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湘南跟着大家去吃了海鲜大排档,下午又去KTV唱歌,总算同事们都还算有人性,没有安排通宵玩乐的打算,要知道她刚坐了近十二小时的飞机,还有时差没有颠倒过来,只累得想回家趴在床上再也不起来。
叶徵见她到后来开始呵欠连天,便推了她一下:“要不要先回去?”
阮湘南摇摇头:“等大家一起走。”
叶徵倒是先站起身,歉然道:“我突然有点事要先走,就不继续了,这场我请客,到时候把账单给我。”
护士长立刻翻出酒水单来:“既然是你叶主任请客,我们大家都不客气了啊。”
叶徵走到包厢门口,转过头问:“湘南,我跟你顺路,可以带你一程,你现在走吗?”
他给了台阶下,她自然不会不接住,便也跟大家道了别,往外走。
叶徵发动车子,见她靠在车窗边上,连安全带都没有打算系,便提醒她:“英国都可以不系安全带上路的吗?”
阮湘南抬手把安全带系上了,又打了个呵欠:“知道啦。”
叶徵在方向盘上敲着手指,隔了片刻忽然问:“你跟卓琰……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啊。”
“别总是这样逼他,”他终于放下手刹,踩下油门,把车子转到正路上,“有时候做得太过分了也不太好。”
“你说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懂。”
“你听不懂?”叶徵笑了一声,“我看你是装不懂吧?我承认,你对谁都不错,对我也不错,就是对他差了一点,其实我也很羡慕他。”
阮湘南有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敷衍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难道非要我对你态度很差,你才会很高兴?”
“不会。”叶徵直白地回答,“你的态度要是恶劣起来,我只有敬谢不敏。”
他把她送到家附近,又道:“对了,我姐姐姐夫要离婚了。”
阮湘南知道他也不是喜欢八卦的人,突然来这么一句,必定有他的深意,便转过头,继续等待他的下一句。
谁知叶徵只是微微一笑:“意料之中的事不是么?恋爱了还可以分手,结了婚还可以离婚,没有规定非要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不可。”
阮湘南试探道:“你的意思是——”
“考虑下我那天的建议?”
她跟叶徵凑成一对,似乎从表面上看也没什么不好,勉强还算得上不好的理由也就是上班八小时都要时常面对面,下了班还要继续面对面,这样很容易厌烦。但是他们气场相合,对彼此都还算了解,似乎以后生活在一起也不会太差。
阮湘南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凑合。最起码的诚意,也得是你有点喜欢我才行吧。”她是不太懂叶徵现在的想法。
叶徵微笑着跟她道别:“OK,等你有了想法再跟我说。”
她哪里会有什么想法,对着叶徵她什么出格的想法都没有了。
卓琰最后只得回酒店,一进门厅,就有酒店经理上前跟他问候:“卓先生,你看今晚排的菜单怎么样?”
卓琰匆匆扫了一眼,颔首道:“就这样吧。”
现在他自己的住处被叶徙鸠占鹊巢,自己家又不好回,他的父亲有了新太太,新太太跟他的年纪相差也不大,回家住总归不太方便,最后竟然只能睡酒店。
他坐在落地窗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他工作用的电脑,满脑子不着边际的想法,就算动用了所有的克制力还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卓琰揉了揉太阳穴,忽然站起来,从挂在立式衣架上的西装外套里拿出车钥匙,又出了房门。
他很快就来到阮湘南住的那幢楼下,沿着楼梯往上走,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又回转身去——这个时候急巴巴地来找她,分明就是倒贴的表现,就算自虐也没有这样的。
可是当他走到了楼梯下口,又停住脚步。
外面天色尚且透亮,却已到了晚饭时间。有家庭主妇接了小孩回家,走过他身边,又忍不住回头看。
卓琰觉得烦躁不堪,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烟和打火机,点燃了吸了一口,又有点被烟雾呛到。他站在那里,看着长长的一截烟灰垂下来,又落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从楼上下来,惊讶地叫了他的名字:“卓琰?”
阮湘南站在楼梯顶端,手上提着垃圾袋,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露出纤细白皙的颈。她走到他面前,又道:“你是来找我的?”
卓琰道:“不是,我现在就走。”才刚转过身便感觉到被挽住臂弯,他的下一步便再也踏不下去了。他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挽留,谁知道等了一会儿,身后那个人还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他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臂弯拉开:“我走了。”
阮湘南忙再次拖住他的手臂:“咳咳,那个——你晚饭吃了吗?”她不待他回答,又道:“我今天自己做了饭,味道应该不会太差。你等我下,我下楼把垃圾倒了就回来。”言罢,就直接从他的身边擦过。
她走路的姿态轻盈,很快就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
卓琰站在那里,把烟和打火机都收起来,抱着臂等。阮湘南很快就回转过来,他居高临下朝她扬了扬下巴:“你太慢了。”
阮湘南这一圈来回是用跑的,还有点喘气:“我发觉你的绅士风度就从来没有针对我使用过。”
卓琰跟着她往楼上走:“因为我知道什么叫因人而异。”
阮湘南走过四楼时,只见房门打开,司朝从里面探出头来:“我妈妈刚才还说你今天回来,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他很快就看到她身后的人,站直了身体。卓琰也停住脚步,望着楼道下面。司朝向着阮湘南笑了笑,拖长声音撒娇:“你之前说要给我礼物的,难道你忘记掉了吗?”说话的时候,他瞟了卓琰好几眼。
卓琰抱着臂,朝向另一边,当作没有听到。
阮湘南道:“当然没有忘记,而且我也没有忘记我走之前送了你几本习题册,我还说过,等我回来会检查你的作业。”
他眼珠转了转,道:“如果我说我都做完了,你会给我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当然想要——嗯,我现在不告诉你,等下次没有外人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哦。”司朝在唇边竖起食指,朝她眨了眨眼。他脸庞清秀,年纪又小,撒娇起来也显得很可爱。
卓琰在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小鬼是在挑衅他。
他要是会被挑拨起来,才不正常。
阮湘南跟司朝道别了,转过头说:“你今天真难得,居然穿了便服。”她觉得从某一方面来说,卓琰的毅力真是非一般人可比,就算是艳阳烈日之下,该工作和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他都能端端正正地穿着西装,哪怕在没有冷气的极端时刻。
“本来想去打球的,结果人手不齐。”总之,他来这里只能是因为顺路和巧合,不是特意过来看她的。
阮湘南很给面子地没有直接戳穿他:“这样啊。”
她打开房门,侧身让他先进去,又转身帮他拿拖鞋,再泡了红茶给他:“滇红养胃,是上次医院出去旅游买回来的,你喝喝看。”
卓琰望着面前那杯热气袅袅的茶杯,隔了片刻才拿在手中,喝了一口。
阮湘南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她本来就做得差不多,现在多了一个人就再炒了一个菜,端出来摆上桌。
卓琰看着桌上的葱烤鲫鱼,忽然道:“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也常常会做这道家常菜给我们吃。她觉得高级餐厅里的配菜都太匠气了。”
阮湘南微微一笑,把筷子递给他:“那你要不要尝尝看我做的?”
卓琰接过筷子,夹住鱼尾,直接把中间的骨头抽出来,夹起一块鱼脊背上的鱼肉,放进嘴里。阮湘南知道他餐桌礼仪向来都很讲究,吃饭时尽量都保证食不言,但还是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还算过得去,就是野生鲫鱼刺多,吃起来麻烦。”
阮湘南夹起一条鲫鱼,专门挑出脊背上那块肉,又剔掉上面的鱼刺,放在他碗里:“但凡味道好的,吃起来当然都会有点麻烦。不过这也很值得,你说对吗?”
卓琰看着她,眼神有点奇怪。
阮湘南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不,没什么。”他深呼吸了一下,缓缓问道,“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我是说下班以后,我过来接你。”
“明天?”阮湘南怔了一下,“可是明天我没空。”
卓琰只觉得又被她扇了记耳光,还附带着逼真的回响:“……没空就算了。”
阮湘南又道:“明天我要值班,后天可以调休,后天可以吗?”
“后天我未必有空。”卓琰抬手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风纪扣,有点难耐地吐出一口气,真正面对着她了,才知道似乎除了互相挖苦和嘲讽,他们之间就没有话题了。任何认识时间久一些的人,都不会别扭成这样。
阮湘南继续帮他剔鱼刺,低着头的样子倒是很温婉。
他的口味向来都挑剔,但是也还算捧她的场,几乎把菜都吃完了,也吃了两碗饭。他沉默地吃完饭,也没提告辞,就坐在那边,看她进进出出忙碌。
她身姿轻盈,走路的时候,裙摆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腿,勾画出美好的弧度。而她露出来的优雅的后颈曲线,让他忍不住回想当年在酒店里的那个吻痕的位置,尽管这个想法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阮湘南又重新泡了茶给他,侧过头看他:“我脸上应该没有东西吧?你看我的眼神真的很奇怪啊。”
安雅的番外
安雅坐在安全通道里。
给她面试的是全身一身黑打扮的女面试官,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刺激到对方脆弱的神经,直接朝她开火挖苦她整整半小时。
她今天也是随意了点,穿着时尚设计的慢跑鞋和热裤来面试。
可是对方就从她衣着开炮,还问了她很多如何避税的问题,可是她是来应聘文秘的啊,避税这种问题难道不该问边上那个财务生吗?
安雅埋头在膝盖,蹭掉眼泪的痕迹,正准备以一个潇洒的姿态站起来扬长而去,忽见楼道上走下来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看上去不会比她年纪大,容貌是有点奢侈的英俊,穿着端正的黑西装灰色衬衫,就连衬衫的第一颗扣子都规规矩矩地扣好了。
他经过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就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出去了。
安雅心里郁闷,自己哭哭啼啼满脸花妆的样子都被帅哥看到了,瞬间形象倒扣到负分。她拍拍裤子上的灰,站起身来,忽见刚才那个年轻帅哥又回转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杯纸杯咖啡。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笑着搭讪:“你也是来面试的?”
只有新来面试的应届生才会穿得这么正经端正,生怕别人看出了一点怯场的意味。真正沉稳成熟的人根本不需要扮老成。
那人微微一笑:“嗯,的确是来面试的。”
安雅叼着纸杯咖啡:“那你怎么还不进去面试,却回过来帮我倒咖啡?”
那人又笑:“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安雅大胆猜测:“因为你对我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天雷勾地火?”
他的笑容更大更明亮了。
安雅喝了口咖啡,那味道真是一直苦到心里去,原来心情阴郁的时候喝什么味道都不会好:“看在你这么好心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吧,里面那个黑衣服的面试官今天心情不好,只要别惹到她,一定没问题的。”
他回想了一下她说的心情不好的面试官是谁,最后又问:“你把她惹火了?”
“我没有去惹她,不知道怎么触碰到她那根脆弱的神经了。”她把背包甩到肩上,姿态倒是很洒脱,如果忽视她眼睑底下化开来的黑色睫毛膏的话,“Bye-bye,祝你面试成功,不像我这么倒霉。”
然而第二天,安雅竟然接到了面试录取让她去体检的通知。她简直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力出现问题,又忍不住问了三遍。回答的人事专员也十分温柔耐心,一次次告诉她,她没有听错,就是她听见的那样。
安雅在下午拿了新出炉的体验报告,去HR报道,很快就被调配到秘书室。
秘书科边上的独立办公室是CEO办公室,门上挂着金属的名牌,还是全新的,上面刻着卓琰两个字。公司的董事长也姓卓,所以这位首席执行官是位太子爷。
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整个秘书科的女人们都在八卦:“卓董把这个位置交给自己的儿子,其实是退位了呢。”
“据说小老板还很年轻,前几天才刚刚有调令下来,以前他是在底下的子公司做事。”
“这么年轻,不知道会不会做事啊?”
正讨论到high点之刻,外面的玻璃移门开启,走进来两个男人,都是黑色的西装和白衬衫,身高相近,连五官都相似。
讨论声一下字戛然而止。
安雅眼皮一跳,她在这关键时刻当然不会看错,那个年轻的男人赫然就是那天在楼道里给她递咖啡的那个,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了属于首席执行官的办公室。
“……整个事情发展的经过就是这样,你说我是不是还是辞职比较好,万一那位太子爷想要潜规则我呢?”刚毕业的安雅还处于受到各类言情剧和小说的荼毒之中,比较担心自己的贞洁问题。如果太子爷要潜规则她,她应该抵死不从,还是顺应自然?
朋友直接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思虑:“我觉得你想多了。你看看你的脸——好吧,其实眼睛鼻子嘴一个都不缺还可以,但是你没有胸啊!人家太子爷完全可以去包养女明星,那就要脸有脸,要胸有胸,要腿有腿,货到付款,交易两清,用得着跟你这黄毛丫头厮混吗?”
安雅低头看了看胸口,怒道:“黄毛丫头也有黄毛丫头的风情!”
“这样说吧,太子爷想要包养你,你还在他的公司工作,万一将来喜新厌旧了要换新人,这样多麻烦,他也怕分手分得不干净惹出一堆麻烦来——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潜规则这种问题!”
安雅想了想,又道:“办公室偷-情也很刺激的啊。”
“人家太子爷也是有人权的好不好!你以为他饥-渴到见女人就上啊!”
就这样一周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卓琰还没有潜规则过秘书科的任何一个人。别说潜规则了,基本上都很少朝她们多看一眼,每天不是呆在办公室里就是形色匆匆去开会。
安雅超级哀怨地表示:“小老板真的不近女色哎……”
朋友奇道:“你前几天还害怕被他潜规则,现在怎么又担心他不近女色?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其实,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以后有了男朋友千万不要带到他的面前,万一他其实近男色。”
“给你这么一说——”
“什么?”
安雅笑着道:“小老板跟叶家小少爷关系很好的,这周还约了一起去攀岩,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是一对啊?“
“攀岩?你的老板品味很平民化啊。”
“是啊,他好像很喜欢运动,肤色也晒得很性感。”
“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安雅想了想,还真是没有心动的感觉:“我觉得他没有那位谢家的太子爷那么高高在上的架势,倒是有点像哥哥——如果我有亲哥哥的话最好像他那样。”
时间如杀猪刀,直接杀死了最青春的年华,也杀死了安雅这只小瘦猪。
每次面对客户时,对方不再问她“你刚毕业吧”而是问“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下次一起带出来吃个饭吧。”事实上,她悲催得连男朋友都没有。她只能努力呈现出一种正常的面部表情告诉对方:“他是个不解风情的IT男呢,不喜欢应酬。”
什么叫一语成谬?这就是!
她要是早点知道随口一句话就会成真,当初还不如编个大的,比如三个千万级身家的男人在排队等她临幸。
某天她需要去谢氏送合同,因为她的车子刚好送去年检,只能坐地铁过去。递完合同,正好中午,她就在一楼的咖啡厅里点了个套装当午饭。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翻找钱夹,却找不到了,她明明记得出发前还看到过钱夹在里面,又回想起地铁上的一幕幕,似乎当时的确有人要往她身上凑,因为当时地铁里的确是人挤人,她也没有在意,心想最多不过是遇上咸猪手了。
谁知,那个人的全副精力只在于她的钱包!
安雅翻遍包里每个角落,还有零钱两三块,另有一张交通卡可以乘坐地铁公交,别的就再也没有了。她打开手机通讯录,想找人帮她送钱过来,可是大家无一例外都有事走不开,“也许会有空闲”的那个人是卓琰,她还没有胆大包天到让自己老板送钱过来的心。
她环顾四周,那边那个头发半秃的划掉,那个胖子划掉,就只剩下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有点木讷的年轻男人。外貌协会太悲哀了。
安雅走过去,坐在那人对面,微笑着打招呼:“嗨,帅哥,我想找你帮个忙。”
那人明显被呛到了,咳嗽两声才抬头看她:“什么?”
长得也还不错嘛,就是打扮太土了。安雅咬着唇,露出左右为难又纠结害羞的表情来:“我的钱夹被人偷了,能不能借我50块钱?”
那人定定地看着她。
安雅诚挚地说:“这是真的,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双倍还。”
“……你是骗子吧?”男人推了推眼镜,有了新结论。
“我不是骗子啊,你看我的名片,这个公司你也知道的。”
“总助秘书。”他念了一遍名片上的头衔,“更像骗子了……”
安雅急了:“我真不是骗子,你看我的包,是McQueen的新款,我的衣服是这季的chole,再看我的气质,什么样的骗子还要做全套的?”
“现在的骗子都很职业。”
安雅论证了半天她在哪方面看根本不可能骗子,累得半死却连一点用处都没有,只得咬咬牙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骗子,你可以借我50块钱了吗?”
边上的半秃顶大叔果然看不下去了,走过桌子边上道:“小姐,我帮你付吧。”
安雅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不要,我就要问他借钱。”话一出口,她也后悔地想自我了断,都是外貌协会惹的祸。
戴眼镜的帅哥再次疑惑地看着她:“骗子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50快。”
“可是刚才已经有人说愿意帮你付账了,你怎么还要找我?”
“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天雷勾地火?”
对方立刻呛得面色通红,根本止不住。安雅胜利了,看看看,这句话当年小老板听见了就没什么反应,人和人之间差距果然非常大。
再然后,他们虽然没有一见钟情但的确二见倾心天雷勾地火了。