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凑近

老爷子手术成功, 又顺利度过危险期,让卫诚和乐喜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接下来他需要住院一周观察,只要情况良好, 之后就可以回家休养,不用再呆在医院。

以乐喜的意思, 其实想让老爷子多住几天,但是老人家到了这样的年纪, 一般都挺忌讳住院, 宁愿回家养着, 也不想在白惨惨的病房里多呆。

没办法,乐喜两人只好顺着他来,也好让老爷子能保持个好心情,利于术后恢复。

在这一周时间里, 卫诚和乐喜都在医院、学校之间两头跑, 家里都没时间回去。

乐喜晚上不方便陪房, 直接回学校宿舍休息,而卫诚则是干脆夜里睡在病房, 白天还要去上班, 自然也没时间。

剩下一个石头需要白天黑夜地伺候老爷子,更不可能回家,所以导致大栅栏的卫家小院没半个人。

等街道办根据之前卫诚留下的信息找到合适人选, 上门打算给他们透个信时, 发现大门紧闭, 拍了许久的门都没人开。

最后拍门声将柳姐引出来, 她和街道办的人认识, 寒暄两句, 对方问她卫家的人哪里去了。

柳姐消息灵通, 也听到一点风声,当下替乐喜一家解释道:“好像是给他们家老爷子治腿去了,你要是想找她得等几天,或者去医院。”

街道办的人立即摆手,“那算了,这事儿不急,等他们回来再说。”

柳姐顺嘴问是啥事儿,不然跟她说说也可以啊,到时候等乐喜他们回来,她同她讲一声。

街道办的人想着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便将卫诚拜托他们寻找保姆的事情讲了,现在已经寻摸到几个人选,就等乐喜一家回来挑挑。

柳姐听完了然一笑,心道原来是这事儿,可是乐喜家不是已经请了个男保姆照顾卫老爷子了吗,怎么瞧着还要请人?

这个疑问在她心里转了转,没有说出来。

乐喜是什么打算,她不清楚,别一不小心坏了人家的事才好。

抱着这样的心思,柳姐没同街道办的人多透露什么,只道等卫家人回来立马会通知他们一声。

街道办匆匆而来,很快又匆匆离去。

柳姐站在门口目送对方离开,回头瞧见许虹躲在大门后,鬼鬼祟祟的疑似在偷听,心里顿时升起一丝不悦,面上却不露声色地温婉笑着问:“许同志怎么出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柳姐的目光扫了眼许虹已经显怀鼓起来的肚子。

因为夏末天还有些热,许虹贪凉快穿的单薄,让她那才微微有起伏的肚子一下很是显眼起来。

许虹以此为傲,像是人家怀孕七八月的一样,特地拿手撑着腰,感受到柳姐的视线后故意又往前挺了挺,搞得比柳姐快生的时候还要夸张。

只见她用这副架势对柳姐点点头,骄矜道:“嗯,屋里太闷了,大宝儿他受不了,想出来透透风,不然老是在肚里折腾我呢。”

柳姐嘴角微抽:“…………”

要不是自己怀过孕生过孩子,单看她这个样子,说不定还真信了她的鬼话。

看不过许虹做作的模样,柳姐当即轻掩嘴巴,惊呼道:“哎呀,许同志你才怀几个月?还没到胎动的时候吧?”

许虹脸上僵住,讪讪地赶紧描补,说什么母子连心,即使还没到胎动的时间,她也能感受到孩子的情绪等等。

柳姐成功将她一军,也不跟她争执下去,面上笑了笑,看着像是相信了她那些话,转头准备回屋看看孩子。

许虹堵住门把人拦住,想和她打听刚才的事。

那街道办的人来卫家有啥事,还有卫诚他们最近都去哪儿,怎么都见不着人等等,这些问题她都想知道。

柳姐笑眯眯反问:“许同志装傻是不,你刚才不都听到了?”

许虹脸色讪讪,“我就路过听到点尾巴,没听清楚,你和我说说呗。”

柳姐摇摇头,“不成,具体情况我不晓得,许同志要是想知道,不如等乐同志他们一家回来,你亲自上门拜访,趁机问问。”

许虹被噎了一噎,她要是能有这种机会,她干嘛还揪住柳姐浪费时间。

那姓乐的防她防的厉害,唯恐卫诚与她来往多了爱上她呢,怎么可能让她进门做客。

这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许虹想趁着乐喜不在家的空档,想多打听点关于卫家的情况,最好能找到机会和卫诚接触一下。

打着这种主意,她还想纠缠柳姐,死死把着大门不让进。

柳姐隐隐听到孩子的哭泣声从屋里传出来,没工夫跟她墨迹,干脆道:“人家家里的事,我怎么会清楚,你如果想知道就等卫同志晚上回来问他好了。”

许虹眼睛一亮:“卫诚晚上会回来?我怎么不知道?”

柳姐因为她毫不客气地直接叫卫诚的名字,一副跟人家非常熟稔的样子,不禁瞥她一眼,暗道人家卫同志晚上回来的时候,你丫的都在屋里睡成猪了,早上又日上三竿都不起来,能碰到人才有鬼。

心里如此吐槽着,她暗暗警告一句:“人家卫同志什么时候回来,那是人家的私事,干嘛要让你知道。”

你又不是人家的谁,家住海边吗,管的太宽了点。

许虹不知道听没听出柳姐话里暗藏的意思,眼神闪烁地嘟囔说:“都是邻居嘛,我关心下怎么了。”

“即便是邻居,人家也是有媳妇的男同志,咱该注意的必须得注意。”柳姐就差挑明说让许虹注意分寸了。

至于许虹听不听,那就不是柳姐的事了,她言尽于此。

柳姐说完推开许虹,进屋去哄睡醒的孩子。

许虹站在原地眼珠子乱转,不知道有没有将柳姐的话听进去。

半天时间眨眼而过,头顶的太阳渐渐西斜,等到晚霞漫天时,下班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大栅栏这处地方开始升起袅袅炊烟。

武壮士急匆匆赶回来帮忙做妻儿和战友们的晚饭,刚踏进自家院子的大门就被猛不地被门后猫着的一个人吓一跳,差点条件反射挥拳过去。

还好他看清那是谁后及时反应过来,不然这一下能把对方打飞几米远,不死也残。

“你猫猫祟祟的躲着儿干啥?!”武壮士虎着脸厉声喝道。

被他刚才那样子震住的许虹同样吓得不轻,哆哆嗦嗦道:“我、我站这儿看、看风景。”

武壮士满头问号,啥玩意儿?躲大门后猫着往外瞅是看风景?有毛病!

他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许虹一眼,直把人瞧得恨不能缩成小鸡仔,冷哼道:“那你看吧。”说完抬脚欲走。

许虹见此刚想松口气,下一秒又听头顶响起武壮士警告性的声音。

“说好了,看风景就看风景,千万别打着什么鬼主意给咱们招惹是非,不然……”武壮士举起拳头握了握。

一连串咔吧咔吧的关节脆响,听得许虹胆战心惊不已,忙不迭小鸡啄米般点头,看上去乖的不得了。

武壮士这才满意走开,回屋后被看到这一幕的柳姐揪着耳朵审问,过后柔柔嗔斥道:“女人的事自由咱女人来管,你瞎操什么心。”

武壮士帮她揉着手说:“这不是看她不像是个好的,又找不见她男人,只好直接和她讲咯。”

说到这里,夫妻俩才恍然发现好像自从许虹租下他们家的屋子,貌似她男人一直都没出现,只有许虹和她婆婆,整天不是吵架就是争执,后者时不时就会消失一会儿,前者更是惦记上了别人的丈夫,到底咋回事。

柳姐忍不住陷入深思,感觉好像招来个麻烦人物。

武壮士索性提议道:“不然我去查查好了。”

反正他就在派出所,想查查许虹一家的情况还不容易。

柳姐没答应,“算了,有我们看着,应该出不了多大事,不能为了这个就让你假公济私。”

武壮士不认为这是什么违反原则性的事情,但媳妇不同意,他不做就是了。

待到武壮士和媳妇孩子亲热一番出来后,看到许虹竟然还猫在大门后往外瞅,不禁奇怪地和柳姐嘀咕:“她呆那儿干啥呢?”

柳姐神秘地笑了笑,一点不奇怪道:“还能干啥,等着逮男人呗。”

武壮士以为是许虹她男人,惊奇地问:“她男人要过来?那我可得趁着这个机会和他唠唠。”顺便再看看人怎么样。

“哪能啊,人家等的是对门的卫同志。”柳姐透露道。

武壮士顿时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对上媳妇暗示性的眼神,他立马明白就是那个意思。

“这,她真有那种心思?她男人知道吗?乐同志晓得不?”

“她男人肯定不清楚,至于乐同志,应该察觉到一二了吧。”

夫妻俩针对这件事讨论一番,最后武壮士皱眉说不能放任许虹这么干,容易抹黑他们家名声不说,万一真叫她弄成了,估计还要和对门邻居交恶了。

柳姐不以为然,读懂这事儿肯定不成,任许虹百般心思千般算计,只要卫同志稳得住没那个意思,谁能挖得动乐同志的墙脚啊。

再说乐同志也不是摆设,能叫许虹算计去她男人么。

武壮士觉得很是如此,但他们作为招许虹来住的房东,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犯错吧。

柳姐摆手道:“这事儿你不方便掺合,我心里有数呢,会盯着她的,真做的太过分,咱就正好有理由违约赶走他们。”

武壮士听了立刻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不管了。

两人谈论着许虹时,不知道当事人自己也在想着他们,并且不屑地朝他们屋子窗口的方向呸了一口,暗骂武壮士有病,净会吓唬人。

这是许虹从武壮士的威慑中回过神来后的反应,她也只敢在背后这样骂上一声出出气。

稍后,她见武壮士从屋里出来,闷头进了厨房开始做饭,脸上更是露出鄙夷之色。

什么男人,连媳妇都辖制不住,还要亲自去做饭,白瞎那么大个儿。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好歹舒坦不少,继续呆在大门后盯着对门,专等卫诚回来。

过了一会儿,厨房慢慢飘出饭香气,渐渐地占满整个院落。

那些租住在这里的退伍兵们陆陆续续地回来,每当走过大门时都敏锐地朝躲在门后形迹可疑的许虹瞟一眼,瞧得她浑身不自在。

这些人很快吃上了饭,一个个端着碗在院里排排蹲,边吃边盯着许虹,仿佛一排探照灯似的,让人无法遁形。

许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瘆得慌。

另外由于被食物的香气引诱,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显然是饿了。

可是曲二婶不在,她想吃就得自己做,就得离开大门边,有可能错过卫诚回来的机会。

最后在去做饭吃和继续等卫诚之间,她选择了后者,都等那么久了,如果现在放弃也太可惜了点,不如再等等看。

许虹如此想着,手搭在肚子上揉了揉,心道宝贝大儿再坚持一下,她这可都是为了他们娘几个的未来。

夕阳渐渐落下,柳姐一群人早就吃完饭开始洗漱了,许虹还在饿着肚子靠在大门上等。

武壮士看到对媳妇努努嘴,指着自个儿的太阳穴处小声道:“你说她是不是这儿有问题?”

柳姐哄着孩子,笑而不语。

武壮士的老战友听到帮忙接话,直言不讳地说:“瞧着像,不过就算是真的,咱也不能歧视人家。”

其他人认同地点点头,一直认定许虹八成是脑子有毛病,不然一般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既然如此,那他们迁就她一下就是了。

一排大男人们想到这里,顿时怜悯地齐齐看向许虹。

许虹感觉到众多诡异的眼神,浑身一抖,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张张嘴想问什么,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立刻迫不及待地朝外看去。

沉稳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最后来到近前,映入眼帘的正是卫诚那越来越伟岸的身躯。

借着夕阳的余晖,只见他轮廓分明、五官立体,小麦色的皮肤已经褪去黑红色,在晚霞的映衬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看上去有种独特的美感。

另外再加上已经被养起来的高大身型,他现在是又有男人味又有安全感,还有令人忍不住心折的俊美帅气。

别说他这样不符合时下的审美,要知道美有时候是共性的,不管是哪一种,只要他有,那就不缺发现的眼睛。

比如现在,许虹看到这样子的卫诚,心口就忍不住剧烈跳动起来,不得不承认她之前眼拙,没瞧出他居然有这么好的底子,不然她也不会一见之下被吓得跑走,让姓乐的趁机钻了空子。

许虹一边愤愤不平,一边忍不住瞅着卫诚的背影,眼睛黏在他身上撕不下来,一会儿瞧瞧他精瘦有力的腰,一会儿瞅瞅他的大长腿,联想到什么,控制不住地狂咽口水。

这样好的男人,真是便宜姓乐的。

许虹在心里狠狠怒骂,但随即想到以后人早晚会是她的,顿时脸上泛起红晕,浑身发热腿发软,情不自禁地喊道:“卫诚……”

卫诚早已察觉到背上的恶心视线,立刻加快了手上开锁的动作,不想紧跟着又听到这声水淋淋黏糊糊的呼喊,手下一个哆嗦,铁将军啪地掉在地上。

许虹很满意这个反应,更加自信自己的魅力,心想男人还不都是这么回事,之前表现得那样无视她,现在还不是拜倒在她的娇嗲之下。

她得意地又喊了一声,看到卫诚身形一抖,转过身来。

但是和许虹预料中的不同,卫诚转过身后并没有痴迷地凑过来,或者动容地接过话搭讪,两人好你来我往眉来眼去。

他只是站在那儿,皱着眉一脸嫌弃道:“这位女同志,你能好好说话不?别掐着嗓子。”

许虹打开门走近,欣喜道:“怎么,你心疼人家?”

卫诚连退两步,迅速推开自家门跨进门槛,隔着大门说:“不,我嫌恶心!”

许虹脚步一僵,脸上媚笑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如果是别人敢这么给她没脸,她现在肯定要骂回去了,但谁让这人是卫诚呢。

为了以后,许虹咬牙忍了,且认为八成是乐喜跟卫诚说过什么,所以他才这样讲,她不怪他,等她把卫诚的心哄回来,再慢慢跟姓乐的算账!

“你说什么呀……”许虹娇嗔着再次靠近。

卫诚见她越过中间线,立即大声制止:“站住,你站到那边去,别超过石板路中间的缝,保持距离。”

许虹不明所以,跺跺脚:“卫诚,你干嘛呀,这样和我拉开距离,该怎么说话嘛。”

卫诚拉着张俊脸,冷酷无情道:“我是有媳妇的人,本就该和女同志保持距离,你再往上凑,小心我告你耍流氓。”

许虹:“…………”

娇俏的笑都维持不下去了。

对门院里默默听着外面动静的一排人忍不住噗呲笑出声。

柳姐也忍不住乐,适时走出来道:“许同志,卫同志说得很对啊,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要注意保持距离。”

说完这话,不等许虹僵着脸开口,柳姐径直撇过她,和卫诚说了街道办来人找过一事。

卫诚点头表示知道了,道上一声谢。

柳姐趁机问:“明天就是休息日,阿喜该回来了吧,卫老先生情况怎么样?”

卫诚停住关门的手,回道:“她明儿个和爷爷一块回来,爷爷很好,多谢关心。”

许虹见他们就这样将她落到一边,竟然自顾自说起话来,心下很是不满,听到卫诚爷爷貌似出了什么事,立即插话,语气亲切道:“卫爷爷出事了?他……”

话没讲完,卫家小院的门已被卫诚啪地关上,让她撞一鼻子灰,媚眼抛给瞎子看。

许虹瞬间变脸,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柳姐看得心中快慰,转眼瞧见胡同口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许虹的婆婆,另一个被她小心扶着的则是一个中等个头的清瘦男人,差不多猜到对方可能的身份。

她看许虹还在那儿瞪着卫家小院的门,不由得提醒道:“许同志,你……”家婆婆和男人来了。

许虹以为她又要说教她什么保持距离的话,都没听她把话说完就对她撒气大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管我做什么!”

柳姐本打算提醒的话语一收,笑容不变地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你以为我想说什么?提醒你别上别惦记别人的男人?呵呵,我只是想提醒许同志一声,你婆婆来了。”

许虹听着前面那些话还满脸不屑,等到最后一句时,脸色才霎时大变,猛地转过头,发现曲二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她可能是听到了柳姐最后那句话,现下双目圆瞪,盯着许虹的眼神特别犀利,目光如刀,刀刀刮在许虹脸皮子上。

许虹白着脸摇摇欲坠,不是被曲二婶吓得,而是看到了她旁边的曲立党。

曲立党表现得没有曲二婶那么吓人,但他阴冷的视线扫在许虹身上,第一次令她有种好似被蛇盯上的恐惧感。

骤然安静下来的气氛中,许虹忍不住咕咚咽了下口水。

“立党,不是这样的,你、你听我解释。”

曲立党阴沉着脸看她一眼,示意曲二婶赶紧扶他进屋。

曲二婶不高兴道:“就这么放过她了?儿子,她这次可是不守妇道,趁你住院给你戴……”

曲立党立即咳嗽几声阻止她说出那个词,“还嫌不够丢人?回屋再说!”

曲二婶反应过来,顾不上和柳姐打招呼,立马扯住许虹进去,看她能解释出什么花儿来。

柳姐让到一旁,对于许虹有人管是乐见其成,但是当她把目光从许虹转到曲立党身上时,眉头下意识皱了皱。

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呐。

不提柳姐对曲立党的第一印象,已经关上大门回院的卫诚对于门外发生的这一幕并不知情,他照常开始摘菜做饭,完后送去医院,算着时间和放学后赶到那里的乐喜碰个正着。

趁着吃饭时间,他将街道办上门的事告诉她,“那边也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你要看看吗?”

石头正小心照顾老爷子吃饭,听到这话,耳朵顿时支棱起来。

而接下来乐喜的回答,更是让他提起了心。

乐喜不假思索道:“看看呗。”

当啷——

石头手里的勺子不知怎么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响,引得乐喜三人纷纷看去。

然后在一家三口的注视下,小白瓷勺哗地一下碎了。

石头当场呆滞住,愣愣地看着碎掉的勺子,好似已经看到自己被雇主家辞退的一幕,顿时整个人开始发抖。

这下可好,不用等人家找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他自己先犯错要被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