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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庭筠伸手关了车里的音乐,他偏头看了眼靠在副驾驶上闭眼熟睡的人。
她身上的裙子,是那件他初次见她时,她穿着红色的吊带裙,肩头是两根纤细的带子,露出纤细骨感的锁骨。她头发长长了不少,似乎被她刻意卷烫过,蓬松蜷曲,越发显得她脸小。
章庭筠想起二十分钟前的事,她看着他,牵起一点唇角,语气嘲讽又挑衅:“那么,我是不是要和你□□,章先生?”
那时章庭筠点了根烟,低笑了一声,有些嘲弄:“我没有这个意思,斯可。”
“梁秋舫说你第一次看到我,就想上我,不是吗?“她一瞬不瞬盯着他,似在分辨他的神色。
章庭筠眼里噙着一点笑意,点了两下头,坦率承认:“这是个事实,我不否认,斯可。”
他的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真是坏得坦坦荡荡。陶斯可有些懊恼,她觉得自己像个蠢蛋被他耍得团团转。
陶斯可咬着唇,目光落在他搭在方向盘的手臂上。她跪坐在副驾驶上,不由分说抓过他的手臂,咬了他的手。
手臂上有轻微的疼痛感,章庭筠没有抽回手,纵容地看着她。直到陶斯可发泄够了,放开他的手臂。她忿忿地抬头瞪着他,说:“章先生,你搞砸了一切。”
章庭筠想小姑娘是真动气了,他现在有点想把梁秋舫拖来揍一顿。她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眉眼落下一缕发丝,章庭筠见状,伸手要去拂开她眉眼处的发丝。
陶斯可偏了头,躲开他的手臂,语气生硬:“我讨厌你,你别碰我!”
“斯可,你现在像一个坏脾气的小孩。”他收回了手,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纵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他温声开口,“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哄好你。”
“我不知道。”陶斯可有些烦闷地重重靠向椅背,她低着头,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不乐的。
陶斯可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两人之间的事,她不想和他断了联系,至少目前她不想。她有点依赖他,这不是好现象。陶斯可一早就清楚,但她知道得太晚了,她已经一脚踩进他布置好的陷进里了。
她太笨了,他是奸诈卑劣的老狐狸,她不过是一个叛逆的小红帽,玩不过他。
思及以此,她又扭头忿忿道:“你太卑劣了。”
章庭筠吐了口烟,偏头看着她:“斯可,要是你还不解气,再让你咬一口。”
陶斯可摇摇头,她有些精疲力尽了,抬手手覆上门把:“我要进去再喝几杯酒。”
“你已经喝醉了。”章庭筠不由分说落了上车锁。
车里响起落锁的声音,非常轻微的一声,却像是拨动了陶斯可身上的某个按钮,她烦躁地转过脸,盯着他,不客气道:“章庭筠,现在你懒得再装温文周到的长辈了,是吗?”
“我只是担心你。”他做了个安抚的动作,又看向她,“你真认为我搞砸了一切?”
“对,我原本是有点依赖你。”陶斯可故意说,“但现在我对你的好感都被你打碎了。”
“我记得,我同你说过我很有耐心。”章庭筠拿烟的手伸到窗外,弹了弹烟灰,“斯可,你不应该忘了这件事。”
“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她有些幼稚。
“哦。”他似乎并不沮丧,点点头,好整以暇道,“那我们可以用一辈子来验证这件事。”
陶斯可发泄地蹬掉了脚上的红色一字带罗马鞋,一只罗马鞋飞到他的膝盖上。章庭筠拿起那只罗马鞋,有点小高跟,红色的鞋带,很配她身上的那件裙子,他伸手拎着那只鞋子,放到后车座的座椅上。
沈小笛打来电话,问陶斯可去哪了。
陶斯可转过头看了眼驾驶座的章庭筠,说:“我好像有点喝醉了,就先回去了。”
闻言,沈小笛语气瞬间紧张了起来,关心道:“那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你在车上可别睡着了,要不,我还是不挂电话了,和你聊着天吧,这样你等会不会睡着。”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睡着的。”陶斯可说。
最后两人,又聊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
车子缓缓停在小区楼下时,陶斯可的头靠着车窗,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章庭筠也没有叫醒她,车里有她熟睡时,浅浅的呼吸声。
章庭筠推开车门,下了车。他倚着车子,垂下眸子往车里看了眼,她依旧闭着眼睡觉。章庭筠抬了下手腕,接近腕表处的皮肤上有一圈小小规整的齿痕,依稀可见血丝。她是下了狠劲的,应该是真生气了。
章庭筠伸手探入开着的车窗里,拿过驾驶台上的烟盒和打火机,他刚拿出一根,送到嘴里叼着。梁秋舫打来电话,章庭筠走远了点,接通了,他漫不经心问:“什么事?”
“庭筠哥,你在哪儿,我有事要和你说一声。”梁秋舫说话颠三倒四,大概是真的喝了不少,他又说,“我也是因为陶妹妹语气不好,这才一时上火,多说了两句,这事和我没关系。”
章庭筠弹了弹烟灰,说:“行,这事我知道了。”
梁秋舫见章庭筠没有生气的迹象,不由壮着胆子说了两句,“这陶妹妹脾气真跟炮竹似的,一点就着。庭筠哥,你要真拿下这姑娘,可别惯着她,不然指不定往后要爬到你头上呢。”
“还没完了,是吧?”章庭筠扬了下眉,语调微微上扬。
梁秋舫假意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混不吝道:“行吧,你看上的,就是你的小祖宗,我的姑奶奶,我说不得。”
陶斯可醒来时,只觉得肩膀酸的厉害。她伸了一下懒腰,余光瞥见了驾驶座上的章庭筠,陶斯可慢慢放下了手。
章庭筠靠在驾驶座上,脸是朝向她这一侧,眼睛闭着。陶斯可仔细观察了下,见他没有醒来的意思。陶斯可跪坐在副驾驶坐上,一只手撑在中央扶手台上,探身过去,伸手刚要碰到驾驶座车门上的按键时,忽然头顶传来一道慵懒又困惑的声音:“斯可,你在做什么?”
陶斯可偏头,两人差点就鼻尖相抵。陶斯可往后躲了下,腰部撞上方向盘,陶斯可皱了下眉,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章庭筠一只手掌在她的腰间,稍稍蹙着眉,问:“撞哪了?”
陶斯可拿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孩子气道:“不要你管!”接着她坐回了副驾驶座,低头穿上罗马鞋。
章庭筠无奈地伸了下手,说:“斯可,我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
“章庭筠,你都承认你第一次见我就想上我,你觉得你这话会有信服力吗?”陶斯可反唇相讥。
章庭筠似乎并没有觉陶斯可的这些话冒犯了他,他笑着望着她,说:“斯可,我没想到你的嘴皮子功夫这么厉害?”
“我想你应该知道。”陶斯可提醒他,“毕竟我昨晚刚咬了你。”
他坐直了身体,说:“所以你咬了我,但你还没消气?”
陶斯可不出声,在找另一只鞋子。章庭筠伸手到后车座,拿了她的另一只鞋子,递给她。陶斯可伸手去接,章庭筠却没松手。
陶斯可拧了拧眉,瞪着他,章庭筠松了手劲,让她拿走鞋子。陶斯可穿上另一只鞋子,抬手覆上副驾驶座车门上的车把,说:“开门。”
章庭筠并不想逼得她太紧,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我给你点时间,斯可。”
接着车子开锁的声音响起,陶斯可推开车门,下了车。
陶斯可回到卧室,第一件事便是把手机充上电源,拉黑了章庭筠的手机号码和微信。而在小区楼下,还未把车开走的章庭筠,拿着手机尝试给陶斯可打了一通电话,机械的女音提示电话正在通话中。
很好,她拉黑了他。章庭筠想,他不用再试一试微信了。
陶斯可洗完澡出来,沈小笛正在按她家的门铃。陶斯可去开门,沈小笛一脸八卦,说:“我昨天给你打电话,怎么是章先生接的?”
“哦,是他送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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