什么?”
林望舒犹豫了下,还是道:“男的骑自行车的时候,那个放哪儿啊?”
特别是刚才,他突然有感觉的时候,那不是更没地儿放了吗?
她问出这话后,陆殿卿分明身形一顿,之后半响没说话。
林望舒便用手指戳他:“你怎么不回答?我是真好奇……”
陆殿卿:“其实这问题很简单——”
林望舒:“嗯?”
陆殿卿:“你可以伸过来摸摸,不就知道了。”
林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