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信心了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收买Jack的,他对你可是吹捧得不遗余力,你要知道,海伦可是如今社交圈的当红炸子鸡。”白雪之不无羡慕。
雾浓浓横了一眼白雪之,“你知道的,Jack之所以常胜不衰,全因为他的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当年轰动A市上流社会的丑闻,就来自一位房地产商的女儿提了一手提箱的钞票摆在Jack的面前,要求他适当的调整他的镜头。
结果第二日博客出来的时候,正是那张贿赂的照片,直接断绝了那位千金的社交之旅,从此被拒之门外,不得不移民他国。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总该是有信心的,他们都喜欢你。”这里的他们正是指A市的那个上流圈子。
雾浓浓心里知道,白雪之说得对,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就这么放弃,为了自己,为了雾宁,甚至也为了宁墨。
雾浓浓自信,宁墨只有和自己一起才能开心。因为他看海伦的眼神,从没痴迷过。
也许宁墨觉得自己骗过了他自己也骗过了别人,可是雾浓浓就是知道宁墨并没有痴迷于海伦。
所以,雾浓浓没有真正吃过海伦的醋。否则她也许会忍不住上门去行凶,什么泼硫酸啊之类的。
可是,雾浓浓还是见不得宁墨和海伦走得那般亲近。
所以雾浓浓还是不得不行动。
雾浓浓一直瞅着白雪之瞧,瞧得某人开始发抖。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白雪之的声音里开始少了点底气,要知道雾大小姐贯会使唤人的。
“如果白莉真的把宁墨勾到手了怎么办?”雾浓浓无辜地卷着自己的头发。
以白雪之对雾浓浓的了解,这位绝对不是无聊到玩头发的主,“所以你才要赶紧振作起来,打赢这场仗啊!”白雪之音调高了三度,大有出征前将军鼓舞士气的架势。
“嗯,嗯。”雾浓浓啄木鸟似地点着头,“可是,人家需要一点点帮助呢。”雾浓浓忽然冒出嗲嗲的娃娃音,然后指尖很快活地在白雪之的肩膀上点着。
白雪之快要被雾浓浓快速眨着的媚眼给吓昏了。
“哎,其实真让白莉和宁墨在一起了也好,我真的累了。”雾浓浓变脸如变天似的,眼睛马上就水汪汪了,一副绝望主妇相。
白雪之咬咬牙,被抓到痛脚了。这女人,明明是她一心要巴着宁墨,这会儿反而成了她白雪之求着她去巴着宁墨了。“说吧,你要什么?”
“别怕,别怕。”雾浓浓安慰似地拍着白雪之的肩膀,“我只是觉得,对宁墨,我一直用错了方法。”
白雪之赶紧虚心受教。
“你想想啊,当年宁墨非拉着我住那什么麻雀公寓,逼我自己动手整理家务,这都说明什么?”雾浓浓引导着白雪之。
“说明他是虐待狂与自虐狂?”白雪之不太确定,可要说宁墨没有这个症状,她还是有点儿不相信。那位简直是自虐与虐她狂,要不然这两位也不用折腾了这么多年还在原地踏步,即使生了孩子,也还在原地踏步。
雾浓浓白了白雪之一眼,果然是智慧等级不同的动物,怪不得当年被白莉那个可怜倒霉鬼都能把男人抢走。
“这说明,宁墨心目中其实很想自己的伴侣是个贤妻良母!”
白雪之很佩服雾浓浓的推理,但是却一点儿也不敢相信,“你确定?”白雪之很鄙夷地往雾浓浓身上四处打量,没看出一点儿贤妻良母的潜力来。
就连抚养雾宁,雾浓浓采取的都是放养政策,这弄得白雪之根本舍不得把雾宁还给她,一个才两岁左右的娃娃,被雾浓浓扔给他的玩具是电视购物上的那种可旋转180度拖把上的那块布。
雾浓浓的意思是,雾宁在地上爬或者玩其他玩具的时候,可以顺便擦擦地板。
这导致雾宁格外地爱干净,讲卫生。
在白雪之家的时候,地板上稍微有点儿脏东西,雾宁直接就把她家的真丝床单扯下来拖地了。要不是看在雾宁是帅哥,也可能是她未来女婿的份上,白雪之早就暴走了。
至于吃饭,白雪之不得不说雾宁实在是太好养了,小小的娃娃就懂得自己开冰箱,倒牛奶,泡麦片了。
这都算是小菜一碟,问题是,即使是喝牛奶泡玉米片之类的,雾小少爷都是要在脖子上垫上雪白的餐巾,刀叉齐备,绅士一般地用大勺子舀玉米片,用小勺子舀卜卜米。
用完后,还会优雅地用餐巾抿抿嘴角,说一句,“白阿姨,我吃好了,你请慢用。”
这哪里像自己那几个侄儿侄女,吃饭都要让人追在身后求爹爹告奶奶。
当时看完雾宁的用餐礼仪后,白雪之就恨不得上去把雾宁揉到自己的肚子里,爱死了。犹记得她当初问雾浓浓,是怎么把这孩子养成这样的。
雾浓浓很随意地耸耸肩,“他自己看教什么乱七八糟的碟子学的。当然顺便带点儿改造更新。”
白雪之不甘心,“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闹着不吃饭过?我记得孩子都不好养啊。”
雾浓浓眨巴眨巴眼睛,鄙视了白雪之一番,“也有过,他不吃就饿呗。”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一个做妈的人会做的事情吗?
白雪之当时就暴走了,结果被雾浓浓轻轻一句就挡了回去。
“你知道当单身母亲多不容易。”雾大小姐要博同情的时候,表情是很到位的。
白雪之瞬间就想起肥皂剧里的单身母亲的辛酸了。
可是左看右看,也还是看不出雾浓浓有贤妻良母的潜质啊。白雪之哈哈大笑出声,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贤妻良母?宁墨当时还真是有愚公移山的精神。”
雾浓浓很帅气地理了理自己耳边的乱发,然后抛着媚眼,走着猫步,扭着腰臀地走到白雪之的跟前,邪气地抬起白雪之的下巴,“小瞧姐了。”
白雪之“噗嗤”一声笑出声,“如果不是那张脸,我真怀疑雾宁不是宁墨的儿子,他怎么肯把他的亲生儿子交给你这样的巫婆啊?”
“你找死是不是?”两个人嬉笑成一团商量着主意。最后,白雪之被迫贡献出她新家那洁净明亮几乎没开过火的厨房。
而白雪之家的配角李方治先生的生日也被迫提前了二个礼拜。
这完全是因为雾浓浓开始培养自己的文学修养之后,看到了一本书——《色戒》,里面有一句名言,“通过胃,到达男人的心。”至于后一句话,如今对雾浓浓来说,全是浮云。
雾浓浓如今之所以信奉这句话,完全是因为,通过胃,宁墨到达了她的心,所以既然有例证,雾浓浓自然相信她也能到达宁墨的心。
至于张爱玲女士写的后一句话,“通过YinDao,到达女人的心”,雾浓浓虽然一直没信奉,但是她曾经“异常聪明”地对其进行了修正,那就是,通过囗囗,到达男人的心。
这显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误了卿卿性命。
据历史数据分析,通过囗囗,一向只能达到男人的神经兴奋中枢,而绝不是心。
如今,雾浓浓也算是知错而改了。
“你不怕当黄脸婆?”白雪之很担心,因为雾大小姐曾说过,淑女也该远庖厨之类的话。尤其是美丽且暧昧的淑女。
雾浓浓默默地瞧了白雪之一眼,意思是她真傻。
这,胃,说白了也只是桥梁,有些人最擅长的就是过河拆桥。
很多男人都是恋爱期,滴酒不沾,根烟不抽,但婚后,那就变成了酒太少了不沾,烟太少了不抽,这都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白雪之不用雾浓浓回答就赶紧了然地点头。
雾浓浓于是兴致勃勃地向下讨论,“你说我是做西餐还是中餐?”
不待白雪之回答,雾浓浓又自问自答道:“宁墨喜欢咱们国人的文化,肯定是吃中餐了,那我是煎、炸、煮、炒用哪一种啊?”
白雪之赶紧说,“煲汤。听说煲汤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爱。”
雾浓浓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白雪之的意见,然后道:“煲汤,没个两、三个小时能出靓汤?再说了,那多没有表现的机会啊,最后宁墨肯定要说我是从外面打包的,到时候岂不是自己砸自己的脚。”
“宁墨为什么要那样说?”白雪之不解。
雾浓浓叹息一声,白雪之就是不懂,宁墨要是不打击她雾浓浓,那就不是宁墨真身了,肯定是穿越人种,“你觉得宁墨会相信我是做饭的人吗?”
其实真的很冤枉啊,自从有了雾宁后,雾浓浓是经常去菜市场的,买点儿圆白菜、紫甘蓝做沙拉之类的,或者一些简单而不沾油气的菜。
“那你要做什么菜?”
雾浓浓瞧了半天白雪之,终于发觉自己原来是在和一位厨房白痴讨论,于是不得不另请高明。
这高明,舍张妈还能有谁?
从小看着宁墨张大的保姆妈妈,带宁墨时间比杜若还多的保姆妈妈,宁家上上下下三口人的御用厨师妈妈,雾浓浓不找她,那真是脑子进水了。
所以在送雾宁去宁家的时候,雾浓浓趁机跟在张妈身前身后,求她帮帮忙,当然有些话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
“张妈,不知道平时宁墨喜欢吃什么样的菜啊?”
张妈诧异地回头看了看雾浓浓。
雾浓浓赶紧解释,“雾宁好像和他爸爸的口味很接近,张妈你做的饭菜太可口了,每次雾宁从这里回我那边的时候,前一两天总吃不惯我做的饭菜,我想跟你学习几道菜。”也亏雾浓浓能瞎编,其实住学校有个特别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吃食堂。
这也成了雾宁长大后打死不读A大的原因。通常食堂的水平与大学的教育质量并不一定成正比,且深有成反比的倾向。
不过如今雾浓浓的这句话打动了张妈。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吃我煮的菜吗?”张妈瞪大了眼睛看着雾浓浓,这对她真是人生巨大的耻辱啊,曾经的宁家准少奶奶吃不惯她老人家煮的菜。那时候那没良心的宁墨小子居然曾经打算过让她退居厨房二线,当个总指挥,想另聘高明厨师来讨好雾浓浓。
亏得当时合意的厨师难请,后来他二人分崩离析,这事才算搁下了。当然这些小细节都是雾浓浓所不知的。她并不知道宁墨在她背后做了多少事,用了多少心思。
雾浓浓听了这话,赶紧讨好地谄媚道:“那是我以前不懂事,后来吃遍全国,我觉得还是张妈煮的家常菜最好吃。何况,雾宁就喜欢吃你做的菜,周末一大早就自己打包,催着我来这里,就是想张妈您煮的饭菜了。”
雾浓浓连“您”字都用上了,而且撒谎简直是不打草稿。
其实张妈也未必好骗,只是雾宁实在是太过可爱,二来雾浓浓什么时候放下过身段肯拍她的马屁啊,所以张妈还是很欣慰的。
我们只能说,张妈真的很大度很善良。
于是雾浓浓成功地潜进了厨房,学了几道家常菜。
学建筑的也算是搞艺术的一种,连张妈都连连称赞雾浓浓有潜质,味觉、嗅觉、视觉超一流敏锐,做出来的菜虽然不能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打成平手是没有问题的。
何况雾浓浓装盘的花样一流,一道普通的土豆炖牛腩都能堆出金字塔形状,张妈看得瞠目结舌。
雾浓浓很满意,她觉得宁墨要是不拜倒在她的金字塔肉下,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雾大小姐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做了,就一定要做得尽量的美,尽量的好。
看在雾浓浓厨艺的天赋上,张妈总算不那么反感她曾经做的事情了。
甚至觉得,也许雾浓浓在饮食生活上一定能照顾好宁墨,在她自己百年之后。张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家子吃惯了她煮的饭,以后万一有个啥,那可怎么办啊。
其实张妈实在是高估雾浓浓了。
其实她也高估宁墨了,想当然的认为宁墨能心安理得地享用雾大小姐今后伺候他煮饭做菜。
李方治先生的生日是在一个阳光异常明朗的早晨。
白雪之遍邀所有雾浓浓让她邀请的人,例如,宁墨,季海,伍又,卢域,封紫罗,卢霄,白莉,何丽娜等等。
其中还包括海伦。
白雪之一副你疯了的表情看着雾浓浓。
雾浓浓耸耸肩,“你需要让自己的敌人知难而退。”雾浓浓想当然的认为,海龟性感野性的平民出身的美女海伦小姐,一定也是不擅厨艺的,因为她会忙着赚钱养家糊口,她会忙得没有时间。
何况,雾浓浓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还特别用雾宁当过试验品。雾宁那天晚上,吃了两碗白米饭,平时他的饭量只有一碗的。
有其子必有其父,雾浓浓有信心。
“白雪之,你们不会穷得生日连在外面请客吃饭的钱也没有了吧?”何丽娜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李方治既不是什么总裁,也不是什么医院院长,算不得豪门,所以才出言这么刻薄,她一向是白莉派的,而白莉派的对立面便是雪之派。
白雪之很有女主人的风度,“早晨出门没刷牙么?”
雾浓浓很配合地“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绝对是装的,因为这种笑话已经过时到用不着笑了。
何丽娜的脸一红,白雪之继续道:“咱们家方治说女人不谙厨艺都不是贤妻良母,还说我的朋友都是些游手好闲的一天到晚吃了饭没事干的女人。”白雪之顿了顿,很有深意地看着何丽娜,仿佛李方治说的就是她何丽娜似的,然后她继续道:“我怎么能让方治这样贬低我的朋友呢,所以我就说今天趁他生日,咱们到场的所有女性,都做一道拿手菜怎么样,让他们男人看看,咱们也是很贤良的。”
“不过我觉得丽娜可以不做。”雾浓浓忽然开口。
何丽娜一副很不爽地带着“为什么”的表情看着雾浓浓,大家都看着雾浓浓。
“因为,她即使做了,也只能当贤女,不能当贤妻。”
哄堂大笑。
何丽娜三十几岁的人了,如今还嫁不掉,早就是上流社会的笑柄了,最近她正急切地四处相亲,所以嫁人这个事,正是她的痛脚。
“你……”何丽娜打算发飙了。
雾浓浓耸耸肩,意思是,骂的就是你,怎么了?
这两人在一起就要你踩我扁的,大家都习惯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很多人就忘记要拒绝去煮饭了,于是便到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了。
至于食材,白雪之准备了很多,还说如果有其他需要而家里没有的话,她可以马上让帮工的阿姨去买。
将一切借口都消灭于摇篮之中。
这群女人里面,最沉得住气的就是白莉和伍又的小女友,范林爱。
至于何丽娜,她一向是不是生产,最后居然用白菜汤打法掉了这场戏,不过反正她不是重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雾浓浓一边准备着自己的食材,一边关注着海伦,然后暗里地比了一个V的姿势,真是天助她也,苍天有眼啊,海伦做的是莎拉,这种最没有技术含量的食物。
可惜,高兴得太早会遭天谴的。
雾浓浓的饭菜做得不错,可实在不代表她的刀工就好。
刀工这门技术,那不是靠一朝一夕就能上手的。要能切出薄如纸片的夫妻肺片那样的肉片来,没有个十年是练不到的。
这对雾浓浓来说要求太高,不提也罢,其实要练得切肉不会切到自己的手指头,也是个技术活。
雾小姐显然没到家,被海伦一个分神,就出了“血案”。
雾浓浓本来就怕疼,特别是有宁墨在的时候。如今还见了自己的血,鲜红鲜红地一滴一滴地滴,真是心疼得瘆人了。
“雪之,雪之,血,血,有没有创可贴,有没有创可贴?”雾浓浓一趟子就冲到了大厅,白雪之正在优雅地品着茶,因为她煲的是汤,她的帮工阿姨奉献了百分之百的劳力。
看到雾浓浓右手捂着左手,血一滴滴地从指缝里往下滴,客厅的人都惊得站了起来,白雪之赶紧手忙脚乱地翻出创可贴。
“没事吧,没事吧?伤口大不大?”伍又作为一名医生,赶紧问道。
“还好,没事,没事。”雾大小姐终于谦忍了一把,今天真是倒霉啊。主题可不是苦肉计,是贤妻良母,这切菜把手指头切了可不是什么好的优点。
所以雾浓浓打算把这事一把抹过去。
白雪之给雾浓浓贴上创可贴后道:“要不你休息吧,别做了。”
“不用,这点儿小伤。”雾浓浓摇摇头。
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雾大小姐居然说出“这点儿小伤”这种话来,以前她可是脸上长个痘痘,挤的时候冒点儿血都要大呼小叫,要一个LV包包才能抚平伤痛的。
雾浓浓走回厨房,继续她的贤妻良母的事业。
海伦的沙拉做好了,好歹雾浓浓不用分神了。可惜白莉做的那个平价菜茄子煲,已经上炉子了,撩人的美味从锅里一丝丝地冒出,骚扰着雾浓浓的味觉。
闻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雾浓浓心想,难免嫉妒起白莉来。
白莉小时候跟着她母亲吃了不少苦,并不是有佣人一直照顾着长大的千金小姐,煮饭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了。只是,雾浓浓没想到她会这么擅长。
所以雾浓浓又失神了。
菜刀无情地再次亲吻上她的手指,雾浓浓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虚弱无力地在厨房里叫道:“雪之,雪之,还有没有创可贴啊?”
“怎么,又切到手了?”白雪之以手抚额,她觉得雾浓浓不是来当贤妻良母的,完全是来丢丑的。
雾浓浓自己也觉得很丢人,这次根本没敢走出厨房,面对众人。
白雪之狠狠地给雾浓浓贴了十张创可贴,把她的整个食指包裹得严严实实,“切吧,随便切,这下。”
到最后上菜的时候,大家最先关心的都不是佳肴,反而是雾浓浓那根抱得像根火腿肠的手指。
“浓浓,你没事吧,要不要医生啊?要不要缝针啊?”封紫罗总是善良的。
“不用,不用,是雪之大题小做,把我手指给包成这样的。”雾浓浓有些脸红地赶紧把手指藏到衣袖中。
“哇,闻起来很香啊,这道鸡蛋炒番茄是谁做的啊?黄里透红,颜色均匀而酱汁诱人,又抑制住了鸡蛋的蛋腥味,真是神品啊。”伍又明显是在拍马屁。
“不许问。你们可以一边吃,一边猜,要客观评价每道菜,不能带着有色眼光。”雾浓浓警告似地瞪了伍又一眼。
不过众人已经知道那道番茄炒鸡蛋肯定是范林爱的作品了,完全成了伍又的专属菜肴。而且伍又很爱现很骚包地把番茄炒蛋直接端到自己的面前,将碗中的米饭全扣到番茄炒蛋上,很好地宣誓了所有权与占有欲。
范爱林羞得脸都红了。
雾浓浓真是有点儿见不得这对了。秀恩爱也不懂隐私点儿啊,有伤风化。
再说了,伍又可真幼稚,这种事有什么好值得大张旗鼓地,等到时候范爱林甩了他看他怎么哭。
这一对成天这样肉麻当有趣,爱来爱去,都不觉得无聊吗?
真是无聊的一对。
雾浓浓总结了一句。
雾浓浓眼睁睁地看着宁墨面前那盘土豆炖牛腩,虽然是用高压锅炖的,但是应该不影响味道吧?
其实这道菜的材料本身估计已经赶不上里面的汤汁好吃和下饭了,雾浓浓觉得宁墨应该用汤汁泡饭,或者用饭去泡汤汁会比较好。
雾浓浓一点儿也没发现她是个双重标准者。
不过宁墨做起那种事情来,一定不会像伍又那么骚包,肯定是优雅迷人的,雾浓浓用手撑住下巴,开始臆想起来。
片刻后,才被白雪之以肘撞手地弄清醒了。
此时,桌上已经交谈甚欢,一桌都是中式菜肴,只有海伦的沙拉特别醒目,还得给每个人发一套刀叉,雾浓浓心想,她也太不环保了,知道清洗这些多余的刀叉很浪费水不?
好在宁墨根本没有动刀叉的意思,倒是海伦也太无赖了,居然用眼睛暗示宁墨,雾浓浓心里愤愤然,手更是愤愤然地揪着白雪之的裙子。
白雪之很恼怒地拍掉雾浓浓的手,低吼,“我这可是限量版复古裙,揪你自己的去。”
雾浓浓也低吼,“我这也是复古裙。”
一贯地损人利己。
宁墨意思地尝了尝那开胃沙拉,笑着点点头,不过后来再也没吃过,雾浓浓本来应该是很开心很开心地。
可惜,她自己的土豆炖牛腩比海伦沙拉的下场还不如。
这就好比一位绝世美女没人欣赏,只能傲世独立,孤芳自赏一般浪费资源。
近在眼前的美食,宁墨居然舍近求远,一点儿要尝一尝土豆的意思都没有,雾浓浓觉得他的品味可真是低。
比伍又还不如。
倒是白雪之的丈夫李方治吃得太哈皮了,简直有点儿不挑食似的,差点儿把雾浓浓那碟土豆炖牛腩给吃光了。
雾浓浓一旁揪着白雪之裙子的手,更卖力了,导致白雪之都不得不用手碰碰她那吃相“穷凶极恶”的老公。
这边波涛暗涌,宁墨那边倒是风清雅逸地举杯对李方治说:“生日快乐。”
李方治这才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也举起杯,“谢谢。”
然后便听宁墨道:“雪之嫁给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其实,宁墨一向很少这么称赞人的,何况,还是个确实没有什么特色才能的李方治。
所以雾浓浓和很多人都留意上了。
李方治和白雪之都好奇地看着宁墨,示意他继续。
“雪之一向是淑女远庖厨,遇上你这么个不挑食的,你说她是不是嫁对了?”其实宁墨真的很恶毒,这不是骂人白雪之非是贤妻吗?这算不算挑拨离间?
白雪之回揪雾浓浓的裙子。
众人都笑了起来,只有白雪之和雾浓浓皮笑肉不笑。
“我也觉得雪之是三生有幸,你看,你们家李方治简直就是猛吃猛喝,一个劲儿地往你的身材靠拢,就是怕你在他身边会有自卑心是不是,雪之,他可真疼你啊。”雾浓浓也是真的很恶毒,这不是往白雪之心上撒盐吗?
白雪之怒瞪雾浓浓,无声地道:“我家方治不就是吃了你一点儿菜吗,你至于吗,啊?”
雾浓浓也无声地还击,“什么叫一点儿,你看他差点把盘子都舔干净了,你难道不知道宁墨不喜欢吃剩菜吗?”
两个女人之间剑拔弩张,不过不用担心,这是她们交流友谊的方式。
最后白雪之不得不恼怒地骂了李方治一句,“你不能少吃点儿吗?”
听雾浓浓这么明显地刻薄和白雪之恼怒的话语,李方治可再不好意思猛吃那土豆炖牛腩了,可惜,那碟子里就还孤零零地剩了一块土豆。
雾浓浓欲哭无泪,她所有的精心全被李方治这个不知减肥为何物地男人给破坏了,难道不知道坏别人姻缘会遭天打雷劈吗?
这么个小插曲后,这餐饭继续在基本和谐地气氛下进行着,白莉做的茄子煲,一致地赢得了在座每一位的高度赞赏,包括雾浓浓。
雾浓浓自我安慰,这是知己知彼,所以她也尝了一点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真的不错。
至于宁墨,更是捧场,一共为这茄子煲动了七次筷子。
白莉的眼睛眨呀眨地,水灵极了。
然后白莉便高居雾浓浓的情敌榜单了。
这顿饭,雾浓浓食之无味,真是可怜了她自己的手指。
餐后,宁墨率先站起来,“既然女士们都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咱们男人也不该落后,就由我们来洗碗吧。”
这赢得了一致的称赞。
因为,工人已经被遣走了,白雪之很高兴宁墨这么说。
白雪之欢快地用手撞了一下雾浓浓,“嗯,宁墨这人不错。”
雾浓浓横了白雪之一眼,意思是你才知道,然后很得意地笑着,骄傲自己选男人的眼光。
因为这么点儿小分神,雾浓浓便没看见宁墨很迅速地端起了面前的两个盘子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