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饭,小婷就嚷着要去选礼服,缠得人没有办法。
雾浓浓也格外的好奇。
那些拍来的礼服被专门收藏在三楼的一间房间里,整整一个房间都是衣橱,几乎任何一个女人走入这间房间都会兴奋的,连杜若也不例外。
“你收藏也太丰富了。”杜若虽然知道宁墨有收藏经典电影里衣服的爱好,可没想到会这么丰富。
但其中大部分的都是赫本的衣服,从《罗马假日》到《甜姐儿》等等,几乎赫本的每部电影都有所涉猎。
小婷已经欢喜地跑进去乱串了。
雾浓浓虽然极喜爱赫本的风格,可是立马吸引住她眼光的却是另一条裙子,一条对她这个年纪来说也许太嫩的裙子。
雾浓浓走上去,几乎是膜拜地摸着那裙子的面纱,“这是费雯丽演的郝思嘉参加十二棵橡树庄园的野宴时穿的绿裙子。”
雾浓浓有些奇怪,记忆里宁墨是十分讨厌《乱世佳人》那部戏的,其他的电影他陪自己看N次都行,可这部,他是一次也不看的,真想不到他还会收藏这部戏的衣服。
“你记性可真好。”杜若听了笑道,“浓浓,不如你穿这个吧,你又瘦,皮肤白,这条绿色的裙子把你肤色衬得极美,换个人指不定还穿不进这条裙子,你要是穿这个肯定惊艳全场。”
女人看见漂亮的裙子,总是忍不住想穿在自己身上了,这一刻,雾浓浓觉得就是为了穿这条裙子,她也一定得去参加那个沙龙舞会。
不过实在是来不及试衣服了,宁墨在外面催了,还得赶紧去医院。
封紫罗躺在病床上,没想到宁家会来这么多人。
“张妈特地给紫罗煲的汤。”宁墨将汤递给卢域,他接到消息后,尽快地赶了回来。
雾浓浓上前也慰问了几句,接着便走到了一旁静静地坐着,看着卢域温柔小心地扶封紫罗坐起,夫妻俩都是一脸的惨白。
雾浓浓心想,自己当年怎么就没看出这两人这么有夫妻相来。她又开始出神地看着卢域,直到杜若唤她离开。
“有点儿晚了,宁墨,你先送浓浓回去吧,我刚才打电话让老周来接我们了,他到医院门口了。”杜若一边走出医院一边说。
“我晚上还有事,这里是市区,打的很方便的。”宁墨的眼睛看都没看雾浓浓。
小婷在一旁倒是笑得很欢欣。
“阿姨,我自己打的回去就好了。”雾浓浓笑着招了一辆出租车。
杜若一脸的歉然,还瞪了一眼宁墨,后者一直面无表情。
出租车里,雾浓浓一脸沉思,对于宁墨的没有绅士风度的行为,她到没往心里去。宁墨对她雾浓浓肯定是不喜的,否则当年又怎么会在那种时候悔婚。
只是雾浓浓颇为踌躇的是,看来再这么走边缘路线也没什么效果,杜若对自己的喜爱肯定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宁墨还不是一样的冷冰冰。
雾浓浓咬着右手拇指的指甲,狠狠地下了个决心,看来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了。
一定要快刀斩乱麻,不能再这么耗着了。
主题沙龙晚会在众多新人殷殷地期盼里终于来了。
这一届的晚会搞得隆重而特别,地点选在超五星的英伦风格的维多利亚酒店举行,主要也是看重他家花园的中世纪复古风。
晃眼看过去,真有点儿穿越时空之感。
不过最绝的是,宁墨不知道去哪里找来的一辆中世纪马车,还是敞篷的那种,一个衣着得体的带着白手套的绅士在前面驾车。
雾浓浓坐在车上,受到四方的瞩目,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儿像《傲慢与偏见》里,班纳特夫人带着女儿参加宴会寻找有钱夫婿的情景。
当然班纳特夫人和杜若绝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物。
只是这沙龙舞会,其实也就是表明那些少女正式成人进入社交圈,今后就是等着各大豪门联姻了。
这样看起来,还真有点儿人□易市场的味道。
雾浓浓今日这般看,可忘记了当年她是如何迫不及待的要进入社交圈,当Queen W的了。
因为这辆马车豪华精致,又特别应景,气场把那开宾利来的人也压住了。
时尚以及贵族范儿都有一个要命的基本原则,那就是恰当。
比如穿阿曼尼最新一季西装爬雪山的人,绝不会有人当他是时尚,只会觉得他是精分了。
今天,宁墨安排得恰到好处。
杜若领着雾浓浓,雾浓浓带着杜晓婷,一行三人可算是风头无两,羡煞了多少人,雾浓浓想,如果今晚小婷的舞伴不出问题,她今晚问鼎Queen D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跟着宁墨混,总是能站在人山人海的顶端。
雾浓浓回忆起她同宁墨的那两年,她人生最辉煌的那两年。
走到哪里都是让人最羡慕的女人,她有一个显赫的家庭,有一个让任何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女人看了都心动的未婚夫。
宁墨总能让她恰到好处的出尽了风头。
她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但只要哪个娱乐节目,比如脱口秀或者时尚秀的节目,能邀请到她雾浓浓,那一期的收视率总能问鼎历史最佳纪录。
不仅在国内,即使在国外,有名的法国、美国名利场谁也都要卖她雾浓浓的面子。从Gucci到Hermès,那一次的发布会她不是坐在秀场第一排。
每一次还有各品牌的时尚总监亲自给她试衣。
如今回想起来,雾浓浓都觉得那两年好得太不真实了,这样的事情,她早就应该看清楚的,镜花水月终成空。
雾浓浓至今还记得那一幕。
那是纽约时装周上一位著名婚纱设计师的秀,她应邀当嘉宾,为压轴的一套婚纱走秀。
四周一片黑暗,她站在亮闪闪仿佛白金铺就的T台上,在万众瞩目中轻轻地迈着步子,那真仿佛是踏向天堂的路,光芒四射。
她站在T台最前端的时候,宁墨忽然上台,执起她的手,亲吻她的左手无名指,“我不想让你脱下这套婚纱。”
四周开始欢呼,“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在那样的美妙里,雾浓浓怎么可能拒绝宁墨的求婚。
所以在那样年轻的岁月里,她就选择了婚姻的坟墓。
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自然就后悔了,自然就要闹别扭的。
可是,在那样的场合里承诺的话,如何能收回,她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情愿,可也只好认了。
可谁能料到,最后的结局会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