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亲属篇 教导亲属“过五关”

我国古代三国时期,曾经出过一个“过五关斩六将”的英雄人物关云长,这已是家喻户晓了。自觉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唯一宗旨的周恩来总理,生前也曾多次教导亲属自觉地“过五关”,不过这个“五关”,是指“思想关、政治关、社会关、亲属关和生活关”。周恩来在一九六三年五月曾对侄辈亲属讲到“过五关”的问题。一九六四年八月,周恩来在外地的亲属,有许多人都因公停留在北京,周恩来抓住这个大好机会,召集他们和在京工作的亲属一起,开了两次家庭会议,向他们详细讲述了周氏家族的历史,并用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对其作了深刻的阶级分析。在这个基础上,又一次教导他们“自觉地过好五关”。

第一次是在八月二日下午。周恩来溯本追源,从他的曾祖父讲到祖父,说他们都是当过知县的,尽管没有田产,房屋也不出租,但仍然属于剥削阶级。他说,他自己最初是受的封建教育;到青年时代,受到资产阶级爱国主义的教育,才知道在旧家庭里是没法奋斗出来的,所以对家庭没有留恋。在加入中国共产党以后,愈来愈深入地学习了马克思主义,对家庭才有更深刻的认识。这次谈话的结论是:“封建家庭一无是处。”教育晚辈要认清这个家庭所代表的封建阶级的反动本质,并和它所反映的政治思想和伦理道德观念划清界限,向工农学习。

后来在八月十日以及一九六三年五月间的一次家庭谈话中,又联系具体的人、具体的事,教导亲属如何过好“五关”。

一是教导亲属学会运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自觉地进行思想改造,过好“思想关”。他首先由浅入深地对亲属说,思想就是人的脑筋里想什么。想什么,问题可大了。有的想得不对头,思想方法不对头。怎么办?要靠自己一件事一件事去实践,经过一件事,对这件事才会懂;有的也不能马上懂。世界上的问题是无穷尽的,永远也解决不完。所以,我们就总有工作要做,这就是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过思想关,就是常说的思想改造,它是解决世界观和人生观的问题,也就是要树立马克思列宁主义或者说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要学会运用毛泽东同志的《实践论》和《矛盾论》、《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认识论。周恩来要求以血缘为纽带的整个家庭群体,都必须把学习和掌握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作为生活的第一需要,“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周恩来还以自己为例现身说法。他说:“我今年六十五岁了,是不是已经修养得很好不必改造了?我不敢这样说。”“我现在还在改造中,我愿意带头。”因此,他殷切地希望亲属“要承认社会各种关系、各种事物都会影响个人的思想。要经常反省,与同志们交换意见,经常‘洗澡’。要把思想改造看成像空气一样,非有不可,不然你的思想就会生锈,就会受到腐蚀。”周恩来还把亲属中的老少成员分成三种:“第一种人是自己不能创造环境,要帮助的,要让社会改造他;第二种人是可以自己创造环境,自觉改造自己的;第三种人是党团员和青年们,要不断前进,不断进步,不要自满,并帮助后进的亲属共同进步。”他最后强调说:“过思想关,自我改造的程度如何,关键看能否自觉,能否持之以恒。”

二是教导亲属站在无产阶级人民大众的立场上,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作为观察、分析和处理问题的出发点和归宿,过好“政治关”。周恩来在教导亲属时指出:过“政治关”,主要是“要站稳无产阶级的政治立场”。“我们第一要帮助别人,第二要经常检查自己是不是立场站稳了;共产党员要在斗争中经常考验自己,是不是立场站稳了。”说这些,意在告诫亲属,在事关政治信念、政治方向、政治纪律等根本原则问题上,在关系到国家、人民和社会主义事业的思想和行为面前,一定要“爱憎分明”,保持坚定的无产阶级政治立场。

三是教导亲属自觉同一切陈腐的传统习惯、传统关系和传统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过好“社会关”。在家庭教育中,周恩来除了以身作则教导亲属为人处世要做到“不徇私、不特殊、不受礼、不居功、不守旧”这些公正廉洁的人生准则外,还言传身教引导亲属正确处理自己与故居祖屋、祖坟地、与故乡的某些关系,逐步实现“同传统所有制”和“传统观念”的彻底决裂,过好“社会关”。尤其在国内国际复杂的社会环境下要善于改造社会,而不要被旧的落后的东西影响、侵蚀。

四是教育亲属否定封建的亲属关系,树立自尊、自立、自强的信心,提高奋斗的勇气,做一个永远力争上游的时代新人,过好“亲属关”。过亲属关,是指用正确的思想影响亲属,而不能受亲属不好的东西的影响。周恩来饶有兴致地说了一个生动的故事给大家听:有个电车老司机,工龄三十多年了,是个老党员。他一个人工作,养活一家七口人,生活比较艰苦。全家住一间房子,用一条毛巾,可是过得挺愉快。他下班回来,常常给全家讲党史,说没有共产党,我们怕早就饿死了。他有个女儿,有点娇,学校组织下乡劳动,她不去,问她为什么,她说怕晒黑了,将来当不成演员。父亲发了火,说:“今天我这手得犯错误了!”说着上去打了她一巴掌:“你想当演员,我不反对,但要给工人农民当演员。黑怕什么?……”周恩来接着说:你看人家阶级感情多鲜明!我们出身于旧家庭,我要带领你们向无产阶级投降。当然,否定封建的亲属关系,不是消灭他们,而是改造他们,拖着他们跟无产阶级走,把他们改造成新人。

五是教导亲属养成艰苦朴素的习惯,在日常生活和工作实践中,勤劳节俭,艰苦创业,自强不息,励精图治,过好“生活关”。周恩来强调指出:一个党政干部及其家庭成员,如何处理好生活问题,是勤俭持家,艰苦奋斗,还是铺张浪费,骄奢淫逸,不仅直接影响到党风、民风和整个社会风气,而且直接影响到现代化建设的成败和国家未来的命运。为使亲属们真正弄懂“生活关”的内涵,他精辟地阐述说:“生活关有两种: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在物质生活方面,“要使艰苦朴素成为我们的美德。这样,我们就会心情舒畅,才能在个人身上节约,给集体增加福利,为国家增加积累,把我们的国家更快地建设成为一个社会主义强国。”“精神生活方面,我们应该把整个身心放在共产主义事业上,以人民的疾苦为忧,以世界的前途为念。这样,我们的政治责任感就会加强,精神境界就会高尚。”周恩来特别指出:社会上“那种庸俗低级的、野蛮恐怖的、堕落腐化的东西,是资产阶级和封建社会的产物,我们应该坚决批判,坚决反对,不能用官僚主义态度对待它,容忍它。这些东西不仅对我们不利,对青年一代的成长更不利”。为此,他谆谆教导亲属说:我们不但要自觉地将艰苦奋斗的精神溶进衣食住行的日常生活,“做到精打细算,勤俭节约,省一毛以利天下”,而且要自觉地将艰苦奋斗的精神贯穿于各自行业的实际工作,“做到埋头苦干,忘我劳动,造斯绩福荫后人”。

在纪念周恩来诞辰一百周年的时候,我们重温他用以律己育人的“过五关”的光辉思想,毫无疑问,仍然有着伟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