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黑虎山下,只见倒了一地的尸首,有望云寨的弟兄,也有对方的人马。
望云寨中还没倒下,仍在交战的人只剩白通、洪平寿以及余下的五、六名弟兄,而此刻对手却还有二十几人。
白通他们寡不敌众,身上又早已伤痕累累,如今仅凭着一口气在强撑着负隅顽抗。
远远地,白小木便焦急地抬目梭巡着父亲的身影,须臾,找着了人,却瞥见有三人攻向他,他不敌,登时中了一剑,她来不及出手相救,心痛地脱口叫道:“爹——”
隐约听见女儿的叫声,白通回头一望,其中两人见状,一起飞快朝他胸背刺去,打定主意要置他于死地。
“爹,小心!”白小木嘶声裂肺地惊喊。
眼见那两反剑几乎就要同时刺穿他胸背时,两人手上的剑顿时掉落,人也在剑落地后,瘫倒在地。
接着,交战中所有人手上的兵器都哐当地从手上滑落,人也跟着倒了一地。
一时间,所有人都一脸惊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试图站起来,但浑身的力气宛如在瞬间被抽走了似的,没人站得起来。
“我们中毒了!”有人惊呼。
“是谁?谁敢对我们下毒?”
只有白通和洪平寿他们一愣之后,惊喜地转头梭巡着什么,片刻,便见到白小木朝他们飞奔过来。
“爹!”
“小木,沈千秋来了是吗?”只有毒王沈千秋才有这个本事,在瞬间不知不觉地将所有人给毒倒。
“对。”她伸手指向身后。
沈千秋不疾不徐地踱了过来,从怀里取出了一只瓶子递给白小木。“瓶子里的药,每人一颗,可以化解他们现在身上所中的毒。”
她连忙倒出药丸交到白通和洪平寿手上。“爹、洪叔,你们快吃下这药丸。”
接过药,白通哈哈吩咐,“小木,你快拿出去给咱们其他人吃。”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她匆匆拿去给其他还活着的望云寨弟兄吃。
“解药,我要解药,快给我解药。”对方的人见了这情况,伸手想抢她手上的瓶子,但浑身发软的他们哪有力气抢。
白小木有些不忍,想要分些解药给这些人,然而一抬眼看见躺了一地望云寨弟兄的尸首,她的不忍顿时散去,这些人太狠了,竟然一出手就想置爹他们于死地。
准备走向爹身边时,她经过一具尸首,发现竟是大贵时,她骇然蹲下身叫道:
“大贵、大贵!”
“他死了。”附近一名望云寨的弟兄戚然地说。
“他死了?我不信,大贵、大贵,你醒醒、你醒醒,我们来救你了,你快醒来呀!”她激动的摇晃着大贵,不敢相信跟她情同手足的大贵就这样死去。
“大贵,你快点醒醒,你不是说等今年中秋的时候,要向珍珠求亲的吗?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那珍珠怎么办?你叫她怎么办?大贵!”她抱着大贵了无气息的尸首哭喊着。
听见她哀恸的哭喊声,其他几个服下解药已恢复力气的望云寨弟兄,登时悲愤地拿起兵器。“我们要替死去的兄弟报仇!”说完便泄愤地朝那些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大肆砍杀。
顷刻时,惨叫声接连不断响起。
白小木震住了,愕然地望着那些杀红了眼的弟兄。
等白通回神大吼住手时,对方的人已全被杀光了。
沈千秋冷冷看着这一场杀戮。他其实很少用毒夺走别人的性命,就连当年骷髅帮也不是死在他的毒下,而是那些对骷髅帮心存怨恨的人下手的。
就象眼前的情景一样,然而江湖中人却把这些人的死全都算到他头上。
眸光一扫,瞥见白小木宛如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一脸呆茫,沈千秋走过去扶起她。
她望着他张了张嘴,然后看向一地的尸赅,悲恸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望云寨历年来打劫都不伤人性命的,而今不仅折损了一、二十名的弟兄,还杀了对方二、三十人,这些全都是人命啊。
几十条人命就这样全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那浓烈的血腥味让她反胃得想吐,她掩着唇,回头一看,沈千秋就跟在她身边,用一种关心的眼神看着她,那种不适忽然散了些,她勉强自己振作起来,走回爹的身边。
“爹,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白通等人回到望云寨后,立刻找人下山,运回大贵他们的尸首,也顺便将敌人的尸首就地掩埋了。
白小木帮着父亲料理善后,等回到房里,夜已深。
想起刚才珍珠在看到大贵的遗体时,脸上那伤心欲绝的表情,坐在桌边的她又红了眼眶。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大家为什么会弄得这么惨,死的死伤的伤?”望云寨从来没有伤亡这么惨重过,今天死的那些弟兄,不是跟她从小玩到大的,便是看着她长大的,她难过得跟失去亲人没两样,想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眼泪不禁又哗啦啦地直掉。
“当你们去打劫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沈千秋淡淡开口。他不爱看她哭得泪涟涟的模样,她的泪仿佛带有某种奇异的毒素,窜入他的胸口,微微刺痛着他的心。
闻言,白小木噙着泪忿忿反驳,“可是,我们从来不曾伤害过任何人的性命,我们只劫走财务,为什么那些人要这么残忍地对付我们?
“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不可?”
“你们去抢了别人的财物,被抢之人自然不甘心,会想要报复反击也是人之常情。”这道理很简单,她不应该不懂。
“可是,我们抢的都是那些为富不仁、作恶多端的不肖商人,我们从不打劫无辜的百姓呀。”白小木回得理直气壮。
“既然那些人都不是善类,报复的手段又岂会手软。你们望云寨的身份既已被识破,我想很快就会再有下打杀手追踪而到。”
听他这么说,白小木骇然一惊,“什么?你是说还会再有别的杀手来吗?”
沈千秋反问:“若换成是你,派来的人手全军覆没,你会轻易就此罢手吗?”
“我……那我该怎么办?”望云寨里武功尚可的弟兄今日已死了泰半,若是敌人再来,一定抵挡不了的,白小木着急地抓扯住他的衣袖问。
瞥了眼她心急的表情,沈千秋缓缓道:“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他相信白通和洪平涛应该也已经想到了这点,毕竟他们的身份都已曝露,再留在望云寨,无异是在等着人家杀上门来。
“你要我们搬走?可是寨子上下月两百多口人,我们能搬去哪儿?对了,只要大伙都吃了那种能增强功力的解毒丹,武功就会变得更强,这样一束就不怕他们再来了!”这么一想,白小木立刻朝坐在对面的沈千秋伸出手索讨。“你快把那种解毒丹给我。”
他冷道:“你以为服下那种解毒丹,就能让你们个个都变成武功高手吗?你想得太天真了。没有中毒的人,服下那种解毒丹,虽然能工巧匠增强几分功力,但却会有损元气。”他擅毒,所以就连解毒丹,都是依照以毒攻毒的方法来炼制的,因此没有中毒之人若服下这种解毒丹,反而会损伤元气。
白小木激动驳斥,“我现在管不了这些了,只要能增强功力就好,你快把解毒丹给我,我要吃,我要保护寨子里的人,再也不让任何人受伤了。”若是那奸商再派人来,这会儿寨子里伤的伤死的死,剩下的都是些没有抵抗力的老弱妇孺,只能坐以待毙,她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今天是幸好有他在,若是他又不见了时,那些人杀上门来该怎么办?她必须变强,强到能保护得了大家才行。
沈千秋沉下脸。“你没听清楚我文教说护短吗?你没中毒,服下那种解毒丹对你没有好处。”
“我说了我管不了了,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若是我中了毒,就可以服下那种解毒丹了,对不对?”白小木突然想到。
“没错。”
“那好,我现在就让自个儿中毒。”说着,她立刻朝沈千秋扑过去,他说过他浑身是毒,她也亲眼瞧过,一朵好好的鲜花在转眼间,就在他手上枯萎了,所以只要碰到他的肌肤,她就会中毒,她记得上次大富也是因为碰到他而中毒的。
“你想做什么?”沈千秋起身避开她。
但白小木不死心地追着他跑。“你站住,不要跑。”
沈千秋立刻看出她的企图。
“你昌想藉着碰我让自个儿中毒?”他身形如鬼般迅速移动着,让白小木连他的衣角都钩不着。
无论如何都碰不到他,白小木气急败坏地吼他,“你干么这么小气,让我碰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要不然你干脆把解毒丹给我好了。”
沈千秋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吓坏她了,以致让她失去了理智。看着她又伤心又焦急的神情,他突然有股冲动想过去拥住她,向她承诺,今后只要有他在,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个念头一掠过,他蓦然一惊。他竟想保护她以及她想保护的人!
他在想什么?他此刻该做的,应该是狠狠地将对她动情的心拔除掉,而不是让自己陷得更深。
当沈千秋为了自己的想法而震惊时,身形不禁一滞,让白小木抓到了他的衣袖。
她用力抓着他的袖摆,然后借力使力地顺势扑到他怀里。
他这才回神,连忙用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让她乱动,免得她碰触到他脸上的肌肤。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眼看只差一步就要以摸到他的脸了,结果硬生生地被他按在怀里动弹不得,白小木气恼地用力挣扎,但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那天如铁钳般的双臂。
因为她不停地挣动,她柔馥的娇躯磨蹭着他的身子,沈千秋下颚一紧,低叱,“你不要再乱动了。”
“你放开我,我就不乱动。”她仰起娇俏的小脸望向他,直到这时才发现,他们两人此刻有多亲密。
天哪,他正抱着她,很紧很紧地抱着她,两人的身子彼此牢牢贴着,他们的脸只差几寸就要碰到一块了,若是她再长高几寸,这会儿她的额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看着他的脸,他注视着她,让她的脸颊狐朋狗友发烫起来,心跳也有些不稳。
他幽深的目光仿佛两道深不见底的漩涡,吸住了她的视线,让她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脑中思绪蓦然一片空白,眼前除了他,白小木几乎什么都没办法想了,连为何会造成这种窘境她都忘了。
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忽然擂得好猛好快,象要破胸而出一般。
等等,他的嘴唇似乎愈来愈靠近她了,他想做什么?不会是……想吻她吧?
这个念头一闪过,她腮颊顿时一烫。
她下意识意识屏住气息,心跳愈来愈快,静候着他的唇落下的那一刹那。
该死的,他在做什么?
当他的唇瓣轻扫到她粉唇的瞬间,沈千秋及时恢复了神智,倏然将她推开自己的怀抱。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想起方才那一瞬间的失控,他暗暗握了握拳,接着从怀里取出一颗丹药搁在桌上后,丢下了句,“这是解毒丹。”便旋身离开房间。
直到他走出房门,白小木才恍惚回过神来,蓦然,一阵晕眩朝她袭来,眼前一黑,紧接着胸口突然掀起一股难以忍受的绞痛,然后四肢百骸象要被活生生卸下来般的痛不可遏。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中毒了?
扶着桌沿稳住身子,白小木忽然瞥见他离开前搁在桌上的那颗丹药,这才想起刚刚他的唇似乎轻触到了她的。
她赶紧拿起解毒丹吞下,接着在床榻上盘腿坐下,运功摧发药性。
须臾,所有的不适全都渐渐消失,丹田慢慢涌起了一股暖流,蔓延向全身,她运功后,隐约觉得整个人好象轻盈了些,内息充沛,通体舒畅。
缓缓睁开眼,她抬指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他刚才碰到她的唇了,也就是说……他吻了她?
他吻了她!天啊,他竟然吻了她,这表示什么?
他方才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她碰,为何刚刚他竟会吻她?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瞬而已,但他还是吻了她,所以她才会中毒。
难道、难道……是因为他喜欢上她,所以才吻她的吗?
这个想法让白小木睁大眼眸,不是惊讶、不是惊恐,而是惊喜。
一股无由来的喜悦浮上嘴角,她傻呵呵地摸着唇瓣,愈笑愈开心。
一时忘了今天发生的那些惨事,一心沉浸在他可能喜欢上她这件事。
“爹,你们在看什么?”走进前厅,白小木看见父亲和洪平寿面前摊着一张纸,两人正低头注视着。
白通抬头瞬向女儿。“我们在看彩霞山的地图。”
“彩霞山?那是什么地方?”她纳闷地问。
“这是沈千秋留下的地图,他建议咱们可以迁移到彩霞山去。”洪平寿回答。
他之前便考虑到那些人既然发现了他们的身份,那现下望云寨已不安全了,必须尽快迁移,但一时间又想不到有什么地方能容纳得了寨子里这两百多口人,正发悉着,没想到沈千秋已替他们想好了退路。
“他回来了,他在哪里?”白小木欣喜地梭巡四下,想寻找又消失了两天的人,那天他吻了她之后,便没再回来。
“我们没见着他,这张地图和这几瓶药,是今儿个一早就放在这里的。”白通看着女儿,略略迟疑了下才再开口,“小木,沈千秋在这信上说,他不回来了,叫咱们搬去这叫彩霞山的地方避祸,他还说若是路上再有人来找咱们麻烦,就用他留下的毒药对付他们。”
听见爹说的话,白小木先是一愕,接着脸色一变。“他不回来了?他怎么能不回来?他已跟我拜堂成亲,怎么能这样丢下我就一走了之?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要我了吗?”
既然这样,两天前他为何突然吻她?他不是喜欢她吗?
难道……是她想错了,他对她根本没有一点感情,吻她是因为……她嚷着要中毒,所以他才成全她?
白通见女儿一脸怒容,赶紧好言安抚她,“小木,你先别生气,他想走咱们也拦不住他。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咱们安顿好后,我再陪你上百毒谷去找他,既然你跟他都拜了堂,他就不能不认你这个妻子。”
沈千秋不仅出手救了他们,还为他们想好了退路,这份心意,让白通认定这个女婿了,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就这样跑掉的。
洪平寿也温言相劝,“就是呀,小木,沈千秋留下的这个地图说,彩霞山离这儿约莫两、三天的路程,那儿很隐密,外人不容易找到,只要咱们依照他画的地图走,就能顺利到达那儿。他还说那儿土壤肥沃,山产又多,气候温和,要让寨子里这么多口人生活,应该不成问题。等过一阵子,咱们安顿好后,洪叔便和你爹陪你上百毒谷找他。”
白小木的怒气并没有因为她爹和洪叔的这番话而消散,沈千秋的不告而别,不仅让她觉得颜面无光,更让她的心象被人用力砍了一刀。
她抿着唇,倔强地道:“他要走就让他走,我才不稀罕他。”
“小木!”见她说完转身就走,白通和洪平寿互觎一眼,都明白她只是在说气话,嘴上说不稀罕,心里其实在乎得不得了。
但这会儿寨子里的事比较紧急,必须先行做好安排,所以白通也顾不得去安慰女儿,想等安排好一切后再劝女儿。
白小木挺直背脊,一路上不停地告诉自己,真的,她一点都不稀罕他,一点都不,她喜欢的人是秦千时,才不是他沈千秋。
要走就让他走,她根本不在乎。
可是眼睛却不争气地氤氲着一股热气。
“白小木,你不要这么没用,这种事有什么好哭的,不过是被人抛弃嘛,又不是第一次了,当秦千时说要娶别人时,你不是很坚强的一滴泪都没掉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沈千秋不要你,是他没那个福气,要不起你,你何必为这种事伤心?”
嘴上这么说,她的心却没有因此觉得舒坦些。
她不懂,她喜欢的人明明是秦千时,为何才短短几天,她竟对沈千秋有了这么强烈的感觉,对他坞的离去,竟充满了不舍、愤怒和失望?
该死的,沈千秋,你给我回来!
埋葬了大贵和罹难的弟兄后,望云寨立刻着手迁移到彩霞山的事。在洪平寿先行探过路,确定彩霞山确实很适合大伙安居生活后,白通便让寨子里的人分批上路。
每三十人一批,共分了七组人马。
白小木分在最后一组,一直到最后一刻,她还在翘首等待,等待沈千秋也许会突然回来。
“小木,咱们该上路了。”珍珠见她犹不肯走,走过去轻拍她的肩说道。
“噢,我们走吧。”依依不舍地回头再望一眼,她这才踏出望云寨。
看出小木的心事,珍珠开口安慰她,“小木,只要他还活着,你就还能再见到他,等咱们都安顿好,你就去找他吧。”
“我才不要去找他。”
“小木,别逞强了,你明明就很想再见到他。”她这几天对沈千秋的思念,她可是全瞧进眼里。
“谁说的?我一点都不想他,一点也不!”白小木嘴硬地否认。
九天,她足足等了他九天,每天她回房,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都忍不住期待会象之前一样,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他躺在她床上。
可是这九天来,每一次都落空了,他真的没有回来,既然他走得这么绝,一点都不在乎她,她也不要在乎他,从此不要再想他了,不要想了!
见她口是心非,珍珠幽幽叹了口气,“小木,你跟他还有机会,千万别等到我跟大贵那样天人永隔,再也见不着面了,再来后悔啊。”
“珍珠。”听她提及过世的大贵,白小木不舍地握住她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她也很痛惜大贵的早逝,呆是一定没有和他相爱相许的珍珠来得深。
“你这几天一直陪着我,应该也知道我失去大贵有多心痛,所以,趁你们都还活着,好好把握机会吧!沈千秋帮了我们寨子很多忙,是个值得你托付终生的人,别错过他。”珍珠温声劝道。
“我……”白小木一时无法回答。若是有一天沈千秋死了,她再也见不到他了是啊,她怎么能这样就打退堂鼓?爹说的没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一定要上百毒谷找他问个明白,她到底哪里不好,他竟然不要她!
还有,他不是说要她帮他救一个人吗?为何这会竟一个人离开,而不带她回去?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不利己的隐情?
想通这些后,白小木朝珍珠用力颔首,露出一抹几日不见的微笑。
“我明白了,等安顿好后,我就上百毒谷找他,他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就跟他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