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扫了眼许愿雪白纤细的手腕,空荡荡的。
她笑了笑,“鸳鸳,妈妈送你的礼物呢?”
今天的温容太温柔。
太美好。
许愿有些被打动。
她眨眨眼,趁机搁下筷子,“我去拿。”
“没事,妈妈帮你去拿,你先吃。”温容拿起面前的纸巾擦拭嘴角,随后转身朝二楼走去。
许愿目光挪向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
才发现,温容穿着和许宁同款的拖鞋。
二楼的这间房本来是许宁的琴房,后来温容突发奇想改成了卧房。
也就是那时她又开始寻找失踪的孩子。
那个孩子原名许望。
望,期望,盼望。
寓意美好。
怀她的时候,许宁身体不好,温容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大女儿身上。
对于小女儿,温容对她的记忆太少太少了。
只记得在肚子里的时候她就安静乖巧,生下来以后那么小一点就会对人笑。
可惜这孩子现在长大了,倒也不太爱笑了。
和小女儿之间,本就生疏,时隔这么多年,温容完全不知道怎么对她好了。
她走进许愿的房间,才发现这孩子的东西很少很少,除了校服,几件衣服,压根没有其他什么个人物品。
干净得好像只是住了一个酒店。
就好像随时都可以收拾行李走人。
冷清空荡。
不像许宁的房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还有一些周边盲盒。
温容叹了口气。
不止她,许愿自己也没有归属感。
毕竟相隔的是十多年。
拿过手链,温容下了楼,许愿已经将碗里的面吃完了。
许灏吃完早饭,起身时看见许愿碗里空下的食物,皱了皱眉,“许愿,你也太浪费粮食了,怎么就光剩下虾仁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妈给你下的面啊?”
话落,一桌子的人都齐刷刷看向她。
许愿有些不知所措。
她支支吾吾刚想说自己海鲜过敏,就被许灏打断了。
许灏生得浓眉大眼,气宇轩昂,个子也是挺拔高大,他低头凝视许愿那张委屈地快哭的脸,心里一阵烦躁,“爱吃不吃,搞得像我欺负你似的。”
许灏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容扫了眼许愿碗里的虾仁,眼帘微掀,“不喜欢吃虾?”
许愿不忍扫她兴,如果她说自己海鲜过敏,温容一定会自责,觉得自己不关心她。
虽然她确实不关心她,但许愿还是不忍心看到她在受难日这天还不开心。
想了想,许愿点点头,“不太喜欢吃虾,不过我吃了一点点了,很好吃。”
这是最好的回答了吧?
不至于让对方尴尬,也不至于拂了对方的好意。
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
温容没多想,拿着手链走至她旁边许灏的位置坐下,“来,妈妈给你戴上手链。”
温热的手覆上许愿的手,温温柔柔的替她戴好手链,朝她笑了笑,“喜欢吗?”
细细的金色手链,上面有五朵金色小花,每朵花上都镶嵌了一颗璀璨钻石,漂亮极了。
许愿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手链,有些看呆了。
女孩子都爱美,许愿也不例外,她欢喜地点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谢谢妈妈。”
“喜欢就好。”温容松了口气。
一直沉默不语的许宁突然抬头,看了眼那个手链,眼睛一亮,“妈,这不是我很喜欢的那个牌子的手链吗?”
“嗯。”温容点头,转头朝她笑笑,“妈妈也给你买了条你喜欢的全钻四叶草手链。”
许宁听闻兴奋极了,忙起身,放下手中的刀叉,“妈妈快带我去看。”
“等下,今天许愿生日,你也没对许愿说生日快乐呢!”
此刻许宁也顾不得和许愿平时的关系了,她直接随口丢下一句,“生日快乐。”
便拉着温容的手走了。
温容回头看了眼阳光下低着头的许愿,长睫微颤,眼神空洞,像是被丢弃的孩子。
温容觉得她心尖儿颤了颤,胸口有些闷闷的。
可许宁牵着她的手,拉得她不得不走。
她只能柔声开口,“鸳鸳,等会儿跟姐姐的车走。”
许愿没开口。
沉默端起一杯橙汁喝了起来。
酸涩苦口,不好喝。
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抬眸与许振海的目光相撞。
许振海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探究。
许愿对这位家长还是有些惧怕的。
他虽生得儒雅,但那双眼却锋芒凛然,让人不敢直视。
或许,这就是驰骋商海男人的深沉。
“许愿,初来乍到,不要让人操心。”
许振海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高挺的身躯起身离开。
许愿看了眼他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
许振海或许才是对她意见最大的那个。
或许是因为她惹温容伤心了?
许愿没多想,也没等许宁,独自往学校走去。
大概是吃了虾,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喉咙痒痒的。
眼睛也有些痛。
幸好学校离家也不是太远,许愿很快走到了学校。
七班学生仍然在埋头苦读,连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也没有。
和隔壁喧闹沸腾的六班形成鲜明对比。
许愿回到座位,拿出课本,将书包塞到课桌里,目光随意扫向窗外,恰巧与刘若仪冷淡的目光相撞。
刘若仪嘴里叼着棒棒糖,与她痞帅的气质完全格格不入。
长发披散,白皙脸上满是淡漠。
高高的个子遮住了许愿一半的阳光。
许愿的座位在窗口,形形色色的人自她窗前走过,她却记住了刘若仪那种冷艳美丽的脸。
痞帅中带着一丝忧伤。
明媚阳光再次降临。
许愿看着空荡荡的窗口失了神。
脖子有些痒,她忙伸手抓了抓。
很快,物理老师拿着课本和保温杯走了进来。
保温杯里泡着枸杞和红枣。
他抬眸望了眼台下,发现少了个人,皱眉问道,“姚茵茵呢?”
教室里一片寂静。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许愿视线投向姚茵茵所在的位置,翻开的课本还在桌上,人却不见了踪影。
就在物理老师要发怒时,姚茵茵捂着肚子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她蜷缩着身子,五官几乎皱在一起,“报告老师,我肚子疼,去了趟厕所。”
物理老师挥挥手,也没再多说什么。
许愿看了一旁的姚茵茵,也松了口气。
她见姚茵茵白嫩的小脸冷汗直冒,主动敲敲她的桌子,小声问道,“你是不是例假来了?”
姚茵茵虚弱地点点头。
许愿见状,忙问道,“有杯子吗?”
“有。”姚茵茵趴在桌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伸进课桌里拿出粉红色的保温杯。
“刚才没有热水,没打到。”
许愿拿过她的杯子,朝她笑了笑,“我帮你去打。”
她伸手的那瞬间,姚茵茵看见她手腕上的那条项链,眼神闪了闪。
居然是梵克雅宝。
那条链子值不少钱呢。
她愣了愣,但也没多想。
许愿主动去为同学打热水,不但没被物理老师批评,反而被莫名其妙表扬了下。
说她乐于帮助同学,团队协作能力强。
许愿被说得满脸通红,拿着杯子就往外走去。
大概是走得急,许愿只觉得呼吸有些难受。
胸口闷闷的,比刚才严重了些。
两眼发昏。
四肢麻木。
口腔发痒。
一阵作呕。
许愿扶着墙,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来到卫生间,趴在水池上呕吐。
呕吐完她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红斑布满她白皙的小脸。
许愿扶着水池,想要撑起身子,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想喊人,喉咙肿痛,发不了声。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十几秒后,许愿彻底陷入昏迷。
周聿白走出卫生间,一眼就看见趴在水池边,面部红肿,虚弱乏力的许愿。
他忙走到女孩面前蹲下,拍打女孩纤弱的双肩,大声喊了她一声,许愿没应。
周聿白几乎是瞬间,将女孩从水池上抱下来,平放在地上,拿起手机开始拨打急诊电话。
有人不断在耳边喊着她的名字。
许愿,许愿。
声音好听像天使。
许愿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纯白海洋。
慢慢的沉沦。
她想开口,却是动也动不了。
只感觉有双温暖的手紧紧抱着她,那人呼吸紊乱,抱着她跑了好久好久。
许愿闭着眼。
耳边传来风声,车水马龙声,少年紊乱的呼吸声。
还有他温柔迫切的呐喊声。
一滴眼泪自眼角划过。
原来,被人在乎的感觉这么美好。
她会死吗?
会见到真正的天使吗?
可,她好想许俊生。
月底她就要见到他了。
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到爸爸,不知道他有没有瘦。
她好想对周聿白说声谢谢。
谢谢他愿意救她。
谢谢他这么紧张她。
谢谢她让她在人生的最后一刹那,感受到了温暖。
上帝啊。
可不可以给她一次机会。
就一次。
真的。
让她活下去。
她一定会好好感受世间的温柔。
她会用温柔去对待一切。
求求了。
最后一刻。
许愿才发现自己那么不舍得离开。
原来在生死面前,人会显得那么无助那么为能为力。
世界再一次陷入黑暗。
许愿彻底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入v,还有两更,大概是下午~
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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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追妻火葬场/女主逆袭/浪子回头
江也是江宜高中不可凝视的深渊。
那林听便是纯洁善良的天使。
天使永不可能坠入深渊。
但林听却为他,坠落千千万万遍。
——
林听第一次遇见江也,少年刚经历过一场斗殴。
满目猩红,清隽漂亮的脸上挂了不少伤。
目光冷漠,放荡不羁。
林听走上前,为他递上纸巾。
少年睨她一眼,慵懒随意道,“滚啊!”
后来,两人同班,林听因他一句“乖得不行。”
将他无微不至照顾了三年。
毕业那天,有人问江也喜欢林听吗?
少年薄唇微勾,“你觉得可能呢?”
回头他看见少女眼眶红了。
心中一痛。
那天晚上。
江也躲在角落,轻吻着她的唇,嘴角呢喃,
“听听,你真乖。”
淡淡的清香混着烟草味,林听抓紧了少年的手。
蝉鸣悦耳。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却让林听心动整个大学。
很久以后,两人再见,林听正在咖啡店与人相亲。
清亮双眸与窗外一身皮衣,从机车上下来的男人相撞。
四目相对,江也走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将她压在餐厅墙角,霸道吻过她的唇,“林听,是你疯还是我疯了?”
本以为期待的爱情来了。
可是江也却腻了。
他给她留下一封信。
那封信上写着:林听,你真的乖得不行,乖得我有点厌倦了你的乖。
——
另一种她,不爱他的她
双c双c大写的双c本人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