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诚离开了会儿又回来, 乐喜见他神情有些不太好,眼神询问地看过去,被他安抚地拍拍背。
“放心, 没什么大事, 稍后再跟你讲。”
乐喜看出他心里应该有数, 点了点头没再提。
三人又在门口等了会儿, 直到客人基本都到了,他们才终于返回喜宴大厅。
宴席开场,首先由老爷子这个主人家上去发表了一下感言,全程卫诚和乐喜都陪在他身边照顾着, 另一个方面也趁机让大家认识认识他们。
老爷子说完,又请上来一位比较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为新人祝福,之后是女方父母也就是乐顺和汪红英上台说两句,才终于开席。
宴席进行期间, 乐喜和卫诚同样忙得脚不沾地,他俩需要继续跟在老爷子身后向宾客们挨桌敬酒,直到转够一圈把人都敬完, 方有空回主桌歇脚吃东西。
回到主桌不算完, 还要应付主桌上那些大佬,有他们在场, 乐喜都不敢放开吃喝,只象征性地夹上几筷子。
直到宴席过大半, 那位最先过来的赵叔叔起身准备告辞了, 老爷子连忙带着卫诚和乐喜去送,亲自将人送到大门外的小车上, 才算能稍稍松口气。
他人一走, 陆续也开始有其他人离开, 等那些重量级人物走完,剩下的人终于能放开手脚,宴席气氛不冷反热起来。
卫诚趁机让服务员端上来一锅汤面,给他和乐喜还有老爷子加餐。
他们三人整场喜宴下来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净喝酒了,如果不是提前备了醒酒药,怕是根本顶不住。
现在该走的人都走了,场中余下的都是自己人,卫诚干脆为三人叫点好消化的东西暖暖胃。
面汤端上桌,乐喜先给老爷子盛了碗,而后是自己和卫诚,每人都没拒绝,最后将一锅面条吃得干干净净,感觉胃里才好受些。
重要的关头已经过去,接下来便很轻松简单了。
等到夜幕初上之时,宴席终于彻底散去,后续不用主人家操心,自有饭店的人负责收拾。
乐喜陪同老爷子送走最后一波客人,连同乐顺他们和卫诚的同事等等都送走了,这场婚宴才算落幕。
回到大栅栏时,还剩下的人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老爷子到家后迅速洗漱完回屋,将空间留给卫诚和乐喜。
卫诚不怕累地烧上一锅热水,给老爷子用完还有很多,问乐喜要不要洗澡。
乐喜趁机让他搬出洗澡桶,就在新房里简单洗了一下,把自己收拾干净。
在她洗完打理自己的时候,卫诚竟然用她的洗澡水把自己也洗了洗,看得乐喜都不知道该说啥。
“不是还有热水吗,干嘛用我用过的,你都不怕脏?”
结果卫诚一本正经道:“不脏,香喷喷的。”
乐喜:“…………”感觉被他调/戏了,但是她没有证据。
乐喜见他的旧衣服扔在一旁,想给他收拾起来放进脏衣篓明天洗,拿起衣服的时候听到吧嗒一声响,有个东西从里面掉落下来。
“这是什么?”乐喜俯身捡起那个小盒子。
卫诚穿着大裤衩走过来,接过小盒子打开,重新递给乐喜,很随意地说:“一个小玩具,你喜欢的话送给你。”
乐喜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忍不住嘴巴张大,“这……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吗?”
夜明珠?哇塞,竟然是传说中价值连城的宝贝夜明珠哎。
就这,还被卫诚说是小玩具?谁家会拿夜明珠当玩具的,也太有钱了叭。
“是夜明珠。”卫诚的回答证实她的猜测,不过接下来他又解释道:“只是样子货,我小时候玩的一个玩具,不信我玩给你看。”
说着,他拿起盒子里的那颗夜明珠往上抛了抛,像是在找手感,然后准备两手一掰。
掰?!
乐喜吓了一跳,赶紧阻止:“等等,等等,你想干嘛,这可是夜明珠啊。”
她抢过来仔细查看,又合拢手掌心往里瞧,发现真的能发光,再对着灯泡照了照,确定是宝贝无疑了。
可卫诚对它的态度也太随便了吧,还说它是玩具样子货,该说不愧是曾经的大少爷呀,眼界不一般。
看她这么稀罕,卫诚随口道:“真是玩具,你喜欢就送你玩。”
乐喜惊讶:“真的?哪里弄回来的?”之前都没听他说过,肯定不在手中,现在突然回来了,这里面八成有点事。
卫诚点点头,将今晚碰到曲立党的事告诉他,连同夜明珠是从他身上落下来的也说了。
最后道:“你别看它好像很珍贵一样,其实里面是空心的,藏着东西呢,你感受一下,看是不是和同等的石头轻。”
乐喜听他说着特地掂着感受一番,发现还真是,好像作为这么大的夜明珠,它这点重量确实有点不太对。
但实际上差的也不多,如果不知道的人不仔细注意的话,很容易被糊弄过去。
“你说里面藏着东西,能打开看看吗?”乐喜将夜明珠递回到卫诚手里。
那当然是能的,本就是他小时候玩的玩具,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它。
别人不知道怎么打开,他清楚,找到手感后不过是简单的一扭一掰,轻松将其打开成两个小半圆,露出里面挖空的圆球心,那里藏着一张折叠的小纸条,经过这么多年不见天日,它已经略微黯淡变黄。
乐喜瞧得目瞪口呆,在卫诚的示意下拿出小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
‘祝卫诚宝贝周岁生辰快乐!’
意思一目了然,这还真是人家小时候收到的礼物,被他当做玩具玩的。
不过谁送的啊,这么耗费又巧思,应该很爱他的吧。
乐喜心里念头微转,猜道:“爷爷送你的?”
卫诚摇摇头,脸上露出嘲讽之色,“不是,是我爸。”
“我记得你说过爸妈他们不是已经……”乐喜点到为止,觉得已经去世的这对便宜公婆八成也是有故事的人,而且看卫诚的反应,估计还有点家庭伦理剧倾向。
但这都是她的胡乱猜测,心里想想就行,万万不能讲出来。
卫诚像是对此也有些避讳,揭过话题道:“不讲他们了,这玩意你拿着玩,不用小心供着。”
乐喜面上点头,其实心里打算过后将其好好收起来,说不定哪天它又成为卫诚思念亲人的寄托物呢。
正这么想着,下一瞬她突然被卫诚整个抱住,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项中,气压有点低沉。
乐喜以为他因为刚才回忆起不愉快的事,心里微微自责,觉得自己不该问那么多,他送她礼物,她收着就是,追根刨底干什么。
她心中一叹,揉着他的发顶安抚道:“好了,别多想,那些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生活。”
卫诚嗯了一声,头继续往里埋,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的皮肤上,渐渐变得灼热,变得滚烫。
乐喜感觉到异样,心口怦然一跳,突然紧张起来。
气氛不知不觉中变了,丝丝缕缕的暧昧情愫萦绕在两人之间,他们都没动,就那么静静地抱着站在那儿,彼此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难以自已。
忽然某一瞬间,卫诚动了,柔软的嘴唇带着滚烫的温度落下来,从乐喜的脖颈辗转而上,逐步朝那双渴盼已久的粉色欺近。
乐喜心跳的厉害,整个人一动不敢动,任由他开始对她无限亲昵。
片刻后,两人都气喘吁吁,情难自禁。
卫诚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搂住乐喜,想将她抱向喜床。
乐喜连忙拦住,羞红着脸小声提醒:“灯,关灯。”
灯随即灭了,洞房花烛夜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