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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笛拆开一包薯片,说:“章先生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陶斯可没有回应,沈小笛歪着头看向她,盯着她很久。陶斯可被她看得发怵,奇怪道:“小笛,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没有。”沈小笛咬着一片薯片,试探着问,“我只是感觉你今天的心情不太愉快?”
陶斯可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牛奶。卧室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陶斯可懒得动弹,还在拆着吸管的塑料膜,沈小笛提醒她:“陶陶,你的手机响了?”
“哦。”陶斯可应了声,仍然没有动弹。
沈小笛站了起来,小声嘟哝了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说着,沈小笛走进卧室,帮陶斯可接听了电话。
陶斯可歪躺在沙发上,喝着牛奶,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沈小笛拿脚踢了踢她的小腿,陶斯可望过来,沈小笛把手机递给陶斯可,用唇语说:“方余的电话。”
陶斯可困惑地皱了下眉头,方余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陶斯可和他其实没说过几句话,眼下他打电话来,着实令陶斯可有些意外。
陶斯可清了清嗓子,习惯性称呼他:“体育委员?”
方余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说:“哎,你别叫我体育委员啦,我们现在都毕业了。”
“哦,好的。”陶斯可换了个称呼,“方余,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昨晚想跟你说个事,没想到你走了,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约你见一面,就几分钟,不会耽误你太久。”方余说,不难听出他语气里有几分强装地自然。
陶斯可咬着手指,漫不经心地嗯了两声,说:“好吧。”
方余声音愉悦:“好,那等会见。”
陶斯可挂了电话,伸长了手臂,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沈小笛盘腿坐在地上,说:“你信不信,咱们体育委员是找你表白来着。”
陶斯可从沈小笛的手里,拿了一片薯片,她说:“可是我和他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呀。”
沈小笛抱着膝盖,提醒她:“你记不记得那次八百米考试,你那天身体不舒服,跑了个倒数第一,都快五分钟了。人还给你送了一瓶矿泉水,虽然是冰的矿泉水,你生理期根本就喝不了。”
陶斯可蹙眉回想了片刻,还是没有一丁点印象,她嘬了一口牛奶,摇摇头:“不记得了。”
沈小笛嘴里薯片咬得咔嚓作响,她为体育委员打抱不平,说:“方余估计得伤心死了。”
陶斯可不以为然,沈小笛抬手碰了下陶斯可的手臂,又看了眼她的脸色,犹豫了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肖学长,真没再打来电话?”
陶斯可垂下眼眸,看着手里的牛奶纸盒,低声说:“没有。”
沈小笛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安慰的话,陶斯可忽然坐起身来,转过头盯着沈小笛,说:“小笛,你下次再提他,我们就绝交一个白天。”
她这话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沈小笛还是伸出一只手掌,慎重其事道:“我不提了,陶陶,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啦,我只是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陶斯可把牛奶盒捏扁了,稳稳地抛入了电视机柜旁的垃圾桶里。
沈小笛托着腮帮子,又唉声叹气道:“不知道这次毕业后,我们还能不能去一个学校。”
陶斯可把小腿翘在沙发扶手上,悠哉地问沈小笛:“小笛,你打算报哪个学校?”
“B市的学校。”沈小笛含糊其辞。
陶斯可哦了一声,说:“我可能去南方吧。”
“你就不考虑去B市吗?“
“不考虑。”陶斯可竖着眉,从茶几上底下翻找出一瓶红色的指甲油,她拧开盖子,低头涂抹脚趾甲,说,“我去了,可能会和肖斯白打一架。”
”好吧。”沈小笛没有再劝说。
一个小时后,方余给陶斯可打来电话,说他在她家小区楼下。陶斯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说让他再等会,她换身衣服就下去了。
陶斯可身上是今早洗漱穿的睡裙,她回到卧室,沈小笛跟了进来,说:“方余的电话?”
“对。”陶斯可打开柜子,挑了一件蓝色的泡泡袖短衣和牛仔裤,便乘坐电梯下楼。
她跳下单元门的台阶,方余站在小区的一棵梧桐树下,踢着地上的碎石头。一颗石头骨碌碌滚到陶斯可脚下,方余抬了下头,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你下来啦。”
陶斯可也露出个笑容,说:“体育委员,你找我什么事?”
方余伸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是这样的,斯可,今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也来,你要来吗?”
陶斯可啊了声,又说:“生日快乐。“
“谢谢。”方余眼里有笑。
陶斯可又问:“都有谁呀,小笛去吗?”
“去的,我也会叫她,等会见。”方余说
“那等会见。”
陶斯可回到家里,她走到空调机下,她觉得自己要感受一下冰凉的冷气,不让她就会像香草冰淇淋一样要融化了。冰凉的冷气扑到裸露的手臂上,她舒服地眯起眼,喟叹了一声:“热死我了。”
沈小笛从沙发上爬起来,说:“体育委员找你说什么了?”
陶斯可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的冷冻柜,拿出一根冰棍,说:“今天是他生日,他问我要不要去。”
沈小笛趴在料理台上,说:“那你答应了?”
“答应了。“陶斯可咬了口冰棍。
“可你没有准备礼物。”沈小笛点出一个事实。
陶斯可后知后觉,她咬着冰棍,懊恼地皱着眉头,说:“我如果不准备礼物,是不是看上去有点儿像是要去蹭吃蹭喝的?”
“不是有点儿,是就是。”沈小笛直言不讳,“不过可能体育委员也不在意你有没有准备礼物,或许你去了,对他来说就是礼物。”
沈小笛冲她挤眉弄眼,陶斯可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
沈小笛嘻嘻笑,陶斯可说:“我想要是两人去蹭吃蹭喝应该会好点。”
“什么意思。”
“体育委员说他也会邀请你去参加他的生日会。”陶斯可说。
沈小笛警惕地看着她:“这里面有没有你的主意?”
“我只是问他,你去吗?”陶斯可摊了摊手,一脸无辜,“他说他会邀请你。”
“啊,我要杀了你,陶斯可。”
沈小笛尖声叫着,跳上陶斯可的后背,两人笑闹成一团,躺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四点的时候,陶斯可的手机收到了方余发来的一条信息,告诉她过生日会的地点,是一家酒楼。
沈小笛啧啧称叹:“看不出来,咱们体育委员的家境也挺好的呀。”
梁秋舫因为昨儿的事,睡了一觉醒来,酒意散了大半,才清楚自个昨晚干了什么事。他有理由怀疑章庭筠可能会来揍他一顿。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所以梁秋舫洗漱完,便开车来章庭筠的办公室负荆请罪。
他坐在沙发里,拿起茶几上的杂志,装模做样翻了几页。见章庭筠没搭理他,梁秋舫憋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说:“庭筠哥,昨晚陶妹妹没跟你闹吧?”
章庭筠正在处理文件,闻言,没什么表情。
梁秋舫心里发虚,他摸了摸鼻子,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坐在办公桌后的章庭筠说:“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
“什么机会,你尽管说,能帮,我一定帮。”梁秋舫爽快应下。
梁秋舫喝得眼红耳热,才后悔先前答应得太快。反观章庭筠他也喝得挺多,不过他喝酒不上脸,不像梁秋舫眼睛红红的,像是刚从桑拿房出来。
章庭筠大概也看出梁秋舫扛不住,同汪总说了两句,便同梁秋舫走出了包厢。梁秋舫点了根烟解酒,摇着手说:“下次小爷不敢再多嘴了,这喝的估计我等会得横着出去。”
走在前头的章庭筠忽然停下了脚步,梁秋舫不明所以地探头一看,又撞着陶斯可和一个小男生。看这阵势,估计那小男生要同陶斯可表白。梁秋舫心里嘀咕,这小陶妹妹还真受小男生喜欢的。
章庭筠抬眸看了一眼,便没什么表情地走开。
陶斯可回到包厢时,沈小笛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体育委员是不是跟你表白去了?”
陶斯可抿着唇点了下头,说:“我拒绝了他。”
生日会结束的时候,是九点。其他人转场去唱歌,陶斯可有点累,便推脱她妈妈叫她回去。虽然林海清现在在出差,压根就没在家里。
陶斯可站在车边拦车,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她的面前。
陶斯可下意识瞥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她不熟悉,她正困惑之际,后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章庭筠。
“上车。”
陶斯可充耳不闻地移开视线,章庭筠轻笑,说:“你想我下车,请你上来,斯可?”
陶斯可看他的姿态,似乎真准备下来,想了会儿。陶斯可去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然而车门纹丝不动。陶斯可作罢,只能乖乖拉开后车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章庭筠嗤笑一声,看了眼上车的陶斯可。他抬手拍了拍驾驶座椅背,那司机也是个明白人,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下了车。
车里只剩下两人,陶斯可能闻到章庭筠身上酒味,她皱了下鼻子,忽然听到章庭筠缓缓道:“斯可,我给你时间不是让你跟别的毛头小子见面的。”
陶斯可抬眼看着他,说:“你喝醉了。”
章庭筠摇下了点车窗,他看着她,微微一笑:“他刚才是不是和你表白来着?”
陶斯可含糊地嗯了声。
章庭筠循循善诱:“告诉我,你拒绝了他没有?”
“这是我的事情。”陶斯可呛声说。
章庭筠拿出烟盒,点了一支烟,说:“斯可,你也知道我喝醉了,所以告诉我答案?”
“你是在威胁我吗?章先生?”陶斯可生气地抬起脸看他,觉得现在的他,才是他真实的面孔。
“没有这个意思,斯可。”他倾身过来,道貌岸然道,“告诉我,你拒绝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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