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浓浓给白莉出的主意非常简单,而且完全是针对性而设。
白莉最擅长什么,装可怜。
卢霄最擅长什么,怜惜可怜之人。
现如今,雾浓浓觉得卢霄之所以没有原谅白莉,绝对是因为白莉还不够可怜。一个既有钱又漂亮的离婚女人,其实真的称不上可怜。
“你是让我去求卢霄吗?”白莉楚楚可怜地看着雾浓浓。
“当然不是,你去求他,只会让他觉得你更卑微,低贱,反而瞧不上你。男人嘛,你越是冷落他,折磨他,不甩他,他就贴得越紧,而且你之于卢霄,还有一个特别大的优势。”
雾浓浓吊足了白莉的胃口。
“我还有优势?”白莉不相信。
雾浓浓笑了笑,“当然,当初抛弃卢霄的人可是你,而不是他。男人最惦记的就是抛弃过他的女人了,这一点,你永远占上风,稍微有点儿好强心的男人,就得想着怎么才能重新把上你,哪怕是为了报复也好。”
白莉不是个傻子,不过她还是很怀疑地看着雾浓浓。
因为雾浓浓就是这一例子的鲜明失败者,雾浓浓脸一红,“我和宁墨不算。”当然不算,因为他们是打平,各抛弃一次。不过以雾浓浓自己来看,她觉得当初就是因为宁墨抛弃过她,她才反而对宁墨更上心的。雾浓浓甚至想过,如果宁墨从没悔婚,指不定她现在还陷在卢域那个污泥坑里也说不定。
何况,宁墨向来不是怜香惜玉,怜贫惜弱的主儿,雾浓浓苦肉计也用过啊,丝毫不见效,雾浓浓觉得宁墨冷血得真可恶,真不如卢霄来得可爱。
雾浓浓被白莉看急了就道:“你到底要不要信我?”
白莉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只能点点头。雾浓浓就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子。
白莉睁大了眼睛,虽然百般不愿意,可是高回报必须要高投资,而且要负担高风险。
雾浓浓把白莉安顿好之后,才安心地等着杜若派人来接她。
在白莉面前,雾浓浓是光鲜而活蹦乱跳的,只是没人看见的时候,她才黯然了面容。这一次住进宁家,虽然只是赌气,可是雾浓浓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一个很被动的局面了。
这样的举措,简直就是卑微到了地里,还开出花来了。她懂得劝白莉,却不懂得劝自己。可是,这也许是宁墨婚前,她唯一的一段可以怀念的岁月了。
何况她一定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将雾宁托付给宁墨。
宁家的设计一直都是人性化的,雾浓浓住进去之后才发现了她以前从来没留意过的,给行动不方便的人准备的电梯。
今天,杜若很贴心地给雾宁请了一天假,所以雾浓浓一进宁家就受到了雾宁格外热烈的欢迎,简直是用口水洗了个澡。
两母子玩得十分开心。
“Mammy,你会一直和我住在这里吗,还是你要接我回去?”雾宁赖在雾浓浓的怀里,星星眼里有亮晶晶的期盼。
雾浓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想,也许这两者她都不会选择。她只是打算最多在这里呆一个礼拜,而关于雾宁的去留,雾浓浓看着雾宁红苹果一样的脸蛋,越来越懂事和有礼的雾宁,让她觉得他跟着自己未必就比在宁家好。
她给不了的,宁墨可以给。
这里有三个人爱他,而雾浓浓想起自己的父母,就觉得,她自己恐怕未必懂得怎样去做一个好的母亲,但是杜若懂,雾浓浓不得不想,她希望雾宁长大以后能像他爸爸。
“Mammy,只是在这里住几天养病而已。”雾浓浓刚回答了雾宁,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了。
“爸爸,爸爸。”雾宁迈着小短腿,已经很热情地去迎接宁墨了。
雾浓浓转了转轮椅的,面前那对父子,看见宁墨把雾宁抱起来,雾宁笑得咯咯地,雾浓浓眼睛就有些湿润。
如果可以,她真想留住这一幕,只是好多事情都太晚了。
她和宁墨,爱得不够真,不够纯,不够深,所以注定是要分开的。
宁墨抱着雾宁玩耍了一阵,将他打发掉了,才走到雾浓浓的跟前,“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杜阿姨可怜我,所以让我来住两天。”雾浓浓自嘲,如今这屋子里没有一个不可怜雾浓浓的,雾浓浓对宁墨的一片心,宁墨对海伦的一片心,如今雾浓浓成了弱势,人们自然就同情她了,虽然雾浓浓被同情得鬼火冒。
“你可怜,你有什么可怜的?”宁墨讽刺地弯了弯唇角。
“我腿折了,难道还不可怜吗?”雾浓浓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努力做出无辜的样子。
宁墨难得被噎到一回。
雾浓浓继续道:“可能要在杜阿姨这里打扰一个礼拜,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的话,大可以不必回这里。”雾浓浓唇角也挂起了笑容,同样很讽刺,“你大中午赶回来,不会是为了看我吧?”
宁墨看也不看雾浓浓就上楼去了,不过很快就又离开了宁家,导致雾浓浓还真怀疑他是回来看自己的了。
雾浓浓的心酸酸楚楚,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平静。
都说好聚好散,可是她和宁墨好像彼此怨恨得是那样的深,她明明爱着宁墨,却又觉得自己怨恨得希望他干脆死掉。
他死掉了,就不会同海伦结婚了。
这天晚上,宁墨不仅没有如雾浓浓说的那般回避,反而还多带回了一个人。
毋庸置疑,肯定是海伦,雾浓浓其实挺高兴的,如果海伦不来,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给她添堵呢。
何况雾浓浓住在宁家,还有一层目的。
她想看看雾宁与海伦的相处,她实在是不放心,也舍不得。
毫无意外地,雾宁听到他父亲的车声,就开始兴奋了。这就是父子亲情吧,才两岁多就能分辨出父亲那辆车的声音了。
宁墨的脚步刚到门口,雾宁就扑了出去,但是很快就刹住了脚步,面带小孩子特有的天真明媚的笑容,不喊宁墨,先甜甜地喊了一声,“海伦阿姨。”
海伦蹲□子,亲了亲雾宁的脸颊,道:“宁儿真乖,看海伦阿姨给你买了什么?”
海伦拿出的是一辆价值不菲的遥控模型车,看来是安心要讨好雾宁的,特别是在雾浓浓的面前。
雾浓浓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总觉得海伦不仅抢走了宁墨,还有要抢走雾宁的意思,只是这次拍错了马匹,雾宁的骨子里大概是更贴近宁恩的,从小只对能修房子的积木感兴趣,为此宁恩还专门给雾宁设计了一套积木,可以逼真组合各种高楼大厦的模型。
雾浓浓也曾经给雾宁买过玩具车,可他都是看一看就扔在了一边。
雾浓浓心里本来是不厚道地在窃喜,雾宁大概要不给海伦面子了。
可是哪里知道雾宁却雀跃地高声道:“谢谢海伦阿姨,我太喜欢了,这辆车我想要很久了。”
海伦很高兴。
宁墨也很高兴。
只有雾浓浓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她从来不知道雾宁会这个样子,这才多大点儿的孩子啊,就已经学会了违心地讨好他人。
他这样的年纪不正该是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时候吗?
雾浓浓捂住自己的嘴巴,是不想喊出声来,天呐,因为她的任性,自私都给雾宁带来了什么。
雾浓浓心痛得几乎想死。
再后来宁墨和海伦说什么,她都听不清楚了,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过着,其间大约海伦说过几次露骨而骄矜的话,众人都在看雾浓浓要怎么反击的时候,她却只是在微笑,风姿极佳。
如今要论装精,雾浓浓认了第二,也只有宁墨敢认第一。
一屋子人气氛融洽得比一家人还一家人。
宁墨和海伦特别的幸福,而雾浓浓也是由衷的祝福。
一切都完美极了。
等一切都落幕之后,雾浓浓才去了雾宁的房间。
“宁儿,你真的喜欢那辆遥控车吗?”雾浓浓心痛地为雾宁理了理头发。
雾宁腻入雾浓浓的怀里,瘪着嘴巴说:“Mammy,张奶奶说,我只有喜欢海伦阿姨,阿姨才会喜欢我,不然以后有了小弟弟,小妹妹,她就会不喜欢我了,爸爸也不会喜欢我了。”
雾浓浓深恨张妈的老封建思想,她还真当海伦这个后妈是书本里的后妈呀,她当雾宁没有妈妈吗?
“奶奶也说,如果宁儿喜欢海伦阿姨,爸爸才会高兴。”
雾宁从雾浓浓怀里抬起头,“Mammy,你说我这样做了,爸爸高兴了,他就不会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雾浓浓敏感地抓住了那个点,“宁儿,爸爸不喜欢你吗?”
雾宁再次皱起了眉,翘起了嘴巴不说话。因为他不懂,他不懂宁墨喜不喜欢他。在他的小小心里,只觉得爸爸并不亲近他,对他总是管得太严。有时候,自己叫他的时候,他总是在分神,总是看着自己发呆,那种眼神太过复杂,雾宁看不懂。
可是小孩子是最敏感的。
“Mammy,爸爸当然是喜欢宁儿的,他最喜欢亲宁儿的眼睛了。”
雾浓浓看着雾宁的笑脸,总有点儿他是强颜欢笑的感觉,那是他不想自己这个母亲担心。
雾浓浓将脸贴在雾宁的小脸上,泪珠一点点的滑落。
她早该想到的,只是她忽略了,或者她从来不敢去想。
宁墨恨她,也许还会恨雾宁是不是,所以他才和雾宁不亲是不是。
以后,海伦也会有孩子,而她的宁儿所处的地位是不是会尴尬万分。
雾浓浓亲了亲雾宁的小脸,“宁儿,那你以后跟着Mammy住好不好?”
雾浓浓看着雾宁的脸就下定了决心,宁墨能给雾宁的,她也能给。虽然雾浓浓一直觉得自己无法做个好母亲,而单亲家庭对孩子也不好,可如今为了雾宁,她觉得一切都是可以克服的。
如果雾宁需要一个父亲,那么她就为雾宁找一个真正疼爱他的父亲。有那么一刻,雾浓浓一下子就想起了乐毅。
从雾浓浓带着雾宁出国开始,乐毅就一直在帮助她照顾雾宁。雾浓浓去英国,也是乐毅介绍的,他同她一起去。
雾宁喜欢玩建筑积木的兴趣,也是乐毅发现并帮他发展的。
他们相处得极好。
而乐毅受了那么重的情伤,雾浓浓觉得他们俩真是可以一拍即合的,彼此温暖的。
雾浓浓思考完问题后,就开始给雾宁讲睡前故事,并应雾宁的邀请,留在他房间陪他睡觉,两母子一个讲一个听,都迷迷糊糊的时候,宁墨却推门进去了。
“很晚了,你不回房间睡吗?”宁墨为雾宁整理了一下被子。
“呃,今晚我陪着宁儿睡。”雾浓浓睁开眼睛。
“你在胡闹什么,你的腿还没好,他压着你的伤口了怎么办?”
虽然宁墨在责备她,可是雾浓浓还是听出了关心。雾浓浓很欣喜,她想也许她也是可以和宁墨和平共处的。虽然他可能还在怪她,或者她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了,可是这也挺好的,她想和宁墨平静的相处,为了雾宁。
他是雾宁的父亲,雾浓浓觉得自己有义务要与宁墨搞好关系,套一句最挨打的话,分手了也可以是朋友是不是。
第二天,雾浓浓就兴奋地开始网购了。虽然不指望能和宁墨修复多少关系,但总是要到那种可以心平气和相待才好。
雾浓浓有信心她可以做得到,即使做不到,装也要装出来。
雾宁该有的,她一分也不会让给海伦的。
雾浓浓买的东西,两天就送来了。
等宁墨回家的时候,雾浓浓还特地寻了个宁墨独自一人的机会去找他。
“宁墨。”雾浓浓敲开了宁墨书房的门。
宁墨什么也没做,只是靠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事?”声音不可谓不冷淡啊。
“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感谢你呢。”雾浓浓的语气十分有礼貌。
宁墨不开口。
雾浓浓驱着轮椅上前,将礼物搁在书桌上,“我给你买了份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够谦卑了吧。
宁墨大约也有一丝惊讶,他坐直身子,直直地看着雾浓浓,一副雾浓浓是黄鼠狼给鸡拜寿的模样。
其实雾浓浓也是真的不好意思的,当年她送宁墨的那件T恤,太过便宜,简直就是耻笑宁墨的品味,所以她这次特地选了宁墨喜欢的牌子送给他。
雾浓浓人造花式地灿烂笑道:“为了雾宁,我想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做朋友呢?”
当雾浓浓看到宁墨唇角浮现的那丝熟悉的笑容后,她就后悔了说那句话了。
“你可以和海伦做朋友。”
雾浓浓如果站得起来的话,真恨不得打宁墨一个耳刮子。
果然是不欢而散,雾浓浓觉得她和宁墨天生就是冤家。
所以,他爱着她的时候可以悔婚,她爱着他的时候,也可以算计。
雾浓浓很快就离开了宁家,真是受不了和宁墨在同一片屋顶下呼吸,受不了他那副冷漠的表情,见不得海伦好似女主人似的关切。
不过最最让雾浓浓受不了的是,她看见自己送给宁墨的T恤第三天穿在了他家司机的身上。
雾浓浓当时脸都白了,雾浓浓切实地体会到了当年宁墨的处境,一片真心被当成了地板,踩在脚下。
心没法不凉。
雾浓浓收拾好行李,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宁家。好在白莉也出院了,白雪之又开始心痛雾浓浓了。
没多久雾浓浓就开学了,有伤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骨折的腿还打着石膏,但是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雾浓浓离开宁家后,就开始为自己和雾宁的将来计划了。她不想雾宁小小的年纪就学会去委屈地讨好他人,而她也希望能给雾宁一个最完整的家,家庭成员里能有一个男性。雾浓浓固执的认为,单一性别的家庭对小孩的性格影响总有不足之处。
规划很到位,一切都和雾浓浓想的一样美好。
乐毅非常喜欢雾宁,雾宁和乐毅相处得很自然,雾浓浓曾卑劣地偷看过二人,人前人后都是一样的,雾浓浓这才放了心。
接下来,雾浓浓在旁敲侧击中发现,乐毅一点儿也不反对当雾宁的爸爸,反而有些热心上头。
而雾宁嘴里提到的乐毅,也越来越多。
乐毅是一个让雾浓浓觉得十分舒服的男人,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压力,很自然,彼此没有感情负担,反而更好相处,是生活的好伴侣。
两个人一拍即合,牵手也很自然,雾浓浓如今甚至可以接受乐毅亲亲她的脸颊了。
这天,乐毅抱着腿不方便的雾浓浓上楼梯,走到她公寓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宁墨牵着雾宁的手站在那里。
四个人的表情都有片刻的呆滞。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乐毅,他将雾浓浓轻轻地仿佛瓷器般放下,让她能够靠在他身上借力站立,然后对雾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表示寒暄。
雾宁一下子就扑了过去,“Mammy,乐叔叔。”
良久后,宁墨才冷淡地开口,“雾宁想你了,家里司机放假了,所以我送雾宁来,过两天我来接他。”
“好的,谢谢你。”雾浓浓礼貌地跟宁墨道谢,两个人既然做不了朋友,就只能疏远了。
宁墨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应该走了。
如今宁墨之于雾浓浓与乐毅只是多余。
就好像,雾浓浓之于宁墨与海伦,也是多余。
整个下午,乐毅都在陪着雾宁玩他的积木,而雾浓浓不知道到的是,乐毅居然也为雾宁设计了一款积木,组合起来是一座恢宏的城堡,漂亮极了。
这是何等的用心。
雾浓浓自己都觉得有些感动,雾宁和乐毅玩得欢快极了,雾浓浓观察了许久,觉得乐毅不是伪装的,他应该本来就喜欢小孩,而且十分有耐心。
因为这套积木非常有趣,城堡的颜色是雾宁选的,乐毅给他调颜料,颜色搭配出来后是明艳而活泼的,雾浓浓挺高兴。
至于城堡里的摆设,则是雾浓浓赞助的,还把自己的裙子拆了做成小窗帘,三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雾浓浓的心里只在偶尔的瞬间,闪过一丝宁墨大概会错过雾宁成长中的乐趣的想法,但很快又打消了念头。
说好要放弃,说好要不再思念的。
当宁墨来接雾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雾浓浓、雾宁和乐毅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
宁墨牵着雾宁的手离开的时候,雾浓浓出声喊住了他,“宁墨,我想等我的腿好了以后,把雾宁接回来。”
“宁儿,你和乐叔叔去外面玩一会儿好吗?”宁墨松开雾宁的手。
乐毅十分地知趣。
雾浓浓和宁墨正面对决。
“如果你结婚,我会要回雾宁的抚养权。”宁墨冰凉地开口。
比面瘫,雾浓浓觉得她也不会输给宁墨,可是这个时候绝不是硬抗的时候,真要打官司,雾浓浓觉得以宁家的财力,她真不一定能赢,拖也要被宁墨拖死,于是雾浓浓很委婉和可怜的道:“可是宁墨,我生雾宁的时候,几乎要了我的命,你知道他来得有多艰难,你如果要孩子,你可以和海伦再生啊,而我这辈子,就只有雾宁这一个孩子了。”这话说得够明白吧,她雾浓浓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孩子,不会有其他闲杂人等来分享本属于雾宁的爱。
可这丝毫没有打动宁墨的心,他立刻就反唇相讥道:“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再生。”
简直就是油盐不进,雾浓浓立刻就变了脸色,“打官司就打官司,生就生,生下来,基因一定比你的好。”雾浓浓当着宁墨的面就甩了门。
雾浓浓真是搞不懂,宁墨干什么和她抢雾宁,只能说他实在是太过于小气。恨她悔婚,他自己不是也悔过吗?
雾浓浓这厢虽然气得不得了,但是白雪之那边又担心得不得了。
一有个风吹草动,白雪之就来找雾浓浓了,“浓浓,你说白莉那舅舅,舅妈是不是也太黑心了,居然把白莉的钱全骗去投资不说,还都亏得差不多了。”
雾浓浓挑了挑眉,“金融危机,亏了是应该的。”
“可是白莉离婚得到的钱全没了,现在连房子都没了,我想帮她,她怎么也不肯让我帮,居然去五环外自己租了间房子,她以前熟悉的人她都不肯见了。”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啊。”雾浓浓没心没肺地道。
“可是……”白雪之就是心好,“她现在还找了家公司当文员,她又没什么工作经验,只能做做打杂的活儿,她舅妈还天天上门去骂她,说她是扫把星,我真是没见过那么无耻的泼妇。”
“活该。”
“你胡说什么呢,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现在为了节约那么点儿钱,居然骑自行车,手都冻起冻疮了,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她啊?”
雾浓浓心想,你家没认她的时候,她不也是草根阶级吗,怎么现在就成了娇生惯养的小姐了。何况你啥也不用做,人家只是要让你把看到听到的告诉卢霄就成,不过为了效果逼真,雾浓浓可没敢跟白雪之说实话。
白莉的事情雾浓浓从没放下过,这丫头真是人才啊,点拨了一下就懂了。她那家公司离卢霄旗下的子公司可没多远,以有心算无心,卢霄光临子公司的时候,总要碰上白莉的。
楚楚可怜却故作坚强,曾经深爱却假作不识,情深而冰冷,欲拒而还迎,雾浓浓觉得白莉在装可怜一族中真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雾浓浓甚至怀疑,如果她有白莉一半的能耐,指不定就能拿下宁墨了。
至于卢霄,虽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是还是没迈出关键的一步,雾浓浓却急着在宁墨和海伦那场冬天的婚礼来临之前拿到那套首饰,就当画个圆满的句号吧。
所以雾浓浓决定亲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